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呢?”
目光所及,他並沒有看到華安月的身影。緊接著他像是察覺到什麼,直接衝向人群中。
那個反對的聲音傳出來的位置。
“季崢!你找死!”
他的眼神因為憤怒變得猩紅。
市中心的大螢幕上,正在看婚禮的市民看到一場婚禮現場發生了混亂。
“怎麼搞的,好像出意外了。”
只見左面螢幕上。司儀正在詢問景氏少公子宣誓詞,
“新郎你是否願意迎娶眼前的姑娘做你的妻子,此生此世護她周全。”
“不,我不願意!”。
“我不願意娶這個惡毒如蛇蠍的女人為妻,我們的婚約此刻作廢!”
景澤語氣異常冷靜,他摘下胸前的領花,將它和婚戒一起扔在地上。隨後朝著隔壁季家婚禮的現場瘋狂奔去。
“阿澤,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
不甘的眼淚瞬間灑滿了面龐,容靜嫻看著他決絕離開的背影直接昏倒在地上。
賓客席的前排,景雲康被這突然的一幕氣到心臟病發作,他痛苦地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抽搐。
景、容兩家的婚禮直播畫面突然被切斷,換成了平日的明星代言廣告。
“是我眼花了嗎,你聽到了他說不願意了吧。你聽到了嗎?”
一個男人一臉震驚地轉頭問兩側的朋友。
幾分鐘後季家的婚禮直播畫面也被切斷,最後一個畫面是新郎拋下新娘跑了。
“我去,這是我能看的嗎?”
市中心廣場一個市民仰頭盯著螢幕,默默唸叨。
“不許動,你給我站在那不許靠近!”
季崢正反鎖住華安月的脖子,手中的刀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出銀光。
他的額頭因為緊張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季霆秋是一個不得不讓人忌憚的存在。
作為退伍特種兵他的近身搏鬥能力可以將普通人輕鬆反殺。
“秋兒,別管媽,不要答應他任何條件!”
華安月身子本就虛弱全靠意念吊著,被季崢箍得久了她的大腦開始缺氧,很快暈了過去。
“你怎麼進來的。”
季霆秋的臉上像結了一層冰霜,他藏在眸底的殺氣讓季崢打了一個寒戰。
季崢敢走今天這步棋說明他已經豁上命要和母親同歸於盡,他不敢輕易激怒,免得傷了母親。
“這,我當然得感謝我的好兒媳了,是吧叢榕,爸爸要謝謝你。”
季崢不敢直視兒子的眼神,他的目光飄忽終於在不遠處鎖定了叢榕。
“你說什麼?是叢榕?”
季霆秋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叢榕,他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射出來。
“不,霆秋不是我,我不會這麼做的你相信我!”
叢榕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辯解。她這才知道那日和季崢見面時為何心裡總是不舒服。
“好兒媳婦,我們不僅見過面,一起喝了茶,你還收了我的支票你忘了嗎?”
正如華安月所說,季崢非常聰明。
他已經敏銳地捕捉到兒子的軟肋。
聯想祁鈺交代他的話,他很確定叢榕可以轉移季霆秋的視線給他爭取逃命的機會。
“你胡說,我是見過你,但是我……咳咳~”
叢榕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猛地扼住喉嚨,她感覺到那隻手在收緊力氣,她的喉骨瞬間像要被捏碎一般的疼。
“叢榕!你該死!你真的該死!”
男人猛地抬頭對視上叢榕的眼睛,他的眼底似乎蘊上了一層水汽。
“為什麼要一再地耍弄我和我的母親,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麼!”
為什麼總是要在他有所改觀時給他當頭一棒。
季霆秋的身體逐漸緊繃,無處發洩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你…你不…信我?”
叢榕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信任,她勉強擠出了一絲氣息,豆大的淚珠在眼角無聲滑落。
“呵,初次相遇就錯了!
他從未相信過我!哪怕一次,也不曾有過!”
突然司儀的宣誓詞在耳邊迴響,她的眼淚越來越洶湧,意識也在逐漸模糊。
“新郎,你是否願意免她疾苦,護她周全,守護她一生一世……”
“寶寶,媽媽錯了,媽媽不該帶你們來到這個世上,他對我們不曾有一絲信任和憐憫,將來又怎會堅定地站在媽媽這邊……”
“叢榕!”
景澤一身凌亂的襯衫突然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他一把搶過即將失去意識的叢榕大聲嘶喊。
“阿…澤,他不信我……”
叢榕用盡最後一絲裡力氣後昏倒在他的懷裡。
“叢榕!你醒醒”,無論他怎麼喊懷中的女人都沒有一絲回應。
“真是太感人了,兒子,沒想到你和我一樣是個多情的種,現在你知道為父的感受了吧,兩個女人不可能同處一室啊,為父也有苦衷。只要你現在答應我放你小媽和弟弟妹妹一家回國,我答應你董事長的位置都給你。是我對不起你媽,我不能讓你小媽也鬱鬱而終。”
季崢一臉真誠的望著季霆秋,語氣中帶了幾分乞求。
季霆秋在乎又糾結的神情全部落在他的眼中。
“你閉嘴!”
一聲怒吼,趁著季崢被吼得愣神之際,季霆秋一個假動作聲東擊西后直接一腳踢向他的小腿。
這一腳不足以致命,致殘是肯定的。
季崢悶哼倒地,痛苦地抱著小腿抽搐不止。
“餘川!將老夫人送醫院,命人將季崢送回病房!
今天的事誰要是敢洩露一個字後果自負。”
他銳利的眸子掃過全場,渾身透著憤怒到極致的殺意。
在場的賓客從未見過季霆秋如此恐怖的氣勢,紛紛識趣的散場。
“站住,把她留下。”
“季少眼裡容不下她,一次又一次的作踐她,是不是太過分了,有這時間不如看看您的母親如何了。”
景澤抱著叢榕冷冷地輕嘲,沒有回頭。
“叢榕,到底哪個才是你!”
季霆秋看著她虛軟無力的背影控制不住的呢喃。
在叢榕望著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絕望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
越野車一路飛馳向人民醫院,
季霆秋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掏了一個窟窿,空空的,填不滿,他不敢去想,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季總,老夫人受了驚嚇,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病情急劇惡化,我們已經在盡力搶救,希望您有心理準備。”
該死!
醫生的話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一拳又一拳地砸向牆壁,很快他的拳頭就血肉模糊。
幾分鐘後,他的身後傳來一個哽咽的聲音,
“季大隊長是你嗎?”
柳江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