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已經結束,到了放寒假的時候。宿舍裡的同學走了,劉雲沒有走,他在等待、在等他的戰友。

“叭、叭”。樓下傳兩聲汽車喇叭響。劉雲快速下樓,飛奔向宿舍門口。果然見到楊子文站在一輛轎車門邊上,笑眯眯地等著他。

“兄弟,久等了。”

“子文兄!”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直起。

“走,趕緊到總部報到。”楊子文說完,馬上上車。這次,楊子文開來的是‘中外合資’生產的轎車,很舒適。比天龍教的進口轎‘公爵王’、車廂更寬、更高些。

兩人再次回到‘內衛部隊總部’,直接向廉將軍報告。報告過去的情況、接受新的任務。

春節將近,世界上人口最多、最繁忙的旅客運輸開始了。京城裡忙碌的交通工具,運送著來來往往、龐大數量的旅客。要買上一張火車票回家,很多人要在火車站購票點排長隊,等上幾天幾夜。

“兄弟,你看看火車站密密麻麻的人,都是趕著回家過年的,要買到一張車票不容易。你買到車票嗎?”

“我們有學生團體票,已經有了。返回G市之前,想去看望老首長,子文兄能不能安排。”

“等我電話。我回去問問爺爺的意思。”

劉雲的請求,得到老首長的同意。收到楊子文通知,劉雲到京城王府商業街上,尋得頂級的新鮮茶葉,準備作為禮物贈送。

在寬敞明亮的會客廳裡,西牆上掛著‘巍巍崑崙’國畫。四周是簡樸的木質座椅沙發,沙發之間隔著一張小茶几。楊子文到內房找爺爺,劉雲坐在客廳等候。

服務員到劉雲送上一杯茶水。劉雲端起茶杯,這是一隻金邊白玉杯,釉色均勻清澈,飽滿潤澤,釉質如玉般細膩厚實。杯子到手中,拿、捏著聞茶香,或是喝上一口,都恰到好處,不由得默默讚歎茶杯的美妙。

劉雲看茶杯正在興頭。會客廳門進來三個人,其中一位兩鬢花白的長者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長者看到身穿橄欖綠的劉雲,稍微遲疑、點點頭。

楊子文陪著老首長出來了,客廳裡的人都站起來。長者立即迎上去。劉雲在原位立正向老首長敬禮:“首長 好!”

老首長先是和中年人握手,看到劉雲,爽朗地笑了:“小云來了。以後不要叫首長了,跟子文、叫爺爺。”

“是、爺爺好!”劉雲連忙再次敬禮。

老首長坐下了,說道 :“今天很巧,南方來的中、青兩位干將碰在一起。小葉,給你介紹一位戰鬥英雄。”首長示意劉雲站起來,劉雲立即起身立正。“這位年輕小夥子叫劉雲,現在是清北大學學生。”

首長示意劉雲坐下:“這位是南方省的首長,他是經濟建設先行者,敢於開拓、敢於進取。將來畢業了,不論是從軍,還是從政,都要多向葉首長學習。”

劉雲站起來,向葉首長敬禮:“葉首長好!”

葉首長微笑著點點頭。馬上從上衣口袋中,拿出鋼筆 ,開啟隨身帶的筆記本,在紙上寫了幾行字,撕下來交給劉雲:“阿雲古,這是我的辦公室電話,和秘書的電話,回到南方,來辦公室找我。”

老首長看了看楊子文:“子文、和小云到書房喝茶。今天來了,小云要陪爺爺喝個痛快。”

楊子文向葉首長微笑示意:“葉首長,您和爺爺多坐會兒,我們先進去。”

到了書房,楊子文給劉雲遞了一支菸。說道 :“客廳中裡的葉首長,主政南方。將來,如果回南方工作,一定要去拜訪他。”

“謝謝團長指點,我一定會去拜訪葉首長。”

劉雲:“上次信中提到的天龍教,我已經加入其中。我會及時向楊團長報告情況。時機成熟,做出行動方案。”

“行,我等你通報資訊。”

楊子文指著掛牆上的巨幅‘全國地圖’,指著西部延綿不斷的高原位置。“這裡也不平靜。大帽子國不斷在邊境上搞事。他們在全世界購買新式武器,叫囂開戰,以報多年前戰敗的恥辱。我想去看看,隨部隊在高海拔地區機動。”

“團長,我申請加入戰鬥。”

劉雲說這句話,是真心所想,不是表忠心、呈能。劉雲一直嚮往西部高原,想看看高原雪域。那裡,是傳說中、地球上的“最後一塊淨土”。天龍教的勢力沒有發展到高原地區,正好躲開天龍教的是是非非。

,也想隨楊子文開拔前往西藏。楊子文聽完,卻搖搖頭:“我是作為實習生申請加入行動,沒有調動的權力。我到西藏,有需要,我向部隊申請,調你過去。”

劉雲一直嚮往青藏高原,那裡是傳說中,地球上的“最後一塊淨土”。天龍教的勢力沒有發展到西藏,正好躲開天龍教的是是非非。

劉雲購買的‘學生團體火車票’過期了。只好花費重金購買飛機票。乘坐民航客機,飛回G市。在機場“國內到達”出口大廳,喬安娜已經在等待。

喬安娜頭上披著紫色的紗巾,在下巴處打了一個結。遮住了金色頭髮,露出精緻的五觀。劉雲走出閘口,喬安娜立即上前擁抱,用臉貼了左右臉,滿臉喜色地說道:“雲、平安到達,回家。”

倆人在機場門口打了一輛計程車,喬安娜對司機說道:“司機,到南河邊上南珠廣場。”

“房子買在南珠廣場?”

