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作戰指揮部’軍事特工人員,對擒獲的安N特工頭目,連夜進行審訊。根據俘虜的交待,軍警聯合當地公安、民兵進行搜捕。在前線地區的軍醫院、物資供應處、工程兵橋樑建設工地等單位,抓獲眾多潛伏的安N特工人員。嚴重打擊安N軍隊的破壞力量,削弱敵方的情報資訊來源。
劉雲捨身救橋、跳入河中的英勇行為,保衛了前線物資供應運輸線上的主要橋樑、保衛了軍隊的裝備機密。後期與敵人鬥爭中,又擒獲敵特頭目。被南方軍區總部嘉獎,榮立“一等功”。在新實行的軍銜制中,晉升為副團級營長。
喬安娜被安排在駐地邊防軍的招待所中。不能離開固定區域,解除審查時間不確定。劉雲要返回南方軍區總司報到,臨行前,買了生活用品,到招待所看望。
喬安娜看到劉雲來,高興地跳起來,伸手雙手要來擁抱劉雲,被劉雲制止。“安娜,在隔離審查期間,我和你有親密行為,會產生說不清楚的問題。你
的隔離審查時間會拖得更長。”
“哦,好朋友相見,好想抱抱。”喬安娜只好放棄熱烈的行為,改為仔細地端詳劉雲。劉雲奇怪地問道:“喬安娜,我有什麼問題嗎,看來看去?”
喬安娜抬起頭,笑眯眯的:“我要看清楚你臉上的鼻子是不是高挺,眼睛是不是明亮、手長、腿長與身高的比例是不是達到‘黃金比’標準。預測,我們將來生的孩子會不會長得漂亮。”
劉雲聽罷,嚇了一大跳,低聲道:“不能亂說話。”
喬安娜聽到劉雲低沉而急促的喝停聲,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了,臉變得緋紅,低聲說道:“我只是希望將來會有的。”
劉雲自從與喬安娜接觸之後,喬安娜的身影就留在腦海中。喬安娜不僅美麗,而且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她不是我族人,將來要回到她的家鄉。儘自已所能,幫她找到家人,送她回家。
兩人慢步在招待院子可視的範圍內。喬安娜向劉雲說起她家事。
“我原來生活在安N國內,我們家人生活的地方,是高階社群。那一年,我父親匆匆離開家,給我的說法是、家族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一個人回國。父親說好的,他很快會回來。可是,這個戰爭開始後,父親和我們失去聯絡。我們被安N軍人從家裡趕出來。我和父親失聯了。”
“喬安娜,你在這裡,接受安全檢查。將你所說的情況,如實和工作人員交待,他們核實無誤,就會解除隔離。將來,你可以自由選擇去向。”
“安N國,我不能去了。父親,聯絡不上。我的隔離結束,你一定要來接我。”
“在我們國內,專門為歸國明人開設農場安置區。根據個人所能,安排到工廠等各行各業工作。在國內的安置,你可以放心。”
“不、不。劉雲,你要接我、接我到你的家裡。”
劉雲聽罷,愣住了。到家裡,如何向家人解釋?如何向阿清姐解釋? 嗯?阿清姐,我需要去解釋嗎?
喬安娜看到劉雲難以承受,不想接受的面部表情,語氣變得硬朗,說道:“劉雲,我和你曾經生死與共。上帝將你交給我、將我交給你。以後,我們要在一起。”
劉雲有點哭笑不得了,說道:“喬安娜,等審查結束了,你再決定。”
“OK!”
在W山州地區軍用機場,劉雲上了軍隊的運輸機,回到設在G市的南方軍區軍用機場。劉雲剛走下運輸機,就看到一輛吉普車停在機場,總司的內勤兵譚兵在招手。
“劉營長,歡迎您光榮回來。受楊團長命令,專程來接您。楊團到京城總部出差,否則,他會親自來接您。”
“謝謝譚幹事,辛苦你了。”
“比起你們前線冒敵人炮火作戰,我這點活不算事兒。”譚兵搶過劉雲身上的揹包,提到吉普車上。
吉普車直接開到總司。在‘888’攻關部隊辦公區門口,站著以政委馬瑞海為首的一群官兵。吉普車開到門前,官兵們鼓起熱烈的掌聲。劉雲見到如此場面,不敢下車了。這種禮待,自已的級別不夠。譚兵停穩車,馬上下車走過來,將車門開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劉雲愕然了。
“熱烈歡迎戰鬥英雄、劉雲歸來,熱烈歡迎!”
聽到馬瑞海政委的大嗓門,劉雲趕緊下車。向眾人立正敬禮,大聲說:“報告首長、劉雲回營報到。”
“熱烈歡迎,劉雲凱旋迴家!”
“噢 嗬!”眾官兵一起圍過來,紛紛和劉雲握手、擁抱。譚兵用照相機不停地拍攝,記錄下迎接戰鬥英雄的熱鬧場面。
在軍區大院食堂單間裡,政委馬瑞海設下酒席,中層以上軍官參加,為劉雲接風。馬瑞海向劉雲通報了一個重要資訊,軍區首長已經調往京城,楊子文現在京城出差。
“劉雲,你還很年輕,已經兩次立功,現在已經是副團級。前程不可限量。你看我這把年紀,只比你高半級。慚愧。現在,裁軍一百萬,我估計是要轉業了。你要為自已的前程作好打算。”
“謝謝政委。我想,如果組織允許,我想回學校讀書、報考大學。”
“好,劉雲。我就喜歡你有年輕有志向,不為眼前的成績所滿足,不忘初心。來,我敬你一杯。”
“謝謝政委!”
