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江大廈,一群人在浩浩蕩蕩的往外搬東西,一個早上,那三層大樓變得空空蕩蕩。

深海科技公佈了公司新的地址,立刻上了雲城的財經頭條,在所有人都認為深海會分崩離析的時候,它不僅搬到了偌大的科技園,所處的地理位置還十分優越,可以說那塊地寸土寸金。

同一時間,南熙嶼以個人的身份對南風這一專案進行了投資,沈宴,林漾,顧沉,夏顏,莊寒之,季延,陸岑公開表示會給予南風專案大力支援。

深海科技園的牌子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誰也說不準未來這裡會有什麼樣的發展,會在業界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南熙嶼辦公室,南熙嶼這邊以個人的身份投資南方的訊息一出,江雲歸就來了電話,“南熙嶼,你嘴是真嚴啊,我不管啊,小辭也是我妹妹,我也要投資。”

說完就立馬公開他要投資的訊息,沈書禮緊隨其後,一時間,南風這個專案擁有了眾多的支援,支援的每一個都以個人的身份表態,但他們都是雲城各大家族的繼承人,即便他們現在不能為家族做主,但以後呢,這一刻,大部分家族的“老人”才意識到,對於家族,或許他們早已力不從心。

深海科技樓好不熱鬧,放不下的花籃已經擺到了草坪上,科技園裡的假山下游著錦鯉,這是南熙辭再三警告楊晚,如果水池裡遊的魚是醜的,就把公司魚缸裡的魚撐死。

忙完以後傅璟深送南熙辭回了家,祈清時說他現在住在朋友家裡,那個朋友是他以前偷偷去玩樂隊認識的,祁父雖然停了他的卡,但那都是祁父知道的,他有自已的小金庫,不用南熙辭擔心。

南熙辭回他:沒人擔心你的,放心吧。

第二天南熙辭睡過頭了,到科技園的時間有點晚,楊晚說有人在會議室等她,她推開門發現是祁西言。

“西言哥哥。”南熙辭和他打了招呼,有點提防他,說不定他是來抓祁清時回去的。

祁西言開門見山,南熙辭一坐下就開口問她,“你知道清時在哪對吧?”

南熙辭剛坐下,沒有一點準備就被問話,她選擇沉默,雖然對面坐的是祁清時的哥哥,但她總不能出賣祁清時。

祁西言看她沉默,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知道。”

南熙辭這下是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是也不對,說不是吧,萬一他沒想抓祁清時回去呢,南熙辭陷入兩難。

祁西言確認了南熙辭是知道祁清時在哪的,起碼他不會留宿街頭或者餓死,他拿出一張卡,推到南熙辭前面,“幫我把這張卡給他。”

南熙辭疑惑,他不抓祁清時回去就已經很好了,還給他送錢,猶豫不決的想問祁西言這是不是什麼圈套。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南熙辭欲言又止,等待著祁西言的回答。

“我以前也想過要逃離,我也有自已想要做的事,也反抗過,但都沒有什麼作用,每一步都走在了他們的規劃裡,如今的我羽翼漸豐,以前想做的事卻早已沒有必要執著,但清時不一樣,你們都不一樣,你們還有機會。”

祁西言說完便站起來準備走,南熙辭一時愣住,啞口無言,看著桌上的卡。

祁西言走到門口,說了一句話,“我和他,總該有一個是自由的。”

南熙辭拿起卡,去找了祁清時。

祁清時來到約定的地方時,全副武裝,南熙辭打趣他,“不知道的以為你是什麼大明星。”

“說不定某個角落就有人隨時準備把我逮回去。”祁清時一邊說話一邊東張西望。

“不會了。”

“什麼不會了,我還不瞭解我老子,他現在肯定派人到處找我,一旦我回去,他肯定把我關起來。”

南熙辭把卡拿出來,“你哥讓我給你的。”

祁清時看著卡,一臉不可置信。

“他說當初他聯姻的時候是你一直替他反抗,這一次,他幫你。”

“可他最後還是聯姻了。”祁清時紅了眼眶,他沒有為哥哥反抗成功,哥哥卻想讓他做自已想做的事。

自從祁西言接手公司, 他也逐漸掌控了整個家族,祁父派讓人去找祁清時,幾天都沒有任何訊息,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問祁西言的時候祁西言沒有絲毫隱瞞,說的坦然。

“你是想造反嗎,我自以為從小到大,你都不需要我操心,我把公司全權交給你,你卻想取代你老子,讓你去找你弟弟,你陽奉陰違。”

祁西言滿不在乎,“那又如何?”

祁父一時被震驚了,眼前兒子的這副模樣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什麼話。

“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想要什麼,永遠自以為是的替所有人做決定,我不想聯姻,你非逼著我。”

祁父反應過來了,他是恨自已當初逼著他聯姻,“我是為你們好。”

“可我們覺得一點都不好,你是為了你自已,為了自已的商業,為了自已的地位,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難道這些東西就比不上你兒子的感受嗎?”

“你,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們兄弟倆一個個的都要翻天了,逆子,逆子啊。”祁父氣的說不出話來。

“爸,我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難道也要讓清時也像我一樣嗎,這裡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牢籠,放弟弟走吧,別讓他有一天也像我一樣。”祁西言停頓了一下,毫無情緒的接著說,“像我一樣的恨你。”說完便離開了祁家。

如今的祁家是祁西言的祁家,祁父說的話在祁家也無足輕重,他沒想到自已的兒子親手架空了自已,也不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會這麼恨他,旁人擠破頭想要坐的位置,兩個兒子嗤之以鼻。

祁西言想起當年的自已,被逼著聯姻,只能妥協,被困在所謂的家族裡,被支配,活在父親的規劃裡。他不希望祁清時像自已一樣,所以坐上了那個位置,有了權利,能夠讓弟弟去做自已想做的事,幫他又何嘗不是幫當年那個只能妥協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