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豪華的外觀裝飾,叢榕在心裡嫉妒萬惡的資本主義。

她什麼時候能這麼有錢就好了。

可惜季霆秋與她的協議已經終止,她這輩子再沒機會摸到一千萬。

“去吧,我在車裡等你。”景澤語氣溫柔。

叢榕在侍者的指引下來到頂層豪華總統套房。

剛出電梯廳,走廊裡傳來了一陣歡呼聲,她循著聲音來到套房前敲門。

“叢榕怎麼是你?”

門開的一瞬間,祁鈺戴著生日帽子出現在她眼前。

叢榕下意識地往房間內看了一眼。

意料之中,

她看到了季霆秋正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祁大小姐,我第一次見到比你還漂亮的美女,你不介意我和她喝一杯吧。”

話音剛落,房間內燙著捲髮的男人一身酒氣朝著叢榕走來。

他一手盤著手串,另一手用力拽著叢榕的胳膊往裡走。

“當然不介意,溫少,有美女在場我的生日party更熱鬧了。”祁鈺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她的眼中掠過一抹譏諷但很快被濃濃的笑意掩蓋。

“不好意思,我是來送花的,祁小姐生日快樂請您簽收!”

被他突然拖著叢榕心裡一慌,手也跟著哆嗦。

但她怎麼也掙扎不出他的牽引。

祁鈺口中的溫少似乎已經醉了,叢榕不敢太過激。

前幾日她在新聞上看過,醉酒男人蓄意調戲不成,惱羞成怒對吃飯的女孩下死手。

她怕惹怒了酒精上腦的男人傷到肚中的孩子。

不知怎麼,叢榕向沙發的男人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她期待著那個人能說句話放自己走。

畢竟,

只要他想,就是一句話的事。

季霆秋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他的眼神非常冷漠,

彷彿他們不曾認識。

叢榕被他的樣子刺痛,慌忙轉移了視線。

她才反應過來,今天上午是自己主動提出瞭解約。

沒有合同的約束,

他們根本不會有交集。

男人之前的次次救場只不過是她還有用罷了!

想到這些,叢榕垂下頭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思考的幾秒鐘,她已經被拉到了室內的餐廳處。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八寸加高的生日蛋糕,蛋糕是素淨的白底奶油抹面,上面簡單地點綴了幾個翻糖做的紅色愛心。

想來也是季霆秋為祁鈺準備的。

叢榕不知為何感覺心裡有點堵。

她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美女,今天是祁大小姐二十六歲生日,來,咱倆敬壽星一杯!”

一股酒氣突然衝進鼻腔,

叢榕感覺肩膀上一沉,溫少的胳膊已經攀上了她的肩頸。

她的胃開始隱隱翻湧,下一秒就想吐出來。

“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祝祁小姐生日快樂,越來越美。”

她從桌子上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上水一飲而盡。

趁溫少低頭找酒的功夫,叢榕一個彎腰躲閃後巧妙地從緊箍著她的胳膊中逃出。

“祁小姐,麻煩您籤個字吧。”

叢榕再次將單子和筆遞到祁鈺跟前。

她的手一直懸在半空,對方並沒有接過去。

“喝了這杯酒給祁小姐面子我就讓你走,不然給你差評投訴!”

溫少眼珠一閃,看出了祁鈺貌似對這個女人有敵意。

他本來就是借酒裝瘋,見叢榕驚豔想要揩油。

溫少蠻橫地將酒塞到叢榕嘴邊,酒杯隨著劇烈的晃動傾灑了一大半。

叢榕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涼意,襯衫領口已被酒水打溼,出現了一灘醒目的印記。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有了不好的預感。

餘光看向季霆秋,

他仍然不為所動,彷彿默許了這一切。

他明知道自己懷孕了!

叢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恐懼在胸口蔓延。

季霆秋一定是在懲罰她!

叢榕冷的牙關打顫,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啤酒瓶。

大不了一個酒瓶扔過去趁亂逃跑。

這時,一個有點熟悉的男聲傳來。

“溫少,又看上哪個美女了,讓哥哥我也開開眼!”

封躍從洗手間走出來,一邊往手腕上套著腕錶。

“呦,小嫂子咱們又見面了!”

他表現得很吃驚的樣子看著叢榕,眼神玩味。

“封少,我……”

叢榕像抓住了救命草,蒼白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喜色。

“老季,你不介意我和小嫂子……”

“不介意!”

不等封躍話說完,季霆秋便冷冷地扔過來三個字。

看到男人絕情地撇開關係,叢榕的瞳仁一顫,眼裡滿是驚詫。

她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

叢榕,你想多了!

“來,小嫂子我敬你一杯,看你白天在醫院,我這個當醫生的也不能沒有醫德,你就用果汁代酒吧!”

封躍說完遞上一瓶山楂果汁,還給叢榕使了一個眼神。

“溫如東!今天你不和我吹吹瓶別想走,哥哥我等你一年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溫少拉走,然後用自己的身體將兩人隔開。

叢榕心裡感激,但不敢在此地多留。

她拿起筆遞給祁鈺,眼神冰涼。

“不好意思啊叢榕,我這朋友喝多了,我自己腦袋也有點暈沒反應過來。”

祁鈺餘光一瞥,滿意地一笑。

見季霆秋全程沒有袒護這個女人,她眉梢微挑接過筆利落地簽上大名。

酒店大廳,景澤雙腿交疊倚靠在沙發上等待。

見叢榕面色蒼白地走出來,他立馬起身上前扶住她。

“沒事,過生日喝酒的味道太大,我在衛生間吐了一會。”

“我送你回醫院。”

景澤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叢榕肩頭,兩人一起朝停車位走去。

頂樓窗戶前,季霆秋的臉隱在白色的煙霧中。

明天就是母親出院,他還是沒有想好說辭。

眼見著樓底一對男女舉止親密地上車離開,他掐滅了煙,一雙眸子幽深如寒潭。

隔日上午,季霆秋在接母親出院前來到了叢榕所在的住院部。

空蕩蕩的房間,護工正在鋪被子打掃衛生。

“36號床的病人今天一早醫院剛上班就出院了。”

可惡!

這個歹毒的女人竟然提前逃走了。

早上他已經去過母親華安月那裡,但是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聽著母親和護工的談話句句不離叢榕,他當即下樓開車趕到這裡。

今天就是綁,人也要帶到母親面前去。

這個狠心的女人!

被他拆穿了乾脆玩消失,連母親的性命都不顧。

他本來還有一絲僥倖。

“餘川,全城搜,給我找到那個女人綁回季家!”

季霆秋一拳打在牆上,眼底驟然舉起一片猩紅。

他在心裡發誓,

找到了叢榕一定將她碎屍萬段。

此刻,青城小港碼頭。

叢榕手裡提著一隻處理乾淨的鴿子,正蹲地上認真挑魚。

“老闆,我要這兩條金鯧魚!還有十斤墨魚,直接給我磨成魚丸。”

“姑娘你小小年紀眼光可真好,這是碼頭剛下的貨,絕對新鮮。這個給病人熬湯喝可好了。”

海風吹來陣陣涼意,叢榕緊了緊身上的防曬服。

看了眼時間,她該回季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