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光天化日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你不害臊?老闆,你來得正是時候他們非要賴在這,耽誤我們大客戶時間。””陳盼盼找到了撐腰的人,脖子一橫。

“你閉嘴!”

“季總,對不起,我立馬辭了她!”

張峰正擦著汗一路小跑到男人身邊,他雙手不停地作揖,臉色慘白。

他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這位新上任的季氏總裁。

“季……季總……”

陳盼盼呆愣在原地,那這個女人是……

“罰你一個月工資一會交接工作滾蛋!”張峰朝著陳盼盼怒吼了一句。

“送去行政拘留七天還是賠償醫療損失兩萬,你選一個!”

季霆秋漫不經心地說著,眼神一直在注視著背對著他的叢榕。

“季……和我無關,我是和我老公來試穿婚紗的,呵呵,堂妹再見!”

被季霆秋凌厲的眼神掃射,容靜嫻瞬間嚇得口齒不清。

叢榕扶著傷口周邊疼得倒吸涼氣,當她抬頭的那一刻,話音剛出就後悔了,

“你……你們一起來的。”

她垂下眼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不知怎麼,在聽到季霆秋聲音的那一刻,她的心底音突然湧上絲絲委屈。

這些委屈卻在看到祁鈺的那一秒頃刻灰飛煙滅。

“嗨,叢榕,剛剛有點事麻煩霆秋陪我出去了一趟,聽說你要試穿婚紗我就不請自來了,你不介意吧。”

祁鈺親暱地攬著季霆秋的胳膊,笑得像花一樣無害。

“哦,祁小姐四肢不便需要喂著吃飯可以理解。老闆咱們去哪裡拍?”叢榕淡淡地看了祁鈺一眼,隨後對著張峰露出了禮貌的笑容。

“你……”祁鈺的笑容一瞬間僵在那裡。

“這,季總,咱們是和誰結婚?呸,呸,咱們是給誰試婚紗?”

張峰第一次懵逼了,他覺得自己5.3的視力什麼卵用都沒有。

他的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穿梭了一分鐘,還是沒抓住重點物件。

“張老闆,你貴人多忘事啊,我二哥二嫂結婚時我還陪著來過你不認識我了?當然是給這位叢榕小姐試婚紗。”

祁鈺適時的笑了一聲提醒張峰,彷彿她才是女主人。

“叢榕我可以給你點意見哦,畢竟我的眼光一向很合霆秋口味”

“霆秋咱們先去那邊休息區等著她比較好。”祁鈺緊緊地挽著男人的胳膊往休息區走去。

幾步遠後,她回頭意味深長地掃了叢榕一眼,嘴角掛著一抹輕笑。

“呃,少夫人,您請這邊來,咱們先試婚紗吧片吧……”

張峰微微欠身作揖為叢榕指出試衣間的方向。

在這一行迎合大客戶多了,張峰已經見慣了女人的名利場。

但是他莫名地對叢榕有種好感。

她骨子裡透出的清冷,渾然天成一般,真的很絕。

二十分鐘後,叢榕拉開幕簾走了出來。

“你……你別動,少夫人我先給你拍幾張照片發給我老師好嗎?”

張峰結結巴巴的,激動時眼底多了點水汽。

“少夫人,你知道嗎這款婚紗全球只此一件,今年在華國巡展才有機會空運過來。

你是我目前見過的最能穿出這件婚紗的設計理念的人,嗚……”

他激動到從褲兜裡抽出手絹擦了幾滴眼淚。

這款婚紗出自他遠在英國的老師布魯斯-費爾曼之手,英國王室的御用設計師。

婚紗上的每一片蕾絲花瓣都是費爾曼親手縫製,栩栩如生,彷彿是在叢榕冷白的面板上天然盛放的白玫瑰,清而不媚。

“絕,太絕了,少夫人我們去給季少看一下吧。”

