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時不同往日

說實話，現在的江軍，對張曉霞確實沒有之前那種喜歡了。

只不過，這種感覺只有他自已知道，而張曉霞並不知道。

所以，張曉霞還以為是之前的江軍，說話語氣一點兒都沒變。

江軍之所以情緒有些低落，那是因為，他感覺心中的那個燈塔好像突然不亮了。

換句話說就是，突然間覺得賺錢沒了動力，就像發動機沒了油一樣。

以前，都是為了博取張曉霞的歡心，才努力的賺錢的，這種落差讓他心裡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江軍斷然心塞，三年的追求難不成真的要付之一炬？真的不能再堅持一下嗎？自已為什麼做不到像趙凡那樣灑脫？怎麼會有種不甘心呢？

趙凡見江軍一臉苦瓜樣子，搭著江軍的肩膀：“你現在是不是有種不甘心？還想再堅持堅持？”

江軍眉頭一皺，瞪大雙眼：“義父，你怎麼知道？”

“你聽過《紅玫瑰》這首歌麼？”

江軍搖了搖頭：“誰的？”

“咳……咳…老陳的。”趙凡清了清嗓子。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玫瑰的紅 容易受傷的夢】

【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

【又落空】

“你現在就是典型的沒吃到葡萄，覺得葡萄好吃！等你吃到葡萄，你就會覺得很難吃！酸死你個屌毛！”趙凡話風一轉：“不過你現在義父兩個字叫的不錯。”

“日！其實我也不想叫，但願賭服輸。”江軍好像又明白了一些趙凡說的話，突然想到剛才趙凡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問：“義父，你剛剛說的別人放進去是什麼意思？”

“艹你大爺！你他媽的連這個都不懂！還是不是男人！”趙凡兩手抓住轉盤：“過來搭把手，把這個展架給胖老闆搬過去。”

江軍恍然大悟：“日！老子知道什麼意思了！”

“知道了就好！”趙凡邊走邊說：“這個展架，到時候只需要給他換個畫面，再收個130元就行了，展架錢可不能虧。”

江軍駐足一愣：“義父，架子加畫面一起不是才100嗎？”

趙凡氣定神閒的看了江軍一眼：“跑路費加搬運費加畫面設計費，你出？”

“日！義父英明！”

……

給胖老闆送完道具之後，趙凡心事重重的找到江建鄴：“江叔，我有個事情要跟您商量下。”

“別用【商量】兩個字，你只管下命令就好！”

江建鄴現在正高興著呢，趙凡在他心中的位置噌噌噌的往上升，已經到了舉足輕重的地步了。

“不不不，江叔，別這麼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懇求。”

趙凡雙手合十，帶著一雙熊貓眼笑了笑。

“說吧，啥事？”

“我和江軍考慮到，我們過段時間要去上學，所以呢，我們昨晚留的電話號碼都是您的，因此呢，每天都會有人給您打電話訂購肉……那些優惠力度，我回頭給您一個單子。”

江建鄴點了點頭，點了根菸：“這都是小事，你們做的沒錯！然後呢？”

趙凡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口，說出來就會讓江叔覺得自已不相信他，但不說的話，怎麼知道賣了多少呢？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於是，為了錢，一咬牙：“江叔，那天我說了，這個攤位我要佔50%的持續收入，這個您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江建鄴猛點幾下頭，忽然知道趙凡要說啥了，搶先一步：“你是不是想說，以後怎麼給你分錢，是麼？”

趙凡尷尬的點了點頭。

“這個好辦啊，到時候誰定的肉，我讓你塗阿姨記錄著，做個賬單就行了。”江建鄴吧唧了兩口煙，眉頭忽皺：“難道你還信不過你江叔？”

“不是不是，我只是……”

艹！最難辦的就是這種事，攤位做起來了，分紅的事情確實比較難把控，除非自已一直在那兒盯著，不然多少會有些紕漏，但怎麼可能一直盯著。

沒讀書去，還可以自已把控，這一旦讀書去了，那就只能看江叔人品了。

也只能相信江叔了，總比外面請個人要好吧，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基礎了。

“行了行了，咯，白天賣的錢都在這兒了，趕緊把豬肉和雞蛋的錢給別人付了，然後把錢存了。”江建鄴把塗紅梅裝錢的包遞給了趙凡。

艹，難不成江叔以為是沒付款定的貨？

“好好，我這就去辦！”

趙凡拿著錢走出菜市場，一路跑到了營業廳，將錢全部存了進去。

一共存了56796元。

真是沒想到，江叔居然讓自已把錢全部存起來，還以為江叔會趁機要分潤呢，不過之前答應江軍的20%利潤，那是必須給的。

然後再給江叔和塗姨一人1000的辛苦費，應該可以了吧。

嗯！就這麼辦！

回到菜市場，趙凡又找到江建鄴：“江叔，我和江軍兩個人一天一夜沒睡覺了，估計明天的肉得您取，要麼就讓那邊送也可以，我出運費，到時候您幫忙砍一下，給餐飲店送一下。”

“看你們兩隻熊貓眼就知道你們沒睡，放心吧，明天的肉我去搞定。”

“暫時收到150家餐飲店的長期訂單要求。”趙凡輕描淡寫報了個數字。

“多少！150！”江建鄴驚訝的看著趙凡：“150家，平均一家按20斤算，一天3000斤，一天就要12頭豬啊！”

趙凡點了點頭：“嗯，按照九五折計算，一天收入接近一萬塊，但如果餐飲店的生意不好，那肯定就說不好了。”

“你小子早就算好了是吧？你咋就這麼奸呢，江軍跟著你愣是一點兒也沒學到，你說，你成績不好，是不是天天鑽研這些去了？”

“被你發現了，江叔。”

“你啊……好樣的！我喜歡！”

江建鄴也感覺趙凡不像是之前的趙凡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這種抽獎的思路是個正常人都不敢這麼做，但是趙凡敢。

也不知道這是聰明，還是膽子大。

“江叔，你明天去直接跟屠經理說，我們是一起的，拿肉價格只要5元整數。”趙凡湊到江叔耳邊。

“五塊！我幹他奶奶！老子幹了二十幾年了，這屠幾把居然還給老子5塊6。”江建鄴爆了兩句粗口。

……

晚上六點半，金滿鬥餐館。

江建鄴兩口子和趙凡還有江軍已經坐了十幾分鍾了。

此時，老趙和陸女士也走了進來。

“喲！老趙！老陸！好久不見，你們可算來啦！”

江建鄴立馬迎了上去，左手搭著老趙的肩膀，右手握住老趙的手，滿臉笑容。

“老江，你這是幹什麼，搞這麼客氣。”老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家裡隨便炒幾個家常菜不就行了，還這麼破費。”

“今時不同往日，來，坐這兒。”江建鄴很客氣的把椅子拖了出來，像接見領導一樣。

……

“陸姐。”

“紅梅。”

塗紅梅和陸女士相視一笑，互相打了個招呼，也是好久不見了。

趙凡和江軍，倆人自顧自的看著手機，喝著茶，沒人搭理，也沒搭理別人，大人都在場的情況下，他們倆向來只是一個話題物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