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年初三下大雪。雪停了,地面上落滿了厚厚的雪。天龍大酒店門口,散落著燃放的炮竹、煙花留下的紅色紙屑。地面上紅花一片,白色的積雪地上顯得特別喜慶。
天龍大酒店的餐廳包廂裡,開了一桌刷羊肉火鍋。葉赫˙木都裡坐在主席位上,兩邊坐著‘議事殿’成員楊永泰、趙荃、高利君、孟什海,毛八兩。
葉赫˙木都裡:“昨晚上,接到了兩廣劉雲的電話。他發現的問題,比我們瞭解的還要多。這個泛南三角洲,余文雄,私自建站,欺上瞞下,獨自稱王一方的勢頭越來越明顯。今天我們要定下來,是除掉他、還是另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作個了斷方案。”
楊永泰:“教主,請問劉雲作何打算?”
“劉雲在電話裡,和我明說了他的處理方案:勸退。”
孟什海:“年前來京城,就應該將他拿下。放虎歸山,越做越大,更難控制。現在劉雲有了真憑實據,加入老毛手裡的舉報信,可以當著眾人,逐出本教。”
“高利君,你的意思呢?” 葉赫˙木都裡問道。
高利君:“如果能按什海說的做,我們在香都就解決了。余文雄在當地已經深紮根,在白道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鐵。他們是互利團體。我們打掉余文雄,他的盟友就會打掉我們在當地的‘天龍功’練功點,甚至波及全國的練功點。”
“上次我帶執法隊過去,當地道上的人,守在我們住的酒店走廊裡。余文雄對我們好吃好玩地招待,搞得執法隊那幾個伢仔不想回來。”
楊永泰站起來,在包廂內來回走著。見眾人不再說話了,他停了下來說道:“教主請劉雲入教,是教主英明決定。大家從表面上看,劉雲自身的能力高強不是要點,重要的是他身後潛在的力量。調動起來,足可以摧毀余文雄。劉雲提出‘勸退’,說明余文雄在當地的力量強大。不適宜挑起‘戰鬥’。勸退就是和平。保證余文雄為代表的團體利益,他們的利益得到保障,他們不會沒事找事,向本教發難。本教不用再擔心被當地黑、白兩道的干預。這對於我們來說,損失不大。卻能瓦解了余文雄對本教企圖分庭的野心。這是目前要全力支援劉雲的原因。這是第一步行動。等劉雲、特別是那霞完成了局面掌控,第二步的行動,由利君制定計劃。一定要做得好看、能讓外界知道,違抗本教的下場;不能留下任何對本教不利的證據。”
葉赫˙木都裡聽完,點點頭。再看看眾人,說道:“大家還有沒有說的?”
眾人相視無語,都點頭表示同意。葉赫˙木都裡立即做了部署。
“兩道令:一、八兩,由你親自行動,調撥資金匯到‘兩廣’秘密賬戶。通知盧世達提取該款項,今天,務必提出現金,送給劉雲所在地,款項交給那霞。通知那霞,這筆款項供劉雲使用。”
“嗻!”毛八兩起身,離位應聲道。
“第二道令,利君,由你組織行動,對余文雄進行後期‘清算’。不能留下對本教不利證據。”
高利君:“嗻!”
“任務失敗。唯你是問。”
高利君:“嗻!”
而在同時,身處香都的劉雲,正在給京城的楊子文打電話,報告在香都受到
當地黑、白勢力擠壓的困境。請求得到支援。
“兄弟,近期,軍區‘5號高地’駐軍有拉練任務。拉練的區域包括香都城區,可以配合行動。”
“如何聯絡上帶隊的軍官。”
“原來負責內衛的譚兵,已經調任軍區‘5號高地’任連長。”
“明白。”
大年初五,劉雲在下榻的賓館見到了盧世達。他給劉雲送來一個大箱子的現鈔,並轉達天龍教教主、議事殿成員對劉雲的全力支援。
劉雲讓那霞開啟箱子,大箱子的裡面放了兩種現金,一半是人民幣,另一半是外幣。
劉雲看著箱子裡的現鈔,問道:“老盧,這裡面有多少錢?”
盧世達:“報告督臺,有仟元面值的外幣二十萬元,百元面值的人民幣二十萬元。這些錢,教主交待了,由您全權支配。”
“老盧,從今天開始,我們在社會上的稱呼,要從教會中走出來,與社會同步。否則,我們很容易被他人看成另類。以後叫我‘老闆’。”
“老闆,這樣的叫法好。別人聽了,也很自然。”
劉雲低下身,從箱子裡拿出一沓百元面值的人民幣,轉手遞給盧世達:“這一沓是一萬元?”
“是的。每一沓都是一萬元。”
“這一萬元,獎你的。”
盧世達手裡拿著錢,有點拘謹地說道:“多謝謝督臺獎賞。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做?”
劉雲笑了:“在香都,有沒有‘路子’,搞一臺好車。重點是跑得快。”
盧世達聽罷,放心地將錢裝入小皮包中:“這事好辦,我馬上去安排。就是買車的錢從哪裡出。”
劉雲的眼睛轉向那霞,說道:“你們定。”
盧世達只好看著那霞。那霞的雙眼微微閃了一下。盧世達立即說道“我馬上去辦。”
盧世達出去了,劉雲將門關好。對那霞說:“你找一個小箱子來。將箱子裡的錢分出十萬外幣,十萬人民幣,裝箱、打包好。盧世達將車送到,你開我們的車直接到G市機場。在機場將箱子交給喬安娜。然後,你再開車回來幫我。”
“爺,明白!”那霞應聲答應,立即行動。
劉雲給喬安娜打電話,對方的電話提起來了:“你好!”
