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敵人察覺到楚南等人的同時，趙亮也察覺到了敵人的動向，雙方同時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追他們。”
“阻止追兵！”
碰撞的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雙方齊齊動手。
“……”楚南沉默。
簡直是要命。
“轟!”的一聲巨響。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側面襲來，楚南一個沒忍住，和朱凇一起倒在了地上。
在即將落地的時候，朱凇手中的長鞭甩出，捲起一個人，然後迅速轉向，穩穩落地。
“放開我！”
朱凇連忙放手。
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楚南面色陰沉道：“朱凇，你這樣做，就是對我的不敬。”
朱凇義正言辭道：“屬下這是在為大人保駕護航。”
“砰!”的一聲巨響。
一具屍體落到兩人腳下，朱凇急忙回頭，警惕的看向周圍。
“閣下，注意安全。”
楚南環顧四周，這裡是城牆邊緣，周圍都是正在戰鬥計程車兵，他們的身後沒有敵人，但是……不對，城牆邊緣為什麼會有敵人？
回過神來，楚南迴過頭，正好迎上了那名爬牆的敵人，在沉默了片刻後，楚南毫不猶豫地一拳砸了過去。
朱凇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立刻選擇了離開。
一路行來，休息片刻，終於到了城下。
楚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那一幕。
“嗚——”他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嗚咽。
楚南抬起頭，聽到了軍號的聲音，進攻變得更猛他了？
“退……退？”
“他們為什麼要撤退？”
“……”他無言以對。
一道微弱的聲響傳來，但很快就消失了。
“什麼情況？”楚南一臉懵逼。
朱凇連忙道：“我這就去查探。”
不一會兒，朱凇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主上，敵人退去了。”
“撤了?”他淡淡道。
說完，楚南看向趙亮，說道：
“大人，我們走。”趙亮搖搖晃晃的說了一聲，然後跌倒在地。
“諸凇。”蘇沉叫了一聲。
楚南大喝一聲，朱凇恍然大悟，連忙上前將趙亮攙扶起來。
“有傷在身。”
趙亮壓著董學斌的手臂，聞言笑道：“不礙事。”
和那些喪命的人比起來，趙亮這點傷勢，實在是微不足道。
“我帶你去看醫生。”
“是。”他應了一聲。
趙亮去找軍醫，楚南則和朱凇一起收拾殘局，看到的只有一片鮮血。
“殿下，殿下，下面的軍隊已經離開了。”
楚南冷笑道：“你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戰爭的損失已經造成，怎麼可能用撤退來彌補？
王建的所作所為，罪該萬死。
皇帝發怒了，周圍的人都不敢吭聲，生怕被殃及池魚。
楚南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也不想多問，和朱凇打了聲招呼，離開。
有他在，這些人就不能掉以輕心，他走了，這些人就放心了。
這一天晚上，楚南的府邸外，跪了上百人，祈求一個安寧。
“隴右之地的子民，實在是太過悽慘，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閣下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每一個字，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楚南的耳中，讓他無言以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朱凇更是氣得直跺腳：“混賬東西，竟敢在這裡撒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點了點額頭，楚南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隨他們去吧，沒什麼。”
“不過，閣下……”
諸凇愣了愣，然後撒腿就跑。
“朱凇，何事？”
楚南一頭霧水，生怕朱崧對平民下手，連忙跟了上去。
“別走，朱凇，叫你別走。”
“大人，請留步，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傷害他們。”
“你說呢？朱凇，停下！你給我往前走！”
“……”他無言以對。
沉默了好一會兒，諸凇才緩緩退開。
“大人，那些平民實在是太過分了。”
“大人，請您離開隴右，我們不想死！”
“大人……”安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遲疑。
人群的議論聲淹沒了朱凇的話，楚南嘆息一聲：“隨他們去吧，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心裡舒服些。”
新年將會是一場戰爭，楚南覺得自己應該寬容一點。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人們才散去，地面上結了一層冰霜，說不出的寂靜。
“王建的軍隊，現在在哪裡？
“大人，我們已經退到了隴右的身後，從他們的站位來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趙亮謹慎道。
“民不聊生！”
“是王建的人在背後指使的。”
楚南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原來王建也會從側面偷襲，很好，你還有幾顆手雷？”
“還剩下28顆。”
趙亮一直都很謹慎，尤其是在使用這種大殺器的時候。
手指在椅子上敲了敲，楚南開口說道，“挑幾個厲害的。”
“怎麼說？”
“多拿點炸彈，既然他要藉著平民的力量來逼我走，那我也只能用暴力來逼他走了。”
兩人各有各的招數，就看誰先撐不住了。
“去安排。”他吩咐了一聲。
“是。”他應了一聲。
第二天，楚南的面前就多了一支三十人的軍隊。
“這位先生，這幾位都是軍隊中的高手。”趙亮簡單的說了一下。
楚南掃了一眼：“這是你們唯一的兒子，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和母親的，都給我滾出來。”
此言一出，無人敢動。
楚南也不著急，一次又一次的敲擊著椅子的扶手，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
“上來吧。”
楚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足足有五個人站了出來。
“還有。”楚南眉頭一挑，說道。
兩個人被推出。
過了一會兒，楚南對趙亮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選擇了誰。”
“嗯，王城，李，還有，你們三個，都留在這裡。”
三十個人，經過篩選，只剩下二十個人。
楚南點頭道：“恭候大駕。”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也沒有任何鼓舞士氣的話語，僅僅只是一聲“凱旋歸來”，便讓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
“是!”眾人齊聲應道。
手雷，手槍，藥劑……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趙亮將一個袋子遞給每個人。
“兩天時間，讓你們熟悉一下揹包裡的武器。
“是。”他應了一聲。
人群散去，楚南微微偏過頭，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從三十個人變成了二十個人，這也是趙亮的算計。
“王爺，我錯了。”
趙亮躬身行禮，說出了自己的歉意。
“……”他無言以對。
楚南冷笑道：“趙將軍犯了什麼錯？”
趙亮聽懂了楚南的話，躬身行禮。
“謝大人。”楊開躬身行禮。
“嘖!”他咧嘴一笑。
說完，楚南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趙亮跪倒在地，雙手撐在膝蓋上，孟奇還是那個孟奇，他還是那個孟奇，沒有半點心狠手辣。
兩天後，偷襲的人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