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孽畜!”

楊武令聽到這裡,眼眶一下裂開,血水都流出來了。

他是又驚又氣,沒想到冷曉東居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楊武令二話不說,抄起雷天牧身旁的一把椅子,提了起來,一腳將冷曉東踹翻在地,舉著椅子就砸了下去!

冷曉東慘叫出聲,求饒道:“舅舅別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打你不是教訓你,是救你的命!”

楊武令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聲音很輕,幾乎就只有冷曉東能聽見。

雷天牧何等耳力?

不過,他並不表示,而且也毫不在乎。

冷曉東的兩條腿,讓楊武令用椅子砸得稀碎,骨髓都從傷口處流出,裡面的骨頭不知道還能不能接起來,下半輩子恐怕要在輪椅上過日子了。

看到楊武令歇斯底里毆打著冷曉東,楊季烈感覺到脖子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一種濃郁的危機感籠罩了全身,他咽喉聳動,開始感覺到恐懼。

扔下破破爛爛的椅子之後,楊武令吐了口唾沫,對身後跟來的龍威道:“把這不成器的混賬小子給扔出去,別再這裡礙著雷先生的眼!”

龍威二話不說,扛起已經昏死過去的冷曉東就大步跑了出去。

“下官失態,還請見諒。”

打完人之後,楊武令對雷天牧說道。

雷天牧抬手指了指楊季烈,道:“你的兵。”

“是。”

楊武令的臉色一下僵硬起來,說道。

他把楊季烈培養起來,為的就是讓楊季烈有平步青雲的機會,但沒想到,自己栽培的這棵苗子,居然惹到了雷天牧這尊大神的身上來!

“冷曉東這個混賬東西,自己栽進來也就算了,偏偏還要把楊季烈牽扯上!”

楊武令心都在滴血了。

雷天牧看了楊武令一眼,說道:“處理好了之後,在門口等我。”

說完這話,他揚長而去,進入房屋當中,把門給關上了。

楊武令當場就拔了劍出來,白斬卻冷冷道:“將軍,這裡是藥房!”

“給我拖出去,砍了!”

楊武令眼角流血,咬牙切齒地說道,“張軍士長,你的兵,我借用一下!”

張東昇笑著揮了揮手,說道:“你們暫聽楊將軍的安排吧!”

兩個士兵一下衝上去,把楊季烈直接扣住了,那群人想上來說情,但看到楊武令絕情而且殺氣十足的目光之後,一個個都是嚇得後退了幾步。

“不,就算是將軍你也無權處置我!我要見陛下。”

楊季烈這個時候是真的害怕了,驚叫了起來,連連掙扎。

“小楊,你不要怪我,由我親自送你上路吧。”

楊武令苦笑著嘆了口氣,伸手擦去眼角的血液。

“你沒有這個權力,我不服!你們快動手救我,我要把這件事情上報!”

白斬卻是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來,直接放到了楊季烈的面前,冷冷道:“不用了!”

看到這枚令牌之後,楊季烈彷彿被雷擊一樣呆住了,那些軍官也都傻眼了。

“怒火令牌!”

楊季烈失聲叫道。

龍衛國唯一的一枚怒火令牌!

這枚令牌,是專門為一人而打造的,持有這枚令牌的人,便是“大帥”!

而在那之後,據傳,大帥將令牌下賜給了立下大功的白斬大將。

“拖出去!”

楊武令從短暫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揮了揮手道。

兩個士兵立刻拖死狗一樣拖著楊季烈離開,楊武令對楊遠山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楊遠山臉色蒼白,眼中全是驚恐,嚇得呆在原地。

他現在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楊鼎天那小王八蛋,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因為冷曉東而發生了這樣一件讓雷天牧不愉快的事情,楊武令心裡不可能不感覺到害怕。

處決了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楊季烈之後,楊武令回到藥房當中,帶上自己的弟弟,目前楊家的家主楊遠山,戰戰兢兢地來到了院子裡。

站了大約十分鐘之後,雷天牧這才從房間當中走出來。

“大帥,已經處理完畢了!”

楊武令看到雷天牧之後,立刻對他敬禮。

雷天牧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這就是楊家的家主?”

“鄙人楊遠山,見過雷先生。”

楊遠山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看起來禮貌十足。

雷天牧哂笑道:“你倒是很有禮貌,可你家那個什麼楊鼎天卻是目中無人啊!”

楊遠山的臉色一下通紅,憋了半天,才說道:“那孩子被家裡人慣壞了,所以有些不懂事,惹到了雷先生您的頭上來,真是罪該萬死!”

雷天牧閉著眼睛,淡淡道:“當時歐陽秋君對我父親下手,你們楊家都做了些什麼?”

這話一出,楊遠山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下意識看了一眼楊武令,卻見楊武令將目光投向別處。

“楊家當時利慾薰心,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借用了楊家產業之便,歪曲是非。”

楊遠山額頭上一邊流汗一邊說道。

“混賬東西,我不在家,你們就做這些事情?!”

楊武令勃然大怒道。

如果是對別人做些什麼,楊武令自然懶得去管,聽之任之,但是,這事兒牽扯到雷天牧的身上來,他哪裡能不心驚膽戰?

如果雷天牧開罪下來,非但是整個楊家完蛋,就連他也要永無翻身之日。

“就這些?”

雷天牧面無表情,問道。

楊遠山一下就跪下了,顫顫巍巍道:“當時楊家還幫忙捏造了一些偽證,拉攏和威脅了一批雷府內部的人......不過,這些都是歐陽秋君授意的。”

“沒了嗎?”

雷天牧道。

“歐陽家......歐陽家背後還有個神秘靠山,能量很大,當時找過我,我也是不敢不從。”楊遠山嘴唇顫抖著道。

“有楊將軍當靠山,他們還敢威脅你?”

雷天牧笑了笑,平靜道。

“是,是這樣......當時他們拿住了我們楊家的一些把柄,而且我覺得對方的來頭也實在不小,所以就接受了他們的合作。”

楊遠山跪在地上連連顫抖,幾乎快要虛脫一樣。

楊武令是越聽越心驚,這些事情他雖然沒做,但他畢竟是楊家的人,而今聽到楊家牽扯得這麼深,他的心都跟著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