“安娜,是我。”劉雲沒有時間客套,急匆匆地說道。
“噢,天呵!終於等到電話啦。”
“安娜,我現在香都城,有一件緊急的事情。你要去一趟京城,送東西給我的兄弟。”
喬安娜聽到劉雲要辦的事情重要,也顧不上說親呢的話:“我找一支筆來,將聯絡電話、地址告訴我。”
劉雲將楊子文的住址、電話告訴喬安娜,待她在電話中重複確認無誤,對她說道:“安娜 、現在就去G市機場,購買今天晚點到京城的機票。我安排人從香都城到機場,最遲、三個小時到。送箱子來的人是那霞,你們在機場國內出發大廳會合。”
“OK ,我馬上出發,先到機場購機票。”喬安娜做事認真,何不含糊,馬上就行動了。
那霞將大箱子裡的現鈔,依照劉雲的安排分出來,裝在一個小箱子裡。自已更換了一身簡短裝束,整個人的形象變了。長髮盤起,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高幫皮鞋,顯得英姿颯爽。劉雲看到那霞,有點發呆。平時在身邊不太注意,原來是這麼美麗的女子。那霞看到劉雲發呆的樣子,臉有點紅了。
劉雲嚥了一下口水:“好看。哦,將小箱子套上一個帆布袋,財不露眼。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嗯。”那霞答應一聲,將劉雲遞過來的帆布袋套在小皮箱上。
“轟、轟”巨大的汽車轟鳴聲傳來、盧世達開著一輛紅色的跑車回來了。是一輛右呔駕駛位的“FLL”跑車。劉雲走上前,前後左右地打量這輛世界聞名的跑車。盧世達從駕駛位上下來,陪著笑跟在劉雲身後看車。
“老盧,門道可以啊。那裡弄來的?”
“老闆,這部車是從‘水路’上來的,價錢不貴。”
“安全嗎?”劉雲仔細檢視跑車的車身板。
“這部車,只是切割了車篷。目的為了躲避檢查。跑車的發動機、車身架都是原裝的。”
“這部車只有兩個座位,不實用,下次找車找臺大空間的。”
“是、是,這次太急,找了這臺車。”
那霞出來了。盧世達看見那霞,眼都直了,眼前這位女子身高俊俏、靚麗脫俗,不由地上下打量著。那霞對盧世達瞪了一眼,盧世達被那霞威勢的眼神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老盧,將車鑰匙交給那霞,將駕駛這臺車關鍵要點說一下。”
“好、好,請上車。”盧世達站在駕駛位邊上,開啟車門,躬身請那霞上車。
那霞上了車,啟動了發動機,聽盧世達講解了幾個要點之後,將跑車來回試跑了幾圈。來到劉雲身邊:“爺,可以啦。”
劉雲將帆布袋套著的小皮箱放到副駕位上:“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那霞深情地望著劉雲:“放心吧,我出發了。”
劉雲點點頭,那霞開著跑車轟鳴的開出去,直奔G市機場。
在京城,楊子文接到了喬安娜送來錢。喬安娜未作解釋錢的用途,只說是受劉雲的委託送過來。
劉雲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打電話也找不到。楊子文對劉雲突然送錢來,肯定與之前要借兵的事有關,但是不能說出來,只好對喬安娜說道:“喬安娜,這個錢我不能收。劉雲家裡只是普通的企業職工,收入有限。這一箱子的錢,不知道有多少。你先拿回去,聯絡上劉雲,讓他立即給我打電話。”
錢被退了。喬安娜在京城,也難聯絡到劉雲,只好住進賓館等待。晚些時候,終於聯絡到劉雲。劉雲得知,錢被退了,趕緊打電話給楊子文。
接到劉雲的電話,楊子文首先發話:“兄弟,送這筆錢來做什麼用途?”
劉雲:“子文兄,為了制止殺戮,借兵能救了許多人的命,也給社會的安定做出貢獻。是他們送來的感謝費,這個錢可以收。”
楊子文:“兄弟,我和你是過命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錢是用來做交易的,我倆之間沒有交易,只有兄弟情。”
“是,子文兄!”
劉雲心裡一直在想如何報答楊子文。楊子文多次幫助提攜,還未報答,這次既能幫了天龍教,又能避免地方上廝殺,天龍教這筆錢該付。今天,他的一番話,讓劉雲心裡慚愧。楊子文的境界高,自已還要好好學習。
準備好了。那霞作為劉雲的秘書身份,給余文雄打電話。劉雲將視察天龍教‘兩廣’事務區”的行程作了通報。接下來,將到‘泛南河江’三角洲輔導中心-香都站巡查。年初七到達,將檢查輔導中心統領業務,並檢查香都站‘天龍功’練功點。
年初七上午,由那霞開車,在盧世達陪同下,劉雲到達天龍教‘泛南河江’三角洲輔導中心。在輔導中心門口,兩班身穿西裝的男女人員,分站兩邊,熱列歡迎劉雲到來。
在輔導中心陳列室,擺放‘泛南河江’三角洲輔導中心站點‘沙盤圖’,每一個站點,都有一顆小燈珠亮著。余文雄緊隨劉雲身邊,做著講解員。劉雲時不時給點回應。看到嘉利洲、槎城和端城地區沒有亮燈。劉雲用手指著沙盤、說道:
“餘府臺,這‘泛南河江’三角洲廣闊的地方,可以臥虎、也可以藏龍,這個沙盤上的站點是不是少了點?”
