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北伐只是空想,他也期待著北伐的那一天。

同時,他也希望楚南能夠回到自己的家鄉,這樣既能保證楚南的安全,又不會讓楚南在京都被人幹掉。

而且,盧仲還想著,讓楚南去歷練一下。

連線起來。

他將自己一生都無法實現的夢想,寄託在了楚南的身上。

回過神來,楚南打定主意,無論安靖帝同意還是不同意,自己一定要回到廬江。

“有田,你給老六摘幾個西瓜,讓他嚐嚐。”

“我這幾天也該回家了,西瓜太多了。”

“好。”南宮有田一臉懵比,點頭道。

宮中,

安靖帝看著盧仲的信,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好大的膽子!”

“哼!”他冷哼一聲。

“要我將楚南送到廬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南,果然是個人才。

不僅是詩才,安靖帝還覺得他在別的地方也很有才華。

而現在,盧仲的書信中,也間接地告訴了安靖帝,楚南在兵法上,有著超乎想象的能力。

他甚至知道如何戰鬥,如何打造新的鎧甲,武器。

這傢伙,簡直就是天縱奇才!

既然是寶物,那就應該歸我們皇室。

我現在不用,將來未必不需要。

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南跟著你盧仲一起下地獄?

做不到。

安靖帝尚未徹底將楚南拉攏過來,絕不能讓他離開。

所以安靖帝寫了一封信,把盧仲罵了個狗血淋頭,這種情況下,他還敢用軍務來威脅他。

盧仲,你可曾將本王放在眼裡,可曾將本王放在眼裡,可將這江山社稷放在眼裡?

安靖帝雖然憤怒,但卻並不慌亂。

他想了想,還是有一些時間的。

有句話說的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八萬御林軍的糧草,已經被送到了前線,最快也要三個月之後,才能抵達目的地。

盧仲,正是利用這個機會,吸引了周武帝和周武帝的注意力。

還來得及。

不過,盧仲的計劃和準備也是需要的,這一點,他必須要做。

“狗東西,竟敢威脅我。”

“哼!”他冷哼一聲。

安靖帝氣得七竅生煙,心中對盧仲唯一的一絲愧疚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盧仲作為一條家養的狗,向來都是乖巧的。

安靖帝相信,這一次,陸忠絕對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來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盧仲彙報我的命令。”

下完命令,

安靖帝提筆提筆,想要寫一封信給關成皿,安慰他。

我要趕在袁懷玉的軍隊抵達建鄴之前,讓他龜縮在城內,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

安靖帝這次卻是打錯了算盤。

過了幾天,盧仲的回信來了。

“我要自殺。”

與其在安靖帝的算計下,盧仲還不如死在北伐途中。

十幾天的時間,盧仲都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次,安靖帝是真的怕了。

他很著急!

事到如今,盧仲的話已經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和他作對,要和他翻臉。

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我盧仲知你安靖帝要將我賣到北周,就像關岳那樣,將我當成棋子,讓我自生自滅。

我盧仲,可以戰死沙場,但楚南,你一定要回去。

沒說別的,

甚至連一句威脅的話都沒有,

饒是如此,安靖帝也覺得毛骨悚然!

盧仲心裡清楚,

換句話說,盧仲現在就是一個叛逆,隨時都有可能造反,站在關成皿這一邊。

若是盧仲背叛了他。

沒有。

就算盧仲不造反,一旦他離開廬江,一切都完了!

到那時,安靖帝便沒有了和北周討價還價的籌碼。

安靖帝嚇了一跳,對著陸令丞喝道:“還不快去拿玉璽。”

陸令丞是個小太監,一般不太重要的公文,都是他在印鑑上蓋章。

安靖帝當即寫信安慰陸忠,就像哄自己的父親一樣,絞盡腦汁,提筆就是一篇《勸爹息怒》。

他看了幾遍,又看了幾遍,最後拿出一枚印章,在上面重重一按。

“速速,不能耽擱,立刻將書信送到廬江。”

“另外,馬上遣人到將軍府,將楚南給我召回廬江。”

“快去!”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安靖帝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他怕盧仲一怒之下造反。

陸令丞當即命小黃門,將安靖王的書信,交給了司禮監。

然後,

陸令丞對安靖帝說道:“皇上,將軍府那邊,便不用再派人過去了。”

安靖帝微微一怔,為什麼?

陸令丞說道:“楚南,他前幾天就回到了廬江,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廬江。”

楚南作為人質,在沒有得到安靖帝的同意的情況下,擅自返回了他的領地。

這是把他安靖王當什麼了?

若是放在以前,這可是誅九族之罪。

你這是要造反嗎?

但如今,

安靖帝鬆了口氣,呆呆的點了點頭,“是,是,那就好。”

“務必要平安到廬江!”

“這傢伙,怎麼不早說一聲,讓我安排幾個侍衛護送他回去。”安靖帝十分的高興,楚南馬上就會來廬江,盧仲自然不會有什麼造反的道理。

安靖帝長嘆一聲。

“哎!”王豐華嘆了口氣。

還好!

如果是盧仲的話,安靖帝估計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潰了。

“上朝吧。”

朝堂之上,

安靖帝向左餘哀問道:“以你的看法,半年之後,袁懷玉可有能力將關成皿的人頭斬下?”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致命的!

都是老奸巨猾之輩,這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如果袁懷玉不履行承諾,那他就得負責!

自古以來,為官之人,最怕的就是推卸責任。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絕對不能承認。

這件事,肯定是臨時員工做的。

對於安靖帝這個看似輕描淡寫,卻又極具殺傷力的問題,左餘哀平靜的回答道。

陛下,您別急,我跟您說。

左餘哀道:“關家軍雖然勇猛,但畢竟已經過去多年。”

“現在的關家軍,已經今非昔比。”

當年的關家軍,不是戰死,就是殘廢!

關家軍,顧名思義,就是以關家軍為名。

就是一幫從未上過戰場、上過戰場的菜鳥,居然還敢自稱關家軍?

安靖帝眼中精光一閃,這倒也是!

這話說的太對了。

這還不算完,

左餘哀繼續道:“關成皿雖然從小在軍中長大,但並沒有立下過什麼大功!”

“他和關岳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