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師尊四十二
開棺有喜冥夫求放過吞鬼的女孩 某君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肖陽也裝作相信,只是依舊裝作害怕了幾日。
肖陽覺醒後,整個人都跟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每天每時每刻,都不斷有能量湧入他的體內,他的力量在一天天地增強,實力也在一點點地提升。
而且,最特別的是,他擁有了之前所有的記憶。
那數不清多少次的輪轉記憶,全都被他想起來了。
肖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已在這結界困了上千年,居然只遇到了江恆這樣一個願意無條件相信他,無條件對他好的人。
彌足珍貴。
肖陽泡好澡,變回人形走到了床上。
他的這間屋子的床和江恆的床只隔著一道牆,肖陽貼著牆躺在床上,想象著將江恆抱在懷裡。
他能感知到江恆此時也在床上躺著,也還沒有睡著。
江恆背對著牆側躺著,手中拿著一個小鏡子在照看自已額間,被肖陽畫上去的火焰圖案。
江恆猜測可能是肖陽怕他不喜歡,所以用的是到了時間就會自動褪色的顏料。
到了現在,江恆額間的圖案已經不怎麼清晰了。
江恆照著鏡子,以指尖做畫筆,一點一點描摹著白日裡肖陽描摹過的地方。
顏色再次變得鮮豔起來,額間的圖案再次栩栩如生,像要燒起來一般。
江恆的手指在額間按了按,不知道在想什麼,愣了會兒神後,又嘆了口氣。
鏡子被他靠著床柱擺在一側,只要他一側頭就能照見自已。
這面牆在肖陽眼裡就如透明的一樣,今日的江恆分外特別,這樣的江恆讓他心頭髮脹。
江恆坐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方白帕,指尖在上面遊走,在江恒指尖掃過的地方,出現了細密的針腳。
【肖陽】
江恆收了手,將繡了肖陽名字的手帕展開,舉起來看了半晌,慢慢地將其搭在了自已臉上。
肖陽心跳的猶如擂鼓,他差點遏制不住地想要直接過去將江恆摟在懷裡的衝動。
他想抱抱江恆,想摟著他狠狠地吻下去。
帕子上有了水跡,江恆仰著臉,躲在帕子底下哭了。
肖陽心裡又欣喜又難受,在這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江恆在他的屋子裡下了結界,隔絕他屋子裡的所有動靜。
如果肖陽真的只是個普通弟子,或者沒有真正的覺醒,他絕對探查不到江恆在他屋子裡做什麼。
江恆顯然是不想讓肖陽知道。
這讓肖陽感到頹喪。
他不明白,為什麼江恆既然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是心裡沒有他。為什麼在明知道自已也心儀他的情況下,寧願自已難受也不願意向自已袒露心意。
明明只要江恆一句話,甚至只要他含糊不清地暗示一下,他們就可以換種方式,成為一對眷侶。
那邊的江恆還沒有哭完,這邊的肖陽情緒也漸漸地低落了下去。
肖陽覺得一定是自已哪裡做的不夠好,所以才讓江恆有所顧慮。
會是年齡嗎?
可是要是真算起來,自已都上千歲了,比江恆要大不少。
呃……會不會是江恆嫌棄自已年紀太大了?
肖陽有些不確定江恆知不知道自已到底有多大。
他已經模糊了彼此的稱呼,難道沒有效果嗎?
然後肖陽靈光乍現,忽然想起自已才剛剛喊了江恆一遍“師尊”,好像就是從那時起,就覺察到江恆的情緒有些不對了。
肖陽的心臟又開始亂跳。
知道江恆心裡有他,並且開始跟他一樣很在意對方的一言一行,會因為對方的某一句話就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
這讓肖陽分外的開心,他覺得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開心歸開心,但是肖陽也是真看不了江恆的難過,他怕自已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去找江恆。
肖陽下床走到房間內的書桌前,抽了一張宣紙擺到桌子上,然後蘸水研墨,提筆閉眼想象著江恆,睜眼在宣紙上作畫。
線條很流暢,沒有法術加持的肖陽用無比流暢的線條畫出了一個相當抽象的人。
他沒有氣餒,肖陽此時此刻心中燃著一團火,他必須要做些什麼才能回報江恆此時此刻表現出的,對他的愛意。
肖陽也知道自已畫的很爛,但是他還是堅持畫完了。
畫完了這張,他又抽出了另一張宣紙。
依舊是流暢的線條,果斷的落筆,手腕轉圜間就出現了輪廓。
只是結果依舊是難以入眼,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畫的是個人,真的很難猜。
沒有關係,再來一張。
……
江恆哭了一會兒,心裡舒服了一點,又轉頭覺得自已這樣實在是丟臉。
江恆隨手將哭溼的帕子搭在一邊,自已用毛巾沾著水敷了敷臉。
江恆站在床邊,忍不住去想肖陽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睡了。
他今日那麼忙,應當是累了。
江恆很想用神識看看肖陽在做什麼,但是他不敢。
今天的自已太可怕了,因為肖陽喊了自已一聲“師尊”就心裡泛堵,因為肖陽表現出了對別的女子有興趣就開始吃醋。
還學著女子將心儀之人的名字繡到帕子上……甚至還想著窺探肖陽的隱私。
江恆此時已經羞愧的無地自容了。
江恆覺得自已簡直是沒臉見人了,明明之前還那樣堅定地拒絕過肖陽。這才幾年過去,反倒因為肖陽真的放下了對自已的感情,而感到難過。
江恆拍了拍自已的臉,想讓自已清醒一點。
……
這一夜,江恆睡著後,肖陽都沒停筆。
實實在在畫了一整夜。
宣紙用完了,肖陽就自已變,桌子上早就堆滿了,不少宣紙都落在了地上。
肖陽執筆不停,始終沒有畫出一幅自已滿意的畫作。
眼瞅著天就要亮了,肖陽從懷裡掏出個乾坤袋,將這些畫作一張張地全放進了乾坤袋裡面。
肖陽伸展了下胳膊,揉揉手腕,躺到了床上。
江恆此刻正面朝著牆,因為睡姿不好,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牆上。
肖陽也用頭抵著牆,假裝自已與江恆睡在同一張床上,頭抵著頭的挨在一起。
冰冷的牆面,遠不及江恆溫暖的體溫。
肖陽告訴自已,再忍一忍,再等一等。
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