“督臺、您有所不知。這個地區,人口多,經濟比較發達。本地人實幹,信教的人少。天龍教人傳人的辦法,所起的作用不大。‘天輪功’指導老師大部分從外省調來,語言不通,發展練功點,阻力很大。”
“嗯。三角洲廣闊的地方,人口多,站點稀少,是我們沒有做好。我們任重而道遠,大家都要努力啊。”
“劉督說得對,我們一直在尋找新的辦法、拉人入教。我們現在發展弟子的辦法,不單是人傳人,還搞大型的專場宣講會。在街道設免費診病,免費治療,宣傳‘天龍功’。‘天龍功’開始有了名氣,入教弟子的數量開始改觀。”
“好,多動腦子,廣擴門路,‘天龍功’名氣大,業務量就能擴大。最近,我到了嘉利縣城,碰上天龍教的輔導站拉人,餘府臺為什麼沒有將這個點上沙盤?”
余文雄被劉雲將了一軍,沒有慌張。從容地說道:“嘉利站是新開拓的站點,弟子還沒有形成規模,還沒有來得及上圖。”
“這個漏項,要儘快補上來。新的年度,從外省調骨幹過來,將派駐沒有設立站點的市、縣。三角洲地區全面啟動宣教活動。我給教主的立下‘軍令狀’,開拓站點不成功,不撤人。”
余文雄聽著,有點走神。劉雲的佈局,從外省調人進來,如果全面施行,自已隱瞞的站點會暴露,以後私下發展站點、增加弟子,也沒有空間。
劉雲見余文雄不答話,笑了笑:“餘府臺轄區內增加站點,是由余府臺負責,還是由我安排站長下去開拓?”
“哈哈!劉督、都可以。大過年的,劉督遠道而來,我們備了酒菜,先吃飯,熱熱身子。” 余文雄已經準備了一整套的方案,拉攏劉雲。
多輛豪華轎車,一輛接一輛開到龍子大酒店門前的迎賓專用道上。劉雲乘坐的FLL跑車,開到門口主位上。余文雄親自開門,迎接劉雲下車。
劉雲下了車,與余文雄握握手,沒有直接走酒店,而是拉著余文雄往外走了幾步,指著龍子大酒店說道:“餘府臺,這座龍子大酒店,比京城的天龍大酒店豐富多了,歐式裝修就別具一格,酒店上有中餐、西餐、料理,桑拿、KTV,吃、喝、玩都包齊了。”
“劉督臺,你說對了,這裡要啥有啥,是男人的極樂世界!”
“這個酒店的老闆真有錢,這麼大的規模,得有幾個億資產吧。”
“聽說有的。白天的客人多,到了晚上,更是豪客如潮,十分熱鬧。”
“這個酒店你餘府臺的?”劉雲冷不丁地問道。余文雄愣了一下。這一晃神,對證了香都站那個白大褂的說法,這家龍子大酒店,余文雄肯定有份子。但是,京城天龍教總部沒有收報記錄,“兩廣事務區”也沒有收報記錄。這間酒店是余文雄的“私人銀行”。
余文雄被劉雲點了,心裡明白,眼前這個年青人已經掌握了證據。既然你不說破,我們就還能談,往下看我的手段。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雲來到酒店的餐廳VIP包廂。包廂分外廳、內堂,外廳是自選餐,四周有各式水果、甜品、果汁、開胃酒水。重點是廳中間擺放的各式壽司,乘放壽司的是一名身穿肉色薄裝的年輕女子,臉上戴了一個眼部面具,會轉動的眼睛在告訴客人,她是活人。
余文雄引導劉雲來看壽司:“劉督。你看,這是酒店招待最重要客人,準備的料裡‘女體盛’。用人的體溫,保持食材處於最合適的入口溫度。”
劉雲沒有說話,仔細看放在女體上的壽司。每一份都是用一塊透明的薄膜墊著,用女人的體溫,烘著壽司。
“劉督、品嚐一份吧。”
“謝謝!我對半生不熟的食品不感興趣。”
“哦!那我們到內堂吃飯!”
內堂中間,擺了一張超大的紅木圓臺桌。酒桌上,每個人面前擺了三個杯子,大杯加的是紅酒、中杯是開胃酒、小杯是高度白酒。
首先上來的是一人一份的魚翅羹。一道道豐富的菜餚陸續上來。在陪同人員的熱情敬酒下,將盧世達喝得睡倒在沙發上。
劉雲和余文雄都喝了不少酒,雙方都沒有倒下,不禁互相佩服好酒量。那霞沒有喝酒,在一旁看著眾人喝酒,幾次想上前和劉雲說話,都被劉雲用手勢制止了。
余文雄看酒桌上差不多了,對劉雲說:“劉督,我們這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們換個場子喝點茶。”
“好。酒也可以繼續喝。那霞,照顧下老盧。”
“來人,將沙發上的老闆送到樓上,開個客房睡。”
余文雄交待了,立即有兩個年輕的服務員過來,扶起沙發上的盧世達出去。那霞離開酒店,在停車場找到FLL跑車。按劉雲的安排,坐在車上等待著。
龍子大酒店‘茶藝坊’門口,站著兩名身穿深色西裝的女青年。開啟房門,用手護著門,待客人進入。余文雄招呼劉雲進入,在考究的椅子上坐下。
兩位身穿淡黃色緊身高領上裝,下穿深色短裙的女子,是茶藝師。她兩人站在茶藝臺前,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向著坐上的施禮。茶藝臺是用金絲楠木根雕制而成,茶臺的左邊有一座盤卷的龍雕,龍口有一個小口,沖茶所用水從龍口衝出來。茶藝師用新茶水燙茶杯,然後反轉茶杯,扣在茶水上;片刻,用竹夾子夾著茶杯,放到兩人面前的方形小茶盤上:“請聞茶香!”
