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拍了拍手站起來,揉了揉被陸浩然打的發漲的大臂,笑眯眯的又說:

“今晚七夕節, 我準備向林希表白, 地點就在傅家菜四店,屆時我會邀請我重要的朋友一起見證。

對了,到時候李書記也會到場。

不介意的話,歡迎陸局長到時候也來參加。”

離開這曾經屬於他的一片小天地後,陸浩然陷入深深的絕望。

他把手裡的花丟在地上,狠狠的踐踏著,直到大部分的花葉都被踩的稀爛,清潔人員走過來大聲訓斥他沒有公德心,他才憤憤的盯了清潔工一眼搖搖晃晃的離去。

林希站在11樓的窗前,目送著那道落魄的渺小身影,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人生,真像是一場夢……

“林希……”

傅澤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林希伸手揉了揉雙眼,故作平靜的扭身。

傅澤露出的肌膚上並沒有看到傷痕,顯然,剛才那一架,他是勝利的一方。

“你沒事吧?”

她關切的問。

傅澤搖頭,緩緩靠近林希,眼神溫柔。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林希不由往後退了一步,緊靠住窗戶。

傅澤又往前挪了一步,兩個人之間只有了一隻拳頭的距離,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呼吸。

林希的心怦怦狂跳起來。

“你……”

傅澤將自己壓在床上的那一幕在腦海中重現,之前因為陸浩然在場,林希只能感受到慌張,但是此時只有兩個人單獨相處,便體會到了一種曖昧。

他剛剛,居然吻了自己!

且還吻的很深, 要不是陸浩然及時打了他一拳,差一點就舔到了她的舌頭……

林希呼吸急促,身體不受控制的縮起,腦袋深深埋在了脖子裡。

傅澤的喉結猛地滾動了兩下。

心臟快的幾乎要蹦出來。

“林希,”傅澤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嘶啞,“我……”

林希不敢抬頭。

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這大半年以來,和傅澤如此頻繁親密的來往,要說自己對他沒感覺,那簡直就是瘋話。

她也感受到傅澤對自己是有意的,對星星也很好。

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敢於接受一份新的感情。

她被陸浩然傷怕了!

產生了一種恨不得因噎廢食的感覺。

那種刻骨銘心的無力感,痛苦,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林希深深吸了一口氣,打斷傅澤:

“謝謝你又一次替我解圍!

我想對你說, 以後我的事情,再也不會麻煩你了,我和星星,也不想再浪費你的時間。

我,我現在心裡很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傅澤看出了林希的逃避。

他本能覺得很失落。

但是稍微冷靜片刻,他又恢復的理智。

受過傷的林希,害怕接受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可以等,但是一定要認真的將自己的心意說給她聽。

否則,她又怎麼能明白?

“林希,”傅澤整色,“我不想再像這樣無止境的壓抑,拖延下去了。

我想對你說……”

林希突然捂住耳朵。

“我不聽我不聽! 拜託你什麼都別說了……”

傅澤的心猛地一抽, 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失落。

但是這無法擊退他的勇氣。

因為他能感受到,林希也喜歡自己。

就算那不是愛,也起碼是喜歡。

只要有好感,一切就都有可能。

“林希我愛你……”

一雙手,根本無法阻擋熱情激烈的大聲的告白,林希的耳膜幾乎被這句話的力道穿透。

她呆呆的抬頭看著傅澤,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與不敢接受。

傅澤看著眼前那雙粉潤而柔軟的唇,不由自主的深深印下一吻。

一股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肆無忌憚的從林希的鼻息裡吸入肺腑,她不受控制的渾身顫抖了一下,大腦陷入短暫的停工。

那一瞬間,她的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裡,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瞬間從每一個毛孔鑽入,直達身體每一處縫隙和角落。

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和眼前的男人靠近,然而身體卻誠實的發軟發麻,想要抗拒卻沒有分毫的力氣,整個人幾乎癱軟在了那個充滿雌性的懷抱裡。

傅澤貪婪的吸吮著兩片柔軟的唇,發出一聲聲無比愉悅的呻吟。

守身如玉三十多年的資深光棍,第一次初吻的感覺,可想而知。

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林希才好不容易恢復了理智,她猛的一把推開了傅澤。

然而傅澤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令她瞬間呆滯——

“你奪走了我的初吻,你要對我負責。”

什麼?

初吻?

林希一臉的難以置信。

三十五歲的老男人了,還有初吻?

更何況還是光環加身的傅澤?

“怎麼?你不信?”

傅澤一臉壞笑。

“是不是覺得我的接吻技術不像是生手?

嘿嘿,那是我遇見你之後,搜百度學來的……”

林希捂住滾燙的臉,不敢再與他對視。正不知該如何逃脫,星星從臥室裡跑出來抱住傅澤的腿。

“負責爸爸,你能不能帶我和媽媽出去玩?”

林希舒了口氣,趁機逃進洗手間用冷水洗臉。

客廳裡,傅澤抱著星星雀躍的轉了幾個圈圈。

“好啊!

但是要等到晚上,爸爸現在還有很多要緊的事沒有處理,晚上一定接你和媽媽出去玩!

而且啊,今天爸爸還給星星和媽媽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呢!”

星星的歡呼聲傳入洗手間,林希看著鏡子裡臉蛋緋紅的自己,恍惚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夢。

然而此時,她卻不希望這場夢醒來。

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鈴聲驟響,林希擦了洗把臉趕緊出去接通。

“喂,小希啊,”是林希奶奶打來的電話,老人家聲音帶著幾分急促,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說。

林希屏住呼吸,忙問:

“奶奶,我在,怎麼了?”

“也沒什麼……”奶奶欲言又止,“就是問問你今天在不在家,是不是還在以前那個家?”

林希一頭霧水。

“在啊!今天上夜班,晚上十點才去。怎麼了奶奶?您是不是有什麼事?”

奶奶卻不正面回答,只說隨口問問,而後隨便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