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鈺一邊看著魚竿,一邊道:“虎林江邊,我都能聞到你的味道。”

“我嗅覺靈敏,對太監的尿騷味很不感冒,離我遠點,不然我會罵人的。”

陸令丞微笑道:“多謝前輩恕罪。”

陸令丞說罷,便乖乖離得遠遠的,不想讓姜青羽不開心。

魚上來了,

左側一名漁夫第一個將一條黃色的尾巴給撈了起來,他們並沒有楚南專門為他們準備的護具,只能將其放入籃子中,這樣做的話,會耽誤不少時間。

嗯,這傢伙的釣魚技術很好。

陸令丞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這次釣魚之後,自己就能和陸令丞平起平坐了。

如果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的釣技比她高,有資格知道姜卿鈺是誰,那他們就可以將姜卿鈺從楚南手中搶過來,讓陸令丞為陛下效力。

陸令丞的期望很高,和楚南相比,他們的優勢太大了。

其他人也都陸續上來了,只有姜卿鈺還沒上來。

陸令丞雖然不懂釣魚,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姜卿鈺的水平並不高。

等了半天,一條魚都沒有上來,

而且,他看起來很慌張,不停地甩杆,不停地換魚餌,和陸令丞請來的人不一樣。

別人扔了魚餌,沒有幾分鐘是不會拉竿的。

姜卿鈺每隔二三十秒就會換一次魚餌,這讓陸令丞有一種姜卿鈺急了,想要贏,卻又抓不到魚的錯覺,不斷地換魚餌。

陸令丞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也有了盼頭。

“姜卿鈺若是能為陛下所用,必定是如虎添翼,朝中百臣,無人敢違。”

相反,

“沒有了她的保護,楚南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盧仲必死無疑,安靖帝早就安排好了一套方案,如果沒有意外,不出半年,盧仲就會被滅門。

到那時,如何處置楚南,還得看安靖帝的心情。

如果他還有用的話,或許還能派上用場。

如果沒有利用價值,根本不需要安靖帝動手,別人就會來找他麻煩。

陸令丞看著自己帶來的人陸陸續續地往上魚,姜卿鈺卻一條魚都沒上,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姜卿鈺忽然將魚竿抬了起來。

“嗚嗚嗚!”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八米一長的大弓,

姜卿鈺在水裡呆了十多分鐘,終於把那條魚給釣上來了。

看著姜卿鈺得意洋洋地捧著一個男人的臉,陸令丞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陸令丞帶著的人,大部分都是鰟鮍、麥穗、白條魚、青豆魚,也有不少人釣到了臥虎魚。

玩得很開心,但問題是,它太小了,

她釣到的魚,還不如她一條。

就憑這一條,他們就贏了。

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鰱鱅要不就是沒有嘴,一有嘴的就是成群的。

姜卿鈺得意了一會兒,便將魚竿放回原處,過了幾分鐘,又是一根魚竿跳了上來。

然後是一條,再一條……

幾條小魚落在上面,直接炸開了。

再往上,就沒辦法把魚護給收起來了。

陸令丞徹底絕望了,他皺眉,怎麼也想不通,楚南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釣術?

怪不得姜卿鈺要當他的徒弟,

陸令丞雖然沒見過楚南垂釣,但姜卿鈺的垂釣技術,卻足以讓陸令丞徹底打消了拉攏姜卿鈺的念頭。

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人比得上楚南了。

“都走吧!”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陸令丞冷著一張臉,打發走了七八個漁夫。

姜卿鈺氣得不行,破口大罵:“媽的,我還以為你很厲害,結果就這樣了?至於這麼激動嗎?”

陸令丞有些不好意思,“長老,如今國破家亡,急需英才。以前輩之能,若是肯為國效力,必定是我大楚棟樑,高官厚祿,名垂千古,豈不美哉?”

姜卿鈺將剛剛撈起的魚放下,背對陸令丞說道:“三十歲前,我還存著報效祖國的念頭,三十歲後,我會看清真相,我會讓這個爛透了的國家,早一點毀滅。”

也就姜卿鈺敢當著陸令丞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換做其他人,怕是要被誅九族了。

“在湖邊釣魚,多好,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在朝中被人呼來喝去,那我這一百多年,都白活了。”

“你走吧!”他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下次少來,我可受不了你這臭烘烘的味道。”

姜卿鈺揮了揮手,將陸令丞打發走。

陸令丞並未離去,略一沉吟後回答道:“老先生說笑了,天下何人能差遣老先生,陛下對老先生傾慕已久,如果老先生肯報效國家,他自當將老先生當做學生一樣供著。”

“陛下還說,您最愛釣魚,那就讓您在御花園裡那片湖泊,然後讓人將世界上的各種魚類都引到這片湖泊之中,讓您垂釣。”

姜卿鈺這才轉過身來,看著陸令丞,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是安靖王把我師傅帶走了!”

“你還是跟他說說吧,不要讓我師傅吃那麼大的苦頭,如果他受了傷,安靖帝明天就死了。”

“如果我的主人受到了什麼折磨,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將這座宮殿夷為平地。”

陸令丞灰溜溜的走了。

一轉身,

身後,姜卿鈺忽然道:“你真的以為,我是為了提升自己的釣術,才拜師楚南的?”

南宮有田剛剛來到將軍府,躲在暗處,一臉贊同:“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是仙人轉世,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楚南並不知道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南宮恪做的。

南宮恪出身南宮家,雖然見多識廣,但終究只是個孩子,與南宮長天相比,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指使鄭侍丞來殺他,十有八九就是南宮恪。

不過,鄭侍丞等人來抓他的時候,南宮恪已經不是他的人了。

到底是什麼人?

“南宮阿摩司?”

“或者,關家的人?”

“還是他?”

幕後黑手是誰,並不是什麼難事,楚南用了最簡單的方法,迅速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第一,關家是不可能的。”

關山被他殺了,關家的人都瘋了,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