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內情

“你怎麼會住在這裡？”

楊東雖然窮，但這一帶他是不會來的，因為這一帶簡直就是都市的陰影。

外界對這片地方有一個形象的評價：被現代文明程序拋棄的地方。

劉芳靈無奈地笑了笑說：“我怎麼會住在這裡，我怎麼就不會住在這裡？”

彷彿沒有回答，又好像什麼都回答了。

傳說中這一片地方本來是要棚改拆遷的，周氏集團，也就是周菲菲的家族集團已經拍下了這片土地。

當時周氏集團當權的周老太爺更是有仁義大善人之稱，出具的補償方案世所罕見。

但當時不知怎麼的，棚改就擱淺了，這片地方再也無人問津，原住民就在這裡自生自滅。

作為都市的陰暗角落，一切罪惡都可能在這裡發生。

劉芳靈將車停在城中村外圍相當距離的一個地方，停車位上掛著一個大大的攝像頭。

“車停在裡面不安全，我們走進去吧，我在這沒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外人在這裡，不好過。”

楊東道：“芳靈，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芳靈眼中充滿淚光，但眼淚終究沒有留下。

“六哥哥，你知道無淚之城嗎？”

沒等楊東回答，她就自顧自地繼續說：

“這個故事出自《倩女幽魂》的電視劇中的一節，無淚之城本是快樂的，沒人哭自然無淚。但這裡，是讓人眼淚哭幹，那樣也就沒有眼淚了。”

說到這，楊東感覺劉芳靈身上籠罩上一層黑暗的氣息，連她的眼睛都變成了灰色。

“那年我生物學的母親帶著我離開了，與你們家也是不告而別，那時我還小，不知道未來會是這個樣子，如果那時就知道，還不如就死了。”

“我隨母親改嫁了，嫁給了我現在丈夫的哥哥。”

楊東聽見這個，感覺腦細胞都要死光了，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

“我母親後來去世了，我繼父...那個禽獸，和我解除了養育關係，並把我送給了他的弟弟，換了三萬塊錢。”

說到這的時候，劉芳靈恨得咬牙切齒。

“我想跑，但是跑不掉！”

“後來這一帶要拆遷，我的繼父兄弟倆，帶頭鬧事，不肯同意拆遷補償方案，甚至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暗殺了周氏集團老太爺的弟弟。都知道是他們兄弟殺的，但就是沒有證據。再後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這無淚之城中，所有人都把他們兄弟倆當成英雄，因為他們為所有人在爭取權益，周氏集團才是罪惡的。”

楊東道：“本市經過多年發展，經濟規模不斷擴大，當年被拆遷的人，最差都成了暴發戶，稍微有些經濟頭腦的人，早就發家了，何至於有今天？”

劉芳靈道：“不重要了，前幾年，我那個禽獸繼父癌症死了，現在就還剩下這個快要爛透了的弟弟。”

“說來奇怪，這病發作地真快，不到一個月就要命了。”

楊東道：“這說明不是一般的病，或許有其他的原因。”

劉芳靈道：“我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她，等你見到他，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楊東道：“本來救人意願一般，但聽完你說的，我覺得應該去看看，因為這事可能不那麼簡單。”

一路上七拐八拐，不知走過多少幽暗的小巷，路上時不時地有玩著彈簧刀的小混混，衣著暴露的站街女，還有帶著神秘微笑的老人。

這些人的眼神都帶著一種麻木和看不透的殘忍。

每當這些人要靠近的時候，劉芳靈就會怒目而視，這些人便會退去。

楊東道：“他們這麼怕你？”

劉芳靈道：“或許是我的確夠狠吧。”

“夠狠？那為什麼現在還不離開你丈夫？”

劉芳靈沒有回答，只是帶著他在巷子裡邊拐。

終於走到一座樓下，那種前蘇聯筒子樓似的建築說明這裡的歷史。

“煩請楊總陪我一起爬個樓了，我家就在三樓。”

骯髒混亂的樓道自不必說，上了三樓，最近五感靈敏度大為進步的楊東感覺一股腥臭之氣直衝鼻子。

而且他還看到幾道黑影在這樓道里徘徊。

那些黑影一見他，就慌忙躲避，好像碰上了剋星一樣。

他看著劉芳靈，確定她的確看不到這些髒東西。

楊東心道：看來她丈夫不一定是得了什麼惡病，而是招了邪祟。

吱嘎，劉芳靈開啟一扇破木門。

惡臭之氣撲面而來，差點給楊東燻了個大跟頭。

“這踏馬的是死在裡邊了吧。”

“沒有，還吊著一口氣呢，不信你看。”

楊東順著劉芳靈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見在黑暗角落裡有一張破沙發，那上面黑乎乎地有個陰影。

突然那陰影睜開了眼睛，兩隻發紅的眼睛死死地衝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老公~我回來了~開不開心呀？”

劉芳靈俏皮地說著，和她在外邊的氣質形象完全不同。

房間的燈貌似是壞了，而且這是一間暗室，沒有窗戶，所以一切只能靠人的夜間視力來分辨。

好在楊東已經練就了一雙夜眼，黑暗中視物毫無障礙。

啪~

劉芳靈點燃了打火機，點亮了一根蠟燭。

隨著蠟燭微弱的光亮，楊東見那人被捆在沙發上，身上幾乎沒什麼衣服，渾身發黑，還流著黃白紅相間的膿血。

臭氣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那張臉更是可怖，根本看不出是個人樣。

唯有鼻子和嘴還在那喘氣說明他還是個活人。

劉芳靈道：“老公，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玩伴楊東先生。”

“怎麼樣，帥不帥？有這樣的人陪我，你是不是可以安心去了？”

“楊總，我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快死了的丈夫，羅金髮先生，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我的後叔叔。”

羅金髮喘著粗氣，彷彿非常憤怒。

劉芳靈又說：“老公，不要那麼氣，氣大傷肝，你已經快完了，就別為難自己了。”

“而且，今天，我還要...”

說到這，劉芳靈回頭看著楊東脫衣服，燭光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

哪怕楊東是鐵打的，生理反應卻做不了假。

“芳靈，你要做什麼？”

“我好想你啊，六哥哥，你終於回來找我了，你知不知道，大蓮我這些年過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