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江泉鎮不得安寧,天寶宗整整死了四十八名弟子,還有七十三名弟子成了殘疾。
江泉鎮所有弟子中,無一人擋得住那位濃髮大漢之威,一刀而過,滿間院子到處是血跡與殘骸。
吳長老過了半個時辰才遲遲趕來,他看著滿地的殘骸,眸中滿是不可思議:“發生了什麼?”
“吳長老,你怎麼才出現?”有些弟子不滿。
吳長老可是半步太上長老境的高手,有他在那位濃髮大漢根本就沒資格猖獗,可對方到現在才出現,讓人心寒。
“我之前聽到動靜,被引到江泉鎮外面,遭遇了埋伏,費了很大勁才趕回來。”
吳長老滿臉疲憊,這時候,弟子們才明白,不是吳長老不管他們,而是中了調虎離山計!
“吳長老,您沒事吧?”
弟子們滿是愧疚之色,吳長老擺了擺手:“還好,他們被我趕跑了,不過也洩露了位置,那些大寇可能已經過來了,我們必須儘早轉移。”
“吳長老,你額頭上怎麼有傷?”
秦祁走了出來,他本來在人群裡聽吳長老講話,剛開始還沒注意,吳長老額頭上的傷口,正是他用打神鐵砸到的位置!
“我額頭上的傷?”
吳長老不平不淡看了秦祁一眼:“好像是與那些流寇打鬥時留下的,他們偷襲我,身上還有不少傷口。”
“這死老鬼身上的氣息和剛才偷襲的人有點像,可惜做了遮蔽,追溯不到本源!”
烏鴉哥給秦祁傳音,秦祁之前動用過魔碗鎮壓那位濃髮大漢,烏鴉哥洞悉過對方的氣息,和吳長老很像,但它也不敢百分百保證。
連烏鴉哥都這麼說的話,秦祁現在至少有八成的把握確定這吳長老就是那位濃髮大漢!
他奶奶的,殺了自己師門這麼多人都面不改色,還滿嘴的同門之情?
這老傢伙可真狠,快比得上那位第三大寇了。
“我們已經暴露了,第三大寇和第九大寇勢必會趕來,為了聖女的安全,我們必須撤離。”
吳長老滿嘴的仁義道德,秦祁卻笑了,這死老鬼還真是一塊演戲的料。
他小心走到蘇媚面前,小聲的問:“那位吳長老會用刀嗎?”
“吳長用的是劍,但刀劍自古相通,應該也會用刀。”
吳長老身處半步太上長老境,天縱之資,不可能只會一把武器。
蘇媚突然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祁:“你懷疑是吳長老動的手?”
秦祁對蘇媚沒有什麼隱瞞的,直接道。
“李義答應過放了你,他不可能派人過來偷襲我們,而且那個濃髮大漢目的非常明確,他是衝我來的,如果是曲幽那個老鬼,他不可能第一時間殺我。”
蘇媚聽完秦祁的話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別人不清楚秦祁與那兩名大寇的關係,她卻知道。
李義欠了秦祁人情,不可能動手,曲幽更沒有理由殺秦祁。
所以,昨晚過來偷襲的根本就不是大寇派來的人,而吳長老卻無比篤定他是大寇的人,這說明了什麼?
“他想幹什麼?”
蘇媚此刻不在稱呼吳長老了。
秦祁把之前在大楚發生的事說出來,蘇媚聽後搖搖頭。
“他不止是衝你來的,我也在其中,聖派內部的競爭,遠比你想的要激烈!”
聖子聖女中,蘇媚的境界並不高,曾經還和秦祁聯手對付火茴蛇,修煉至今也不過是凝丹。
她有特殊原因才當上了天寶聖女,而天寶宗內,有些長老並不看好蘇媚,想立她人為天寶聖女。
“這老登想害你,是讓別人上位當?”
秦祁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為是衝他來的,沒想到蘇媚也在算計中,把一切都嫁禍給大寇,一石二鳥!
“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試探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蘇媚對吳長老抱有期待,她清了清喉嚨,對吳長老問道:“吳長老,既然我們要轉移,那我們去哪裡,你有沒有想過地點?”
“有,我們去尋馬鎮,距江泉鎮大概有三百多里,我們趁夜過去,太上長老持仙兵,很快也能趕過來。”
江泉鎮的版圖比彭山鎮大了不少,與五座城鎮接壤。
尋馬鎮在江泉鎮的上方,與它相反的是大梁鎮,蘇媚便想拿這座城鎮來試探一下吳長老。
“吳長老,我覺得大梁鎮也行,要不我們換到大梁鎮,那裡版圖更遼闊,山林很多,利於我們躲避大寇。”
“不可!”
去大梁鎮和尋馬鎮並沒有區別,吳長老的態度卻很堅決,非去尋馬鎮不可。
“那我們兵分兩路,即便被大寇偷襲也不至於全軍覆沒,至少還有一方能搬救兵。”蘇媚提議道。
吳長老還是拒絕,可能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解釋道:“聖女,老夫擔心你的安危,還是在一起比較好。”
這老登抓著她不放!
蘇媚臉色十分難看,遇到那兩位大寇,吳長老在不在的意義並不大,天寶宗的太上長老不持仙兵過來,沒一個人是他們對手。
至於其他流寇,她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兵分兩路對她的安全更有保障,但吳長老執著跟她在一起,而且還必須去尋馬鎮,肯定有心思!
“現在不宜引起這老登的懷疑,先答應他,隨時做好逃跑準備。”
秦祁給蘇媚傳音,如果表現的太僵了,吳長老一定會懷疑,反倒不利於他們。
“又要麻煩你了。”
蘇媚迴音,本以為秦祁為她吃了那麼多苦,終於可以安寧,想不到剛脫離虎穴,又到了狼窩。
“我們之間沒必要說這些,這老登估計有懷疑了,逃跑的機會只有一次,我們要看準時機。”
秦祁覺得現在還不宜得罪吳長老,得等持仙兵的太上長老過來。
“既然如此,那就聽吳長老的,儘早轉移,免得夜長夢多。”
蘇媚也不敢做太過激的反應,她答應了吳長老,同時也在暗中準備好了神行符,神不知鬼不覺的遞給秦祁一張。
如果出事了,他們就單獨換一個地方。
除了秦祁,她不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