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把人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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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投機倒把算是極重的罪名,一旦被抓到,坐牢都是輕的,嚴重的直接吃花生米。
樹上的曹正一聽這些人想要弄死自已,他的身體就忍不住顫了顫,他的嘴巴被人捂住,現在依舊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已。
但他不能連累對方。
曹正拿開捂住自已嘴巴的手,說道,“我自已下去。”
林綺皺了一下眉頭,控制著藤蔓,把將一塊二十三斤的石頭,丟到了湖的另一邊。
嘩啦的一聲巨響,樹下的人一愣,紛紛朝湖的另一邊跑去。
那些人一走,林綺當即抓著曹正從樹上下來,他們不敢停歇,飛快逃離了這個地方。
就在林綺和曹正離開不到五分鐘,那幾個人又回到了梧桐樹下。
“聲東擊西,我們中計了。”
“應該是有人來接應,我們快追,搞不好能抓到一大窩。”
“分開找,把我們的人都叫上。”
“.........”
林綺帶著曹正一路飛馳,黑暗中,曹正只感覺到耳邊呼呼的風聲,接下來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拉著他跑的人是誰?
他為什麼要幫自已?
此時曹正並不知道帶著自已跑的人是林綺,更不知道帶著他上樹下樹的其實是個女人。
畢竟誰會想到一個女人爬樹比男人溜,跑步還比男人快呢!
門吱呀一聲開啟,又吱呀一聲關上,林綺放開了曹正的手,不去管撐著膝蓋大口喘氣的曹正,大步朝房間走去。
“我帶了個人回來,你去接待一下。”林綺迅速說道,“我還要出去一趟,去拿青石。”
不是說不多管閒事嗎,怎麼大晚上的還把人帶回來了?
徐鶴霄看著家裡突然多出來的人,有點懵,這大晚上的,怎麼還遇上了?
林綺沒有解釋,又出門去了。
她花了二十分鐘,去把幾塊大青頭搬回來了。石頭被她放在院子裡,天黑黑的,仗著曹正看不見,她這事做得有幾分肆無忌憚。
曹正大口喘了很久的氣,看見徐鶴霄時,他有些驚訝,卻顧不上多問。剛才跑步太快,太劇烈了,他的心差點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留在家裡的是徐鶴霄,那救了他,帶他一路跑回來的人豈不是弟妹林綺?
曹正驚訝不已,這個弟妹不簡單啊。
徐鶴霄生了火。曹正的後背被汗水浸溼,又跑了一路,此時嘴唇凍得發紫,牙齒打顫,他整個人幾乎要撲到火堆裡去。
“吃過了嗎?”徐鶴霄問。
曹正本想說吃過了,可肚子適時發出了轟鳴聲,他臉一熱,極為不好意思道,“不麻煩了,我一會兒回家再吃。”
“外面巡邏的人非常多,各個巷子口都有人,你今夜可能是回不去了。”林綺道。
曹正的臉色變了變,隨後苦笑,“那就麻煩鶴霄和弟妹收留一夜了。”
“收留你可以。不過,你說清楚你幹了什麼事情,投機倒把?”徐鶴霄問。
“沒有投機倒把,只是去幫黑市放風,當暗哨,一個晚上兩塊錢。”曹正道,他太缺錢了,不得已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沒想到第一晚就出師不利。
徐鶴霄神色複雜,沒料到是這麼個結果,“你今晚就留在這裡吧。我給你煮一碗麵條。”
“我去搬一張床過來。”林綺道。
家裡自然沒有多餘的床,林綺臨時用藤蔓編了一張一米寬,一米九長的單人床。床腳是兩根粗大的藤蔓,床的四周都有護欄圍著,平日裡可以拿來給孩子們睡覺。
林綺在臥室把床編好,徐鶴霄也恰巧走進來,他挑眉,“速度挺快。”
“麵條煮好了?”林綺問。
徐鶴霄嗯一聲,煮了滿滿一大鍋,麵條、雞蛋和青菜都沒有少放。他擔心自已在那裡,曹正會不好意思放開了吃,所以藉口來搬床,走出了廚房。
“把床放在廚房,還是書房?”林綺問,廚房還有位置,不過讓客人住廚房顯然不是什麼待客之道。
“書房吧。往床上放一床棉被和一張毛毯,我和你一起把床搬到書房去。”徐鶴霄道。
等徐鶴霄再回到廚房,曹正已經把一大鍋的麵條吃完,並把鍋也給洗了。
“吃飽了嗎?”徐鶴霄問。
“飽了。”曹正笑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不怕鶴霄你笑話,這大概是我這兩個月以來吃得最飽的一餐了。”
別看這裡是首都,可餓肚子的人家也不少。尤其像他這樣的,沒有正式工作,又養著兩個人,經常飽一頓飢一頓,捱餓是常態。
徐鶴霄沒笑,“以前我也經常捱餓。”
因為捱餓和超負荷的勞作,十六歲的自已只有一米六。如果不是遇見了綺綺,恐怕他這輩子都難長到一米七。
曹正看著徐鶴霄高大的身板,卻是不相信,以為他只是在寬慰自已。
“時間不早了,我帶曹哥去休息吧。你今晚安心在這裡住下,明天再離開。”徐鶴霄道。
曹正更不好意思了,“那就叨擾了。”
徐鶴霄把曹正送到書房後,把一個手電筒留給曹正,自已就回去睡覺了。
曹正用手電筒照向那張床,心裡想這麼高的護欄,應該是侄子侄女們的床吧。他摸了摸厚實的被子,又摸了摸軟柔的兔毛,“睡上去應該非常暖吧?”