當天的接風酒會,劉雲的酒風、酒量,令在場的軍官們大為讚賞。劉云為人謙虛,來者不拒,酒量驚人。
按軍隊休假規定,從作戰前線回來的軍人,沒有任務,可以回家休假。劉雲離家大半年,很想回家看父母。決定請假回家。
第二天,劉雲到政委辦公室。向馬瑞海提出,返家休假。
“劉雲,等等。楊子文赴京城之前專門交待,你回來了,一定要等他從京城回來。譚兵已經去機場接他了,回來了。”
“好,我等他。”
當天晚上,楊子文在部隊食堂單間裡,擺上好酒,由馬瑞海作陪,歡迎劉雲平安歸來。
“兄弟,你福大命大,平安歸來。我敬你三杯,了卻我心中不安。”
“團長言重了。我們都是軍人,不怕犧牲是我們的天性。只要對國家有利、有軍隊有利、對您有利,面對危險,我義無反顧。”
言罷,兩人對飲三杯酒,兄弟的情誼都在酒中。
“兄弟,爺爺進京城任職。我也將調往京城。這次進京,我想你一同前往,想聽聽你的意願。這也是我家裡人的意思,是我的父親專門囑咐的。”
劉雲和楊子文在一起,從來不問家他的家事,也不打聽。對於楊子文父親的情況都是空白的。那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思想,在他的腦海裡卻是根深蒂固。
“團長,我從中學來到軍營,到戰場,深深體會到知識的重要性。特別是掌握高科技,對於打贏是十分重要的。我的意向,還是先去讀書,爭取考上大學,將來畢業了,您還想著我,我再來效勞。”
“這次不說你是書呆子啦。”楊子文笑了,他端起酒杯,邀請馬瑞海。
“政委,來,我們一起幹杯!”
三人喝完酒,馬瑞海告別。楊子文和劉雲一同往宿舍方向走。
“兄弟,剛才提到我父親,他的說法和你的說法相同。我父親現在北方一個省任省委副書記。他要求我暫停軍隊生活,到大學讀書深造。我決定聽從你們的勸導,不再任性,報考大學。”
劉雲很感激地望著楊子文,難得楊子文如此看重自已,說:“子文兄,我這一生,識你足矣。”
“我想報考國防科技大學,將來圓我的將軍夢。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
“我久離學校的正規教學。雖然有自學課程,現在自已是什麼水平也不知道。具體的大學不敢說,能考上大學就可以了。”
“哈哈,我們的戰鬥英雄變得如此小心翼翼、沒有自信心?”
“考大學,真正的百裡挑一。能讀書會讀書的人太多。在這樣的競爭環境下,降低目標,成功機會多些。”
“說到報考專業。子文兄,這次回到G市,看見從市郊到市中心,到處在修路、建工廠。吊塔林立。國家的大方向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我想上大學,學習與經濟建設有關的專業,將來為經濟建設盡一份力。”
“兄弟,我們上大學、就上名牌大學。考大學報志願的時候,將報名資料交給我,我們是為國立過軍功的人,會有照顧的。”
楊子文信心滿滿話語,著實讓劉雲考大學的信心大增。
第二天,劉雲向政治部上交了一份申請報告,請求批准參加全國普通高等院校統一招生考試。政治部收了劉雲的申請書,過了幾天也沒有給予答覆。劉雲私下裡找到馬瑞海詢問進度。馬瑞海看著劉雲心急去讀書,問:“不想在部隊裡當兵了?”
“政委。首先,我服從組織安排,對上級命令無條件執行。”劉雲說完嚴肅的表態,套近乎地說道:“政委,現在西南邊境上的戰事結束了,周邊也沒有戰事。我想趁和平的環境,趕緊去大學考個文憑回來。”
“劉雲,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你等待的命令,不是我們專業部隊政治部能下的。由上面定。”馬瑞海用手指往上指了一下,接著說:“你已經副團級幹部了,又是戰鬥英雄,在思想上要有所轉變,不能表露你要離開軍隊的想法。那會影響你在軍中的威信。”
“謝謝馬政委提醒,我馬上收斂,認真在部隊中做好表率,帶好隊伍。”
上級終於批准了‘探親假’。劉雲這次回家,不接受楊子文派車送。自已背上行包,手裡拎著一個檔案皮包,步行到公交汽車站擠公交車。
公交車上的人不算很多,基本上都有座位。劉雲買了車票,站到車門的位置,這樣他的背上的行包就不會影響他人了。公交車開出站不久,劉雲看到有一個留著長頭髮的男人,用剃鬚刀片劃開一個男人的褲袋,褲袋中露出了鼓鼓囊囊的黑色錢包,長頭髮男人旁若無人,慢慢地欲偷走錢包。劉雲看看周圍的乘客,每個人都將頭轉向另一邊,裝著沒有看到。劉雲用手指著那個長髮男,厲聲說道:“小偷要偷錢包,住手。”
這一聲怒喝,嚇得長髮男將手縮了回來。車上的眾人紛紛摸一下自已的錢包,被劃破衣服的男人迅速發現自已的褲袋被劃開,用手捂住錢包,站起來,生氣地指著長髮男人。突然,在車上的前後座位上站起來四個男人,一聲不吭地看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嚇得馬上坐回到座位上。幾個男人轉而看向劉雲,看到劉雲穿著軍裝,指著劉雲,惡狠狠地說道:“當兵的,你活膩了,敢多管閒事。”
其中一個男的,走近劉雲,突然亮出彈簧刀,向著劉雲直刺過來……
劉雲眼疾手快、避過刺來的刀尖,用食指形成的鳳眼錘敲擊在那人的手掌的背部,那個男人“啊!”的一聲慘叫,“咣噹”彈簧刀掉在車箱地上。
劉雲再伸出腳尖,猛踢那個男人的大腿,男人的慘叫,劇烈的麻痛使他不由自主地癱倒在車廂地面上。
另外三個人,看到同夥失手,紛紛想攻過來。再看一眼劉雲,看到他威風凜凜地怒視著,知道不妙,急忙走到駕駛位,對司機大叫:“停車,停車,開門。”
公交車司機急忙將車靠路邊停下,兩個小偷拖起地上的同夥,拉著下車。四個小偷下車後,快速離開。
公交車上的乘客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劉雲,車又重新上路了。售票員離開自已的座位,要給劉雲坐,劉雲拒絕了。售票員面帶愧疚,說:“今天謝謝你。我們公交車上的小偷,幾乎天天有,我們都不敢得罪他們。你看,他們出手就是刀,我們老百姓那裡敢和他們鬥。”
那個被割破衣服的男人,從錢包裡拿出來一百元,要塞給劉雲,說:“當兵的哥哥,今天我太睏了,上車就打瞌睡。要不是有你,我錢包裡的幾千元就會被給小偷偷走了。這點小意思 ,請你一定要收下。”
劉雲推手不要,對著那個男人說:“我們部隊的紀律,大家都應該知道,不拿群眾的‘一針一線’。我是軍人,保衛國家和人民的財產安全,是我的職責。請你收回去。”
“謝謝、謝謝!”那個男人向劉雲一再言謝,退回到座位上。
回到家裡。父母見到兒子安全回來,將劉雲上下、左右檢查一番,看到兒子比以前高個了、更強壯了。
劉華粵滿臉的欣喜,說道:“劉雲,你到邊境立功通報,家裡收到了。能安全回來,我和你媽,總算放心了。”
劉母更是高興,拿出來一沓信:“這些都是陳清給你的信,好好看看吧。”
“咚、咚、隆咚、咚” 突然聽到樓下鼓聲大響,接著鼓聲從樓道傳上來。
“篤、篤、篤”,有人敲門。
劉雲開啟門,一群人站在門口。其中一位中年的男人,向眾人擺擺手,示意安靜,說道:“劉雲同志,英雄歸來,我們代表區武裝部、街道辦前來慰問!感謝你為國效力,感謝你為人民立功!”話音剛落,眾人一起鼓掌!
