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不如跟著老週一起離開這藍磨坊咖啡館,現在想走也難了。
呂焚此時也顧不上滿嘴跑火車,而是緊張的看著我:“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命喪與此嗎,老子逃過了石流村,逃過了陰煞女屍,太過了四趾鬼嬰,奶奶的卻交代在這裡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二驢子,少他孃的在這嗶嗶,趕緊想辦法,這裡可就你會道術,你他孃的問我怎麼辦!”
那無頭的紫衣女孩該不會就是那故事中的紫凝吧,那麼,我去,就見無頭女鬼撲向視窗敲擊電腦的男子的頭。
我禁不住大撥出聲:“小心!”結果話剛出口,嘴巴就被老王給捂住了,他全身哆嗦這,眼睛驚恐的看向地面,我順著他的眼神一瞧,頓時禁不住後退兩步,雙腿也不爭氣的抖成篩子。
地面上那女鬼掉落的腦袋,此時正幽幽的轉向我們這邊,房間中幽藍的光芒映襯之下,那雙怨毒的眼睛透著碧油油的光。
死灰的臉上開始表露出猙獰的神情,一張嘴,粘稠散發著惡臭的鮮血滾滾而落,從嘴巴中發出玻璃相互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音:“讓你多管閒事,你也要死,逃不掉的,踏上陰陽路,陽人莫回頭,回頭魂兒掉,似鬼而非人!”
聽了這詭異的話,我心中咯噔一聲,陰陽路,她口中說的是陰陽路。難道說,我們還沒有逃離陰陽路的詛咒嗎?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她跟石流村有什麼關係,她……
我實在是想不出,看向身旁的老王跟二驢子,顯然兩個人臉色也是鐵青。咖啡館中另外一桌小情侶,此時抱在一起,面無表情,光張著嘴,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而就在此時,那女鬼的利爪就要抓向那男人的頭部,卻看到那男人一轉身,正視女鬼,並開口說話了。
“你的頭是我割下的,要拿衝我來!”說罷,將桌面上的電腦螢幕對準了女鬼。
二驢子破口大罵:“他孃的,你拿螢幕對著她有屁用,你……”話沒說完,我就看到二驢子臉色不對勁。我將老王的手打掉,然後小聲問他,發現什麼了,臉色跟吞了死耗子似的。
他白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而是喃喃自語道:“我去,這是鬼血畫符,乖乖,這男人是誰?”
鬼血畫符?
什麼東西,我拍了二驢子一巴掌:“你裝什麼深沉,你以為你是吳二狗呢,有話快說。”
老王側著耳朵聽,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地面上那女鬼的頭,顯然怕這腦袋突然蹦躂起來對我們攻擊。
女鬼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快速後退,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後仰倒在地上。而在我們面前的那顆駭人頭顱,雙目發出攝人的光芒,痛苦中透著一股怨恨。
頭顱在地面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緩緩的轉向窗戶旁那個男人的方向,我暗自送了口氣。看來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了,不過要趕緊離開才行,不然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整個咖啡館都透著一股詭異,老周說這裡也是紅衣社管轄的產業,那麼絕非善地。我倒是很好奇,這紫凝事件是否是紅衣社所為,至於那個男人!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男人,因為之前周圍太過昏暗,再加上對方是一個老爺們,我也沒有多加註意,現在看看,心中不免覺得蹊蹺。
此時,二驢子卻湊到我耳邊:“老陳,那個男人不簡單啊,看來我們要防備的不是那個女鬼,而是這個男的。”
老王一直悶著頭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二驢子這麼一說,我渾身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我說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那個男人是人是鬼啊?”
問完我也覺得這話有些多於了,因為這男人一連陰沉,面無表情,在綠光映襯下,比那個女鬼還恐怖呢,多半不是人了。
真他孃的鬱悶,早知如此,就算是老周說直接把魂給我,我也不來了。這根本就是人間地獄,有來無回啊。
我有些歉意的看著呂焚,呂焚白了我一眼:“別他孃的用這個眼神看著我,老子只喜歡女人。”
“二驢子,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來,也不會託你們下水了。”這是真心話,呂焚從一開始就是拒絕要來這藍磨坊咖啡館的,是我一直要堅持來,才導致現在這般田地。
一直沒說話的老王開口了:“行啦,大家都是兄弟,九死一生的事情都過來了,有空在這交情,倒不如趕緊想想辦法離開。”
說到這,我一下子想起來,剛剛二驢子說什麼鬼血畫符,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鬼虛無縹緲的,還有血?
