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華姐姐,你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了,夜柯之行你且等我,一個月後無論成與不成我都會回來。”

顧華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只能任由對方將自已抱上床鋪。

“你待我如同親妹一般,我無法什麼都不去做,我在這裡幫不了你們什麼,文韜武略我樣樣不行,更不用說出謀劃策,只有醫術能幫上姐姐一些,就當安安這次出去散心,這個穴位半個時辰後就會解開,華姐姐保重。”

季安安說完後自已提著藥箱拿著自已的小包裹就走出了房間。

她也不知道自已何時有了這種勇氣,她只知道她想要顧華和殿下活下去,哪怕是隻有一點機會她也不想放棄。

或許她們的身邊有無數前仆後繼的屬下,但是多個人多點希望,她不願將全部的希望放在不知名的人身上。

重生一次她見到了不同的世界,走到了前世從未想過的道路,她不願再回到那個只守著宅院的生活。

季安安很快找到了馬廄,看到這些馬匹,她輕輕撫摸角落裡棕色的馬匹,“連翹,要辛苦你陪我走一遭了。”

正在吃草的連翹似乎聽懂了季安安所言,親暱的碰了碰對方的手。

一年多以前她還不會騎馬,而現在她可以策馬到任何地方。

拿上斗笠,季安安跨上駿馬,直奔城門,正在巡視的封稷看到那熟悉的駿馬,但是卻沒有多想,只是將賬本交給身邊人。

“最近的收益不錯,最近商會會有新人和商鋪對接。”

“是,對了公主這裡有一些清爽的料子,如今快到夏季了,您和顧姑娘拿些做些衣裳也是極好的。”

封稷示意旁邊的人接下,自已則是拿出錢袋將銀子放在桌子上,“多謝。”

掌櫃接過銀子,對於這種情況見怪不怪,“公主慢走。”

而另一邊在百里之外,季安安坐在客棧裡,“連翹果然可以日行百里。”

如此一來不到十日便可以達達夜柯,不過一個人行路還是辛苦了些,就是不知道這路上有沒有商隊,若是能同行或許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想象是豐滿的,但是現實的骨感的,夜柯國多山難進,商人只有特定的時候才會出發,而現在距離上一隊商人離開不過半月。

季安安看著不知未來的前路,少見的沒有恐懼,甚至帶著一種輕鬆和興奮。

綠衣棕馬,快速在山林中穿梭,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個黑衣人就跟在她的身後。

披星戴月,周圍沒有客棧,季安安索性選擇了徒步。

連翹被留在了客棧,夜柯兩百里之內都是山林瘴氣,她有避毒丸尚且還需要棉布覆面,馬匹到了這裡怕是有去無回。

小小的人兒揹著沉甸甸的藥箱,一步步走在深林當中,這裡倒是除了毒蛇猛獸沒有其他的人心糾葛。

季安安拿出當初秦樂允送自已的匕首,將其藏在袖間,緩緩行走在林間,看著周圍的奇花異草,不由得感嘆,“這夜柯不愧是有毒國之稱,就是不知道讓他人進不來,自已也出不去的情況還能維持多久。”

剛剛走了沒有兩步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這讓本來剛剛壯起膽子的季安安一愣,她將匕首拿出,但是瘴氣讓可見度變低,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若是有危險便提前下手。

越走近味道越清晰,這種腥味,是人血,難不成也有到夜柯求藥之人?

隨著最後一片葉子的撥開,季安安也看出了眼前人,是一個受傷的人,但是這個人身上有很多銀飾。

“女子為尊,喜銀飾,善蠱……”是夜柯人?可是夜柯不是嚴禁居民外出嗎?

想到這裡季安安小心的靠近,直到看到眼前的人似乎失去了意識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個人要救,她一個人貿然進入夜柯本就是匹夫之勇,若是能有一個引路人或者是一個本地人提供訊息,她行事也會更加便利一些。

只是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為何是女子服飾但是卻有喉結?

難不成夜柯人的構造和姜國不同?

季安安確認自已手套已經戴好後才敢觸碰眼前的人,誰知道眼前人有沒有毒,傳說夜柯人可都是以身養蠱。

不過等到傷口落入眼前季安安才發現自已多慮了,這個人好像不是夜柯人,先不說這熟悉的姜國路引,就說這個裡衣的面料就是出自她的小鋪子。

傳說中的……老鄉?

“呃……”

或許是季安安處理傷口的手法太狠,對方竟然有隱隱醒來的趨勢。

於是正在認真包紮傷口的季安安下意識的將人打暈。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已的手已經打完並且愣在了原地,“師父說過……處理傷口期間病人不能醒來……抱歉……”

這該死的下意識反應……

等到傷口處理完畢,季安安也大概確定了,對方是個男人,因為他沒有胸……

不過這個可能是姜國的男子,為何穿著夜柯女子的服飾,還受傷躺在這裡,她有直覺,這個人絕對有貓膩!

但是這四周無人,她也不能白給人治療傷口,等他醒來問完問題後立刻出發。

想到這裡季安安又吃了一顆避毒丹才緩緩睡去。

這幾天她真的太累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了…… 眼前的一把刀。

而執刀人就是昨日所救之人,也不知道對方舉了多久。

“這位姑娘,你是誰又為何出現在這裡。”

季安安故技重施,不露一絲怯意,反而靠在旁邊的樹,“這話應該我問你,身為姜國人為何出現在這裡,我記得夜柯似乎不太歡迎外人。”

沒等男人回答,季安安反手握住刀刃,一個猛衝手裡的匕首就橫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一個受傷的人我還治不了你了,還好手套是特製的。

“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可以救你現在也可以殺你。”

眼前人似乎沒有想到季安安竟然這麼瘋,加上傷口的原因他竟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

看著眼前人視死如歸的樣子,季安安也沒空和他掰扯,踢開對方的刀後也將自已的匕首收回。

“我行醫是需要代價的,但是我看你也沒有什麼可以支付的東西,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便離開,此後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我們也算錢貨兩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