“謝謝!我作為一名軍人應該做的,謝謝大家來看我;請到屋裡坐。”
劉雲回到家的訊息,街道辦,社群武裝部得到通報,工作人員馬上上門來慰問。熱鬧的“得勝鼓”聲,引來了眾多的鄰居前來觀望。
劉雲回到文石中學,拜訪黃政校長。黃政很高興,馬上通知教務李主任也過來到辦公室。
“黃校長、李主任,我在部隊已經打了申請報告,準備參加全國高考,想從母校要些複習資料。”
“劉雲,你在前線立功的通報,學校收到,恭喜你勇立戰功,為我們學校爭光了。高考複習資料,我讓李主任給你。”
“劉雲,我先給你一批各科的練習題,另附一份參考答案,自已做完習題,再對答案。等新的模擬考題到了,我再寄給你。”
“謝謝黃校長,謝謝李主任!”劉雲對母校的幫學助教,十分感激。
劉雲將陳清的來信,拆開來逐一仔細看。其中一封信,告知,她家已經遷離大坪村,在縣城中安家。還附有家中的電話號碼。現在是暑假期間,阿清姐會不會已經從上海回到家中。試著打個電話過去。
到了晚上,劉雲來到街邊的公用電話攤,給攤主十元錢,說道:“打個長途。”
“長途一分鐘2元,你自已看好,接通開始計費。”
給陳清家裡打電話,對方電話鈴響了兩聲,接通了。電話裡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喂,那位?”
劉雲沒有聽出來接電話的人是誰,有點拘謹地說道:“您好!我找阿清姐。”
“阿清姐?你是劉雲嗎?我叫陳清來聽電話。”
電話那頭,聽到有人快步走來的腳步聲。
“喂!”電話裡傳來陳清聲音。
“是我,阿清姐。”
“阿雲古,你總算來電話了。是不是回到家了,你沒事吧?”
“阿清姐,是我。回來了。沒事,四肢健全。”
“謝天謝地,平安回來就好。你在軍營還是在家?”
“我休假。今天剛到家裡。”
“劉雲,家裡有沒有走不開的事情。”
“家裡沒有什麼事。咋啦。”
“明天回來,來我家。”
“啊,去你家?我好久沒有見過陳伯。他、他會不會不待見。”
“不會。我天天說起你。我爸對你清楚的。你以後還想不想見到姐?”
“當然想。”
“想,你明天就回來。否則,以後見不著了。”
“啊,這麼嚴重。好,我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劉雲坐上了返回家鄉縣城的長途汽車。這次乘坐的汽車是一輛進口的品牌的客車,客車有很好的避震、緩衝,坐著平穩;車內有空調,不會瀰漫臭味,車速也比以前快多了。國家的改革開放,不斷引進國外的先進技術,交通工具的更新,直接造福老百姓。
大客車在下午五點多鐘就到達嘉利縣長途汽車客運站。
汽車站出口,陳清已經在等著。看到劉雲出來,歡快的迎上去。看到劉雲變了,變得高大強壯,面板黝黑,臉上留著淡淡的絡腮鬍子。
“阿清姐好。”
陳清默默地端詳著劉雲,身上、臉上留下的小疤痕,那是艱苦的戰鬥中留下來的印記。伸手摸他的下巴,鼻子有點酸,說道:“阿雲古,回家。”
兩人騎上腳踏車,車頭掛著大包小包禮盒 ,行走在縣城的馬路上。劉雲上身穿著短袖白色襯衫,深藍色長褲,腳上一雙黑亮的皮鞋,顯得英俊瀟灑。陳清穿著白色帶花的襯衫上衣,淺藍色的裙子,腳上穿著咖啡色女裝皮鞋,坐在腳踏車後架上。一對清俊男女同騎一部腳踏車,一路上引來不少路人的注目。
陳清的父親、陳慶儒現任嘉利縣常務副縣長。縣領導班子面臨換屆,想再升一級,正在找上級關係支援。
嘉利州現任‘青年’委書記,曾經來到陳慶儒家拜訪,見到了高挑俊美的陳清,頓時自亂了手腳。多次向陳清表達愛慕之意。陳清到上海讀書,‘青年’委書記不懼路途艱辛,長途跋涉,到‘日月’大學看望,給陳清帶來女士喜歡的鮮花、首飾。陳清禮貌相待,在不堪煩擾之時,給來人送了一句“鷗鷺鴛鴦做一池,須知羽翼不相宜”拒絕。
‘青年’委書記見難動陳清心扉,轉而攻關陳慶儒,表達欲與陳家結秦晉之好。陳慶儒知道這位書記有省裡領導的背景,陳家能攀上這層關係,自然對自已的升遷有莫大的幫助。況且,眼前這位書記,前程不可限量,女兒嫁給他,也是衣食無憂。
陳慶儒面對‘青年’委書記的多次表達,委婉地同意,願意撮合雙方的感情。在家裡,讓夫人去說服陳清,沒想到被陳母一頓搶白:“只顧自已當官”。
此後,陳慶儒只好自已在茶餘飯後、多次對陳清暗示,是不是有更好的選擇?女兒的性格,他是瞭解的,也沒有強迫。
劉雲聽完這一段,腦袋懵懂。對著阿清姐,劉雲總是沒有自已的主意,要麼跟著感覺走,要麼陳清指揮走。
“阿雲古,這個書記,以前來我們大坪村,可能會認得的。”
“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祁全明。我阿爸不好直接拒絕他。我讓你回來,想告訴他,我有未婚夫,讓他知難而退。”
“哦,未婚夫。未婚夫就是沒成親的老公。阿清姐,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呀,考上大學吧。考不上,我不理你。”陳清不留餘地的語氣,讓劉雲閉嘴了。心想,要考上大學,還真是要動些腦子。報考地方級別的大學、或者冷門專業,考取的機會大些。阿清姐沒有明確考上名牌大學。
劉雲長大後,第一次面見陳慶儒。來之前,父親給他帶了兩條國內最好的香菸,兩瓶XO洋酒。給陳母一盒南洋出產的血燕窩,一盒東北野山參。小禮不多,都是精品,讓陳慶儒夫婦更懂了倆位年輕人的心思。
陳慶儒:“劉雲,我們兩家,多年沒有見面了。回去向華粵、紅霞問好,幾時回來家鄉,一定要來家坐坐。”
“是,陳伯。”
“陳清暑假回來,與你、也沒有聯絡上。還是我安排人,到省城火車站接回來。你讓我們很擔心。你們部隊到那裡執行任務了?”
