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沒看他小人得志的樣!”林子浩翻著白眼道。

“所以,這是一個人的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們自己做的選擇,怨不得別人。”陳默挺平靜,臉上沒有那種叫做同情的東西。

“範晶晶會變成這樣,主要是因為他們范家自己得罪了人。”

“只用了兩三年就從普通的街邊攤,變成連鎖酒樓的大老闆,這個範光雄用的手段肯定不簡單。”

“也對,無奸不商。”林子浩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沒工作前不懂,現在我可算是知道了,沒有哪個老闆不心狠,想發財就得剝削員工。”

“我說的還不是這種手段。”

“啥意思?”

“他們家的菜,你以後最好別吃,越吃越上癮。”

“加了料的啊?”林子浩瞪大眼睛,隨即又搖搖頭,“就算我想吃,我也沒錢啊......不過話說回來,範晶晶那邊的事真不管?她再去害其他人怎麼辦?”

“放心,不會沒人管的,只是這個人不是你。”陳默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就安心上你的班,掙你的錢好了。”

“就那點工資,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熬出頭......”林子浩仰天長嘆一口氣。

“實在不行,換個工作啊。”陳默勸道。

“說的輕鬆,工作哪裡是你想換就換的啊。我也才剛剛轉正,資歷還不夠,這時候跳槽等於從頭再來。在哪熬不是熬,好歹羅氏還是大公司。”

林子浩咬了咬牙。

“我再努努力,堅持幾個月吧。實在不行,把工作帶回家做。一想到跳樓那些人,我心裡就打怵,總想起辮子姑娘。”

“辮子姑娘!”陳默心裡咯噔一下。

剛開始聽林子浩提到公司有人跳樓的事,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壓力再大,怎會連續七天,每天一人跳樓?

辮子姑娘和張鵬宇有關係。

張鵬宇是羅氏老總羅振剛的人。

現在,羅氏有人跳樓了。

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浩子,這事有古怪!你還是別去羅氏上班了!”陳默表情凝重的道。

林子浩一驚:“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辮子姑娘和張鵬宇的關係你是知道的,但你知道張鵬宇在哪上班嗎?就在羅氏!”

林子浩嚇了一大跳:“你的意思是,他把辮子姑娘帶公司去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羅氏絕對已經不安全了!”

“可當時,你不是把辮子姑娘消滅了嗎?”

“我那是騙她母親的,當時的我,還沒那個本事。”

“天哪!我怎麼那麼倒黴啊!”林子浩痛苦的扶額。

辮子姑娘的事他們一起經歷,驚險萬分才撿回一條命,沒想到如今兜兜轉轉的又遇上了。

“可是這個月只剩幾天了,我不上滿的話,就只能拿一半的工資。小四千呢......”

陳默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巴掌:“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我不是剛給了你兩萬嗎?”

“好吧,我明天就去辭職。”林子浩垂頭喪氣,連出租屋都不回了,賴著去了陳默那。

“還是跟自家兄弟住著舒服。”

林子浩躺在他家沙發上,愜意的翹著二郎腿。

“上回來,我好像看到你有一隻貓?迷迷糊糊的還以為那隻貓開口說人話呢?”

“貓呢?拿出來玩玩啊!”

“跑了。”陳默隨口應了句,到廚房裡趁煮泡麵的功夫打電話:“秦隊長,有事情彙報。”

“說。”

“陰緣線......”

“又是邪術害人!屢禁不止......既然你碰上了,那就你來管吧。”秦劍似乎很忙,無暇顧及。

“這兩方都有心術不正的方士相助,你要注意安全,如果需要幫助,隨時聯絡徐知行。”

“另外,還有一點要補充,幫助黃家的金風道人,自稱裘無戒的師弟。”

“是嗎?那你要更加小心,報仇要緊,但安全更為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秦劍重重叮囑。

“謝秦隊,我會的。”

放下手機。

陳默算了算時間。

距離第二頁無字書出現,還有五天。

他必須在這五天內,解決範黃兩家的糾葛。

以他的性格,原本是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但現在,他已加入特調部,這算是他份內之事。

他要把工作做好,才能換取秦劍更多的支援。

思索一番。

他又給徐鋒打了電話。

“瘋子,有事情請你幫忙。”

“大哥儘管開口。”徐鋒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痛快。

“幫我留意範黃兩家的動向。”

“黃家?是上次那個黃有成嗎?”徐鋒和驚訝,“他剛死了沒幾天,大哥你不知道嗎?”

“死了?”陳默大吃一驚,“怎麼死的?”

“好像是食物中毒,他和他老婆一塊死的,肚子都爛了,慘不忍睹的,把保姆都嚇瘋了。”

“食物中毒!”陳默眼神一沉。

聽說中蠱的人,才會腸穿肚爛而亡。

而範光雄一直就和蠱師有往來。

“那白雲觀的金風道人呢?”

“害!那老牛鼻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觀裡都荒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用你幫忙了。”陳默想了想,“要不,你幫我另外一個忙。”

“你說。”

“幫我查查羅氏裝修。”

“喲,大公司啊,沒問題,我認識一些哥們,原先在那做過裝修工人。陳大哥你就等我的信吧。”

“謝謝!”

“害!客氣啥!”

放下手機,陳默長長吐了一口氣。

林子浩這邊暫時不用擔心了,但范家的事該如何解決?

範晶晶的鬼丈夫倒還好說。

范家背後的蠱師,怎麼應付?

幾分鐘後。

他端著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泡麵出來。

填飽肚子以後,他面色如常的和林子浩閒聊了幾句,就各自睡了。

次日一早。

林子浩去羅氏裝修辭職。

陳默則去了范家。

偌大的別墅,大白天也拉著窗簾。

昏暗,陰森。

範光雄滿臉陰沉的站在女兒的房外,透過門縫,望著床上昏睡的女兒。

她的臉色慘白的如同死人,明明已經入夏,卻蓋著厚厚的棉被。

大紅的棉被。

上面繡著龍鳳花紋,就像是結婚時用的喜被。

不光如此。

整個房間,也佈置成了新房的模樣,到處掛著大紅色的綢幔。

非但不喜慶,反而異常的瘮人。

更詭異的是——

女兒的梳妝檯前,放著一隻給死人上香的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