余文雄和劉雲拿起茶杯,一股新茶的清香直飄入:“清香綿長!”
余文雄微笑著:“劉督、我們這些老人在這裡多年,打下香都城站以及附近的站點,其中的艱辛,不堪回首。”
“餘府臺勞苦功高,教主都是知道的。我作為新來人,請餘府臺多支援,為天龍教、為教主美意延年!”
“劉督、您年輕已經統領一方,將來的前程 ,想想都讓我這個老人羨慕。來到香都,一定請劉督玩好,盡我地主之誼。”
余文雄向西裝女招手,西裝女趕緊跑過來,在余文雄面前低頭,靜聽吩咐。“準備一下,我們去秀場。”
“是。”西裝女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余文雄打了一個響指,茶藝室的大燈熄滅,只剩下昏暗小燈光。這時,正對著茶藝臺的牆上,掛著的兩幅油畫,向左右兩邊緩緩拉開,出現一幅落地玻璃牆,玻璃牆內是一間獨立的桑拿房;桑拿房內有獨立的蒸汽間,一張藍綠色的水紋床。
“劉督,前面的玻璃是單向透視,桑拿房裡的人看不到我們。今天,請你看看真人秀。”
劉雲向茶藝師說:“亮燈。”
“劉督,不感興趣,我們換個場子,包你滿意。”
兩人在身穿西裝的女子引導下來到一間大廳裡。大廳的前部分,擺著十多張圓形的桌子,桌子的周圈放著四張圓形的沙發。余文雄請劉雲坐下,有服務員送上來兩杯咖啡。這時,有三四個身穿西服的年青女子過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對講機。
“餘總,可以開始嗎?”一個女人問道。
“可以!”
“首秀開始。”
大廳黃色燈光切換成七彩燈光。大廳響起節奏感極強的舞曲。大廳的天花板上,亮起了旋轉的舞臺射燈,射燈下是一條T形長臺;T形臺後面開啟左右兩個小門,小門口已經站著準備上臺的女子。
劉雲站起來,轉身出門,離開熱鬧的大廳。余文雄連忙追出來。他突然一拍腦門:“哎呀,是我的錯,我的錯,劉督臺怎麼會看得上大路貨。走、走走,我們上總統套房。”
來到龍子酒店最高樓層。樓道走廊燈光柔和夢幻,兩邊放著數盆新鮮插花,鮮花散發出清香,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走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一扇雙開門已經開啟,兩位身穿西服的年青小夥子彎腰躬身,西裝女將劉雲引進一間房,余文雄則進了另一間房,房門隨立被關上了。
房內正中,有一個“榻榻米”式的“心”形大床,床的邊緣散了一片玫瑰花花瓣,大床旁邊有一個皮質的貴妃椅。門開啟了,進來一位身穿長裙高挑女子。
劉雲示意女子出去,對著門叫道:“請餘老闆過來!”
劉雲抽完一支菸的時候,余文雄走進房間。看到房內劉雲獨自坐在沙發上抽菸,不見了那個女子,有點意外:“劉督,不合適?”
劉雲給余文雄遞了一支菸,自已點燃了一支:“餘府臺,我今天很感謝你的盛情款待。如果我酒量小點、控制力小點,也會象盧世達一樣,躺平了。”
余文雄笑眯眯:“劉督言重了。來人!”話音一落,門開啟,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進來,一人拿著大箱子,另一個人雙手託著木盒。木盒和箱子都放到臺上,兩人轉身出去了。
“督臺,一箱是外幣,另一盒是金條。劉督喜歡,都是你的。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為天龍教、為教主美意延年!”
“天龍教的教規,雖然沒有禁色。餘府臺將龍子酒店搞成色情窩。這樣做下去,天龍教不用發展‘天龍功’,直接做改行算了。這些行業,是不允許的,香都站會毀在你手裡。”
余文雄沒有說話,不停地抽菸,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今天來到香都站,有一項重要通知。根據教主的決定,從春節後,天龍教站點實行‘扁平化’管理。‘扁平化’就是撤銷大區負責人,改由設在G市的兩廣事務區,直接管理天龍教各個站點。”
余文雄聽了,臉色變得陰冷,愣在座椅上,手中的煙都忘記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這種管理模式,我們這些‘府臺’沒權了。”
“教主於過年後,南下來主持改革大會。”
“我為天龍教開疆拓土,立下汗馬功勞,這個變革,就要我們這些老臣子養老了。”
“變革是被逼的。毛八兩處,收到很多關於餘府臺的檢舉信,在京城,我說了,過去的事就翻篇了。從現在開始,那些揹著天龍教的事情,不能視而不見。餘府臺,勞苦功高,大家有目共睹。可以回G市,也可以到京城。”
“哈哈,我那裡也不去,我就在香都。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早就防著天龍教卸磨殺驢了,我的地盤誰也搶不走。”余文雄終於放下了虛情假意,露出地方一霸的面目。
劉雲抬手看看手錶,與楊子文約定的時間到了,譚兵帶的隊伍應該到位了。劉雲坐下來,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軟軟的皮子,靠著舒服。
“天龍教只有一位教主,就是葉赫教主,其他人都是弟子。天龍教進行變革,作為弟子就要完全地執行,餘府臺,你說是不是?”
