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然陷入了一種無比糾結的狀態中。

李雪的淡定,讓他覺得自己應該相信她。

可是他無數次的搜尋過百度之後,還是發現百度上說一對O型血的夫妻,生下其餘血型的機率就像是中彩票一樣稀有。

他一籌莫展。

既沒有辦法相信,也沒有證據懷疑。

躊躇再三, 他還是決定給陳醫生打去電話,問他血型的定論是否百分百準確。

陸浩然給陳醫生打電話的時候,陳醫生正好在傅澤店裡吃飯,並且恰好是傅澤做東。

陳醫生和傅澤是大學同學。

彼時幾個大學校友正喝的酒酣耳熱,因工作性質也沒什麼隱私,陳醫生接到電話並沒刻意迴避, 當著大夥的面就接通了。

當聽到陸浩然還是在糾結血型的問題,陳醫生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前段時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陸浩然撇下現任妻子大鬧一場,當時他就後悔不該多言。

此時見陸浩然又來說這件事,陳醫生便 不想再趟這趟渾水了。

“現在她一口咬定說孩子是我的, 說血型定論並不一定是百分之百可信的, 我讓她去做親子鑑定,她覺得傷了她的心,不肯去。

我也看到網路上說,也有夫妻雙方都是O型血,卻生出別的血型的孩子……

我現在很痛苦,很糾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醫生放下筷子,嘆了口氣。

“你這樣問我,我現在也沒辦法告訴你。

你們夫妻的事情, 我這個外人不方便多說, 至於檢查結果是否可以作為定論,我也覺得不能單憑什麼所謂的血型就去判定。

歸根結底,這是你們夫妻二人要共同面對的問題, 誰也不敢判定。

你們還是自己好好商量吧!”

陳醫生決口未提是與否,但陸浩然卻聽出弦外之音。

如果陳醫生對此事的看法更偏向於否,那他完全可以乾脆推翻自己此前的言論,然而顯然,陳醫生在打太極。

陸浩然不傻,他自然可以從中嗅出隱形的答案。

“那, 如果我妻子不同意,我單方面做鑑定,可以完成嗎?”

陳醫生稍稍停頓了片刻才回答:

“可以,但是要避開你的妻子。”

至於怎麼取證,他就不能多嘴了,如果陸浩然真想做,自然能找到辦法。

掛完電話,孫永濤一臉好奇的問陳駿:

“什麼事又是證據又是避開自家老婆的啊?

陳駿你改行做偵探了?”

陳駿苦笑。

“沒什麼,就是男人懷疑自家老婆不忠, 懷疑新生兒不是他的, 找我來問問情況。”

孫永濤一臉驚詫。

“不會吧? 居然還有這種事兒? 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陳駿不以為然的笑笑。

“這種事情,我平時見的可不少。

孩子生下來,父親看到血型結果懷疑,不是偶然事件。

這個月已經是第二起了!”

傅澤剛剛聯想到小白的話,陳駿突然說:

“剛剛打電話的這個男人,是我姐夫的朋友,目前好像是在重點工程局當一把手吧! 聽說他現在這個老婆是二婚,挺年輕的,27歲……”

傅澤猛地嗆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圓。

“陸浩然?”

陳駿點點頭,好奇的問:

“老傅你也認識他?”

“就是來吃過飯,不熟……”傅澤擺擺手,“你繼續說,聽著挺有意思的, 就當助助酒興吧!”

陳駿笑了笑,繼續。

“也沒什麼好說的, 就是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姓陸的發現孩子的血型是b型, 他老婆的血型是O型, 然後他就覺得不對勁,找來問我。

說他自己也是O型, 有沒有可能生下b型的孩子。

反正在我的醫學知識裡,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小,機率就像中彩票一樣。

也見過這樣的例子,O型血的夫妻生下了B型血的小孩,但是,那是一種偶然的,錯誤得出的結論, 實際上當事人有一方並不是真正的O型血,而是B型血,只是可能他的血型有些模糊,邊界感不清導致結果出了問題。

當然了,未知的並不一定不存在, 也不是說,定論一定是百分之百的, 科學也有可能有不科學的時候, 而我只是說出了我的認知, 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

之後呢,他們夫妻兩個人就為這事鬧開了。

姓陸的當天就跑了, 出院手續都沒辦。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但從今天這通電話看來, 我倒是覺得這裡面有點問題。

他說自己老婆不肯配合做親子鑑定……”

孫永濤一拍大腿。

“這不就擺明了有問題嗎?還用再打電話問你嘛,多餘!”

傅澤笑著搖搖頭:

“真是窩囊, 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就敢學人家娶小老婆,真是夠嗆!”

心裡卻暗暗覺得爽。

解氣!

不過爽完又開始有些擔憂,擔憂陸浩然徹底知道被二婚妻子擺了一道之後後悔,又回頭去糾纏林希。

一通電話讓陸浩然更加難受。

既不想面對孩子和李雪,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眼下這個家,是在他和李雪結婚之前買下的。

一套複式上下一百八時平,精裝修到手三百九十萬,雖然他出了大部分房款,但是 房子是在他們婚前買的,所有的手續都是李雪單方面操作, 也就是說,這套房子其實和他無關。

而從上次之後李雪就收走了自己所有的銀行卡,自己這一個禮拜住賓館,還是有求於他的人請的客, 可以說自己差不多身無分文。

眼下他認為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核實孩子的身份。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麼他就要讓李雪歸還自己所有的財物。

可是李雪不同意,他又找不到機會對孩子取證,又不敢來硬的。

晚上,陸浩然一個人睡在了二樓。

李雪帶著孩子和母親睡在一起。

對比李雪的淡定,李母有些惴惴不安,這幾天都是遲遲無法入眠。

“小雪,你說他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啊? 我真有些害怕……”

李雪淡定的安慰母親:

“別怕媽,該怕的人是他!

如果他不想和我好好過日子,那我一定也不會讓他好過!

我手上有他貪汙的證據,一旦交出去,倒黴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