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眸光閃動，她沉吟了一下，道：“你應該是想讓這倆孩子現在開始和霍九淵培養感情，以後好在霍家佔一席之地吧。”
霍瑩瑩也不慌張，笑著道：“我現在落魄了，想讓孩子們從舅舅那裡得到點好處，也不過分吧。”
她慢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我弟弟的兒子還小，又早就去國外了，他們不敢再沾霍家的東西，但我可不這麼想。”
“打不過，就加入。”
霍瑩瑩說得坦白。
程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道：“好一個打不過就加入，你想過霍九淵怎麼想的嗎?想過你的兩個孩子怎麼想的嗎?”
霍瑩瑩眸光流轉，“我知道過去有些事我對不起他，但我會盡力彌補的。”
程鳶無話可說，她轉身，“你說的事情恕我無法答應，你還是去直接問霍九淵吧。”
她怕霍瑩瑩對她糾纏不休，立刻喊上江初靜，離開了。
霍家的爛攤子，她可不想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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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鳶和江初靜剛走到前廳，就聽見霍震山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院子裡飄蕩：
“程家早就破產了，我不認為程鳶能夠勝任我們霍家家主的夫人，我覺得，你還要儘快打發她走。”
霍九淵說了句什麼，程鳶沒有聽清，然後霍震山暴跳如雷。
然後，會客廳的門被拉開了，霍震山拄著柺杖，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他看到程鳶，並不覺得尷尬，只高昂著頭冷哼了一聲，在保鏢們的陪同下，走了。
程鳶也並不以為意，正想偷偷從前廳溜走，霍九淵的聲音傳了過來：“鳶鳶，進來。”
程鳶在心裡嘆了口氣，轉身走進了會客廳。
霍九淵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他起身給程鳶倒了一杯茶，“喝點水。”
“謝謝。”
程鳶在一旁坐了下來，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霍九淵默默地看著她自若的神情，妄圖從裡面找到一絲受傷。
但是並沒有。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方才霍震山說的話，不知道你聽到了多少，但是你不要介意。”
程鳶愣了愣，旋即輕輕笑了起來。
“我當然不會介意，我又不在意他，他嫌棄我，我還嫌棄他呢。”
霍九淵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走過去，在程鳶雪白的臉蛋上親了親。
“乖，我有事找沈確，晚上陪你一起吃飯。”
程鳶乖順地接受了他的吻。
她緩緩地眨著乾淨的眸子，問道：“是不是你親生母親的事，有線索了?”
之前霍震山說過，只要他放過霍瑩瑩，他就會提供霍九淵生母的線索。
霍九淵的神色微微一頓，他沒有否認，“嗯。”
程鳶也沒再問，只伸手幫他理了理衣衫，他的身體真是纖薄。
“希望你能找到她。”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萬一找不到，希望你也不要太難過。”
霍九淵的眸子一瞬間柔和下來，“好。”
他正準備走，程鳶猶豫了一下，“等一等。”
她把霍瑩瑩讓她照顧她的一對子女的事情說了。
霍九淵皺了皺眉，只道：“你不用搭理她。”
那兩個孩子很小就住寄宿的國際學校了，他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霍瑩瑩真是蹬鼻子上臉。
不過是饒過她一次，她做什麼春秋大夢，以為從此他和她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了?
程鳶看他的臉色不好，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知道了。”
霍九淵的目光漆黑深邃，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程鳶覺得莫名，她把下巴倚在霍九淵的肩膀上，輕聲問：“怎麼了?”
霍九淵貪戀地聞著她的髮香，道：“沒什麼，只覺得此刻我們真的很像一對有商有量，和諧恩愛的夫妻。”
程鳶的呼吸一滯。
霍九淵沒有察覺到，他親了親程鳶的頭髮，柔聲道：“以後我們就像今天一樣，有什麼說什麼，想問什麼就問什麼，不要隱瞞，不要有誤會，好嗎?”
程鳶抿了抿唇，她和他之間，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嗎?
但她也沒說什麼，只附和地點頭，“好。”
霍九淵這一去，晚上並沒有回來。
直到程鳶快要睡覺了，才接到陸離的電話。
陸離和她道歉，說霍九爺連夜坐飛機去澳洲了，要過一陣子才能回來，欠她的飯一定補上。
程鳶想，看來他生母的事，確實有眉目了。
陸離說得誠惶誠恐，一副生怕她生氣的樣子，但是程鳶心裡高興極了。
她巴不得霍九淵一年半載都不要回來。
她努力遏制著臉上的笑意，體貼地道：“我知道了，你待會兒把他的航班發給我，下飛機後，我會給他打電話。”
陸離馬上道：“好的，夫人！”
他心裡也很高興，九爺臨走前，讓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夫人不生氣。
本來他還很緊張，他笨嘴拙舌，又不會哄女生。
沒想到，夫人這麼好說話。
程鳶看陸離也沒掛電話的意思，她繼續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陸離道：“有，夫人，九爺把他的佛串留下了，讓你……額，大概是睹物思人。”
程鳶扶額。
什麼睹物思人。
滿屋子都是他的東西，想無視都難。
她有點好笑。
“他留下這個幹什麼，既然他出遠門，就應該自己戴著吧，佛串應該是保平安，辟邪什麼的?”
陸離愣了一下，他在電話那邊撓撓頭，“夫人，原來你不知道九爺的佛串來源呀?”
程鳶覺得有點莫名，“我沒聽說過。”
陸離乾咳一聲，“說出來應該沒事吧，九爺這個手串，是在寺廟求來，招姻緣的。”
“最開始我也奇怪像九爺這樣的人，還愁姻緣嗎，後來才知道，咳咳，他喜歡的人差點嫁給別人。”
程鳶啞然。
她沒說什麼，只道：“把你把東西交給江初靜，讓她明早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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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九淵走後，程鳶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時光。
不過好景不長，週五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您是鄭北辰和鄭樂語的家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