“我們部隊在西南前線,收復L山。已經完成了任務,撤回來了。”
“聽說收復L山,我軍傷亡很大。”
“L山山高陡峭,熱帶林中,毒蟲很多。安N人在山裡利用天然的山洞搞了很多暗道,我軍奪取每個山頭都付出巨大代價。”
劉雲正視著陳慶儒說話,感覺到陳清伸過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陳慶儒也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這麼小年紀就要上前線打仗,能活著回來真是萬幸。”陳母在旁邊慶幸地說道,被陳慶儒瞪了一眼,立即收了聲音。
“還要去前線嗎?”這個疑問是陳慶儒最關心。戰士一旦上前線戰鬥,犧牲隨時可能發生。
“我們部隊完成任務後,前線上留守一支隊伍。我們特務營已經接到命令,就地解散了。”
“喥、喥”門外有人敲門。
“哎、來了。”陳母應著,到門口開啟門。
“阿姨、你好!”一個男青年在前,後面跟著一位五、六十歲的婦人進來了。“這位是我母親。”
陳慶儒聽到,立即迎上門去,說:“大姐,您好!您大駕光臨,失敬、失敬!快請屋裡坐。”
劉雲眼尖,一眼認出來,進來的男青年,是當年在公社禮堂外的祁公子。都是他們兩家的事,劉雲沉默著,站起身來走到沙發椅子旁邊。突然,手被人拉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陳清的妹妹陳好,示意他進房間裡面。
祁全明也是眼尖,一進門就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健壯的年青人,有點面熟,卻沒有認出是劉雲。
祁全明以前在農村工作,後來調到縣裡。高考並不順利。他上了師範學院的‘業餘班’,意在獲得文憑。後升任嘉利州‘青年’委書記,基本上是一年一升官,成為嘉利州官場人人稱謂的“火箭幹部”。
陳清見有客人來,幫忙擺設茶具,端送茶水。祁母仔細盯著忙碌的陳清,見她身高有近一米七,膚如凝脂,眼大鼻直,身材比例極佳。笑得合不攏嘴,說:“姑娘,你就是陳清吧?你有多高呵?”
“是的,阿姨。”陳清微笑著,大方地回答道。
“哦,好好!阿姨剛才問你,你的身高、有多高?”
“我呀,高考體檢測高是一米六九。”
“哦,真好。高點好、長得俊。”
祁母見到陳清不僅人俊俏,做事從容大方、知書達禮,心裡更是喜歡。
“難怪我家全明這麼喜歡你,一定要拉我從省城、坐了大半天的小轎車,過來看你,我看你和我家全明很登對。”
“阿姨,請喝茶,祁書記,請喝茶!”陳清給每個人面前端上一杯香茶,默默地站起來,往房間裡走去。
祁母的眼睛一直盯著陳清的身影進了房間,才轉過來。微笑著面向陳慶儒,說道:“陳副縣長,今天有點冒昧打擾了。我專程從G過來,就是為我家全明的婚事。你看我家全明一表人才,事業上一帆風順,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他看上了你家陳清,我剛才看了,確實很不錯。他倆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佳緣。”
陳慶儒:“大姐說得對,是您教子有方。全明確實優秀,人長得英俊,工作效率高、效果好,是我們州、難得的青年才俊。全明的前程遠大。”
“我對全明是很滿意的。大姐,您來了,我也知道您的來意。我們家的情況,我要和您簡要的彙報一下。”
說到這裡,陳慶儒暫停了,他要看看祁母的情緒變化。祁母聽出來,陳慶儒後面的話可能不好聽。她收起臉上的笑容。擺著認真聽的樣子。
“以前,我一個人在地方上工作,後來調到縣裡。老婆孩子們在鄉下。陳清是老大,自小就要幫家裡做很多事情,磨出了一個比較倔的脾氣。”
祁全明與祁母對視了一下,知道討親的事情有困難。他對陳慶儒說道:“陳縣長、剛才我看見有一個小夥子進房間裡,有點面熟,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陳慶儒順著祁全明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劉雲進了女兒房間。
祁母:“陳副縣長,我們都是從艱苦年代過來的人,什麼事情都經歷過。你有什麼難處都可以說,陳清是不是有意中人?如果那個人、今天在這裡,不妨叫出來,我看能不能說服他退出。”
此時,陳慶儒心裡也很不舒服,祁家母子倆那是來談親事的,簡直就是來逼婚的。將來成了親家,我們要受多少窩囊氣。年輕人事還是交給年輕人,也不能為了自已這點小前程,委屈了陳清。打定主意,他對陳母說道:“去,到屋裡叫孩子們出來。”
陳母應聲去叫人。不久,陳清牽著劉雲的手出來了。祁全明認出來了,站起來說:“劉雲,是你!”
