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但行心中之道，不算逆

“顧華……”

顧華將長刀插入地面，“殿下，顧華最後以先生的身份教您最後一課，犧牲是通往終點的必經之路。”

“顧華回來！援軍馬上就到。”

黑衣人突然發出笑聲，“哈哈哈哈，我們天真的小殿下還是期待援軍，若是有援軍你們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殿下您還是安心赴死吧。”

“區區走狗也敢這般和我的學生說話，當真以為我顧華是吃素的不成。”

“顧郡主，我們主子並不想殺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不好嗎？”

話音落，顧華突然就笑出了聲音。

“你們主子還真的以為自已算無遺策嗎？”

顧華直接拿出另一枚訊號彈，紅色的煙火在空中炸開。

“城中援軍都……”

“誰告訴你們只有城中有援軍了。”

不到半刻之間，百米之外就出現了數十名的兵士。

“這是？”季安安看向那些突然出現計程車兵，不解。

封稷卻知道這些是誰留下的，不過她沒有想到那個人真的會對她下殺手。

顧華拿出玉佩，“聽令，叛賊，全滅不留。”

和黑衣人不同，這些人更像是屠戮者，都是二打一的打法，很快戰場就被清掃乾淨。

顧華再也堅持不住的倒在地上。

封稷想要上前攙扶，但是顧華卻是躲過了。

“殿下，在您沒有想清楚未來的路到底要怎麼走之前，顧華就先不出現了，或者您可以當在這場刺殺中，顧華沒能躲過那些鐵箭。”

“先生……”

一個暗衛擋在兩人當中。

“將軍說了，無人可以強迫顧姑娘所為。”

“退下吧，咱們回侯府。”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只留下阿寧等人在原地。

“阿寧你也知道這事。”

阿寧微微行禮。

“是，華姑娘很早就將會遇到刺殺的事情告知，只是殿下不相信罷了。”

“那些兵士？”

聽到這裡，阿寧擋在顧華身前，手語緩慢的變化，“不過是秦將軍留給華姑娘護身的府兵，您今日見到的就是全部。”

“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寧打斷封稷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人。

“殿下，是與不是和阿寧無關，阿寧只是一個奴婢罷了。”

封稷想要叫下她們，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季安安走到封稷的身邊，“殿下，臣女不知道您和華姐姐發生了什麼，但是華姐姐看起來柔弱但是對某些事情總是執著的，說句不好聽的，那便是真真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封稷看向季安安，這些日子她成長的很好。

從一開始不敢直視自已的眼睛，到如今可以大膽的提出自已的想法。

又或者是這一次身為局中人卻能下好每一步棋。

她都在用自已的成長提醒身邊人，世事變化。

阿寧看著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季安安，微微勾起唇角。

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若不是季安安這次她本不會出現。

第二十五章 吐血

顧華回到自已的屋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一口血吐出。

整個人虛弱的靠在門上。

阿寧從暗處走來，輕輕的將人扶起，在顧華的對面坐著。

她比之前更瘦了。

雙手和結印一樣，似乎帶著主人的怒氣，“你若是真的狠下心，這口血就在吐在封稷身上。”

“呵，好歹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若不是那些人太過張狂，我又何嘗不想護她一世天真。”

“顧華，你……還有多長時間。”

阿寧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她害怕聽到答案，但是她們必須安排好一切。

如今那些人越來越張狂，朝中不知道多少人被陷害，更不要說皇都以外的城鎮。

她這一路北上，看到的皆是百姓無處伸冤，奴僕遍地屍骨，而女子和孩童更是苦不堪言。

偏偏皇帝中庸，偏愛太子，任由太子一黨發展，而其他皇子，大皇子駐守邊境，二皇子體弱，五皇子不善朝政，七皇子更是尚在襁褓之中。

根本無人能夠與之抗衡，權力被集中在一人，勢必要出現大禍。

“顧華，我們真的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嗎？”

顧華站起身，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拼死一搏罷了，總不能讓天下的百姓跟著受苦。”

兩人相對無言，阿寧比劃了一下，“我去找安安。”

“別去，我沒事。”

“顧華！”