“是的,在南河邊上。房子的前面還有一個大廣場。房子的北邊,是G市流花路。我經常在‘G市出口商品交易會’館,給國外來的客商做‘計時翻譯’。坐公交車,幾個站就到了。周圍還有幾座大型公園。”

“安娜,一直在找家人。你的誠心,一定會感動上天。會找到家人的。”

劉雲說完這句話,喬安娜兩眼發紅,淚水已經滴出來。抬頭看著車窗外的天空。計程車在機場路上緩慢前行,路上的車太多了。

劉雲將葉赫˙木都裡送的感謝費,匯給喬安娜買。讓她購一套房子,將喬安娜的戶口,從父親家劉華粵的戶口薄中遷出來。免去家裡人每個月向‘街道辦’報告‘外國人居住情況報告’,免去了租房的辛苦。喬安娜的生活真正穩定下來。

新房位於一棟二十層樓房的第十九層。乘坐電梯上到新居,房間方正,臥室、客廳、廚房都是南向,正對著南河江。劉雲將房子四周參觀了,心裡想著回家見父親、母親。對喬安娜說道:“房子很漂亮,可以了,我要趕回家。”

“嗨,雲,這裡也是你的家,我和你兩個人的家。”喬安娜嘟著嘴,有些生氣。

劉雲沒有回應喬安娜的話,他的心裡有個人,一直朦朧的佔據他的心房。

“安娜,很想念父親、想念家人。”

“想,有你在,又不想了。有喬媽媽的訊息嗎?”

“沒有。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也許我們能幫忙找到他。”

“我的父親離開時,說過,會回來找我們的。他叫德˙恩瑞˙卡斯德伊。劉雲,我要和你說一個正事兒。”安娜坐直了身子,嚴肅了面孔,看著劉雲。劉雲突然覺得,喬安娜的相貌、如同希臘雅典女神鵰塑一樣端莊。

“我原名字,德˙安娜˙卡斯德伊。 我的母親,在我三歲時去世了。我的父親和喬媽媽舉行婚禮,我父親離開後,媽媽將我的名字改成喬安娜。現在,我是明人。”

“將你父親的名字寫給我,我轉給朋友,透過駐拉法蘭大使館聯絡,應該可以找到。”劉雲希望透過國家外交途徑,儘快聯絡上喬安娜的父親,不能讓天龍教的人搶在前面。

第二天,劉雲聯絡上那霞。天龍教‘兩廣’事務區聯絡站,設在‘戲舞街’天龍大廈。這是一棟屬於葉赫˙木都裡家族的產業。 大廈有十六層,首層至六樓對外出租。首層商鋪的經營服裝,二三層是酒樓,四樓至六樓是住宿賓館。外人看來,天龍大廈和周邊的商業大樓沒有什麼不同。

七樓是通層,從大廈的負一樓停車場上來,有直達的電梯。上八樓以上的樓層,在七樓另乘電梯。頂層是葉赫˙木都裡的行宮,其它樓層是辦公室、學員輔導學習教室,學員休息室,學員練功室。

劉雲在‘督臺’辦公室翻看那霞為他準備的資料。所有的站點資料中,沒有發現嘉利州站點。劉雲記得,當年還在大坪村時,聽說天龍教的活動,在塔上裡,見過他們的表演。呈報的資料中沒有這個州、縣,是有人故意隱藏了。

“那霞,余文雄管理區,資料有沒有漏項。特別是站點站長?”

“余文雄管區各站點的資料都在這裡,我和盧世達對過財務、進出物資的收支記錄,都對得上。”

“我們在雙清路衚衕喝酒,余文雄在酒大時,聲稱手下有十幾萬信眾。按天龍教建站規制,這些站長的數量少了。”

那霞急忙過來檢視,來回看了兩次,說:“資料都在,毛八兩交給我的,一件沒少。”

劉雲站起來,點了一支菸抽上了,來回走了幾步,慢慢地說:“那霞,我懷疑,余文雄私下裡發展的站點,沒有上報。他不上報,雖然不能從總部申請經費,但是他可以、以天龍教的名義,向弟子索要錢財,獲取的收益遠大於總部下發的費用。如果余文雄真是這樣做,不單是壞了天龍教的名聲,有可能背叛天龍教。”