吃飽了飯,疲倦和睡意湧了上來。曹正躺在那一米寬的單人床上,睡了幾個月以來最舒服的一覺。
可能是被子和毛毯實在是太暖和了,也可能是因為填飽了肚子,曹正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大亮。沒有被餓醒,也沒有被冷醒,是睡飽了才醒的。
看到外面的天大亮,他匆匆忙忙起床,匆忙穿了衣服,又匆忙出房門。
“鶴霄,弟妹,我要去掃大街,晚上再過來。”曹正道。
“等一等。”徐鶴霄叫住他,又遞給他一個飯盒,“早餐做了你的份,拿去吃吧。”
曹正摸著熱乎乎的飯盒,心裡也暖呼呼的,沒有推辭,“晚上我把飯盒帶過來,和昨天的那個一起拿過來。”
“不急。”徐鶴霄道,“等你那天有空了再說。”
曹正點點頭,把飯盒揣在懷裡,大步離去。
曹正又去了趙含霜那間狹窄的房間,不過房間的房門關上了。
他見此,去附近的街道,看到了正在掃地的趙含霜。而趙含霜的旁邊,是一位戴著紅袖章的大嬸,這大嬸是街道辦的人,此時正板著臉教育著趙含霜。
這樣的畫面他看過無數遍,每一次看見,除了心底深深的無力感,他什麼都做不了。一開始,他還傻乎乎幫她出頭,結果迎來的卻是那些人對她變本加厲的欺負。
後來,他就什麼都不敢做了。
曹正看了一會,轉身離開,向著家中的方向走去。
曹正和一群人住在一個大院子,他家只有一間狹長的房間,房間寬度兩米六,長度有八米。被隔成了兩個房間,他奶奶住在裡面,他住在外面,靠近門的地方,放著一個五斗櫃和一張小餐桌,以及三把椅子。兩把椅子平日裡留著坐人,一把椅子上則堆積著雜物。
他奶奶正在桌上糊著信封。
“奶奶,您吃過早飯了嗎?”曹正把飯盒放在桌上。
“吃過了,鍋裡還有兩個紅薯,奶奶留給你的。你昨晚沒回來,去哪裡了?”奶奶打量著自已的孫子,心想難道是住在趙丫頭那裡了?
“在朋友家睡的。這早餐也是朋友給的。奶奶,我去端水回來給您洗手,您再陪我吃一點。”曹正說著,從櫃子下面拿了一個木盆就走出房間去。
“我吃過了,不吃了,你自已吃就好。”奶奶道。
曹正已經去了外面,沒聽她的話。
院子裡有井,井和廚房都是公用的。現在是上午十點,大家已經吃過早飯,用水的人少,曹正不用排隊就打了一盆水回去。
冬天的井水有些溫溫的,冒著一股熱氣。
“奶奶,你快點洗,不然水要冷了。”曹正催促,見奶奶不動,他乾脆抓著奶奶的手就往水裡放。
曹奶奶面上有些無奈,心裡卻是開心的。
日子雖苦,可孫兒孝順,苦一點就苦一點,她也不覺得有多難捱。就是孫兒的婚事,唉,算了,不去想它。
“奶奶,這是雞蛋餅,老好吃了。”曹正拿了一張餅遞給自已奶奶。
“喲呵,這麼多雞蛋餅,得有十幾張了吧。你怎麼拿人家這麼多東西?”曹奶奶好奇道。
“這是鶴霄和弟妹裝的,我沒有細看,匆匆拿了就出來了。”曹正道,沒告訴奶奶,昨天早上他也拿了這樣滿滿一飯盒。
“你這朋友也太實在了。什麼時候交的朋友,我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這個名字。”奶奶好奇,她孫兒的朋友在她孫兒丟了工作之後,都不來他家了,這是哪裡來的朋友?
曹正說了前兩天百貨大樓面前發生的事情,還說了趙含霜受傷一事,但是沒提自已被紅袖章追,林綺救自已的事。
“他們是好人。”曹奶奶道,她細細嚼著雞蛋餅,“手藝也不錯,這餅比奶奶吃過的餅都好吃。”
曹正點點頭,“鶴霄和弟妹家的東西都非常好吃。”
“好吃也不能老是去吃。這個年頭,大家都缺吃的,你可不能這麼不懂事。”曹奶奶板著臉道。
曹正應下,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打算一會兒去一趟郊外,抓一點小魚小蝦,給他們送過去。”
現在是冬天,很多河流湖泊的水快要乾了,很好抓魚。每天出城去抓魚的人不少,他們院子裡就有人去。
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能想到要給徐鶴霄夫妻的禮物,就是去河裡抓一些魚和蝦。
曹奶奶贊同曹正的做法,“可以。多裝一些水,儘量讓魚和蝦活著,這樣新鮮。”
“奶奶,我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