余文雄大聲叫了一聲:“來人!”。門打了,進來四個身穿西服的男子,分立在余文雄的兩邊,對著劉雲怒目而視。“劉督,我是天龍教南河江三角洲王,天龍教不是他一個人的。沒有我們這些開拓者,不會有南河三洲天龍教輔導站。所以,你說的這個變革不能實行。”
“你要和天龍教分庭抗禮嗎? ”
“話,不能這麼說。我開拓天龍教這片天地,不能教主一句話就全交了。如果教主不改變決定,我只有被迫、獨自統領天龍教南河江三角洲地區。”
“餘府臺要和總部對著幹,總部必然容不下你。如果你分庭成功,別的事務區就會仿效,天龍教就會四分五裂。所以,天龍教必然會派人對餘府臺進行打擊。”
余文雄一聲冷笑:“教主在上一年,派高利君帶人來搞事,縱然他是虎,來到我的地盤,也得老老實實地給我蹲著。後來,被我們好吃好喝的給送回去了。”
余文雄走近劉雲:“劉督,天龍教也給不了多少好處。以後,你每個月在我這裡提一箱錢走,大家相安無事,何苦去搞改革。”
劉雲站了起來:“餘府臺,我是在天龍教教壇喝過血酒的。教主的命令,必須執行。”
“哈哈哈、、、”余文雄放聲大笑,“劉督,你不聽勸,你就走不出龍子大酒店。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看看教主來不來救你。”
劉雲看看余文雄身邊四個西裝男,笑道:“我一天不回去,盧世達等人就會報公安,他們會找上門的。”
“公安上門也找不到你,沒有人能證明你在我的酒店。”
“你的酒店,龍子大酒店是你的?”劉雲終於等到了余文雄承認龍子大酒店,是他的酒店。“龍子大酒店是黃色酒店,其中的黃色淫穢節目,餘老闆也帶我看過了。那是要查封的,你餘老闆是要坐牢的。”
余文雄臉色變得更加陰冷:“劉雲,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叫板?因為你是天龍教的,我留著你。否則,我可以讓你消失。不要不識事務。”四個西裝男向劉雲兩邊走過來。
劉雲從椅子站起來,四個西裝男圍著劉雲,形成包圍圈。
劉雲淡淡一笑:“餘老闆,這是要和我翻臉了?”
此時,余文雄的臉色已經掛著陰險和冷酷,一雙鷹一樣的眼睛射出毒辣的眼神,彷彿就要吃掉到手的獵物。
“劉雲,我最一次給你機會,倒數五聲後,他們幾個就要動手了,別怪他們將你打得手腳殘廢。”
劉雲沒有再搭理余文雄,眼睛掃視了圍在身邊的四個西裝男,從他們隆起背部和碩大的雙手,知道這四個西裝男是勁敵,要先下手突襲方有勝算。
余文雄開始大聲喊:“五、、、四、、、”四個西裝男立即擺開進攻駕勢,雙拳護在面前,對著劉雲,隨時進行打擊。
劉雲突然對著正面的西裝男踢出一個“撩陰腳”,正中面前西裝男的小腹下端,那人大叫一聲“啊!”往後退。
劉雲聽到耳後風聲,知道有拳頭打來,將身子往下一沉,一記猛拳打中前面一人的大腿根內側,那人大叫“啊!”,痛得摔倒在地上亂叫。
另兩個人直接圍上來,要抱住劉雲。劉雲向左則閃身跳開,回手將房間中的小圓桌提起,砸向攻擊過來的兩人,圓桌砸中攻在前面的西裝男,他被迫停頓了一步;另一個人的拳頭已經打過來,劉雲弓起手臂,擋下一拳,手臂震動,知道這傢伙力大氣沉;閃身,雙手猛擊他的腋下穴位,那人一聲不吭,轟燃倒地。
劉雲眼前一個黑影打來,說時遲,那時快,劉雲頭往後仰,身體往後倒,左腿立地,右腳踢出去,正中攻擊過來西裝男的胸部;那人一拳打空,胸部捱了一腳,立即後退,調整進攻的身位。劉雲收回腳立穩,反身以極快的速度攻向西裝男的頸部,西裝男見劉雲招招狠辣,都是攻擊要害部位,立即後退幾步避開。
劉雲眼角餘光,看見余文雄正在自已身旁不遠的地方,著急地比劃著手腳,大聲地叫西裝男進攻。劉雲改變了進攻的方向,閃身靠近余文雄,抓住他的手碗往後扭,用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臂關節拍下,聽見“啪”一聲脆響,手關節錯位了。余文雄痛得額頭冷汗珠子冒出來。
劉雲一手掐住他的後頸,冷笑道:“余文雄,你真的要我滅了你的酒店嗎?你自已到視窗看看,龍子酒店四周停了多少輛軍車。”
余文雄聽說,愣了。忍著痛、用手指向視窗,剛才後退的西裝男走到視窗,拉開窗簾往下看:“老闆,四周都是軍車,我們的停車場被軍車堵住了。”
余文雄回頭看著劉雲:“督臺,放條生路,有事好商量。”
劉雲鬆開手,余文雄忍痛走到窗前,看到龍子大酒店周邊的馬路上,停著一輛接一輛的深綠色軍車。軍車雖然裝了深綠色帆布蓬,車尾仍然可以看到手持衝鋒槍的戰士。
這時,房門突然開啟,一位西裝女在門口,神色匆匆地向余文雄招手。
余文雄忍著痛,繞開地面上雜亂的物品,走過去,西裝女在耳邊急促地說著什麼。余文雄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急忙走到劉雲面前:“領導、麻煩您到一樓大堂,部隊的領導等您指示。”
劉雲聽聞,在茶几前的椅子上坐下了:“餘府臺,叫你的人出去。”