“明哥,您好!是我,劉雲。”
“又長高了,差點沒有認出來。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我的媽媽。”
“伯母,您好!”劉雲向祁母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祁母有點愕然,說:“你就是劉雲,全明給我們說起,村裡有一個武術高手,能和家裡的老爺子有得一比。沒想到這麼巧碰上了。”
祁全明:“上次偶遇,聽黃雲龍介紹你的‘輕功’。我回家裡,和我家老爺子說起你。我家老爺子酷愛懂武之人,他讓我到大坪村找你,陪他比劃比劃。我到塔上裡、聽人說,你們家遷到G市了。今天幸會,真是有緣。”
“兒子,等一下,我和劉雲說幾句。”祁母心不甘,她大老遠地來了,婚事還沒有定下來,這麼好的兒媳婦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劉雲,阿姨看你的年紀,還在讀書吧。”
“伯母,我已經離開中學,現在是南方軍區的一名戰士。”
“你這麼小就當兵了,在軍區那支部隊?你明哥的父親在軍區裡有些老部下,可以關照一下的。”祁母心想,只要你有求於我,眼前的事就好辦了。
“我在南方軍區總司令部。現在,部隊在減少人員,我將來也許不在部隊裡。”劉雲輕聲說道,他對祁母的話外之音,心中了了,不想給她找藉口。
祁母見劉雲不受她的引誘,說道:“你是總司大院裡風傳的武術高手劉雲?剛從西南前線回來?”
“伯母、我不是武術高手。只是手上的蠻力大點而已。”
“嗯,知道了,你是最近軍區宣揚的那個戰鬥英雄。在軍隊裡,戰鬥英雄很多,要想提幹升職,還是要懂得人情世故。否則,年紀大了就會退回大坪村耕田。”
陳清突然插話了:“阿姨,我阿雲古回農村耕田,我就陪他耕田。”
陳清這一句話,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劉雲更是轉頭看著陳清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祁母的臉刷一下子漲紅了。她沒想到,自已一位堂堂的省級領導夫人,這兩個年青人一點不放在眼裡。在平時裡,多少人見到她,都是點頭哈腰、想方設法地討好。
祁母的臉陰沉了,說道:“對安N軍的戰鬥還沒有打完。邊境上,各軍區在輪翻上陣,劉雲隨時可能再上戰場。打仗是要死人的,我可以讓老部下們關照一下,戰鬥英雄再上前線嗎。”
這就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脅,陳清一下子急出了眼淚,客廳裡的氣氛凝結了,大家都沉默不語。
劉雲見到阿清姐被氣哭,心裡怒火衝撞著,急暗中運氣,將亂串的真氣平和下來。祁母如此囂張跋扈,皆因手中有權。要壓住他們,必須有更大的權利讓他們畏忌。
劉雲走到祁母對面的位置,坐下來、立直了上身,說道:“伯母,我是在G市文石中學被軍區選中、自願入伍,能為國效力,無懼生死。我想明哥的父親,祁老英雄當年鬧革命時也是如此慷慨。再說到我的前程,我的方向是、一是參加全國高考;二是隨南方軍區的首長入京城。我從前線回到南方軍區,已經接到上級問詢、是否願意隨首長入京。”
祁母一臉不屑地聽劉雲述說,根本不當回事的樣子。劉雲知道她不相信,接著說:“我說的話是否屬實,現在可以通事件進行核實。去年,G市,到美友德派出所抓作惡的公安壞分子,是誰帶隊前往的,我是那次行動的副手。”
“你說的是楊公子。”祁全明當然知道,軍區出動軍車到派出所抓兇手的事件轟動全城。軍政高層公子圈都知道,負責行動的是南方軍區老首長的孫子。
“準確的說,是楊子文楊團長。我們一起到前線,出生入死,立戰功,何曾擔心生死。”
祁全明是個機巧之人,聽劉雲說的內容,幾乎可以肯定,是真實的。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劉雲真的透過楊子文對他們家下手,那是承受不起的。
祁母看到兒子向她打眼色,對劉雲說的話半信半疑,被他幾句話唬住,下不來臺,於是,想轉移一個話題:“劉雲,你在部隊裡任什麼職務?”
“伯母,我是作戰營參謀。”
“這麼年輕就當上營級了,很不簡單啊。你明哥的爸爸聽說你的事情,還聽說是他的同鄉,很想見你。說你很像他小時候,勇敢果斷。你有空,到我們家去,和老頭子喝杯酒。”
“謝謝伯母,有機會,我一定拜訪祁老英雄。”劉雲被眼前這位判若雲泥的祁母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應承著。
劉雲不想就此事讓陳慶儒難堪,走向祁全明,說:“明哥,將來在仕途上,要我引見楊子文,讓陳伯父轉告,我一定相助。我單位的電話不對外,我定期會給陳阿清姐打電話,他們會轉達的。”
“好,回到G市,我們聯絡上朋友圈,請楊公子喝酒。我到嘉利縣,多向陳縣長討教嘉利的人文、地理,以後我們可以互相支援。”祁全明的話很明確,相信劉雲背靠的實力,同時向陳慶儒表示友誼。
第二天早上,陳慶儒安排一輛吉普車,交給劉雲使用。他對這個‘偽女婿’感到滿意。雖然陳清比劉雲年長,並不影響陳家人對劉雲的期望。
劉雲和陳清開車回大坪村。經過‘三嵌石’山谷路段時,特意停車,看看險峻的山谷,白天時的場景。公路已經鋪上柏油路面,來往的車輛多了,騎腳踏車上、下的人多了。山谷的人氣旺起來,不再顯得陰森令人恐懼。路過的人,可以停下來,看看自然形成景觀,盡情地呼吸山谷中略帶寒涼的空氣。
回到大坪村,眼見最明顯的變化,所有的荒山頭都種上樹木。山腳、入山的路口,豎立著大幅的白色木板,板上用紅油漆寫著“封山育林,嚴禁砍伐!”
塔上裡,有人家建起新房。到處都能看到歡樂的人群,人們的生活好起來了。劉雲將車開到一個小山頭路邊,看到滿山都種上了小樹,成活率達到百分百。承包山界邊上,種下了一棵接一棵的桉樹,已有四五米高,形成的一道白色桉樹林帶,如同一道邊界護欄。
吉普車沿著山中小路,開到半山腰,前面出現一排平房。劉雲將車停在房前的空地上。和陳清一同走到山邊,遠遠看見張盛軒和一個女子在清理樹樁。劉雲向他揮手,張盛軒激動地揮舞著雙手,放下手中活,和那個女子一同上來。
隔著老遠,一路小跑過來的張盛軒大聲喊道:“大哥、大哥、總算回來了。你看,我們承包的山頭,樹長得多好啊。”
久別不見,張盛軒也長高長大了,一身結實的肌肉,笑呵呵地來到劉雲面前,高興說道:“大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未過門的弟媳,叫阿彩。”
劉雲用拳頭擊打他的肩膀,說:“好啊,兄弟,幾時辦喜事?”
