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轉頭看向百里昭,一拳直接將人打暈。

周圍的侍衛都不敢上前,一來是對方身份尊貴,二來是因為她手裡拿著的蠱蟲。

大家對這種東西都有著天然的害怕,所以都不願意上前。

從天亮坐到黑夜,季安安站起身,“準備飯菜,還有一匹快馬!”

“是。”

之後季安安隨後將侍衛長叫到屋中,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退了出來。

十日後,季安安將還在昏迷的百里昭丟到馬上,一路上慢慢悠悠的走到夜柯。

城牆上的族長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能將人帶回來。

他的面部僵硬的勾起笑容。

詭異又可怕。

季安安將昏迷的百里昭丟到族長面前,“人我帶來了,顧大哥那?”

族長拍了拍手,幾個侍衛就將顧清羽丟在了地上。

“東西那?”

季安安連忙上前抱住顧清羽,實際上偷偷給對方把脈,察覺到藥的確起效後才鬆了一口氣。

“東西沒有,他說當時你們追殺的太厲害,他換了好幾身衣服,當初的玉佩早不知道丟到哪裡了。”

“東西沒有,你回來幹什麼?”

“用百里昭換顧大哥,難道不可以嗎?反正東西是他弄丟的,你要殺要打對著他。”

族長緩緩蹲在季安安身邊,季安安這次看清了他脖子上的東西,竟然不是刺青,而是盤旋在脖子處的一隻蜈蚣,只不過這隻蜈蚣看起來似乎比尋常的種類更加鮮豔一些,渾身上下竟然是紫色的。

蜈蚣順著脖子爬到手指上,季安安現在是一動不敢動,玉佩是最後的籌碼,若是直接交出來才是真的傻子。

“你在害怕?”

“是。”

“倒是誠實,但是你沒有將我族的寶物找回來,所以你也不能帶你的情郎離開。”

就在族長轉身的那一刻,季安安直接掏出匕首橫架在族長的脖子上。

“別動,不然殺了你。”

匕首劃破他的脖子,血滴在我的手上,“東西在你身上。”

“老實一點,我要見璃月!”

族長不可能會和我合作,那就要找敵人的敵人!

下一秒我的匕首就被握住,族長的手肘用力的擊打我的肩膀,我直接被震退。

他轉過身,甩了甩自已的手,“你很勇敢,想要挾持我見到璃月,可惜了,挾持我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即使你有蠱蟲也無法控制我。”

季安安的手上傳來劇痛,,原本滴在手上的血滴竟然在蠕動。“你對我下蠱!”

族長微微歪頭,原本沒有顏色的嘴唇變得鮮紅,就連眼角都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我不種我,我就是蠱,怎麼百里少爺沒有和你說嗎?我可是百裡挑一的蠱人啊。”

許多的蠱蟲從族長的衣袖脖領處爬出來,周圍的侍衛都不敢上前,就連季安安也只能憑藉玉佩堪堪有一處落腳之地。

她一把將百里昭和玉佩甩到顧清羽身邊。

自已則是掏出了一大把的藥粉丟了出去。

顧清羽早就清醒了,只是一直在找機會,在玉佩丟出來是一瞬間,他就抓住了玉佩。

“安安回來!”

季安安藉著空隙跑回顧清羽的身邊。

族長頗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你是怎麼掙脫了我的玄蠱?”

顧清羽舉起玉佩狠狠的甩在地上,“這個問題問閻王去吧。”

季安安看著破碎的玉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一秒自已就被顧清羽抱起,“璃月就在下面,這些蠱蟲會找到她。”

果然原本還是幼蟲的蠱蟲立刻開始驅散周圍的蟲子,甚至周圍的蟲子都在以這些幼蟲馬首是瞻。

族長看向地上的幾隻銀色的蟲子,有些嫌惡的後退了兩步。

顧清羽一巴掌拍醒了百里昭,“別裝了,動手吧。”

林良一把摘下自已的面具,然後站在了季安安身前。

“你可真窩囊,這樣都能被抓。”

林良身為榮公主的護衛,此刻卻是出現在了夜柯,顧清羽拍了拍林良的肩膀。

“別碰那個族長,他有毒。”

“我知道。”

季安安轉過頭,“顧大哥,地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離開。”

顧清羽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下一秒,無數的蠱蟲從地牢裡面爬了出來,而在這些蠱蟲當中走出一位黑髮女子,女子的身上帶滿了銀飾,走起來發出叮叮噹噹的的聲音,手腕處還在滴血,周圍的蠱蟲都爭先恐後的吸食那滴落在地上的血。

“恆秋,我來找你算賬了。”

被稱為恆秋的族長轉過頭,微微抬起手,蠱蟲便消亡了一大半。

“就憑你?”