余文雄看著被劉雲打翻四個保鏢,氣得直叫:“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室內的四個西裝男互相攙扶著出去了,關上門。劉云為余文雄錯位的手關節復位,然後坐在茶几的沙發上。余文雄站在茶几旁邊。劉雲也不招呼他坐。
“餘老闆,你現在只有一條路,自已退出天龍教。保全你的大酒店。這樣處理,你在本地黑白兩道的朋友利益不損,天龍教不用擔心你分庭。你在槎城站、端城站、嘉利站的手下,並非鐵一塊。他們的舉報信早就到毛八兩處,有的弟子正在尋求拜見教主施法。他們要上京城,象這樣事,你能攔住多少批?”
雖然是冬季,南方的冬天並不冷。余文雄在房間裡急得額頭冒汗:“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了,余文雄大吼一聲:“別敲了!”敲門聲停止了,卻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老闆,大堂的軍官說,限五分鐘,見不到領導,就衝上來。”
余文雄走到劉雲身邊,幾近哀求道:“領導,我答應你,退出天龍教,但是,要給我幾天時間,處理一些事情。拜託了.”
劉雲心想,只要你退出天龍教,事情就算成了。
“你要幾天?”
“五天、五天可以嗎?”
“餘府臺,你沒有退出天龍教之前,我還叫你府臺。我們就約定五天,五天後,也就是年十三,教主等人都會到廣州。你親自到站點,將站點賬冊、弟子名冊一同上交。”
“是,是!”
“你千萬不要耍花招,讓你退出天龍教,是對各方來說是最好的妥協方案。你以為天龍教京城那些人拿你沒辦法嗎,他們是什麼人,你心裡沒數嗎。不想兩敗俱傷,以後‘河水不犯井水’,就老老實實的按說好的辦。否則,不單止你的酒店會被滅了,連你黑白兩道的朋友,沒有人敢為你出頭。”
劉雲說的話,余文雄是相信的。平時裡,黑白兩道的人拿著錢,不給龍子酒店找麻煩就是了,真出了事,他們躲得比誰都快。
“劉督,您放心,一定按您說的辦。”
“走吧,到大堂去了。”
劉雲在前,余文雄跟在後面,一同到走廊,坐電梯直下到大堂。
劉雲走出電梯,看到在大堂門口的譚兵,帶著兩名未帶武器的戰士在焦急地等著。劉雲向他們走去,譚兵看到了,立即跑過來,來到面前,向劉雲立正、敬禮:“首、、、”馬上被劉雲的手勢制止住了。然後帶著譚兵往外走,後面的余文雄想跟過來,也被劉雲制止了。
“譚連長,辛苦你了。任務已經完成,帶隊回吧”
譚兵向劉雲敬了個禮:“是!”
那霞匆匆地跑過來,給劉雲遞上一個檔案袋。劉雲拿著檔案袋跑到譚兵的吉普車邊上,將檔案袋遞給譚兵,大家辛苦了,買點“營養液”。
吉普車啟動了,所有軍車跟著啟動發動機。一時間,龍子大酒店周邊的馬路上汽車隆隆,一輛跟一輛的軍車開出城區。余文雄被眼前的景象看得目瞪口呆,如果軍隊進場,他的龍子大酒店就不用開了。
劉雲和那霞站在龍子大酒店前的街道路上,目送軍車全部撤離。那霞轉身去拿車。盧世達和毛八兩快步走向劉雲,毛八兩雙手握住劉雲的手:“劉督臺、您為天龍教立大功了。這兩年,兩廣事務區幾乎控制不了余文雄。現在鎮住了,以後可以放開手腳拓站點。”
劉雲與兩人握握手:“走吧。回去向教主報告,準備交接。”
余文雄看到軍車都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人說:“叫老九、老五過來。”
余文雄有手下有六個猛將,其中號稱老五的何蘭波一身武藝,心狠手辣,是最得力的打手。老九叫殷重陽,因為名字就是九九重陽,大家都叫他老九,平時寡言少語。兩人常在余文雄身邊,打理龍子大酒店和天龍教得香都站事務。
“大哥!我們來了。”何蘭波和殷重陽走進來。
“今天你們都看到了,這軍隊包圍住,我們在天龍教的大好江山,這幾年辛苦得來的果子都要掉了。”
“大哥,我們都看到了,在軍隊面前,我們太渺小了。”老九做事沉穩、手段陰辣,他說的話,余文雄基本上都會採納。老九繼續說道:“大哥,這個劉雲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能當個天龍教的督臺,現在還有軍隊支援。”
余文雄苦笑一下:“我是在京城第一次見到他,他那皮光肉滑、毛都沒長全的樣子,當哥的當時就不服氣。前些時候,嘉利站來報,說劉雲找到了嘉利站點,他的手下還收了我們兩萬元。當時就想著,此人不過如此。這次來香都,我以為他又是來‘刮地皮’的。我就想把他拉進來,讓他在上頭充個門面,不礙我們的事,我也不動他。外幣、金條給他,沒拿。美女如雲任他挑選,沒個看上的。我把我們的花魁送上去,也沒有打動他。”
何蘭波嘿嘿笑了:“大哥,他會不會是太監。”
殷重陽:“大哥,我看這個人,我們得罪不起。但是,也不能屁股光光地走。第一,各站點的錢全部收回來;第二,肯跟我們走的站點輔導員,全部撤到香都,為我們自已創教做準備;第三,給天龍教留個紀念,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手段。”
余文雄點點頭:“劉雲給了我們五天時間,老九說的前兩點都夠時間做。這個第三點,如何做?”
