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師尊二十五
開棺有喜冥夫求放過吞鬼的女孩 某君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江恆致謝,和肖陽一起跟著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裡東西歸置的齊齊整整,柴火也碼得高高的堆在屋簷下。柴火堆旁邊壘著一個大狗窩,只是不知道上次養狗是什麼時候了,瞧著已經快塌了。
院子裡有井,阿花指著井邊繫著繩子的水桶:“你們自已掀開井蓋打水喝吧,不過勸你們喝的慢些,不然渴得太久突然喝很多水容易撐死。”
江恆道了謝,肖陽搶先一步走過去開啟井蓋,打了一桶水上來。
肖陽趁著打水的機會觀察井裡的情況,這只是一口普通的井,並沒有什麼異常。
肖陽將水桶放到井邊,招呼江恆:“哥,來喝水了。”
江恆一臉急切地走過去,從水桶裡捧出一捧水就往嘴邊送。
江恆也藉著機會探查井裡的情況,雖然可以用仙力,但是江恆擔心在摸清對方底細前會打草驚蛇,所以還是想控制仙力,只小範圍檢視。
他和肖陽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沒事的眼神。
在上方時明明看著這裡妖氣沖天,甚至已經實體化成了妖煙。按說不該下來後這樣的平和,簡直就像是普通人家一樣。
如果不是剛才在上方親眼所見,江恆簡直要懷疑是自已多疑看錯了,將尋常人家灶房冒出的煙當成了妖煙。
肖陽等江恆不喝後,才走過去學著江恆的樣子從桶裡捧著水往嘴裡送。
“哎呦,你們怎麼就這樣喝了?”
阿花拿著個水瓢從灶房出來,瞧著他們弄溼的袖子和衣服前襟,用水瓢指著他們,扭頭衝著老婆婆哈哈大笑著講述:“阿婆,他們跟個猴子似的用手舀著喝水,哎呦,阿婆,他們可真可樂。”
老婆婆笑眯眯地彎起眉眼,她的年紀太大了,眼皮耷拉下來已經完全蓋住了眼縫。
“姑娘,莫要笑話在下。”江恆文訕訕地朝著阿花作揖求饒。
阿花笑得更開心了,朝著他們走過去,隔著老遠就將手中的水瓢丟進了肖陽和江恆跟前的水桶裡。
“阿婆,你要是能看見就好了,真該瞧瞧他們的樣子,好好樂上一樂。”
江恆眼珠一轉,問道:“阿婆可是有眼疾?”
老婆婆點頭,很隨意地說道:“老婆子我啊,瞎了好些年了。不是眼疾,是被兒子打的,頭上被兒子打了個大疙瘩,疙瘩消不下去,眼睛也跟著看不見了。”
提起老婆婆的兒子,阿花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了。
她恨恨地朝地上砸了口唾沫,罵道:“遭天譴的玩意兒!”
老婆婆朝著阿花的方向笑笑:“這些年多虧了你啊,阿花。”
江恆依著這幾句話,大致瞭解了原因,拱手說道:“我這裡有一秘方,可以治療這種外傷導致的眼盲,只是我手頭沒有草藥,配齊需要些時間。”
“真的可以治好?”
阿花語氣興奮,可能就是太過興奮,所以她沒注意到自已身後多出條不斷甩動的毛茸茸尾巴。
肖陽眼神暗了下去,走上前站到了江恆身後。
江恆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點頭說道:“只要藥材夠,就能治好。”
阿花身後的尾巴甩動的幅度更大了,她跑進屋子裡,拿出了一個鼓囊囊的大麻袋,將麻袋提到江恆跟前,解開上面繩子,敞開麻袋口袋,露出了裡面滿登登的各式各樣混在一起的藥材。
“喏,”阿花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道:“這些都是我自已採的,你瞧瞧夠不夠?”