張峰小心地為她提著裙襬,他昂著下巴無比得意自己為婚紗找到了最完美的主人。

叢榕被他誇得面板泛起了粉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絕塵。

季霆秋聽聞動靜抬頭,看到叢榕的下一秒他不自知地站了起來。

莊重典雅的古典宮廷版型的婚紗將叢榕纖細的腰身完美無疑地勾勒出來,盈盈一握又神聖得讓人不敢冒犯。細膩的蕾絲輕紗使她渾身散發著清冷卻誘人的神秘氣質。

季霆秋不禁看得入了神。

一旁的祁鈺則緊緊地攥著手機,眼中濃烈的嫉妒幾乎要溢位。

“叢榕你穿這件真的很漂亮,我也想試一下,合身的話我就買下了。”

“祁大小姐,您可別和我開玩笑了,我知道你的身價買得起,但這件是我老師的傳家手作,全世界只巡展不售賣的啊,改天我從我們老師那裡給你挖一件重工的,保準更適合你這頂級的身段。”

張峰眼珠子急溜溜地轉著,既得哄著祁鈺還不能毀了最完美的作品。

“我已經找到了最適合它的主人了,你是真的配不上這件。”他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咳~就這件,後天婚禮時張峰你給我送過去,別出亂子。”

季霆秋察覺到了自己的眼神失控心裡一陣懊惱。

“霆秋,我頭有點疼,這裡面的空調太涼了,你先送我回酒店吧。”祁鈺伏在季霆秋的肩膀上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

她的心裡早就發瘋了,

“叢榕,我不和快死了的人計較,你配穿這身婚紗嗎,咱們拭目以待!”

兩人走後,叢榕反而輕鬆了不少。

她請張峰給自己拍了幾張照片一會去醫院給華安月看。

“少夫人,改天我約您啊,一定要記得賞光。”張峰依依不捨地與她道別。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街口拐角處一抹仇恨的目光。

叢榕沒有開車,只能坐著地鐵去醫院。

她感覺肚子裡的小傢伙已經餓了,便掏出手機檢視附近有沒有飯店,順便可以給月姨打包午餐。

這時手機螢幕插進一條通話,是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是叢榕小姐嗎?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時間,我在馬路對面的茶餐廳。”

電話的那端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叢榕印象中沒有接觸過這個人。

她剛要摁下結束通話電話,手機對面的老人急忙說了一句話。

叢榕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好的,我過去!”

電話那端,季崢又撥出一通電話交代了幾句後結束通話。

他臉頰的皺紋輕微扯了扯後很快消失。

“叢榕對嗎,你好,我是華安月的丈夫。叫我季伯父就好。”季崢慈祥地笑著將一杯茶送到叢榕桌前。

“謝謝!伯父您找我有什麼事?”叢榕只是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問道。

季崢對華安月母子所造成的傷害她已經見證了,對這個看起來和善的老人她沒有一點好感。

“我想參加你們的婚禮以霆秋爸爸的身份出席。”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這件事我沒有權利干涉。”叢榕在下一秒就拒絕了季崢的請求。

她確實沒有資格替受害者談原諒。

“幾天前,月姨已經口頭囑咐過霆秋,她不想見到您出現在婚禮上,不好意思伯父,我有心無力!”

叢榕說完起身要走,還是吃飯比較重要。

“這些錢你收下,算我一個老頭求你,我只是想親口和她道歉,不想留著遺憾陰陽兩隔。”

季崢拿出一張已經填好的支票推到叢榕桌前。

“不好意思,這錢我不配收,也不會收!”

“我只尊重月姨的想法,無權利替她做決定。”

叢榕的第六感提醒她,和季崢面對面的坐著很不舒服,是心理上的不舒服,她必須要趕緊離開。

聞言,季崢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在多言語。叢榕離開後不久,他拿出了手機,

“拍到了沒,照片發給我。”

他的臉上露出了讓人膽寒的笑意,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