殷重陽:“天龍教發現我們瞞報站點的事,都是毛八兩搞的鬼,如果他不針對大哥,我們再有兩年時間,我們控制的弟子也能達到百萬以上。”
“把毛八兩做了,給點顏色給天龍教看看。”何蘭波憤憤的說道。余文雄看著他厚厚的、泛著白色的嘴唇,臉上橫肉一抖一抖的、充滿殺氣;余文雄心中窩著氣找到了下氣口,“蘭波,你想怎麼做?”
何蘭波得到了老闆的首肯,立刻來了勁頭:“大哥,毛八兩那鳥人昨天下午就到了莞城。我的手下跟緊他了,剛才還在我們酒店門口。”
“不能在我們的地盤出事,一出事天龍教會和我們開戰。毛八兩可是教主的親信。”余文雄擺手道。
何蘭波:“大哥放心,毛八兩住的酒店不是我們這邊的。那傢伙好女人,每次來香都,必定去泡桑拿,找女人。我在水池裡做了他,不會留尾巴。”
余文雄看看殷重陽:“老九的意思如何?”
殷重陽:“這個毛八兩是天龍教高層,做他,必然讓天龍教震動。要給天龍教長留點記憶,這個人最合適。”
“蘭波,這個事要做得乾淨。做完了,讓做事的人出去,這幾年不能回來。”
“大哥、放心。”
劉雲在下榻的賓館,與盧世達、毛八兩形成總結,將結果報告葉赫•木都裡。
第二天,三人返回G市。
毛八兩回到住宿的酒店,並不急著離開。在酒店裡向葉赫•木都裡通電話,回答詢問的其它事項。到了晚上,毛八兩來到酒店的桑拿服務區,沖洗一番後,走進‘幹蒸’房。房間裡乾熱的空氣,很快就讓他全身出汗。這時,走進來兩個身體健壯的男人……
G市的天龍大廈‘兩廣事務區’辦公室,劉雲和盧世達坐在喝茶,等著毛八兩到來。門口響起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那霞過去開了門,負責聯絡資訊的業務員走了進來:“報告劉督臺、盧府臺,剛剛接到毛府臺隨員的電話,毛府臺死了。”
劉雲和盧世達對望一眼,倏地站起來:“你說什麼?老毛死了,在那裡?什麼時候的事?”
“在香都,昨天晚上的事。隨員今天上午才知道。”
“在那裡死的?死因是什麼?”
“在一家酒店的桑拿水池裡,毛府臺喝醉酒,淹死在水池裡。”
“公安確認了嗎?”
“公安初步確認是酒醉淹死,他身上沒有傷。”
盧世達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會和誰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再去泡水池?”
劉雲和盧世達一樣,感到毛八兩的死太過蹊蹺。毛八兩是教主的親信。
“毛府臺的死因不明,馬上報給教主,讓教主來定奪。通知兩廣事務區各級負責人,近期不得外出,直到新的指令下達。”
在京城,天龍教議事殿上,教主葉赫˙木都裡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楊永泰、高利君在堂站著。
楊永泰:“毛八兩的死,可以斷定是余文雄乾的。教主,這個仇,我們現在不能報,這個氣得忍。現在最要緊的,將余文雄管轄下的站點收回來,鞏固基業。他能用黑白兩道做得風生水起,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色情產業,我們有很多機會將他搞得傾家蕩產,最後送他該去的地方。”
葉赫˙木都裡:“那就按原計劃,接收余文雄手下的站點。”
楊永泰應了一聲“嗻!”。
葉赫˙木都裡又對高利君作安排:“利君,你上幾個人,去一趟香都,將八兩的後事處理好,之後帶老家安葬。”
楊永泰:“教主、南下接收的事情,出了這麼大的事,您就不要去了。”
“讓趙荃去。”
“她是個合適的人選,如果教主覺得還不放心,我可以一同南下。”
“永泰,你就不要去了。天龍教不是隻有‘兩廣’。劉雲提出的‘扁平化管理’,可以避免余文雄的事件再次發生。你籌備一下,一步一步向全國的事務區推行。”
“嗻!”