江恆其實不懂藥材,也只是尋個能留下來的藉口,便說道:“這些藥材都混在一起,得容我仔細找尋一番。”
阿花將麻袋塞到江恆手裡,轉身歡快地跑進了灶房,從灶房裡拿出了幾個摞在一起的大簸籮。
阿花將菠蘿在地上擺好,將麻袋裡的藥材往外掏,相同的就放在一起,每種都隔開了一指左右的距離。
全都掏出來後,麻袋裡還留了一層碎了的各式草藥。
“你瞅瞅,看看都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採。無論是什麼樣的草藥,只要讓我聞一聞,我都能找回來。”
阿花說著說著話,身後的尾巴就消失了。
江恆啞然失笑,也猜出來阿花是想起了自已的身份,這才恍然察覺到自已的尾巴沒藏好。
江恆瞧著地上的各式藥材,其中有些已經乾癟縮成了一團,有些看著像是才曬好的。裡面甚至還有幾顆野山參,瞧著倒是也能值不少錢。
“真的能治好嗎?”老婆婆蒼老的聲音有些顫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就要摸索著往江恆這邊走。
阿花一個健步過去,小心地攙扶住老婆婆的手肘,一邊引著她過來,一邊給她安心:“肯定能好的,阿婆,我瞧著這兩位不像是信口胡謅的那種人。”
“哦,哦。”老婆婆拍著阿花的手背,眼角有些濡溼:“我老婆子沒別的心願了,就想在死前瞧瞧你,瞧瞧我們阿花長什麼模樣。老婆子下輩子好當牛做馬報答你。”
阿花的尾巴又露了出來,沒精打采的耷拉在身後:“阿婆瞎說什麼,阿婆才不會死。我也不要你報答,阿花是來報答阿婆的,阿婆才是說反了。”
兩人說話間就走到了江恆跟前,隔著擺藥材的簸籮跟江恆面對面站著。
可能阿婆的話真的讓阿花的情緒變得很低落,阿花的頭上顯出了兩個毛茸茸的耳朵。
江恆聽著她們的談話,心中已經有了底。
“這位大夫,您真的能治好我這老婆子的眼睛嗎?”
“我不是大夫,只是家中恰好流傳下來這樣一個方子,能不能治好也只能試後再說。”江恆開了口,說出了目的:“有些藥材取法特殊,尋常採摘會影響藥效。所以我們兄弟二人可能得在此住些時日。”
阿花一聽他們想要在這裡住下,耳朵噌地警惕豎起:“你們不是著急趕去城鎮的商人嗎?”
江恆啞然,而後找補道:“我們此行就是為了收購藥材,我瞧著你這裡藥材不錯。若是我們給阿婆治好了眼睛,這些藥材可否當作謝禮低價讓給我們。”
阿花身後的尾巴小幅度擺動,她騰出一隻手隨意揮了揮:“不用出錢,只要治好阿婆的眼睛,這些都送你了,我還能再去採一些給你。”
“好,那便多謝了。”
談好了條件,阿花又伺候著讓阿婆進了屋。
江恆和肖陽裝模作樣的挑選著藥材,阿花出來瞧著他們,給他們搬過來兩個矮凳,然後就進了灶房。
不大一會兒,阿花就端著兩碗熱乎乎的飯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碗筷往江恆和肖陽跟前一舉,說道:“本來頭一碗飯是給阿婆吃的,但是我現在有求你們,便請你們先吃。你們可不要騙我,我這人脾氣不好,你們若敢騙我,我不會饒了你們的。”
肖陽冷眼瞧著阿花,阿花驀的一抖,尾巴上的毛瞬時便炸開了。
江恆見阿花炸毛,趕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飯碗和筷子,向她保證道:“放心吧,我們不是那種人。只是見你們好心,才突發此意想著報答一二。”
肖陽垂眸接過江恆遞過來的碗筷,乖順地衝江恆說了一句:“謝謝哥。”
阿花尾巴上的炸毛又慢慢地垂了下去,她警惕地盯著肖陽,妖氣從她周身蔓延將面前的兩人都包裹在其中。
阿花成妖不久,動物的本能還發揮著重要作用。
阿花沒有探查出面前的兩人有什麼不妥之處,她疑惑地上下掃視肖陽,不敢相信一個普通少年人的眼神就能讓她渾身發毛。
阿花雖然心裡還是不放心,但是又一想左右對方不過是個凡人,就算再厲害還能把自已如何嗎?
