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南覺得他真的是瘋了。
他現在跟個賭徒有什麼區別？
沈朝卻不以為然。
“姜予南，我本就一無所有，我的父親不過是給你爸開車的司機，是這社會最底層的人。就算輸了，也不過是一切迴歸到我應有的位置。”
姜予南緊緊皺起眉頭。
什麼叫應有的位置？
姜予南想起，沈朝被那些富家子整整霸凌了他整個青春期，她的心驀然被收緊了。
他果然，還是沒有放下。
因公殉職的父親，只因為出身卑微，就被人嘲笑是賣命求榮。
姜予南難受的抓住他的手，眼淚滾燙：“他們說的不對，沒有誰從出生就有應有的位置。”
姜予南想極力說服沈朝，不要因為往昔的仇恨，而如此衝動。
但說到最後，發現一切都很蒼白無力。
確實，他現在的位置還不夠高，那些人依舊在蠢蠢欲動，想要隨時拉他下馬。
姜予南泣不成聲，“朝哥哥，我只想你平安順遂。”
沈朝的身體微微僵硬。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冷漠和殘忍，“滾下去，少在這惺惺作態。”
姜予南被攆下了車，看著絕塵而去的沈朝，心臟疼的難受。
趙嘉琳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有些焦急：“姜小姐，你怎麼不見了？你只是簡單包紮了，還需要配合理療。”
姜予南麻木的“嗯”了一聲。
趙嘉琳察覺到些許不對勁，關切的問：“姜小姐，你還好嗎？”
姜予南壓了壓哭啞的嗓子，“有點事，我現在就過來。”
計程車在醫院門口停下，姜予南一進門，就看到站在諮詢臺旁邊的趙嘉琳。
白衣大褂，斯文乾淨。
趙嘉琳瞥了眼她紅紅的眼圈，什麼也沒問，帶著她直接去了理療室。
姜予南小聲問：“費用是不是很昂貴？”
趙嘉琳挺意外的，沈總竟然沒把這事告訴姜予南。
仔細一想，這次姜予南來醫院，確實也沒有看見沈總的身影。
思忖再三，趙嘉琳試探道：“你和沈總，鬧矛盾了？”
姜予南想了想，說：“沒有，他最近新交了女朋友，有點忙。”
趙嘉琳沒再說話。
他知道，沈朝將秦璐接進了他的大平層。作為哥哥，他也規勸過秦璐，但無濟於事。
趙嘉琳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出，秦璐是自已的妹妹。
他是個醫生，能做的，就是盡力替她醫治好手。
姜予南並沒有察覺到趙嘉琳心事重重，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理療結束後，姜予南向趙嘉琳道謝，又順口問了句：“林醫生今日在嗎？”
趙嘉琳看了眼排班表，點頭。
姜予南朝他辦公室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長得很像秦璐的女人，從他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身形很像，但穿的衣服不一樣。
姜予南覺得自已魔怔了。
她敲了敲門，過了許久，林耀才開啟門。
人似乎有些懶憊。
姜予南看了眼被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脫口而出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午休了。”
林耀愣了下，旋即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遞給姜予南一杯水，“沒關係，你是有什麼事嗎？”
姜予南表示自已想再看一眼自已的檔案。
林耀同意了，轉身去身後的櫃子裡翻找。
白色的大褂掃過了垃圾桶，裡面的東西翻灑了出來。
林耀彎下腰，迅速將東西收拾回去。
儘管是被白色的餐巾紙包著，但姜予南還是一眼瞥到了，一個剛用過的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