那霞聽到這裡,眼神透著焦慮,急著聽劉雲指示。劉雲接著說道:“他真的這樣做了,我們怎麼辦,教主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劉雲走近那霞,輕聲說道:“噓,在這裡,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毛八兩。不能報京城總部,以免‘打草驚蛇’,我們要找到真憑實據,找到他們的弱點,然後一招制住。”

那霞表情凝重的點頭回應。

“馬上要過年了。先過年,讓余文雄放鬆些,我們好查證。你也回京城,陪那老爺子過年,一家人團聚。”

那霞聽了,眼圈就紅了。說道:“哥,你忘記了,我是你的人啦。教主將我給了你,我不再是那家人。你要我回家過年,除非你陪著我回去。”

劉雲幫那霞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說道:“我要回老家。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哥,我陪你去。”

‘過年’是國人春節的頭等大事。喬安娜對春節過年的興趣不大,她開始熱衷於‘服裝設計’。聽說劉雲要回老家過年,沒有纏著跟來。

那霞開著天龍教的“公爵王”小轎車出發。這臺車,是從京城開來,在路上花了幾天時間。現在派上大用場。小轎車直奔嘉利州。

到達嘉利縣城,劉雲將那霞安排在賓館住宿。自已開車到陳清家。有專車就是方便,劉雲給陳清及其家人購置了大量禮物,堆滿車尾箱。

劉雲開著‘京’牌照的轎車來到,著實讓陳清家人驚訝。陳慶儒當了‘縣太爺’,也只是配一輛普通的小轎車。購買一輛“公爵王”轎車的錢,可以買好幾輛的普通小轎車。

“劉雲,在京城沒有好好讀書嗎。搞一臺這麼‘顯擺’車回來。”陳清對劉雲說話,總是以姐姐的口吻說話。劉雲雖然上了名牌大學,面對陳清,彷彿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

“阿清姐,這是公司的車。我在京城一家公司做兼職,剛好公司有業務在嘉利,跟著順路車回來。”

陳慶儒聽說劉雲到了,提早回到家中。陳母和陳好張羅飯菜。劉雲在陳慶儒交談中,得知嘉利州有神龍教活動。動靜不大,而且都比較低調,並沒起引起政府部門的注意。

劉雲和陳家人在一起吃飯,劉雲陪著陳慶儒喝酒。陳慶儒藉著酒意,講了許多官場上的規矩,希望能為劉雲作為參考。

“阿雲哥,別老和我爸喝酒。你不理我姐了?”說話的是陳好。劉雲聽說,回頭過來。陳清說話了:“少說話,大人說話呢。”

“我說一句話都不行嗎?”陳好說話有點驕嗔了,直看著陳慶儒,希望得到父親的支援。

“說吧、說吧。和你劉雲哥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陳慶儒知道,他們仨人在大坪村多年,自已不在家裡,劉雲幫家裡做了不少的事情。劉雲對兩姐妹頗為照顧。

“阿雲哥,我想問你,你和我姐什麼時候成親?”陳好突然說出這個話題,讓劉雲張大個嘴巴,合不上了。心裡面被‘朦朧紙’遮住的人、不正是阿清姐嗎。可是,之前,從來沒有提起。

“陳好、吃飯。小孩子家家懂什麼?”陳清呵斥著,臉羞得通紅。坐在凳子上不敢看人。

“什麼小孩子,我是高中生了。”

陳慶儒笑笑,準備來打圓場。陳好似乎意猶未盡,繼續說道:“我看呀,我姐是個‘悶罐子’,她的心裡面,只有阿雲哥。”

“陳好。讓你亂說。”陳清伸手要來打人,陳好連忙離桌退出了。陳清也趁勢離開。

兩姐妹都暫時離桌,陳母微笑著,問劉雲:“阿雲,你心裡怎麼想的。”

“我、我聽阿清姐的。”劉雲如同在夢中驚醒。

“來來,先吃飯。你們兩姊妹出來吃飯。”

劉雲和陳清之間朦朧的關係算是明確了。陳慶儒要求他們完成學業,再談婚姻大事。

天龍教在嘉利州有輔導站,余文雄沒有報,毛八兩、盧世達也沒有報。其中隱瞞的秘密,一定要到實地查證。如何找到天龍教輔導站,是最急切的事情。呆在賓館是不可能找到的,劉雲決定暗訪。

兩人在賓館內進行喬裝改變。劉雲戴上一付黑框眼鏡,嘴巴上貼上一道黑鬍子,變成了中年人的樣子。那霞換了男裝,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扣住長頭髮,往臉上撲些灰粉。兩人走到路上,如同父子同行。

兩人走在嘉利縣城大街小巷上,沒有發現天龍教一點蹤跡。天龍教發展弟子主要靠人傳人,在大街找就如同大海撈針。劉雲站在路邊,點燃了香菸,看四周人來人往,希望能找了辦法。

“老闆、要不要坐車?”一個車伕踩著一輛拉客的三輪車過來問道。

劉雲打量了一下這個年青的車伕:“多少錢?”

“上車壹元,一公里後加壹元。”

“上車,到處溜溜。”劉雲向那霞招呼上車。兩人坐上高起的三輪車斗座位。

“老闆,到那裡?”

