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聽自己的徒兒說那個林鳳簫、林泉、雲樹都被判處了死刑,不日就要問斬。
那這樣那就有些該了斷的就了斷了吧。
“小的參見朝懿郡主。”
“嗯。”
“郡主,請往這邊來,前面那一間牢房就是林泉的牢房。”
“嗯!”
越溪見人已經把自己領到林泉的牢房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兒我叫你啊。”
“遵命,郡主!”
“嗯。”
獄卒將茶杯和茶壺放在長條凳的一邊,恭敬地退下去了。
正抱著雙膝在草床上坐著的林泉眼前猛得出現一抹亮色。
女子一襲淺杏仁黃作底襯、赬霞色輕紗作外裙的齊胸襦裙,雙耳結的流蘇繫帶自然垂落,海天藍和清水藍的雙色披帛搭在雙肩上。
再往上看,就是越溪的一張鵝蛋臉。
越溪啊,她來幹什麼,怎麼,過來炫耀她這個高高在上的朝懿郡主過得有多好多滋潤嗎?
哼,憑什麼她越溪穿這麼好看的衣服,而自己就要穿著單薄破爛的死囚服?
憑什麼別人要對她點頭哈腰,對自己就橫眉冷對?
憑什麼?
本來還指望著他長夏王沈曜然把自己救出去了,結果倒好,希望多大,失望和絕對就有多大?
沒腦子的傢伙還想謀反,乖乖當你的王爺不好嗎,這下好了,還指望他能把自己解救出去,結果他自己也進去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這樣沒腦子的傢伙,怪不得越溪執意要和離呢?
“林小姐,好久不見啊!”
“越溪,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隨你便!”
越溪捕捉到林泉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心中冷笑,你還有恨意啊,看不出來還是挺深的恨意啊!
“林小姐,怎麼在牢獄裡關了一段時間,多年習得的禮儀禮數怎麼也給關沒了,也不知道那林鳳簫怎麼教的你?”越溪上下審視著林泉:“你還敢直呼我的大名,膽子不小啊你!”
越溪從茶壺裡倒了一杯熱水,徑直地潑在林泉身上。
林泉被越溪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不知所措,一杯熱水頓時激起內心早已堆積如山的氣憤、嫉妒和不甘。
“啊,好燙啊!越溪,你瘋了嗎?”
“燙嗎?我沒給你一壺潑下去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沒禮數的傢伙、不懂得尊卑貴賤的傢伙難道不該給她點兒教訓,讓她長長記性嗎?”越溪重新倒了一杯水,輕輕地吹著杯中的熱水。
上一世,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潑了杯茶水,然後讓沈猥瑣誤會我,我平白無故地受了他一頓訓。
既然那麼愛潑水,這一世我豈能不如你的意。
不過,說起沈猥瑣,他……也別想好過。
越溪嘴角帶笑,歪著頭看著對面的林泉。
“氣急敗壞什麼了?我又沒潑你臉,怎麼,你是覺得我潑在你衣服上,而不是潑在你臉上,委屈難過得不行嗎?”越溪看著林泉一副有氣沒出撒的樣子,緩緩開口。
前世臨泉和越溪出去。
走到了荒郊野嶺,越溪去上廁所,結果出來沒人影了,隨後就是十幾個男的,然後就是如陰救了自己。
對著林泉說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和沈。鳳一同行床笫之歡了,應該有過吧,可惜了,我不能這麼做,雖然我心裡很想。
越溪臨走吩咐,讓她給我在冷水裡泡著,原來世一個時辰,給我泡個一天一夜,懂?
“你……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我得不得好死可不是由你林泉說了算的,懂嗎?”
“這就和你的父親林平是不是好死的,也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越溪,你把我父親怎麼了?”
“可別這麼說,我都沒見過你父親,我能把他怎麼樣呢?”
“怎麼,想為你父親報仇,可惜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找的是林鳳簫,是他毒殺了你父親。”
“關鍵你父親也不是啥好人,也是個貪官汙吏,橫行霸道的主兒。”
雖然目前從鳳簫嘴裡還沒問出什麼,但是前一世你們栽贓嫁禍於一干忠臣,這一世,我就用你們的計謀對付你們,畢竟兵不厭詐,不是嗎?
林泉聽後,心中一驚,這越溪竟然變相承認了她和鳳簫的關係,想起過往種種,林泉恨不得直接操刀殺了所有人,方能解心中的怨氣。
“越溪,你這道貌岸然的傢伙,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人呢?你父親又是什麼好人呢?”
越溪挑眉看著林泉。
看來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啊!
“不好意思,我不同意你的說法,我和我父親還真就是個好人!”
“啊呸,越溪,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大好人呢?你父親指使鳳簫接近我父親和我,讓鳳簫用摻了麝香的香粉教我薰香,致使我身體虧損,難以懷孕,你們又有多講仁義道德呢?”
“你相信了嗎?那我們來理一理,看我們和鳳簫有沒有關係?”
“你父親遇害的時候,大概是十一二年前吧,我父親可是還在翰林院,你覺得他能和你父親有多大交集呢?”
“我父親要是手下有這樣的能手,幹嘛要讓他的手下教給你呀,教給我不好嗎?幹嘛要傳給外人呢?”
“再說了,你覺得我父親能讓鳳簫那種以下犯上的人當手下嗎?”
“你知道,那日我中藥的時候,為什麼你的侍衛鳳簫沒有救你嗎,他可是明明有時間救你的。”
“他當時和甄明在一塊兒,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可是有其他人看見了,這我沒必要騙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啊?”
“別天天就是在那兒黃粱美夢,還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呀,別被人騙了,還幫別人數錢呢!”
“越溪,你胡說八道,你明明就是在狡辯,在信口雌黃,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啊,還把人家甄明牽扯進來,你真是心腸歹毒啊!”
“你是被人騙了多久啊?本還想讓你臨死前做個明白鬼,省的你到了地府,和閻王爺告狀,閻王爺查探到你說的話不真實,還得勞累小鬼去重新審查呢?”
“這杯水是讓你清醒清醒的!”越溪新倒了一杯水,直接潑到林泉的臉上。
越溪說完,轉身離開。
“溪兒,溪兒。”
越溪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聲音。
越溪轉頭淡淡得暼了一眼沈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