“準備下個月,就要通知你的,你就回來了。”張盛軒拉過阿彩,說:“阿彩,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我劉雲大哥!”
“大哥、好!”阿彩有點羞澀地說道。
劉雲立即從錢包裡拿出一沓百元鈔票,塞到張盛軒褲袋裡,說道:“好好對弟媳婦,早日生個大胖兒子。”
張盛軒拉著阿彩的手,向劉雲鞠躬:“謝謝大哥!”
張盛軒和阿彩向陳清互相介紹。劉雲指著三座山下形成的山谷,問:“盛軒,這山谷下的水流大不大。”
“我們這三座山‘饅頭’山,山下的水流不大。但是下雨的時候,水大得不得了,要起山洪水。”
劉雲點點:“我們這三個山頭土質很好,種下去的樹苗全部都活了。將來能不能開發種果樹?山下能不能圍個水壩,將雨水積蓄起來,做個水庫,平時可以養魚,天不下雨的時候,水庫水可以抗旱。”
“哥,你說咋幹,我就咋幹。先回家裡坐坐,我和阿彩給你們做飯吃。”
劉雲看看手錶,說:“盛軒,你們先回去做飯,我和阿清姐下去看看地形,能不能修個水庫。”
“好,哥你們小心點,走那個彎道下去,不會打滑。”張盛軒指著一條下山谷的路。
劉雲找了一條粗木棍,給陳清撐著地下山。兩人慢慢地下到山谷之中。山下有一條小溪流,水小。山上的樹木還未成森林,植被的蓄水量不夠豐富,滲下來的水少。山谷地形,前方收窄,後方縱深延伸,呈喇叭狀。如果在前方出山口位置,築一座攔水壩體,將雨水收集起來,形成水庫,有優良的地理條件。
“阿雲古,剛才聽張盛軒說,‘我們承包的山頭’,什麼意思?”
“阿清姐,是這樣的。我們家剛遷出大坪村,生產隊將田地分到各家裡。我鼓搗張盛軒承包這三座山頭。他說沒有錢,我和他交待了,只管將承包合同拿下來,我負責出錢。”
“嗬,這麼大的事,不和我說?”
“阿清姐,你忙著複習,我那裡敢打擾你。”
“投入多少錢了。”
“差不多有貳萬元了。”
“兩萬,你還是‘萬元戶’。以後準備怎麼搞?”
“錢是借我阿爸的。種的都是桉樹,成材快。你看那桉樹林,才幾年,已經有‘碗口’粗。會有人來收木材的。”
陳清不說話了。山谷裡灌木旺盛,遮天蔽日,十分安靜。陳清和劉雲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張盛軒和準媳婦阿彩在家裡殺雞宰鴨,準備了一桌子的家鄉菜。聞信而來的劉海軍、海東、家宏站在門口等著劉雲回來。
兒時的小夥伴聚在一起,喝著家鄉的米酒,嘰嘰咋咋說著兒時糗事。阿彩忙好了廚房的事,也出來上席,和張盛軒一同敬劉雲喝酒。阿彩單獨敬劉雲一杯酒。酒杯放下,對劉雲說道:“大哥,我阿彩和阿軒哥成家了,家裡的事有兩家的老人照應著,他想出去G市打工賺錢。想問問您、有沒有路子。”
阿彩這句話說出來,桌上的人都停下了碗筷,看著劉雲。
“阿彩,你說這個事呵,你不提,我真不能說。你和盛軒馬上要新婚,那能拆開你們做‘牛郎織女’。”
旁邊幾個人聽到劉雲這麼說,知道他有路子,在桌下用腳踢張盛軒。讓他開口說話管用。張盛軒憋著氣,開口向劉雲說道:“大哥,我和阿彩商量過了。我們承包的山頭上,現在都種上樹了,幾年內樹也成不了材。我和他們幾個商量好了、到G市找你,你給我們找點活幹。”
“行,我這兩天就回G市,讓我阿爸給你們安排活幹。”
“謝謝大哥!”幾個人一同舉起碗中酒,碰碗喝乾。
半年後,嘉利縣領導班子換屆選舉。陳慶儒被任命為嘉利縣縣委書記。祁全明當選嘉利州常務副市長。黃雲龍升任嘉利縣副縣長。由張盛軒帶頭的工程隊,在劉華粵的幫助下,順利的在工廠拿到了土建的活。
嘉利州、縣裡,大坪村富餘的勞動力開始湧向大城市,尋找打工、賺錢的機會。
喬安娜的調查結束。經我國情報部門查實,喬安娜現年17歲。原居住在安N國首都,就讀於當地的一所高階中學。她的繼母名叫喬鳳怡,明人,原為一名中學教師。確認,仍在集中營中,暫時未被迫害。喬安娜的親生父、母為瑪麗安娜人,旅安N商人。在安N國內南、北方統一戰爭中,北方軍打贏南方軍,其父親在M國軍隊撤離前,離開安N國。
劉雲搭乘軍隊往返前線的運輸機,來到D南省W山州。首先到前線軍區以及當地公安部門,辦理好喬安娜脫離監管的手續,然後來到邊防軍招待所。
已經獲得自由的喬安娜,看到劉雲出現在面前時,快步撲過來、雙手抱住劉雲的雙肩,身體不停顫抖。劉雲站立不動,任由她在面前不能自已地抽泣。
“劉雲,這些日子裡,我幾乎要崩潰了。沒有人和我說話,我就像一個孤零零的葉子。我每天都在禱告,希望親人的出現。我的父親和我說過,‘愛是生命的火焰,沒有它一切都將變成黑暗’。父親離開我們時,說愛我們,要我們等他回來,我經歷生死也見不到父親。我在這裡孤獨地等著,每天都想著你,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有你的愛是多麼的重要。”
“安娜、你的母親還在集中營關押著,安N人沒有傷害她。我們先回去,將來和平了,會見到你母親的。”
“安N人排明人時,母親要等父親,堅持留下來。我是被拋棄的人,永遠不回安N國。”
劉雲再次搭乘軍方運輸機,和喬安娜一同回到G市。軍區司令部派吉普車協助接送。吉普車返回市區前,劉雲讓司機停在一個公用電話攤旁邊。給正在單位上班的父親劉華粵打電話。通告他、將喬安娜安排在家中暫時居住。劉華粵聽到是那位一位明人,心想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讓家裡做大後方,什麼女子都敢往家裡送。
“劉雲,這個女子怎麼回事?你和他什麼關係?”