“到處轉轉。”

“老闆,我帶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怎麼樣?”

“好玩?有什麼好玩的?”

“免費學功夫,免費治病的地方。”

劉雲和那霞立即警覺起來。劉雲用手暗地按住那霞,示意不要出聲。說道:“師傅、你不是騙我們吧,有這麼好的地方,是不是很遠?”

“那倒是有點遠。在縣城邊的地方,往前就是本地人的農田地。你們放心,只要你去看看,我一分錢車費不要。”

“真的不要車費?

車伕有點著急:“你放心,說不要錢就不要錢,那個車費,他們會雙倍給我。”

……

人力三輪車來到縣城郊區,在一棟三層高的農民自建房門前停下了。車伕大聲叫道:“有客人來囉!”

這是一間當地普通的小樓房。白色的外牆,灰色的瓦頂。一樓大門裝了一扇雙開的大鐵門,門前有一個大的停車場,四周種植著多棵桂花樹。

從房子裡出來一對男女,滿臉笑容地迎上來:“歡迎!歡迎!”

劉雲和那霞下車來,迎上來的女人要來拖住劉雲的手,被閃開了。訕訕地說道:“我們這裡有中醫師、功夫醫師,免費為人測量血壓,測心跳、把脈。如果有什麼病,在醫院治不好的,我們這裡能檢查出來。檢查都是免費的、不用錢。”

男人的給車伕付了車費,車伕向劉雲揚手,說道:“車費他們付了。先走了。”從大鐵門走進到屋裡,屋內已經坐滿人,都在聚精會神地聽臺上男人的講課。

講臺後面板子上,是一個“金龍騰飛”圖,旁邊立著一幅大旗“神龍教”。這是

到了神龍教的地盤了。

“你們兩位先坐在這裡聽課。等一下,課講完了,有醫生和中醫為你們免費體檢。”劉雲和那霞在凳子上坐下,有人送來兩杯水。

劉雲坐著,用了幾分心思聽臺上的人講什麼。大概地聽到“練成天龍在心,心中有天龍在,百病驅除。天龍在身中形成,就可以隨天龍昇天得道,不再受世間疾苦,脫離苦海。”

看屋內的人,大概分成四類。第一類是講課。宣傳天龍教、練天龍功的好處。第二類人是工作人員,在門口拉客的人,目的是拉更多的人入教。第三類人是演戲的,專門配合講課。第四類是聽課的,被以上三種人的誘導,最終可能加入天龍教。在天龍教口訣的引導下,搞得昏頭轉向,失去正常人的理智,自願自動地為天龍教作貢獻。

課講完了,工作人員在講臺邊上,給聽課的人賣書。過去看看,是一本薄薄的冊子,冊子封面背景,是一條騰飛的金龍,印刷‘天龍功口訣’。來買書的人,交了壹百元,可以拿到一本。這本薄薄的冊子售價是壹佰元,相當於當地人半個月平均收入。

那對男女過來,說道:“醫生有空了,可以過去諮詢。”

劉雲看著那個男人,問道:“你們的站長在那裡?我要見他。”

“站長,你知道我們站長。”那個男的有點愕然。顯然,普通的學員弟子不知道‘站長’這個職務。

“您等一下,我馬上去通報。”那個男人馬上跑向房間。不久,那個男人出來了:“請兩位到屋裡。”

來到房間內,已經有五個人站立著。劉雲對五個人都打量一番,之後問道:“你們那位是站長。”

站在中間的中年男人說話了:“請問您們是那裡來的?”

劉雲走到房內辦公桌前,拉開座椅坐下。那霞跟著站在身後。劉雲從口袋中拿出盒子,開啟盒蓋,將天龍教金印取出,將印底面展示給他們看,一條飛龍赫然在目。房內五人連忙伸手作揖:“天龍教主、美意延年!”

中間的中年男人上前,伸手向劉雲作揖:“我是天龍教嘉利輔導站站長丘偉峰,這四位是副站長、兼職練功點輔導員,潘建軍、許韓星、梁文強、勞藝文。”

劉雲:“大家請坐。我是新任‘兩廣事務區督臺’劉雲,巡視各個站點的建設情況。”

“劉督臺好!”五個人同時低頭作揖道。

“嘉利站現在有多少天龍教弟子。”

“報告督臺,嘉利站拓展輔導站,很難,也沒有多少弟子。”

劉雲看了一眼丘偉峰,見他很坦然地站著。又看看另外四個人,見他們都呈作恭敬樣子,說道:“丘站長,安排各位輔導員各就各位,各忙各的。” 丘偉峰向四個人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是。”四個輔導員齊聲應道,然後離開了房間。

劉雲站了起來,說:“ 我今天來到嘉利站,余文雄沒有通知你。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毛八兩處收到關於你的舉報信,你認為天龍教會坐視不管嗎?”