二驢子拉著我們後退,身體靠在門上,保持與那男子的劇烈,這才開口:“鬼雖然不會有血液流動,但是鬼的身上都有一滴冤孽血,那可是充滿怨恨的東西。用他來畫符,就是以強治強。”
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沒個厲鬼身上才一滴,看向電腦螢幕上那大大好似鬼畫符一樣的符咒,吞了一口口水,這得多少冤孽血才畫出這麼大的一張符。
女鬼乾癟的雙手遮擋在腦袋的部位,好像能感受到那符咒散發的力量一樣。忽然,地面上的腦袋騰空而起,奔著那男子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呼……
我們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本以為那男人就要脖子開花了,卻不曾想,聽到的卻是女鬼尖銳的叫聲,我循聲看去,心裡咯噔一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咖啡館中的燈光竟然變成了紅色,是那種赤紅的顏色,彷彿整個屋子都被鮮血塗刷了一樣。
呂焚小綠豆眼眨巴眨巴,吞嚥了口水,一邊注視著男子,一邊跟我說:“壞菜了老陳,我們就算是能逃得過女鬼紫凝,恐怕也要折在這老爺們手中了。”
就算是經歷瞭如此多的詭異事件,我自認為內心多少強大了起來,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也著實讓我雙腿禁不住要跪下的衝動,老王也是臉色煞白,而那對小情侶則早就暈死過去了。
只見那男子根本沒有在意女鬼頭顱朝自己脖子咬來,那一張慘白猶如死人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秘的笑容。就在我們驚訝中,他緩緩的伸出了雙手,冰冷的說道:“你生前是我所殺,死後也奈何不了我!”
撲哧一聲,那鋒利猶如利人一樣的爪子竟然插進了女鬼頭顱之中,頓時一股紅白相間的液體噴射而出。
女鬼紫凝的軀體不住的顫抖,發出哀嚎之聲,好似極其痛苦的在地上扭動著。
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男子到底是誰,該不會,也是紅衣社的人吧。等一下,老周臨走前表現出的痛苦表情,他曾說他已經被紅衣社所發現,那麼監視他的是不是就是眼前這詭異舉動的男人呢?
這男人應該就是紫凝的老公了,我心中充滿了疑問,卻忽然感到脖子有一股冰冷的涼風不斷的吹向我。我還以為是二驢子這不靠譜的,都他娘生死攸關了,還有心情跟我這扯犢子呢。
順勢就拍了他一巴掌:“你吹什麼吹,有病那!”
呂焚奇怪的扭過頭看向我:“你他孃的才有病呢,你要是個美女,我調戲一下還差不多,一個粗老爺們,我可沒興趣對著你吹氣。”
他說完,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因為涼氣還在對著我脖子一個勁的躥,我感覺那涼氣順著脖子,一直竄到尾巴根。冷汗禁不住留下來,不是二驢子,肯定也不是老王啊,位置不對。
該不會,我們三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的神情。可是,我們明明是挨著大門站著的,怎麼可能呢。我僵硬的扭動脖子,當我正視到大門的時候,禁不住啊的一聲,身體倒退了好幾步。
一張恐怖發白的臉就貼在玻璃上,雙目泛白,只有一點點黑色,臉部腫脹的好似在水中浸泡好幾天,一張嘴,大量的液體噴射在玻璃上。
這張臉什麼時候出現的,老王指著驚叫道:“快看他身上穿著的衣服!”
我定睛一瞧,媽呀,這不是咖啡館服務生的衣服嗎,這恐怖臉的主人,就是消失的服務生。
咯咯……咯咯!
那張恐怖的臉發出獰笑聲,就在我們眼中忽然消失不見了,就在我們驚訝不已的時候,啪的一聲,我們全都猛地抬頭去看,就見整個咖啡館的燈全部炸裂,一時之間屋內陷入了黑暗之中。
只有那恐怖男人的筆記本螢幕,散發出幽光,而上邊鮮紅顏色的鬼畫符開始扭曲起來,就好像活了一樣,拉長變形,然後從螢幕裡邊發出尖銳的叫聲。那叫聲迴盪在黑暗的房間中,等一下,這聲音。
我驚訝的發現,這叫聲好像不是從螢幕當中發出來的,聲音在四面八方迴盪,刺耳不已,我連忙捂住耳朵,可是那聲音卻根本阻擋不了,而這個時候,脖子上的鬼骨則發出冰冷刺骨的感覺。
不好,周圍肯定有鬼靠近。
我想提醒身邊的老王跟呂焚,可是喊了半天,竟然沒人回應,我一下子就慌了,該不會兩個人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