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時間,立刻滾出祥雲山莊。”

季霆秋上前一步狠狠捏住叢榕的下巴,眼裡是嗜血的殺氣。

“能在這見到你,我好像低估你的野心了”。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詭計不少,沒想到心思竟如此縝密。

“女人,你很喜歡玩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的把戲。”季霆秋咬牙切齒。

上一次,她從他眼皮底下消失,後來又找去季氏集團增加籌碼的伎倆已經成功。

今天,這女人還想故技重施!

“說,你是想用孩子要挾景家大鬧訂婚宴,還是想給我扣綠帽子,藉機公佈自己是季太太的身份。”

叢榕被男人粗暴的掌力逼得一步一步往迷宮裡退。

“我沒有,我是來拿……”

她疼的說不出話來,眼淚洶湧而上在眼眶裡打轉。

“我來替你說,不管是哪一種結果你都不虧!”

季霆秋怒視著身前的女人又加深了幾分力道,

“我母親被你氣死你能趕緊拿到錢,或者你季少夫人的身份板上釘釘你拿到長期飯票是不是?”

他怒喝一聲,猛地鬆開鉗制住女人下巴的大手。

“對,你說對了,我一直是這種人你不是知道麼!”叢榕被他的態度激怒,

“是你把我帶到月姨跟前的,是你要和我籤協議,是你一直給我扣帽子,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你要聽真話我就說給你聽!“

“我就是看月姨不像一般家庭故意接近她,我貪你的名分地位和金錢故意設下陷阱,我就是人人唾罵的詐騙犯,你要拿我怎樣?”

叢榕紅著眼眶眼神越來越冰涼,她一字一句哽咽。

心底裡積攢已久的怒氣像一把汽油猛地被點著。

她的心口很疼。

在容家和監獄被嫁禍、曲解、誤會的那種無力感再次襲來。

明明她真心待月姨也被旁人看在眼中,

這個男人卻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她。

吼完也沒有很解氣,

她一把奪過季霆秋的胳臂狠狠地咬了一口跑開。

嘶~

手臂傳來鈍痛,季霆秋這才回過神來。

望著女人跑開的方向,他眸光震動隨之眼裡蒙上一層複雜的情緒。

不知為何,

每次和叢榕在黑暗中相處,

季霆秋總覺得她的氣息似曾相識。

晚宴現場,祁鈺不知何時正和容靜嫻坐在一起交談甚歡。

“上次我去豐華選婚紗照,聽員工說您和季總剛拍完離開,你們兩位郎才女貌,這婚紗照不知道得多養眼呢”

容靜嫻目光討好的看著祁鈺,眼睛笑成了月牙。

剛剛在屋內換衣服聽到景澤提起,季霆秋一來現場直接談成了幾筆數目不小的合作。

她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景氏少夫人。

如果能為自己老公謀的事業謀一份合作,以後在景家誰也拿捏不了她。

婚紗照?

祁鈺的微笑僵硬地掛在嘴角,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恨意。

其實今晚她是不請自來的。

料到季霆秋絕不會讓叢榕在人前露面洩露身份,今晚她故意在他跟前賣了點慘成為了他的女伴。

季氏總裁結婚的事圈內早就傳開,但結婚物件是誰沒有人知道。

今晚,祁鈺順理成章被認成了傳聞中神秘的季少夫人。

原本聽著身旁女人的巴結,祁鈺很受用,

可婚紗照三個字著實刺痛了她。

就像一根刺毫不留情地扎破了她幻想出來的泡泡。

“祁鈺你要忍住,解決礙事的東西不需要親自出手。”

墨綠色的美甲藉著黑夜狠狠地戳著手背,祁鈺強行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

這時叢榕好不容易止住了洶湧的眼淚,眼睛哭得像一雙紅腫的杏仁。

她抱著管家塞給她的現金袋子,來到一處噴泉前捧起清水洗了洗臉,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如果再找不到容靜嫻姐弟她就打算先離開這裡。

不遠處,容靜嫻和祁鈺同時瞥到了叢榕的存在。

“靜嫻,那位綠色長裙的美女是誰?我覺得在哪裡見過她”

祁鈺佯裝不認識,一臉驚豔。

“沒怎麼打扮就這麼漂亮了,真讓人羨慕啊!”她眼睛閃爍自顧自繼續說著,語氣卻極其真誠。

“哼,少夫人您最好離她遠點,別被她晦氣到了。”

容靜嫻早已等候多時,聽著祁鈺不知情的誇獎,她恨得咬牙切齒。

“叢榕一會我要讓整個青城名流知道你有多不堪!”她小聲嘀咕。

“啊,我想起來了,你們倆長得有點像!

上次在公園看到景少和她在一起我一直以為是你呢,怪不得總覺得幾分眼熟。”

她側頭看了眼容靜嫻,眼睛裡有疑問和同情。

祁鈺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也傳入了旁邊幾位貴婦的耳中。

貴婦們強忍著眼角的嘲笑別過頭去假裝沒聽見。

“哦,是……是麼,我們確實認識,我那天沒空讓我老公給她送了點錢,我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堂妹窮的露宿街頭。”

容靜嫻眼神閃躲,耳根突然滾燙,她不能再待下去匆匆和祁鈺告別。

得到親姐示意,容昊陽挑著一頭黃毛,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直奔噴泉池旁的叢榕而來。

“堂姐我對你真是失望,你怎麼還是改不了一身惡習”

一身黑色西服的保鏢體型健壯,站在瘦削的女孩跟前形成了明顯的視覺落差。

剛反應過來兩個黑衣人是衝自己來的,叢榕的雙臂已經被反扣在後背。

“放開我,你們是誰?”

胳膊像骨折了一樣鑽心的疼,叢榕憤怒地朝黑衣人大喊。

顧忌到腹中的孩子,她只是喊著不敢做太明顯的肢體掙扎。

場內的賓客紛紛被聲音吸引過來圍觀。

“請你來參加晚宴是好心,你不知好歹又偷我姐東西,怎麼就改不了窮酸的毛病!”

容昊陽出現在臺階旁,他正嚼著一嘴口香糖,眼神咄咄逼人。

“各位,這是我們的家醜,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

這位是我堂姐,我小叔小嬸車禍後她竟然欠錢不還酒駕飆車撞人,本想著今天是我姐大喜,好歹是親戚請她來吃一頓,誰知道還是手腳不乾淨竟然趁我們不注意偷了我姐那條鑽石項鍊。”

“你胡說,我沒有,是你主動打電話讓我來拿錢的!我從進來就沒見過你們。”

叫她來赴宴果然只是為了羞辱她。

可惡!

知道自己懷孕後她曾經不想鬥了!

為了孩子,

她本打算暫時放下仇恨去新的城市生活。

為什麼?

為什麼容家要陰魂不散,還要嫁禍羞辱她!

叢榕心底復仇的火苗越燒越旺。

“還在嘴硬,每次都相信你,結果你還是次次讓我們失望!搜,我姐的項鍊肯定是被這個慣犯拿的”容昊陽大喊。

叢榕絕望地輕笑了一聲。

大不了魚死網破當眾公佈她入獄頂罪賣身的真相。

此刻,叢榕的模樣清冷破碎,禁錮著她雙手的保安不約而同地鬆開了手。

這姑娘看起來不像壞人的樣子。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只是站在她兩側。

“呵,容昊陽,我替你頂罪入獄這幾年你還是一樣的垃圾”

叢榕突然吐出真相,容昊陽瞬間腳底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