“如今,天龍教弟子遍佈全國各地,對於你們一隅想搞點事,那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力’。”劉雲看到丘偉峰還在沉默不語,於是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支香菸抽起來,靜靜地看著他。

丘偉峰沉默不語,但是臉色卻是變了幾次,自已拿出煙來,忘記點火燃煙。

劉雲繼續給他施壓:“教主在春節過年後,將到南方巡迴,宣揚天龍功大法,普救練功的弟子。教主南巡的訊息,南方的弟子都會收到。包括嘉利站、香都站。”

劉雲一支菸抽完了,站起來,向那霞打了一個手勢,準備走人。對木然站立的丘偉峰說道:“前任督臺任建清,被安N特工劫殺,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以為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嗎?”

劉雲說完,跨步就往門口走。

“等一下,劉督臺,請留步,我讓人拿賬冊來。” 丘偉峰在大冷天裡,臉額上硬是流出了汗滴。劉雲已經將門拉開了,聽他這麼一說,使勁將門一推,“呯”一聲巨響,門關上了。

丘偉峰嚇了一哆嗦,劉雲再次坐回到位置上。很快,天龍教嘉利站弟子名錄冊送了過來。那霞將名冊拿過來檢視。

丘偉峰恭敬地給劉雲遞上香菸、點燃。劉雲說道:“天龍教,心法自然,弟子們要的是練成天龍在身,你等能做到嗎?天龍教只有一位教主,其他人,不論職務,都是弟子。既然為天龍教站長,統領一方弟子們,首先是要忠於教主,才能造福弟子。”

“劉督,實不相瞞,嘉利站有弟子一萬三千多人。我並不想背叛教主,我要聽直接領導的指令。平時裡,不要說教主,就是您這個級別的領導,我也難見得到。在嘉利,拓展輔導站練功點,拉人頭都比較順利,就是收入少。”

劉雲聽出了,丘偉峰有不滿情緒。說道:“聽口音,丘站長不是本地人。”

“我是華東人,畢業於東東理工。原來在國企工作,身體一直有些小恙,練習天龍功後,病就好了。因為練功,沒有去上班,被開除了,我就專心為天龍教做事。”

丘偉峰繼續說:“我原來在香都站任副站長,香都站發展得很快,收益很好。余文雄自已坐鎮香都,升了我和另外兩位副站長的職,外調任職,我就調到這裡來了。

“另外兩位副站長在那個站任職,叫什麼名字?

“一位叫黨偉軍,調到槎城站任站長。另一位叫王谷,在端城站任站長。”

“槎城站、端城站,他們的弟子人數,和嘉利站相比,那一家最多?”

“應該是端城站弟子最多。以前有兩萬多弟子,現在拓站延伸到W省,人數應該更多了。”

“剛才那四名輔導員下面有多少名講師?”

“一名輔導員帶十位講師。”

“教主給弟子的藥丸子發放及時嗎?

“弟子們的財物捐贈,都是見到藥丸才上繳,所以,兩邊都不差。最近,有些弟子都向輔導站提要求,想要見到教主。如果見不來教主來嘉利站施禮,他們要進京城參拜教主,以求練成‘天龍在身’。”

劉雲在辦公檯上找來一張紙,寫下電話號碼,站起來遞給丘偉峰。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丘站長在年初十,務必趕到天龍大廈開會。來開會前,有什麼想法和要求,直接打電話給我。這個是我的辦公室電話。另外,你將槎城站和端城站的聯絡電話和聯絡地址寫給我。”

這時,那霞拿著微型照相機進來。她走到劉雲身邊,低頭在劉雲耳邊低語,報告查冊情況。

丘偉峰看到劉雲起身,有意出門,趕緊上前:“劉督臺,請留步,你來到嘉利城,我要盡地主之誼。”

“剛才查對了名冊,名冊是對的,說明你對天龍教還沒有失去忠誠。你是科班出身,天龍教需象丘站長這樣的、年富力強的新領導。我們還要考察其它站點,要走了。”

丘偉峰看到劉雲執意要離開,只好說:“請督臺稍等,我還有一些資料上交。”說完,自已走到後房,不久就出來,拿著一個檔案袋出來。他開啟袋口給劉雲看,檔案袋中全是鈔票。劉雲看了一眼,沒理錢袋,說道:“丘站長,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這些對我不重要,你將站點打理好,忠於天龍教 、忠於教主,提職升薪等著你。”

劉雲說完,雙手合什與丘偉峰道別:“天龍教主、美意延年!”

丘偉峰要送到門口,被劉雲攔住了。那霞走在劉雲後面,向丘偉峰伸手,丘偉峰趕忙將檔案袋雙手送上。

劉雲出門離開了,四個副站長立即進來,問:“站長、談得怎麼樣?”