“阿爸,她是您兒子的救命恩人。只是暫時居住。你說、要不要將恩人趕出去了?”
“有這麼複雜。暫時居住。你要趕緊找個住處,一個明人、還是女的,住在家裡,關係說不清了。我還要和你媽快商量一下,住哪間房。”
劉華粵被兒子搞得直撓頭。前些時候,接到陳慶儒的電話,知道陳清的事情。年輕人都還在讀書,還沒有到了清的時候。現在又來個喬安娜,看來這小子“犯桃花”。
吉普車回到劉雲家樓下,羅紅霞已經等候多時了。劉雲看到母親,跳下車。
“阿姆,我們回來了!”
“你搞什麼花花腸子,要我來接個明人女子。”
喬安娜從車上下來,走向劉雲母子。劉雲伸手指引喬安娜,說道:“阿姆,這位是喬安娜,麻煩你安排一下。”
羅紅霞看到喬安娜,眼都直了,金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這個明人不是中國人呀,她有點口吃地問:“兒子,你這是咋回事呵?”
劉雲認真地說道:“阿姆,我已經和阿爸說過了,您問他吧。我要趕回軍營,麻煩您照顧好。”
羅紅霞對外族女子,感覺極不適應。看著兒子上車走了,只好硬著頭皮,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努力讓自已接受這位外族女子。
政治部對劉雲的申請,終於有了行動。政委馬瑞海請劉雲來到辦公室面談。辦公室內,比平常多了一張小桌子,有兩名文職軍人正襟危坐,作談話記錄。
“劉參謀,總部委託我,向你問詢列表的問題。你先按‘間詢表’表中列項,逐項回答。可以選擇筆述,寫在紙上,也可以口述,由兩名文書記錄在案。”
劉雲仔細看了紅色字標題的‘問詢表’,然後拿起桌面上的鋼筆,逐一回答。書寫完畢,交給馬瑞海。馬瑞海沒有看,直接將‘問詢表’裝入檔案袋封存。
“第二項、選項。現在有兩個選項,一是保送大學,作為軍隊‘委培生’,學習與現代化軍隊建設相關專業;二是自主參加全國普通高等學校統一考試,自由選擇進修專業。保持軍籍。”
“政委,我選擇第二項。之所以不選擇‘保送’,而是選擇普通高考,我想在考試中檢驗自已的學習能力、攻關難題的能力。”
“第三項、講述你對當今社會現象的見解和態度。”
……
馬瑞海在完成設定問題問答後,最後說道:“還有補充說明嗎?”
“有。我有一個請求。如果組織上同意我參加全國高考,請在個人學籍檔案中,隱去我在部隊的部分。我作為一名普通學籍生報考上大學。如果能考上大學,將對在大學裡、社會上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及時向組織報告。完畢。”
問詢完畢,劉雲仔細檢視兩名文書記錄的‘口述記錄’,確認無誤,簽上名字。兩名文書立即協同馬瑞海將問詢的全部記錄,裝入檔案袋中封存。
從政治部出來,劉雲直接去找楊子文
“兄弟,政治部找你談談話了。”
“是的。我選擇參加自主高考。”劉雲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楊子文肯定一清二楚。所以直接報告自已的選項。
“我估計到了。以你的學習能力,自主參加高考,肯定沒問題。而且還多了選項。”
“謝謝團長理解我。我還向馬政委提了一個特例的要求。”
“大學期間,做一名隱蔽軍人,隨時隨地為國家服務。”
“明白。那些工作歸口管理是‘國家安全部門’。兄弟,你的提示的行動方案很好。我去協調,我們軍隊不會放你走,也讓‘國安部門’的戰友們知道你、與你共同戰鬥。”
時隔不久,楊子文離開處於G市的南方軍區總部,調往京城報到。劉雲接到通知,總部同意他的選項。將他的學籍檔案完善,以文石中學轉校生名義,轉入離軍區就近的南軍中學,插入高三班,作為一名普通學生備戰高考。
隨後,劉雲脫去軍裝,秘密離開軍營。他在南軍中學附近租了一間房子居住,自行到南軍中學報到。學籍關係由教育局轉送,南軍中學沒有人知道劉雲的身份,以普通學校的轉校生接收。
高三班學生分成文科班和理科班。想學文科、還是學理工科,由學生自由選擇。劉雲選擇了理工科,被插入高三理工科班。理工科班,備考的科目有七科: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政治,比文科班還多了一門。
考試科目的知識面廣,量大。複習備考的氛圍十分緊張,在班每一位同學都在‘題山試海’中度過。複習資料和模擬試題堆得高高的,大家都在不停地做題中,在題海中尋找知識的漏洞、開發大腦思維,以期高考獲得優秀成績。為了高考,劉雲基本在學校和出租房之間、兩點一線。
得知家裡人已經將喬安娜的社會關係已經辦妥,有了正式的中國戶籍和身份證號。劉雲顧不上徵求喬安娜的意向,準備了兩包上好的茶葉,來到文石中學求學,希望喬安娜有讀書的學校。
文石中學、黃政校長了解情況後,基本上同意喬安娜的入學插班。他不知道安N國 中學的教育水平如何,讓劉雲通知喬安娜前來做入學考試。
得到學校的校長的同意,入學插班的事情基本上就定了。劉雲找來中學教學主要科目的課本,向喬安娜通報,趕緊複習,準備插班考試。
喬安娜看著一堆中文版的書本,直搖頭:“雲,不,我不去讀書。雖然我會說中文,但是,對中文文字的認識度,不夠。很多中文字我不認識。”
“安娜,我可以教你學中文,教你查字典。”劉雲聽到喬安娜的說法,雖然有道理,但是,她不讀書、能做什麼?
