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宴結束之後,秦守誠與兩位王妃向唐皇及皇后行禮後便離開了皇宮。在回秦王府的馬車上,秦守誠與兩位王妃聊起了今日唐皇與他所說之事。
“今日陛下在宮中與我商議,待永晴公主年歲稍長,欲賜婚於北川,本王甚是驚訝。永晴公主與北川尚為襁褓中嬰兒,公主自不必說,陛下首位子嗣,雖為女娘,但他日必定身居高位,只是北川他日尚屬未知,為何陛下今日便與本王提及此事?二位愛妃如何看待此事?”秦守誠看向寧惜雲和陸乘雪問道。
寧惜雲聞言大喜,本來今日她與陸乘雪就在景陽宮,看到唐雨宸的時候就非常喜愛,雖說尚為襁褓嬰兒,但那眉眼一看便知他日必定是傾國傾城之貌。
“如此甚好,今日我與乘雪妹妹在景陽宮,見永晴甚是可愛,便隨口戲言和我師姐提了一嘴,不若他日待雨宸北川長大,便將雨宸嫁於我家北川,師姐雖未直接答允,但也言待雨宸與北川稍長几歲多多安排二人接觸,想必也是有此心意。”
一邊的陸乘雪聞言則是微笑著搖了搖頭,秦守誠見狀便問道:“雪兒為何發笑?”
陸乘雪先是看了看秦守誠與寧惜雲,此二人武藝絕佳,秦守誠更是排兵佈陣堪稱無敵,奈何這為人處世的性格頗為率真,看不出其深意,旋即又掩嘴笑了笑說道:“惜雲姐姐所言甚是,如若他日北川若能迎娶永晴公主,對秦王府而言也是益處甚多。但陛下與皇后均言要待北川與永晴年歲稍長再行賜婚,想必是憂慮北川他日是否為永晴公主良配,如若他日北川能像王爺一樣睥睨天下,那今日陛下之言自然作數,反之自然也可以不作數,私下閒聊,又沒有明旨。依雪兒之見,北川與永晴公主他日尚屬未知。北燕雖然易主,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唐國北境隨時會面臨戰事,如今唐國初立,國立尚衰,陛下離不開王爺,唐國亦是離不開王爺,陛下是想讓王爺感受皇恩浩蕩,即便他日永晴和北川沒有走到一起也要把王爺牢牢的綁在陛下的那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秦守誠和寧惜雲聽完陸乘雪所言,二人皆是露出恍然之色,原來竟有如此深意。寧惜雲皺著眉說道:“這個唐淼,一肚子壞水,原來他只是離不開我家王爺,不得已才這麼說。”
秦守誠聞言有些寵溺的道:“放肆,雲兒豈能直呼陛下名諱。”說完還拍了拍寧惜雲的頭,然而寧惜雲並不知道的是,這些注意都是出自她最親近的師姐。
陸乘雪看著二人又是笑了笑繼續說道:“雲兒姐姐誤惱,陛下與皇后定然有此意向才會如此說,我家北川還是掌握著先機,我們好生教導北川即可,如今王爺能睥睨天下,他日北川定然也可以,待到那時,永晴公主自然便是我秦王府之人。”
寧惜雲先是白了秦守誠一眼,聽陸乘雪所言也是點頭笑了笑,秦守誠則是大笑看向二人說道:“雪兒聰慧機敏,雲兒武藝上佳,得你二人相伴,夫復何求。”一路上馬車中歡聲笑語不斷,連行車的馬伕以及隨行親兵都是微微的笑著。
就在秦守誠三人歡聲笑語時,忽然聽聞馬車之外聲音雜亂起來,秦守誠叫停馬車,然後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只見長安街之上不停的有兵馬急速而過,觀其軍服想必是巡防營,如此疾行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想到此處,秦守誠便令一名親兵去打探一番。待得後方又有兵馬疾行而來時,便被秦守誠親兵攔下。
“我乃金吾衛中郎將李程風,有要事在身,爾等何人?為何攔住去路?”為首之人內穿黑色緊身軍服,外套亮銀戰甲,可謂是英姿颯爽,只是面上的神態頗為嚴肅。見去路被人攔下,馬還未停下便急聲問道。
秦守誠聽到外面來將之言,眉頭緊皺,怎麼金吾衛也趕了過來,雖說金吾衛負責整個皇城治安,但一般的問題都是巡防營負責,難道是何處軍營有譁變不成?旋即起身下了馬車。
“李大人,因何軍務如此疾行?”