璃月抬起手,將原來玉佩當中的幼蠱放在手心。

“原本是真的對你沒有辦法,畢竟你連傀儡蠱都能掙脫,其他的蠱對現在渾身是毒的你根本沒有辦法,但是誰讓我找到了另一種體質那?一種比你更適合養蠱的體質。”

恆秋看向季安安,“的確,用百草日日養出來的人,用來養蠱的確不錯,但是……你來得及嗎?”

“恆秋,你作為蠱人還是知道的太少。”

“什麼意思?”

下一秒季安安就跪在了地上,原本沒有顯露的黑色紋路爬上了季安安的臉頰。

顧清羽想要靠近卻被林良拉住,“別去,季姑娘不對勁!”

“璃月你做了什麼!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對付族長!這就是你的辦法嗎!”

“對啊,你難道不知道季安安和恆秋是同一批的蠱人嗎?當初她來地牢的時候我就聞到了……蠱人的味道!”

璃月一步步的靠近季安安,手指輕輕撫摸上對方的臉頰,“多美的紋路啊,成為我的專屬蠱人吧,永遠聽令於我……”

“你……做……夢!”

季安安猛然抓住璃月的手,下一秒匕首就刺穿了璃月的胸口,“我就算死也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傀儡!”

此時她的瞳孔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但是手中的匕首卻是緊緊的握著,而就在大家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季安安直接高舉匕首。

恆秋也拔出了自已的佩刀,但是她的匕首落下的位置卻是自已的心臟……

嘭!

是武器相撞的聲音,一支箭從不遠處射到季安安的匕首上。

匕首被震飛,季安安也跪在了地上。

一個紅衣女子策馬而來,旁邊的藍衣女子手中的弓箭也剛剛放下。

“來人,給我圍了這個地方!”

和她們一起到來的還有封霆和一個蒙面女子。

“哥!快住手!”

恆則出現在夜柯,璃月跪在地上,胸口的不斷湧出血液。

封稷策馬跑到季安安身邊,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季安安就被身邊的顧華一把拉起。

“躲在我身後。”

顧華借用侍衛的劍劃破自已的手腕,將鮮血喂到季安安的嘴裡。

“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已了。”

吞嚥幾口鮮血後,季安安倒在顧華的懷中,而封稷一把拉起璃月。

“你和恆則之間的恩怨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竟然還敢動我的人。”

姍姍來遲的百里昭連忙跪在封稷面前,“殿下,恆家的事情是老祭司做的,和璃月無關啊。”

封霆一腳將百里昭踹開,“我皇姐做事還用不到別人置喙!”

“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冒著風險來到了夜柯,難道就不怕我把所有的蠱醫都殺了嗎!”

顧華走到璃月身後,“你已經用這句話威脅過我了,現在恆秋已經恢復了神志,我們用不到你了。”

璃月一把抓住顧華的袖子,“你……你究竟對夜柯做了什麼!”

顧華毫不留情的將璃月推開,“商人嘛,不過是做了一個大家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你最開始不也是同意的嗎?甚至還把玉佩都交出來了。”

璃月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自已身邊的百里昭,“你是……顧華的人……”

百里昭別過頭,眼底帶著幾分愧疚,“抱歉,我只是一個商人。”

聽到這話的璃月一臉絕望,“怎麼會那,你明明對夜柯人那麼好,對我也那麼好,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背叛夜柯!”

“璃月少祭司,你的母親為了可以完全掌權,殺了恆家滿門,將恆秋練成蠱人控制他控制整個夜柯,虐殺所有反抗你母親的人,甚至封鎖夜柯,讓夜柯成為你母親的掌中之物,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敢說你沒有參與?”

顧清羽費力的站起身,之前的委曲求全的模樣全然消失。

璃月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你們贏了還要站在制高點嗎?權利的鬥爭本就難以避免犧牲,能成為我母親大業的基石,是他們的榮幸!”

“璃月!”百里昭也是付出了真心,他也是真的擔心璃月,本想得到了玉佩便消失,但是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