“伊人之下？老天師？”王宇航皺了皺眉頭，“你魔怔了？”
“你也看過？”李清晗有些驚訝地回過頭，據他所知，這本國漫不像東瀛那些日漫那麼燃那麼炸裂，所以受眾遠遠沒有日漫的人要多。
“……聊正事。”王宇航有些無語。
“先從教室裡出來再說。”李清晗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王宇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跟著李清晗的腳步走出了教室。
所以這算什麼？下馬威嗎？
他搖搖頭。
……
“所以你來到底是想說什麼？”李清晗忍無可忍。
這王宇航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宿舍走去。
空曠的校園裡只剩幾個老師匆匆走過，看到他們都是催促幾聲，便不再作罷。
反正到時候各班主任會查寢，輪不到自已來插手的。
學生嘛，現在壓力這麼大，放學散會兒心也正常。
王宇航遲疑數秒，開口問道：“你是九局的人嗎？”
九局？第九局？
李清晗一愣，沒有太過思索，將話頭重新踢回了王宇航：“你是第九局的人？”
由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多，導致他不敢輕易暴露自已的身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眼前這王宇航，也是那什麼【聯盟】的人呢？
現在就看誰先能放下嫌疑開這個口了。
反正扯皮嘛，李清晗這可太在行了。
王宇航抬起眼簾，看著面前如此謹慎的李清晗，頓時感到一陣棘手，胳膊緩緩抬起，捲起一陣清風。
李清晗安靜地走在前頭，等待著下文，下一刻，他感覺一縷勁風吹過脖頸，內心警鈴大作，抬起胳膊向著身後防守而去。
“啪！”“啪！”
兩道清脆有力的擊打聲在寂靜的校園裡傳開。
李清晗看著與自已拉開距離的王宇航，眼睛微眯。他揉捏著被擊打得發脹的小臂，看著同樣有些不好受的王宇航，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側方向進攻嗎？”李清晗思考著，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
“和王豐的攻擊方式真的像。”
一見面就暴露自已【風】屬性的異能……
“宮隊長？”“王豐？”兩人同時開口問道。僅靠著簡簡單單的兩下碰撞，他們便從一招一式裡猜了個大概。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了。
王宇航甩了甩胳膊，散開前不久聚在一起的清風，慢步走上前來，眼神平靜地看著李清晗，問道：“聊聊？”
李清晗上下掃視了一眼王宇航，不做聲色。
他憑藉兩人短暫的交手，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面前之人對於異能的操控程度，絕對不低。
單單拿一手勁風的化勁，以剛化柔，以柔克剛，絕對不是一個初醒者能夠具備的操控力。
“說實話，我蠻想打你一頓的。”半晌，李清晗淡淡開口，眼睛直視著王宇航，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不覺得欺人太甚？”
聽到李清晗不服氣的話語，王宇航微微一笑。
他不是個笨人，眼見李清晗說這話的時候不做防備，就知道他已經變相地接受了自已的“聊天邀請”。
“我打不過你。”王宇航搖搖頭說道。
李清晗微微皺眉，他可不認為對方打不過自已，相反，如果真打起來，他感覺這王宇航八成是個大麻煩。
謙虛能忍，不驕不躁，不好對付啊。
“我記得宮隊說過的，咱們覺醒者不能暴露自已，干擾社會秩序。”王宇航壓低聲音，“這樣好了，你也出氣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聽到對方疑似威脅的話，李清晗瞥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動手的又不是我，你和我說這些管雞毛用？
看來，他應該是不知道吳德明的情況。
那……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呢？
李清晗用極快的速度搜尋著腦海裡的記憶，直到思維定格在昨天下午晚飯時間。
“是他和陳皮幾人來找我的時候啊……”李清晗思忖著，“可悲的定向思維。”
想到這裡，他開口說道：“在你們班你很有話語權？”
王宇航同樣掃了一眼身旁的李清晗，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異樣的神情。
有話語權嗎？沒有話語權嗎？王宇航哪個都不會說，因為這兩條都是死路。
“可以有話語權。”王宇航在兩條路之間選擇了草叢，“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清晗微微一笑，並沒有對王宇航這極快的反應感到驚奇。
呵呵，能考入尖子班的有幾個是孬種？
說自已沒有話語權，那麼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將是白費功夫；相反，如果說具備足夠的話語權，那麼他們之前霸凌八班的時候，他百口莫辯。
“當年志願戰爭打到一半的時候，麥克阿瑟將軍也是這麼個意思。”李清晗微笑著看向身旁的王宇航。
聽到這，王宇航皺了皺眉頭。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麼？”王宇航嚴肅地說道，他的內心此刻堆砌著說不出的複雜情感，“但你應該比誰都很清楚，你簽署的保密原則有多麼大的執行力度。”
“可誰知道呢？有痕跡嗎？”李清晗壓低聲音，語氣裡摻雜著幾分陰陽怪氣：“大自然的力量不就是這麼神奇嗎？”
“不同於水木風火，這光和暗玩著就是爽，你說是吧？”
呵呵，臉皮能換幾兩錢？無所謂了。
李清晗心一橫，一頓虎狼之詞之後，還臭不要臉地乾笑了兩聲。
蝦仁豬心。
王宇航陰沉著臉，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難看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他張了張嘴，隨後只說了一句話：“無論如何，從現在開始我都會看著你。”
“我也一樣。”李清晗報以最誠摯的微笑。
“……”
在這一刻，王宇航捏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到面前這人講話就忍不住想把他狠狠地揍一頓。
可是……就在剛才，他可說過，自已會時時刻刻盯著李清晗。
自已肯定不能先動手，本來他們就沒什麼理在先，不然就徹底沒餘地了。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容易早嗝屁……”王宇航在心裡一遍遍地勸著自已，同時，腳底下的步伐頓時加快了幾分。
李清晗見王宇航突然陰著臉走到了自已的前面，只剩下自已一人在空蕩蕩的校園裡凌亂，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王宇航捏得像兩塊石頭一樣的拳頭他卻選擇性地忽視了。
“哎哎哎，你等等我呀，不然回宿舍晚了沒擋箭牌……”李清晗的聲音在王宇航的身後響起。
“你能要點臉嗎？”王宇航皺著眉頭，此時此刻，他已經被身後之人整得有些懷疑人生。
他不明白，這種人是怎麼做到學習全班第一的，又是怎麼做到成績不輸尖子班學生的？
他感覺自已的道心有些不穩。
……
“能離我遠點不？我現在很煩你！”王宇航忍無可忍，他轉過身，指著李清晗的鼻子說道。
“我靠，你口水噴我臉上了！”李清晗伸出手抹了抹臉，將手指放在鼻子前細細地聞了聞，眉頭緊皺（人生苦短，全靠演技）。
看到這一幕，王宇航腳底一個踉蹌，他止住身形，怒目圓睜，看著面前仿若無辜之人的李清晗，一臉震驚。
吵嚷的宿舍樓前，兩人靜靜地對視著，兩秒過後，一道有些崩潰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