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南走回房間,氣得將幾十萬的包砸在了地上。
過了會,又撿了起來,心疼的檢查遍。
幸好,沒壞。
氣不過,衝到沈朝的房間,穿著拖鞋在他的床上跳來跳去。
沈朝有潔癖,要是知道她這樣,一定會氣死。
像只滑稽的鴨子一樣,蹦躂到最後,姜予南都覺得自已腦子有點毛病。
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
昨晚交涉了這麼久,她都逼沈朝到這個份上了,關於陳予姍的問題,再次無疾而終。
姜予南將枕頭砸在地上,自言自語道:“混蛋。”
床頭,手機螢幕持續亮著。
姜予南拿回來一看,是白城畫報的玲姐。
她滿腹疑惑的接起了電話。
玲姐大概意思是,秦璐已經承認抄襲了,白城畫報打算重新上架樟海。
作為彌補,願意把下一季紙質和電子雜誌的封面,都採用樟海。
至於版權費,白城畫報這邊希望能夠面談,大家商榷出一個彼此都比較滿意的結果。
姜予南幾乎有些不敢置信,反覆問了幾遍是不是真的。
玲姐語氣肯定。
姜予南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撩動了。
玲姐又問什麼時候可以來面談。
姜予南卻有點犯愁,沈朝不讓自已出門,她也拿不準主意。
玲姐捂嘴偷笑,“懂,妮妮,結婚就意味著失去自由。等你確定時間後,我們再約。”
姜予南掛了電話,開始盤算著,怎麼跟沈朝討價還價,他會早點放自已出門。
但昨晚畢竟折騰累了,鞋也沒脫,趴在沈朝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窗外,變天了。
天忽然就黑了下來,很快,雨噼裡啪啦的砸在了玻璃上。
毫無徵兆的暴雨。
姜予南從夢中驚醒,怔怔的看著窗外。
她討厭暴雨,也害怕暴雨。
那一夜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動手的人,但她清楚的記得高跟鞋像錐子一樣扎進她的掌心的痛感。
反反覆覆的碾壓,葬送了她的畫家生涯。
“張媽,張媽。”
聽到姜予南焦灼的聲音,張媽迅速趕來。
看到她慘白的臉,張媽心疼極了,“小姐,怎麼回事,一到暴雨就做噩夢。”
姜予南擦了擦額角的汗,問張媽要了一杯溫熱的人參水。
張媽準備打電話給沈朝,姜予南按住她的手。
“不,不要打給他。”
姜予南的心有點慌,莫名的慌張。
剛剛玲姐的那一聲“妮妮”,忽然,姜予南腦子裡無數碎片串了起來。
她當時出事的地方,就在她寄住的公寓樓下。
手受傷後,她在病房裡躺了一個月。
和警方那邊的溝通,都是會德語的何昀去的。
何昀說,警方說那些是難民,又是監控死角,所以抓不到。
姜予南信了。
畢竟那時候柏林有些混亂,大量的難民湧入,時常有惡性事件發生。
比起其他人,她只是遭受了毆打,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可她剛剛驀然想起,她幾近昏迷的時候,似乎聽到的女人聲音,應該就是妮妮的發音。
姜予南將人參水一飲而盡,慘白的臉色,總算是恢復了些正常。
她的手緊緊的捏著茶杯,問張媽,妮妮是什麼地方的方言。
張媽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姜予南忽然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她要重新查當年的事。
蛛絲馬跡都顯示,絕對是蓄謀已久的,不可能是隨機性惡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