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嘆了口氣,弱弱地開口,“藥丸太大了,她吞不下的。”

她剛剛動手,是想幫南佳順利吞下藥丸。

青玄眉眼動了動,知道這是誤會她了,可眼底卻沒有任何的愧疚之色,冷漠道,“不需要。”

他們來就好。

南欽收到指令,盯著床上的南佳,眉眼一動。

南佳的喉管微動,藥丸順利吞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酥酥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南佳。

“咳……咳咳……”南佳發出咳嗽聲。

酥酥一下打起精神,拉緊南佳的手,“舅媽,舅媽!醒一醒呀!”

凌今文則握住南佳的另一隻手,因為擔心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雙鋒利的眉眼死死地盯著她蒼白的臉。

漫長的十多分鐘過去,床上的南佳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看四周,面露茫然。

“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搞得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去了一樣。”

“凌今文,你哭什麼?一個大男人,我是得了什麼絕症嗎?”

“酥酥,你來說。”

酥酥猛地鬆了一口氣,小肉手握成拳頭揉了揉眼睛,“這才是酥酥的舅媽呀……熟悉的舅媽終於回來了。”

“嗯?”

她怎麼聽不懂。

南佳掙扎著要坐起來,“到底怎麼了?”

她的頭暈暈乎乎的,上一段記憶還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凌今文宣佈她懷孕的訊息。

下一秒,她就從床上醒了。

凌今文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扶著她坐起來,“你忽然就昏迷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嚇死我了。”

南佳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舅媽沒事了。”酥酥小心翼翼地捧住南佳的手,在上面親一下,“沒事了。”

她終於清醒過來了。

青玄和南欽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鬼母對上青玄的視線,默默地退開一步,給他騰出位置。

“酥酥,我先檢查一下她的情況。”青玄柔著聲音,低下頭摸摸酥酥的腦袋,安撫她。

“嗯嗯!”酥酥退開,關切的目光凝在南佳的臉上,“舅媽,青玄要給你檢查一下,看看你和肚子裡的寶寶的情況。唔——不會痛噠!”

“嗯?好!”

南佳放心地躺下,神色放鬆。

青玄這個大人物,凌家沒有人不認識他。

酥酥的守護神,總是在他們危急的時候出現,默默地幫他們解決所有的問題。

其能力……比電視劇裡拍出來的那些神仙還要厲害。

“檢查吧!我準備好了。”

南佳並不知道,早在酥酥說完那句話時,她的身體便被一層綠光籠罩。

綠色的盈光將她的身子包圍,不斷地向中間輸出能量。

不過半分鐘,青玄就收回了手。

空氣中響起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

“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是安全的,沒有大礙。”

“我準備幾味草藥,你們熬出來給她喝掉,喝上三天能夠彌補身體的虧損。”

青玄幾句話,莫名給人一種安全感。

凌今文一顆心徹底放下,忙回應他,“好!謝謝了。”

“嗯。”

青玄說完,冰冷的眼神又落回鬼母的身上。

“酥酥,我們先帶她出去。”

“好噠!我陪舅媽一會,馬上就過來。”

“好。”

鬼母幽幽地嘆了口氣,看著守在自己左右兩側的青玄和南欽,搖頭,“出去吧!你們對我有恩,我不會再做出那種事了。”

雖然她是真的面露愧疚,可惜兩個人沒一個買賬的。

尤其是南欽,傲嬌地把頭別到一邊,虎毛炸起,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嘀咕咕。

“現在才知道我們對你有恩嗎?”

“你對待恩人的方式真是小刀劃屁股,讓我開了眼!”

“要不是鬼牌掉下來,我們估計已經被你打得七竅生煙了!”

“空有實力有什麼用?你得有我這樣的腦子!”

“但我這樣天才的大腦,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

床邊的酥酥將南欽的抱怨聲收入耳中,無奈地搖了搖頭,兩隻小手撐住下巴,“罵別人的同時,還不忘誇誇自己。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南欽能做得出來了!”

“啊?”南佳沒聽清,湊過頭來,“酥酥你剛剛說什麼?”

“啊,沒事沒事。”

酥酥揮了揮小手,把注意力放回南佳的身上,“舅媽,你還記得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什麼事嗎?”

“我睡了兩天?可我只記得剛剛還在吃飯,醒來就在床上了。”

“媽!”

門外傳來凌今文急切的呼喚聲。

凌今文和凌牧兩個人衝進來。

凌今文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媽媽,你中邪了嗎?”

南佳:“……”

“酥酥,附身的那個鬼呢?去哪裡了?”

凌不勻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掏出他的巨型捕鬼夾。

都怪他發現得太晚了!

等到媽媽生命垂危的時候……他的鋼鐵怪物才發出警報聲。

凌不勻當然不知道,若不是鬼母這次有意現身,他根本發現不了。

酥酥一隻手捂住臉,扯扯他的袖子,“哥哥,已經沒事了,他們已經出去了。”

“你這什麼東西?”凌今文皺著眉,看著他手上那個巨型的鐵製品,“放下來,別嚇著你媽媽。”

“噢噢好。”

凌不勻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跑出房間,把他的寶貝妥善地安置好,才急急忙忙地再次跑回來。

等在南佳面前規規矩矩地站好,凌不勻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

南佳奇怪,“這是怎麼了?你也中邪了嗎?”

她的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了?

“媽,不是你說我以前的站姿醜死了嗎?我特意去學了軍人的禮儀,這是軍姿!”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的站姿醜?你說話能別硬帶著笑嗎?看起來怪滲人的。”

“不是……”凌不勻懵逼了,“不是你讓我做事情臉上都要帶著笑容嗎?”

酥酥拍拍他,“哥哥,舅媽前兩天被鬼子託生了,身上的戾氣影響了她,前兩天說的話,她都已經不記得了!”

現在的舅媽,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舅媽!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凌不勻重複兩遍,繃直的小身板驟然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