丘偉峰看著四個人,站在前面的潘建軍,是余文雄安插下來的,嘉應站的業務,余文雄透過‘一明一暗’報告方法進行控制,什麼事也瞞不過去。自已就象“吊線布玩具”被控制著。這次劉雲的出現,看到了希望,要得到更大的權利必須跨過余文雄。

“和劉督臺談得很融洽。建軍、將今天的事,馬上向餘府臺報告。”

丘偉峰對四個人作了交待。對於,劉雲要他在年初十到G市開會,沒有說。

“站長,我們給學員、給弟子賣的冊子都是壹佰元,督臺看到了。”說話的是許韓星。

丘偉峰點燃了一支菸,說道:“出門的時候,他的跟班,向我要了裝著錢的檔案袋,袋子裡有貳萬元。建軍、這個錢的事一定要報給餘老闆。”

“明白!”潘建軍回答道。

梁文強走上前來:“站長,有幾個練功過火的,他們要求見天龍教主。,教主什麼時候會來點化?

“先哄著。”

“我們天天哄著,哄不下去的。”

丘偉峰看著潘建軍:“這個事一同向餘府臺報告,要我們把事做好,事情做圓,一直壓著也不是辦法。”

潘建軍:“就要過年了,老勞,你管收支,看看能不能搞點錢,慰問一下那幾個鬧得最兇的。”

勞藝文:“用錢還不是你們定,錢是有的,只要你們開條子。”

“我和站長搞個名頭,文強你看看要多少錢安撫,讓老勞準備。”潘建軍安排完了,靠近丘偉峰,臉上露出詭秘的微笑:“站長、要不要安排人跟上劉督臺?我聽說,新任督臺沒有這麼大年紀。況且,那個跟班,有股女人的香味。”

丘偉峰:“天龍教教規、‘認印不認人’。我不管什麼人來,按教規做,錯不了。”

劉雲和那霞在公路邊,叫一臺人力三輪車,回到賓館。那霞將檔案袋中的鈔票清點了。“哥、有兩萬元。”

“收他們的錢不好,以後說不清楚。”劉雲對那霞私自行動有點不滿。

“哥,我知道你不想收他們的錢。天龍教的資料,規定是免費派發的,他們私自收費,已經違反教規了。他們收的錢都沒有上繳,都被他們自已私吞了,我們不要白不要。”

“行吧,收了就收了,再退回去,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戒備。”

“哥、要不要去另兩個站點看看?”那霞看到劉雲緊皺眉頭。

“哥、哥!”

“哦,先不去了。免得刺激余文雄。我們先到香都,離G市也近。我們對當地的天龍教練功點作個瞭解。那霞,你是葉赫教主的人,如何看嘉利站的問題?”

“哥,您說錯了。我已經不是葉赫教主的人,我是你的人。我們族人的女兒,嫁出去了,永遠不能回頭。我們祖上皇族女子,外嫁給各地王族。她們的男人死了,就和子女繼承男人的領地。在領地受到侵害時,會拿起刀槍,發動戰爭。即使來敵是自已原來的族人。”

“你的阿爸、那爺、還有你的兄弟呢?”

“他們是爺們,生、死都是族地的人。”

劉雲笑了笑:“北方的男人叫爺,我們南方人的男人不叫爺,叫‘難’人,困難的難,都要努力賺錢養家。這就是你們族人與我們不同的地方。”

“哥,我以後叫你爺!你是我家的爺們。”

“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瓦解余文雄的勢力。將他瞞報的站點挖出來,打斷他的收入來源。制服了余文雄,我們才能統領‘兩廣事務區。’”

“要不要報告給教主?

“報給總部,很可能引起混亂,甚至發生血案。”

“爺,是不是懷疑前任督臺任建清被劫殺,是天龍教的人做的?”

“這個不要去問。我提出來,是為了震懾丘偉峰,讓他變老實。對他、對天龍教都有好處。我們不能讓天龍教出禍事。”

“爺,我聽你的。”

已經是年二十六,陳清家裡正在室內外大掃除。劉雲趕上了,搶著做粗重活,原來都陳母做的,現在有劉雲幫忙做,自然開心得笑不攏嘴。陳好幫著做年糕、蒸甜粄。有人送來雞、鴨、鵝,劉雲又去宰殺家禽。知道劉雲在家裡,陳慶儒推掉了年關的應酬,回到家裡吃飯。晚飯,劉雲開了一瓶從G市帶回來的XO洋酒,往洋酒杯中加入幾塊冰,敬著陳慶儒慢品。聞到酒香,陳母、兩姐妹也要喝點,酒桌上就熱鬧起來。

“這幾天,在嘉利縣城中轉,有沒有什麼收穫?”陳慶儒輕輕地搖晃著洋酒杯。

“城裡、城郊區都轉了轉,沒有多少變化,發展有點慢。”劉雲一邊回答,一邊給陳慶儒添酒,“現在,南河江三角洲地區到處是工地,發展勢頭十分猛。”

“山區嗎,沒有什麼資源,人口少,又沒有商業貿易優勢依託,城市的凝聚力不夠,造成很多本地人才外流。很難。”陳慶儒說罷,和大家的酒杯碰了一下,仰起頭,喝下杯中酒。

“陳伯、有沒有想過,調到三角洲工作。”劉雲想起了葉首長留下的電話,和自已承諾。回到G市,要去拜訪葉首長。自已還沒有畢業,等到畢業時,葉首長未必還在南方工作。如果,葉首長能調陳伯出大山區,阿清姐也會隨之而來。

陳慶儒眼光閃了一下,立即就恢復了平和,“我老了,做到處級,也就滿足了,不折騰了。來來,吃菜、吃菜。”旁邊的陳好不高興了,嘴巴一撅:“阿爸,你幹嗎不去發達地區,在這裡山卡拉的小城市有什麼好的?”

