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你找的人!”
“闖了這麼大的簍子,還有臉哭?”
“我跟你說,這事兒你脫不了干係!你要敢在外面亂說,就等著吃官司吧!”
“滾!”
“老子多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範光雄等田老根嚥氣後,才打了120把他拉走,後續的事交給秘書處理。
然後,對著芳姨一頓大罵,把她趕走。
芳姨心裡苦啊。
大款沒撈上,反而攤上了人命,收拾東西哭哭啼啼的走了。
這一通忙完天已經亮了。
看著地板上殘留的血跡,範光雄又是疲憊又是煩躁不安,在心裡把黃家上下十八代全罵了一遍。
不久,門外響起腳步聲。
“你踏馬的怎麼還沒走......”他正想大罵,發現來人是陳默,慌忙把話收回去,換了一副臉色,把陳默迎進來。
“小陳先生,你可算來了!等你半天了!”
“好大的血腥味!”陳默站在客廳,皺了皺眉。
二樓的陰氣又加重了,在往一樓蔓延。
就算窗簾拉開,也有種陽光照不進來的昏暗感覺。
“唉!”範光雄深深嘆氣,“請了個先生,直接被晶晶的樣子嚇的滾下樓......”
“嚇的滾下樓?”陳默看了他一眼,沒有刨根究底。現在範晶晶手裡又多了一條人命,煞氣增加,更麻煩了。
“小陳先生,那短命鬼太兇了,你有多少把握?”範光雄小心翼翼的問。
“我先上去看看再說,現在是白天,再厲害的鬼也得縮著。”陳默朝樓上走去。
“好,好。”範光雄連忙跟上。
推開門。
暗紅的屋子裡十分安靜。
龍鳳燭已經熄滅了,但香爐裡的香依然緩緩的燃燒著,散發出濃濃的香灰味。
範晶晶正縮在大紅棉被裡沉睡,手中緊緊抱著一張遺照。
嘴角不時透出甜蜜的笑。
但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臉頰深深的凹陷下去,形容枯槁。
如果不是偶爾的夢中囈語,看起來就像死了似的。
房間裡冷的如同冰窖。
陳默看了幾眼,讓範光雄拉開窗簾。
可是,陽光一照進來,她就痛苦的皺起眉,十分難受。
“小陳先生,晶晶還有救嗎?”範光雄心裡直打顫。
“下去說。”
回到一樓,站在有陽光的地方。
“她被人用邪術,嫁給了黃家死去的兒子,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是。”
“這種情況,有三種解決辦法。”
範光雄眼裡冒出驚喜的光:“你說,你說!”
“第一種,簡單粗暴。”
“殺了那隻鬼。”
“但這樣一來,她也會沒命。”
“第二種,那隻鬼自願放過她。”
“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聽到這裡,範光雄眼裡的光暗了下去,緊張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那第三種呢?” “剪斷他們之間的陰緣線。”陳默緩聲道。
“聽起來好像不難?”
“對我來說,不難,但有一個副作用。”
“什麼?”
“姻緣線斷,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嫁人,只能孤獨終老。”
“不能嫁人?”範光雄身體晃了兩晃,“女兒家不能嫁人,還有什麼用?”
陳默盯著他:“你養女兒就是為了嫁人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範光雄雙眼溢位淚花,“我是為她的後半輩子擔心啊,沒個依靠她以後怎麼過?”
“她現在的情況,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姻緣,還是命,你的他的父親,你來決定。”
“這......”範光雄在客廳來回走動,糾結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當然還是命重要,先把命保住,以後的以後再說!”
“好,我這就動手。”
陳默點點頭。
兩人再次回到樓上。
陳默讓範光雄按著範晶晶的手,他拿出剪刀。
範晶晶似乎有所感應,閉著眼睛拼命的掙扎著,嘴裡發出男人憤怒嗚咽的聲音。
“按住了!”
陳默抓住範晶晶冰涼的手指,對著無名指那根紅線狠狠一挑,然後立刻剪斷。
咔嚓!
伴隨著剪刀的脆響。
斷裂的紅線猛然一顫,迅速化為了灰燼。
房間裡陰風滌盪,紅色的綢幔盪來盪去。
範晶晶的身體一陣激烈的痙攣後,吐出一口黑血,便昏死過去。
“快給她放在嘴裡,吊住這口氣。”
陳默塞給範光雄一張黃紙。
範光雄連忙照做。
而他,則從地上撿起那張遺照。
表面上的玻璃裂開。
照片裡男人的表情變了,表情陰鷙眼神怨毒,普通人看上一眼都會被嚇出滿身冷汗的程度。
陳默帶著遺照出了別墅,把遺照放在太陽最好的位置。
咔嚓咔嚓!
不一會,玻璃就全碎了。
遺照也捲了起來,男人的臉龐變得更加扭曲,雙眼緊緊盯著陳默,似乎在發出最惡毒的詛咒。
陳默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點燃一張黃紙丟了過去。
轟!
瞬間,照片燃了起來,很快便化為一堆灰燼。
與此同時。
範晶晶的房間裡,梳妝檯前的香陡然滅了。
陳默讓範光雄拉開窗簾,大開窗戶。
陽光照進屋子,陰寒漸漸散去。
那些紅綢香燭被子等,一切和鬼婚有關的東西通通燒了個乾淨。
範晶晶的臉色仍然不好,但命總算保住了。
“這些日子,多喝熱水多曬太陽,多去人多的地方,她會慢慢恢復的。”陳默交代。
“謝謝!謝謝!多虧了您啊!”
看著恢復正常的房子,範光雄心中的陰霾終於散開,激動的不行。
對陳默也是格外另眼相看了。
“不必謝,這只是一場交易。”陳默表情平淡,“現在你家的麻煩解決了,答應給我的東西呢?”
“這......小陳先生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拿!”
範光雄猶豫了下,去樓上的書房,開啟保險櫃。
很快。
就拿著一個小盒子出來了。
“小陳先生,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好。”陳默看都不看,就拿了盒子離開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範光雄長長鬆了一口氣,點了根菸,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寬大客廳。
過了會,忽然笑了起來。
“雖然有些波折,但黃家已死,從今以後,雲城餐飲就是我範光雄一人的天下了!”
外面。
陳默開啟了盒子。
裡面是一個裝著奇怪粉末的玻璃瓶。
他看了眼,立刻趕往特調部。
“徐知行,有個東西請你幫忙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