今日宮廷盛宴,但很不湊巧,李乘風今日當差,本就心情不愉,正在嘆氣之時突然接到巡防營來報,有賊人夜闖秦王府行兇,並且軍情不詳。接到軍報的李程風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今日秦王必定不在府中,那賊人的目的極大可能就是秦王府新生世子,而且秦王府本身是有府兵的,軍報能傳到金吾衛想必戰事膠著!旋即李程風不再多想,緊急著急金吾衛向秦王府方向疾行而去,剛剛行軍不遠便被攔下頓時火起,剛欲斥責讓路便聽到有人質問自己,待看清問話之人後連忙下馬跪拜行禮道:“末將不知是秦王,還請秦王贖罪。”
秦守誠也不多言,擺了擺手又問道:“發生了何事?”
李程風面露難色,半響後咬了咬牙說道:“回稟秦王,末將剛剛接到巡防營軍報,有賊人夜闖秦王府行兇,軍報不詳!不過依末將之見,今日秦王不在府中,那賊人的目標很有可能是秦王府世子!”
聞言,秦守誠腦子“嗡”的一聲,原有的三分醉意也煙消雲散,府中留有七十府兵,其中六十人平分成十組巡邏,十人專門看護秦北川,更何況王府附近還有巡防營負責治安巡視,如果賊人已經伏法那傳來的軍報就是結果,而不是軍報不祥。秦守誠不知道一共有多少賊人,但七十府兵加上週圍的巡防營士兵都不能短時間令其伏法,說明來的都是高手,想到某種可能秦守誠頓時冷汗直流,額頭青筋凸顯怒聲問道:“何時之事!”
李程風見秦守誠發怒,連忙叩首道:“回秦王,末將也是剛剛收到軍報!”
寧惜雲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當聽聞有賊人夜闖秦王府,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北川,今日秦王府主人以及兩位主母都不在府中,那值得賊人冒死出手的就只有秦王府世子,而賊人敢夜闖王府便說明有一定的自信!隨即寧惜雲不再多想跳下馬車飛奔而來,也不和秦守誠打招呼,直接奪下一匹金吾衛的戰馬翻身而上。
“駕~~~~~!”“嘶~~~~~~~”隨著寧惜雲一聲吶喊,皮鞭重重抽打在戰馬屁股之上,緊接著戰馬嘶吼一聲,便向王府飛奔而去。
秦守誠見寧惜雲奪馬而去也不再多問,拿過一匹戰馬翻身而上直接說道:“李大人,爾等隨我來!”旋即又轉身對著秦王府親兵說道:“爾等護送陸王妃回府!”說罷不等士兵回話也是一聲怒喝追趕前面的寧惜雲而去。
馬車中陸承雪見到寧惜與以及秦守誠先後騎馬飛奔而去,面露優色,旋即面如寒霜,眼光狠辣怒聲說道:“啟程,加快速度,回王府!”
“諾!”
秦王府中此時正在清理著現場,巡防營校尉李忠令士兵將秦王府府兵的屍體一一排列在庭院之中。李忠一一檢視,經統計一共五十三具屍體,其中有兩名女性屍體,一位是照顧秦北川的婢女,一位是秦北川的奶孃,此二人致命傷都是利器穿胸而過,其餘府兵多數是脖子上一刀割喉致命,看其傷口應該是被賊人近身偷襲致死。想道那夥賊人不顧身後刀劍衝向內房的情景,李忠也是有些發怵,賊人見過不少,這麼不要命的確實第一次見。李忠看著滿院的屍體心頭泛起悲涼之意,自己主管的片區發生如此事件而自己卻事先毫不知情。若不是府兵拼死示警,若秦王世子發生了什麼意外,別說烏沙難保,人頭都要落地,旋即又有些慶幸的看向不遠處。
在秦王府庭院廊下,一名黑衣人被繩索縛著雙腿,雙臂骨骼扭曲,被擲於地面之上。一位白袍道人坐於不遠處的石凳之上,懷裡抱著襁褓中的秦北川正在嬉戲著,秦北川也是滿臉好奇的看著白袍道人,他剛才可是親眼見到這個老人的神奇,那麼軟的拂塵居然可以擋下利刃!三位立於身側青年道人也是微微的笑著看著師祖與秦北川,其樂融融的氣氛和庭院中的情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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