陳慶儒笑笑,沒有答理陳好。劉雲卻從陳慶儒一閃的眼光中,知道他是願意,只是擔心家人,嘴多,不慎透出資訊去。

飯後,陳母在收拾碗筷。陳慶儒叫劉雲到外面抽菸,以免煙味影響家人。散步的路上,劉雲將在京城見到葉首長情形,告訴陳慶儒。

“陳伯,您為官清正,現在三角洲正在興起全面建設,需要更多的管理人才。你從政多年,到經濟發達地區,會有更好的發展空間,這次不失為一個機會。您的意思如何?”

“下級向領導推薦人,這是個大忌。領導首先是懷疑你的動機,二是擔心你築圈子。首長將這個機會給你,對你畢業後的仕途,將有極大的好處。”

“我到畢業還有幾年。幾年之後,葉首長是否還在南方主政?我不在體制內,不存在搞圈子。我去拜訪他之時,只問他,有沒有那些崗位缺人,如果他說有,那事情就基本上成了,如果說沒有,也不必將您露出來。”

“嗯,這樣說,可以試試。我讓秘書準備一份簡歷資料,你帶上。”

大年三十的大早上,劉雲和陳清回到大坪村。先到五指峰下的大佛靈光寺燃香參拜。再拜見師傅李文古,給李文古奉送上“香油錢”。下山來,叫上張盛軒夫婦,一同去李文古家裡,送上年貨。劉雲離開大坪村後,照顧李文古老母親的事,都是張盛軒夫婦負責。劉云為有寬仁厚道的鐵哥們感動,中午特意請張盛軒喝酒,給他的孩子一個大紅包作“壓歲錢”。

他們承包的三座山頭,樹木已經成林,遠遠望去,鬱鬱蔥蔥。劉雲從山下的柚子樹林裡,採摘了最青壯的柚子葉,下午回到陳清家中。按過年風俗,將柚子葉放入鍋內水中燒開,用柚子葉熱水洗澡,將汙穢洗掉,乾乾淨淨,換上新衣服,新鞋子、新襪子過新年。

晚上吃年夜飯,陳慶儒夫婦給三個年輕人發“壓歲錢”。做姐姐的陳清給陳好一個紅包,陳好收下了,就盯著劉雲要紅包。劉雲笑道:“我和你一樣,都是學生。”

“我不管,未來姐夫必須給我紅包。”陳好的‘無賴行為’令眾人開心不已,劉雲只好將錢包拿出來,給陳好:“你自已拿吧。”

吃好年夜飯,按約定,劉雲就要離開嘉利。劉雲與陳清告別,難免依依不捨。

劉雲坐上那霞開來的汽車,連夜趕往香都。離開了嘉利縣城,劉雲讓那霞車開進一座加油站停車。從後排座位上,拿過來一個用棉衣包著的食格。在食格中,取出一籠餃子和三籠的雞肉、滷鴨、炸魚。

劉雲拿出兩個小酒杯:“那霞,還沒有過十二點,現在吃年夜飯,來,乾一杯酒。”

“嗯,過年好!”那霞一口喝乾了酒,眼角有點溼潤。

劉雲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紅包:“過年好,恭喜發財!”

“謝謝爺!”那霞高興地接過紅包。

兩人都喝了酒。劉雲知道,前面的路都是山道,酒後在夜色中開車,十分危險。於是,車停在加油站旁邊,在車上睡到天矇矇亮,才上班,前往香都。

下午時分,來到香都城。在離香都輔導站不遠地方,找了一個普通賓館停車。劉雲和那霞都化了妝,劉雲還是留著鬍子,帶著眼鏡,像箇中年人。那霞束起頭髮戴個鴨舌帽,像個年輕的小夥子,提著行包跟在劉雲的後面。

第二天,化成男妝的那霞和劉雲,步行到天龍教香都站。到站點的街道十分繁華。街道的一邊,一間接一間商鋪連在一起,賣著各式各樣的商品。街道的另一邊酒店、賓館林立。其中有一棟酒店大樓最為顯耀,大樓外牆裝飾採用古羅馬風格,首層門口,是仿古羅馬的四匹戰馬和角鬥士雕塑,欲從水池中飛奔出來。首層大廳入口處上方,赫然寫著“龍子大酒店”。門前是一個大的停車場,停放著多輛世界大品牌名車。

走過龍子大酒店,有一條小街道,街道延伸過去,全是二、三層樓的加工廠,工廠裡發出轟鳴的機器聲。香都不愧號稱“世界加工之都”,大年初二都在趕工生產。

小街道上,正對著龍子大酒店,有一棟不顯眼的三層樓。這棟樓佔地約二百多平方。劉雲查對門牌號,正是天龍教香都輔導站。在站點門口,有兩位披著醫用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在人行道上擺個長方桌。桌子上放著血壓脈搏計和聽筒,對停下來詢問的過往行人講解。

那霞看到天龍教人員,對劉雲說:“余文雄管理下,過年都上班。”

“你聽周圍工廠機器的響聲,等到下班時,這裡一定是人如潮水般出來。有人,就能拉人入教。”

劉雲走近了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醫生,我看你的廣告牌,免費醫治百病,是真的嗎?”