想到此,阿花的心也放了下來,她又囑咐了江恆他們幾句,便轉身回灶房給阿婆端飯去了。
阿花去了阿婆在的屋子,一直過了快半個時辰才出來。
阿婆年紀大了,牙齒也掉了個七七八八,吃口飯十分費事。自已又看不見,阿花便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地喂,一直等到阿婆吃飽吃完才收拾了碗筷出來。
江恆和肖陽已經都吃完飯了,肖陽已經先一步洗好了他們用過的碗筷,此時兩人就站在院門外。
聽見阿婆屋子外竹門簾掀動的聲音,江恆和肖陽齊齊扭頭看了過去。
“阿花姑娘,我們這便要去尋找藥材了,我們會盡量在天黑前趕回來。”
“嗯。”阿花應了一聲,又讓他們等等,放下碗轉身去了另一個屋子裡,拿出了兩個用布包著的東西。
“這個你們拿著,如果迷路了就將裡面的東西撒到地上。”阿花囑咐道。
阿花原本以為他們會問這裡面是什麼,已經想好了說辭。沒想到兩人只是道了謝,接著便一前一後地走了。
阿花倚著門口瞧著兩人的背影,手指在快速演算,推來推去都是一團亂麻,只道是今日運勢不好,不宜演算。
……
另一邊江恆和肖陽倒是真的上山了,他們真的在找東西,不過找的不是藥材。
“師尊,那好像是個狗妖。”
江恆點點頭,算是認同了。
這不僅是個狗妖,還是個有一定道行的狗妖。
連尾巴和耳朵都控制不好的妖怪,一般都是成妖時間短,還不習慣人形。
而且那狗妖跟瞎眼的阿婆住在一起,可能也是因為阿婆看不見,所以也就放肆了一些。
“師尊,我瞧著她不像是個吃人作怪的壞妖怪。”肖陽的聲音不大,說完後一直在關注著江恆的反應。
江恆只是不置可否地抬眼看了肖陽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肖陽想要探查江恆對妖怪的反應,他已經知道自已也是個妖物,可能是個黑蛇妖或者其他什麼妖怪,反正不是單純的人類。
江恆的心並不狠,哪怕是遇到屠夫那樣吸人精血害了一村村民的妖物,也沒有一上來就先將她弄死。
而是先去探查情況,再做決定。
他自已三番兩次中招,也只加了些小心,並沒有一氣之下搗毀妖怪老巢的意思。
當時看到那妖物的骸骨時,江恆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肖陽可以感覺到江恆的心情很低落。
明明只要先將妖物除了,那城中百姓身上的黑氣自然就跟著散了,江恆卻還是耗費了自已的仙力,繞過除妖的步驟,想方設法地斬斷百姓和妖物之間的連繫。
肖陽相信,如果還有機會,指不定江恆會試圖想方設法地救一救那妖物。
想到這裡,肖陽有些可惜,他是真沒想到那妖物能力那麼弱,竟然那麼輕易就被他的分身整死了。
如今順著這飄飄搖搖直衝天際的妖煙找到這狗妖,也沒見江恆有什麼動作。
肖陽心中嘆了口氣,原本他也以為會是什麼大妖大怪,結果現在看下來,不過就是個成妖新手,不懂收斂自身的妖氣而已。
肖陽跟著江恆翻山越嶺地走了一路,忍不住問道:“師尊,咱們要找什麼?”
江恆腳步未停,扭著頭左右檢視:“找那妖怪的埋骨地。”
肖陽愣了一下,問道:“找那個幹什麼?給它超度嗎?”
“不是,而且成妖后超度也沒用了。”江恆停下腳步,轉身面朝肖陽坐到了自已身側的石頭上,解釋道:“這個狗妖,看起來是來報恩的。一般動物很容易對將自已屍骨埋到土裡的人產生這種恩情,這種新變成的妖怪會在自已屍身的一定範圍內活動,雖然會隨著妖力的提升增加可活動的範圍,但是瞧著那狗妖的樣子,不像是有遠距離活動的能力的,所以我推測它的屍身很可能還在這山上。”
“哦。”肖陽又問道:“找到了能幹嘛?”
“給它挪個位置,埋到比較隱蔽的地方,這樣她就會跟著走了。”
“那那個阿婆呢?”肖陽又問。
江恆嘆了口氣,幽幽道:“那阿婆只有半年活頭了,我就是擔心那阿婆死後,這狗妖再成了一方禍害。所以咱們先找到她的屍身,未雨綢繆。若是以後她真當了惡妖,咱們就把她的屍身挪到剛才醒來那地兒,讓她去那裡待著吧。”
“師尊不殺她?”
“為何殺她?”江恆疑惑。
“她既然成了惡妖,那還留著幹什麼?”
江恆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跟肖陽說自已特別容易被帶入妖物的角度,他目前遇到的沒有真正無緣無故的惡妖。
都只是為了報仇或者為了活下去而已,只是妖物的能力太強,相比起來人類又太弱。
確實產生了不好的後果,就像是那個屠夫,那一城的百姓不可謂不無辜。可是那妖物吸食人的精氣也只是想陪著自已的孩子長大,想護著他而已。
若是有其他方式,江恆覺得對方也不會選擇去害那些百姓。
而且,就算是江恆也清楚地知道,只要是吃了人心或者直接逮著某一個人直接吸乾對方身上的精血,便能維持一段時間的人形。
不用再每日奔波在桃源村內,不用每天都給人皮塗屍油保鮮。
可她沒有這樣做。
眼瞧著太陽就要落山,江恆從懷裡掏出了臨出門前狗妖給的布包。
江恆沒有開啟,他指尖凝聚一點仙力,手指觸碰到布包的時候,就知道里麵包著什麼東西了。
那是一簇狗毛。
江恆眼前浮現出那妖怪進去房間,拽著自已的尾巴,齜牙咧嘴地薅毛時的情景。
他只覺得好笑。
肖陽靠了過去,問道:“師尊,要用這個嗎?”
肖陽對裡面的東西,自然也清楚,他甚至不用探查。那妖物將這布包取出來的時候,他就感知到裡面是什麼了。
江恆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往回走。
這種剛成妖的動物,為了提高存活率,還保留著很強的動物本能。
雖然不一定能察覺到對她有威脅的仙力,但是很可能會讓對方對自已產生警惕心。
“喂……你們在哪兒……?”