“不、不,雲,我的長相不像中國人,在學校會很多麻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劉雲聽喬安娜決定了,只好尊重她的意見。
“雲,我要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抱歉,你的父親、母親對我很客氣,讓我很不習慣,我永遠是一個外人。我要和你在一起。”
喬安娜的堅持,劉雲只好將她接到自已居住的地方。
喬安娜的到來,徹底改變了劉雲的生活。喬安娜會做 安N菜、拉法蘭菜,每天都有不同口味的菜式。劉雲上學了,喬安娜騎著腳踏車,流連在G市流花路的“G市出口商品交易會”的周邊,期待在外商雲集地方能找到返家的路。
喬安娜的母語是拉法蘭語,她的外語說得十分流利。劉雲學習外語,依靠劉媫送的walkman微型收錄機,現在來了一位真正的外語教師,劉雲學會流利地使用外語、拉法蘭語,還學會說安N語。
每年七月的七、八、九號是全國高考日。高考前一天,劉雲專門給陳清打電話,想聽到阿清姐鼓勵的聲音。
第二天,劉華粵、羅紅霞和喬安娜等在高考的學校門外,期待劉雲能考好。一連三天的高考,劉雲順利地完成了理科七門課程的考試。
考場出來,劉雲第一時間,給遠在京城的楊子文打電話:“子文兄,考得可好!”
楊子文信心滿滿,回覆道:“讀書,我沒有你那麼投入,但是,這次考試,基本上都完成得很好,試題基本上我和我的輔導老師猜題很接近。如果能順利考到好成績,第一功勞就是我的考前輔導老師。上大學的事,我這邊的院校好說。你填報大學資料趕緊發掛號件寄給我。”
楊子文這一番話,提醒了劉雲,重要的考試,有專業的輔導老師,能起到“四兩拔千斤”的作用。
“我填報的第一志願是清北大學,第二志願是南南理工,第三志願是嘉利師範學院。”
“劉雲兄弟,你是深謀遠慮啊,是不是考不好就回老家陪媳婦。”
“團長說對了,考不好就回老家耕田。”
“你的鴻鵠志不要了,上不了清北,你就來京城,我們要做的事業才剛開始。”
高考結束的第二天,劉雲接到內勤譚兵的傳令,立即返回南方總司。接待劉雲的是政委馬瑞海。拿出京城發來的‘調令’,說道:“劉參謀,恭喜你! 我們接到通知,你的關係已經轉入京城內衛部隊,也就是新成立的‘武裝警察’部隊。到京城的直接聯絡人是楊子文,他現在是什麼級別軍銜,我都不知道。今後,回到南方、回到G市,有需要的,直接和我們聯絡。全國軍警一家人。”
當天晚上,馬瑞海在軍區飯堂包廂裡,擺開了酒席,為劉雲餞行。包廂裡坐了兩桌人,桌子中間放了幾十支啤酒,眾人輪番敬酒,喝得十分熱鬧。馬瑞海見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向歐陽紅招手示意。歐陽紅搬進來一箱國內名聲最高的53度白酒,要把酒開了。
劉雲示意歐陽紅不要開啟瓶口。歐陽紅走近了,要來敬酒。劉雲笑道:“歐陽,發財了,讓我們喝了‘營養液’,現在給大家開‘手榴彈’。”馬瑞海說道:“歐陽紅現在任司務長,管著我們大傢伙的一日三餐,弄點好酒,還是有辦法的。”劉雲聽說,心裡更加嘀咕,這一箱‘手榴彈’在市面上的售價高昂,且不論來路,我要是喝了,名聲估計能傳到京城。於是轉移話題,堅決不讓歐陽紅開白酒瓶蓋。歐陽紅看到劉雲堅定的表情,知道該到此為止。於是向劉雲表決心。
“‘喝水不忘挖井人’,能留部隊裡、能提幹,要感謝領導。劉營長、以後,回來G市,能用得我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酒席將散去,劉雲也將離開南方軍區。感慨大家在一起的軍旅生活,在包廂裡,由馬瑞海帶頭唱起了送別的軍歌:
“送戰友,
踏征程
歡聲笑語祝福詞
趁著酒意道別情
路漫漫
……
一路多保重。
喬安娜在居的社群裡,被當地幼兒園聘請去當“外教”老師。喬安娜熟練中文和英語,名聲很快傳開。有多家幼兒園、小學爭相聘請去做“外教”。在幼兒園裡任外語口語教師,天生的高挑美麗加上完全西方人的長相,獲得眾多幼兒的喜歡,也引來了眾多的家長圍觀。
劉雲從軍區回來,喬安娜要對劉雲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安娜,什麼事,這麼急?”
“這幾天有幾個小孩的媽媽,她們在絲綢集團工作。她們向我提出開辦一個模特公司。將中國服裝公司的產品,穿在人體上、展示服裝的美麗。主要向外國人展示中國的絲綢成衣。服裝公司支付的費用將會十分可觀。”
劉雲將喬安娜拉到中間,讓她站好了,退後幾步看,安娜果然是優雅修長,儀態萬千。
劉雲將嘴唇抿著,上下扭動了幾下,用一種高傲的眼神掃了一遍喬安娜。喬安娜氣得揮著拳頭要打人:“嗨,劉雲,我是說認真的。”
劉雲笑了:“準備怎麼辦?”
“我在安N國上的是高階中學,屬於有錢人的學校。行走的姿態、坐姿、出席宴會場所的禮儀,都是有講究的。還有化妝、模特穿不同衣服、不同的走路形態,我都懂。我可以培訓模特,同時我也可以做模特。”
“我看可以,你必須佔公司股份。在以前,人體服裝模特在國內是禁止的。他們人體模特是羞辱女性,那是資本家的玩意兒。現在國家改革開放了,很多東西都會向外國學習。她們沒有經驗,所以才會找你,這是個機會。”
“劉雲,我就等你同意了。我和她們談好了,我以專業技能入股,佔大股份,公司註冊資金,工商註冊的事她們負責。我和他們說,我需要你來作最後決定。”
“安娜,你懂公司運作?
“我的父親是商人,他給我講過,股權、分紅,財務制度。公司最重要的是控股,我決定大部分的事情。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回安N國找我們。”喬安娜說到父親,悲慼起來。
“安娜,想家了。”
喬安娜點點頭,說道:“不知道我的喬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邊境上還在反覆地打仗。安N人打不贏我們,佔不到便宜,我們也沒有要他們的土地。最近,沒有聽說安N人傷害明人的訊息。”
一個月後,由喬安娜控股的“G市安娜模特服務公司”成立。公司透過報紙釋出招聘廣告,一批又一批年輕美貌的女青年蜂擁而至。喬安娜親自選拔,挑選出幾十名頸部修長、身姿曼妙、腿肌肉線條流順的年輕女子,經過一番培訓,成為國家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女時裝模特。女模特們高冷傲人走秀場,成為改革開放後的一道靚麗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