顧華握住自已腰間的玉佩，“放心，在見到她回來之前，我不會死。”

季安安看著緊緊關上的門，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它。

“華姐姐，我可以進來嗎？”

“怎麼是她？”

阿寧搖了搖頭。

但還是去開了門，手語儘可能慢一些的問道，“季姑娘怎麼來了？”

季安安不懂手語，但是還是可以看出大概的意思。

她沒有進門，只是將剛剛熬好的藥遞了過來。

“趁熱喝，我就在隔壁。”

說完季安安就離開了這裡。

看著手裡帶著溫度的湯藥，也不知道季安安是什麼時候就開始煮的，還是一直就有備著？

顧華從後面走出來，“這是安安用藥粉衝出來了的，自從上次把脈後，她就時常帶著藥粉。”

“她對你是真的好。”

“她一向如此。”

阿寧將藥碗遞給顧華後，猶豫再三最終什麼都告知，只是將隨身的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還是用手語比劃道。

“你這件事告訴她了嗎？”

顧華搖了搖頭，“告訴她怕是要瘋。”

“那你還真是殘忍的很。”

就在兩人自認為已經談論的差不多的時候，顧華的侍衛突然衝過來。

“郡主！秦樂允將軍……犧牲了。”

“什麼！”

阿寧立刻看向顧華，只見原本好些的臉色立刻煞白。

“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怎麼會那，明明昨天還有收到她的信件。”

她將顧華拉到自已對面。

“顧華，你冷靜一些，這可能是她的計謀那。”

“對，怎麼會那，我要回宮。”

剛剛回到公主府的封稷看著傳來的密報，神情被掩蓋在燭光的另一半，暗衛不知道自已帶回來的密信是什麼。

他只知道現在主子的心情算不上好。

“告訴顧華了沒有？”

“已經派暗五去了。”

密信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封稷緊握著玉佩，眼底出現一抹恨意。

“保護好顧華，不要讓她做出衝動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本殿下會去做。”

“是……”

沒等暗九說完，暗五就出現在兩人身前。

“主子，出事了，郡主提前知道秦將軍的事情了。”

封稷直接一甩袖子，“回宮！”

如今內憂外患，太子竟然還與外敵勾結，簡直昏庸至極。

身為嫡公主，無人阻她進入大殿，和想象的不同，她的父皇一個人坐在寶座之上。

周圍就連燈火都不曾點燃。

“父皇……”

“是小五啊，你怎麼來了。”

“父皇可知道太子做了什麼！”

皇帝沉默半刻，“不過是個臣子罷了。”

“不過是個臣子……”

封稷甩開衣襬跪在地上，“兒臣這次不是在進言的，而是請陛下將當初許諾母后的東西交給兒臣。”

“朕許諾你母后什麼了？”

封稷抬眸，“半壁江山。”

“放肆！”

“兒臣再不放肆這天下就要葬送在太子手中。”

“您偏愛先皇后，偏愛太子，兒臣可以理解，但是若是讓這天下為太子的愚蠢付出代價，恕兒臣不能接受。”

皇帝坐在皇位之上，正對著封稷。

“太子他是朕的接班人，這天下都是他的，他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

封稷聽到這話後，嘲諷一笑，隨後結結實實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那兒臣就做一回亂臣賊子，我姜國的江山，決不能交給外族，姜國的百姓也不會成為他人之臣。”

“你！你是要謀反嗎！你不過是個女子，老老實實做一個公主不好嗎？朕已經給了你那麼多權利還不知足嗎！”

封稷第一次在沒有父皇允許的時候站起身，直面寵愛了她數年的父皇。

“若是太平盛世，兒臣願為一個無為的公主。”

紅色的身影轉過身，將手中的公主玉佩狠狠的甩在地上。

無數的兵士進入大殿，“是我錯了，不該相信您，也不該相信太子的底線。”

“封稷你放肆，名不正言不順，你這是謀逆，天下不會承認你的。”

她接過兵士的唐刀，將皇帝身邊想要逃跑的貼身太監直接斬殺。

鮮血迸濺在她的臉上，精緻的妝容沾染上了鮮血，顯得妖豔非常。

“但行心中之道，不算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