“師傅,請坐,請坐!”白大褂連忙招呼。

“我們廣告牌上說的都是真的,免費體檢,您有什麼病痛?”

“我就是一些病痛,一直沒有治好。”

“治療疑難雜症,是我們的強項,保證治好。我先給你量一下血壓。”

“不、不用量,保證治好?拿什麼保證呵?”

“阿叔,我們是大醫療機構,不要看我們在這個小門面,你看那座龍子大酒店,都是我們老闆的,實力擺在這裡,那能騙人嗎。”

“哦,有那座大酒店,確實有實力。我就是長期的胸悶、胸口痛,醫生有什麼方法治我的病?”

“大叔,你到裡面,我們仔細給你檢查一下。”

“好!”

劉雲和那霞隨著白大褂來到首層大房內,房內正中牆上“金龍騰飛”圖,旁邊立著一幅大旗:“神龍教”,確實神龍教的地盤。

“阿叔,你等一下,我叫醫生來。”白大褂說道。

“哎呀,這裡沒有人,我們還是先走了,等過幾天再來。”劉雲說著,要和那霞離開。話音剛落,從房間裡跑出來兩個男人,和白大褂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擋住了出門的路。

“阿叔,我們馬上給你看病,你來房間裡坐。”

“不啦、不啦,過年不看病。”

白大褂三個人縮緊了包圍圈,過不去了:“你人都來了,我們過年都在為你服務,你就檢查一下吧。”

劉雲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普通人是肯定走不了了,白大褂用死磨硬拉的辦法,也會將進來的人,拉入天龍教。

劉雲一用暗勁,雙手一分,白大褂和一個男的立即被推開。白大褂和那個男人明顯感受到了暗力襲擊,手臂隱隱作痛,只好乾瞪眼地看著劉雲和那霞離開。

脫離了白大褂的糾纏,劉雲和那霞到路邊的餃子館吃午飯。

那霞:“哥,現在聯絡余文雄嗎?”

“不急。龍子大酒店是不是真如那個白大褂所說。等一下打電話給毛八兩,問問舉報材料中有沒有酒店。”

下午,兩人來到龍子大酒店,看到招牌“王道沐足”。在天冷的時節,熱水泡腳,確實是一種好享受。兩人要了一間包房,包房內有寬厚的沙發座椅,座椅旁邊有茶几,座椅前面的牆上,有一臺彩色電視機放在角鐵架上。從房外走進來兩名沐足女技師,向著劉雲和那霞一鞠躬:“歡迎光臨王道沐足,很高興為您服務!”

雙腳泡上了熱水,牆上的電視播放體育賽事。劉雲看看那霞,那霞已經用小白毛巾矇住了眼睛。劉雲對女技師說:“你把那個電視換新聞頻道。”

“這個錄相是中心控制室放的,我們換不了。”

“那你將電視關了。”

女技師上前去將電視關了,轉頭問道:“老闆、要不要加鍾?加鍾可以提供特例服務。”

“不用了。到鍾,我們就離開了。你們大白天提供特例服務,不怕被公安抓嗎?”

“老闆,你放心,絕對安全,否則我們也不敢做。”

“你們老闆是誰?”

“我們老闆是本地的老大,餘總!”

“哦,這座龍子酒店的KTV、桑拿、夜總會都是他的嗎?”

“是呵,到了晚上,我們這裡可熱鬧了,很多境外客商、有錢人都來這裡玩。”

“老闆、晚上來不來玩,我幫你訂個房。”

到這個時候,劉雲真的佩服余文雄,簡直是管理天才。大的方面,將天龍教練功點快速拓展,小的方面,白大褂在街邊拉人入教,眼前的服務技師都能發動起來為他服務。

“老闆,龍子酒店下午四點半開始有‘廊橋戲花’選秀節目,要不要給老闆介紹一下?”

“說來看看。”劉雲對龍子酒店多元化經營的規模,所能產生的利潤,要作估算,決定留下來看看。

“四點半開始,在一樓正門右邊有一個洞口,進去參加‘廊橋戲花’選秀,選中了,帶上人去吃西餐,晚上是KTV。”

“你們老闆真利害,將客人的吃、住、玩全包了。”

余文雄收到了嘉利站的報告,隱瞞弟子的事情終究會暴露,但是沒想到這麼快。一個年輕人做上級,開始就不服,現在來了,正好做個了斷。“不是白、就是黑”,能為已所用,留他幾年,不為所用,趁早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