眼看五天約定的日子就到了,余文雄對答應親自到G市交接之事,心裡有點發毛。何蘭波的手下幹掉了毛八兩,京城只是來了高利君幾個人,處理毛八兩後事,沒有來龍子酒店找麻煩。難道天龍教沒有懷疑嗎?俗話說得好:‘謹慎能捕千秋蟬’。還是委派代表前往交接。
余文雄叫來了六猛將之首的曾得權。曾得權原負責天龍教站點佈局,熟悉各個站點的情況,這幾天正忙著轉移站點輔導員。
“阿權、G市的站點交接,你代表我去辦。我給劉雲打個電話,他們主要是要我們交出弟子。”
“大哥,我和老二、老三、老四這幾天勸說輔導員,肯跟我們乾的,很少。”
“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們,弟子不轉出天龍教,那些輔導員沒事做。天龍教下手太快,我們還沒有準備好,就給他們扒了。
“你到G市,先聯絡上劉雲身邊那個女人,將那箱子裡的錢送給她。
“大哥,天龍教在G市,為什麼要討好這個女人?”
“阿權,我們對天龍教做的事,他們不是不知道,現在沒有動作,那是在隱忍。在天龍教收個眼線,知已知彼。”
交接的日子到了。在天龍大廈,天龍教泛南河江三角洲輔導站站長全部到齊。曾得權代表余文雄,將輔導站弟子名冊交給劉雲。劉雲指示,各站站長對名冊進行核對。來自京城的趙荃,代表天龍教教主宣佈:“天龍教兩廣事務區府臺、泛南河江三角洲輔導站負責人余文雄,因身體欠佳,多次向教主請辭,教主多次挽留,未能如願,教主忍痛批准,余文雄退出天龍教。”
儀式完了,曾得權幾乎成了孤家寡人,失落得不敢抬頭。趙荃對曾得權說道:“余文雄已經退出天龍教,他的酒店不得與天龍教掛名,龍子大酒店必須將龍字去掉。”
曾得權:“我一定轉達。”
劉雲:“曾先生、龍察使的話就是教主話,請餘總務必執行。以後兩不相干。”
曾得權退出會場,代表余文雄徹底退出天龍教。
天龍教“兩廣事務區”新年大會重新始,趙荃、那霞、盧世達、茅大海、黎江川、韋峰峰、新晉副府臺丘偉峰列座上位。劉雲宣佈新年第一項決定:各站長,全部升任副府臺一職,任職於天龍大廈“兩廣事務區”,對口管理原輔導站。各個輔導站第一副站長升任站長,由副府臺領導。第二項任命,那霞為劉雲督臺全權代表,坐鎮G市天龍大廈,處理天龍教“兩廣事務區”全部業務。
在天龍大廈三樓酒樓的大包廂,天龍教設下“開年宴”。席間,有一名服務員來到那霞身邊,示意門外有人找。那霞向劉雲示意,跟服務員出到門口。在門口等待的是曾得權,看到那霞出來,立即迎上去,將手中的皮包拉開拉鍊,顯露裝在包中的金條和外幣。“那姐,過年一點心意,請收下。”
那霞四周看了一下,沒什麼異常:“什麼意思?”
“那姐,我們餘總與天龍教有點誤會,希望以後能和平共處.”
“和天龍教分開了,河水不犯井水,餘總不會有事的。”
“承那姐貴言,這點小意思請收下。裡面有我們餘總電話。將來如有事,還望那姐搭救,事後必有厚報。”
“行。你們不要惹事,大家和平共處。”那霞說完,伸手接過皮包,轉身進包廂裡。劉雲正在和趙荃碰杯、喝酒,沒注意那霞回到位置上,將皮包放到他的腳邊。
趙荃:“兄弟,教主對你是另眼相看,姐跟教主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請南邊的人進入我們的圈子。回到京城,我帶你去認識京城老皇派圈子。”
“謝趙姐的美意,回到京城,有指示,儘管分付。”
“好,咱在京城大展宏圖。”趙荃身後的家族,長盛不衰。在天龍教,趙荃除了對教主恭敬,對其他人總是會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眾人面對趾高氣揚的女強人也是畏懼三分。
那霞走到趙荃面前,低頭道:“敬趙姐!”
趙荃:“那霞,這兩廣的家,以後要靠你們了。”
“我擔心做不來,辜負教主的期望,耽誤了天龍教的前程,請龍察使向教主求情,再派人來主持兩廣大局。”那霞說話間,將一個裝得鼓鼓檔案袋放到趙荃的座位上。
趙荃摸了一下檔案袋,“老妹,真不想幹?”
“當家的在京城,我一人,還真擔心誤了教主的大事。”
趙荃將檔案袋放進身邊的皮包中。“行,我和教主說,有沒有人來接,要教主決定。”
送走了趙荃,劉雲在辦公室裡泡起茶,看到那霞帶回來裝滿錢的皮包。“那霞,讓你負責兩廣是教主的意思。輔導站具體的事,都有盧世達等人做,你只需佈置好教主的旨令。今天怎麼會說那些話?”
“當家的,教主的個性,我瞭解。‘真想留下,越要說想走。’今天給趙荃送錢,她收了,以後見面好說話。京城議事殿要有人為我們說話。”
在京城,趙荃向葉赫˙木都裡轉交了,那霞請求增加管理人員的申請函。木都裡從宗族地覺羅地區調來兩名葉赫族人,派往兩廣事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