阿花的聲音遙遙順著風聲飄過來,江恆和肖陽對視一眼,肖陽大聲回了一句:“阿花姑娘,我們在這裡——”
不多時,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大,阿花出現在他們眼前。
“哎呀,白日裡忘記問二位的名字了,眼瞅著天要黑,我怕你們不熟悉山路再走不回去,所以想著先一步找找你們。”阿花拍打著身上沾上的草屑,眼神閃躲著先一步對他們做解釋。
江恆嘴角帶笑地衝阿花作揖:“多謝阿花姑娘,在下叫江恆,這位是令弟叫江陽。”
被點名的江陽學著江恆的模樣也衝著阿花作了個揖,跟著說道:“在下江陽,謝阿花姑娘特意來尋我們。”
阿花惦記著家中的阿婆,找著他們以後,也沒多廢話,只說讓他們跟上來一起走,便轉身小跑著往家的方向跑去。
肖陽和江恆跟在後面,瞧著阿花那迫不及待的背影,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她後面。
阿花時不時就會停下來看,也許是真的太擔心阿婆了,她催促江恆和肖陽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阿花姑娘先回吧,到這裡我們便認識了。”
江恆衝著阿花揮手,他們也不是故意要放慢速度,而是按照凡人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阿花的腳程。
走得快了要露餡,走得慢了阿花也不耐煩。
乾脆就讓她先回了。
阿花像是聽了赦令,撒丫子就衝回了家。
江恆失笑,衝肖陽說道:“看這樣子,估計是阿婆讓她來尋咱們的。”
“師尊喜歡她?”肖陽的語氣有些酸。
江恆笑著伸手去揉肖陽的腦袋,肖陽配合地低下頭,等江恆揉夠了收回手時,肖陽小聲地說了一句:“師尊能不能只喜歡我一個?”
江恆只覺得肖陽是小孩子心性,隨口應了聲:“好呀,為師以後只喜歡你一個。”
肖陽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伸手摟住江恆的脖子,自已繞到江恆背後,掛在他身後搖晃著身子撒嬌。
江恆帶著寵溺地抬頭輕撞了下肖陽的腦袋,就這樣跟肖陽摟著肩膀,慢慢悠悠地往阿婆家走去。
等到他們走到的時候,發現屋子裡居然點著油燈。
江恆知道這是為他們點的。
阿婆眼睛看不見,根本就用不著點燈。而阿花是個妖怪,妖怪夜間的視力都很好,更是用不著點燈。
江恆進門後先道了謝,然後囑咐肖陽去將今日出去之前抓好的那些藥材熬上。
肖陽聽話地隨著阿花進了灶房,阿花本來想自已親自上手的,但是又擔心自已熬不好,萬一影響了藥效。
總是覺得肖陽比她要懂得多,所以便將藥罐子拿出來,看著肖陽倒上水端到火上。
阿花還想要留下來多看一會兒,學一學,以後萬一他們離開了,自已給阿婆熬藥也方便些。
但是耳邊是阿婆跟江恆的聊天聲,此時正聊到了阿婆的幾個子女。
阿婆的幾個子女都不孝順,老無所依很是過了一段苦日子。提起傷心事,阿婆忍不住就落了淚。
阿花聽見阿婆的抽泣聲,很是心焦,丟下肖陽匆匆回到了阿婆身邊。
阿花進去後,站在阿婆身邊,將手搭在阿婆肩上。阿婆伸手拍著阿花的手背,抽泣聲這才慢慢收了回去。
阿婆抹著淚:“若不是遇到阿花,老婆子早就死了。”
江恆原本是打算跟阿婆聊天中帶一句狗的話題,看看阿婆對此有沒有印象。
他也沒想到還沒聊到主題,就引出了阿婆的傷心事,也沒有心情再問了。
留下阿花逗阿婆開心,自已找了個藉口便出去了。
肖陽一邊扇著火,一邊回想江恆說以後只喜歡他一個。心裡美的不行,嘴角的笑就沒落下去過。
江恆出了院門繞著屋子轉了幾圈,也沒發現什麼,就又回去了。
“哥!”肖陽笑眯眯地從灶房裡面探出頭,朝著江恆招招手。
江恆瞧見他,帶著笑走過去,伸手揉了一把肖陽的頭頂,問道:“怎麼了?”
肖陽指指面前的藥罐,小聲問道:“這個要熬到什麼程度,我瞧著快熬幹了。”
江恆失笑,找了塊布頭墊著藥罐子的提手,將它端了出來。
碗是一開始就備好的,肖陽趕緊給江恆拿過去,看著江恆將熬得只剩下兩口的湯藥倒進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