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眼震驚,伴隨一陣異常的沉默,和司慕川的一張懵逼臉。

什麼?發生了啥?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季寶樂不是容芷煙的好閨蜜兼伴娘嘛,原來她倒追過顧崢啊,難怪婚禮那天,這兩人是那種氛圍。

他果然是這個男人幫裡後來的。

周櫟麒“臥槽”了一聲,“不是,追到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你倆瞞著我跟澤哥搞地下情了?”

易臣澤也和周櫟麒有同樣的疑惑。

顧崢淡淡地回道:“沒談。”

“那怎麼說她追到了。”周櫟麒緊趕著話尾追問,突然福至心靈,問,“睡了?”

顧崢緘默。

周櫟麒又“臥槽”了一聲。

合著不光他澤哥被騙了感情騙了第一次,連他錚哥也沒能倖免。

這倆女的是蜘蛛精轉世吧?

虧他還一直挺同情季寶樂的,這些年偶爾想起來,還會懷念一下她這個朋友呢。

畢竟算起來,他倆都是學渣,雖然當年兩人經常互掐,但很多時候還是蠻惺惺相惜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海水不可斗量。

易臣澤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非常複雜的。

一方面他有些責怪顧崢竟然瞞了這麼多年,不夠兄弟;

一方面又非常能理解顧崢的心情,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被季寶樂搞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顧崢比他還慘,連個名分都沒得到過;

最後一方面就是,如果連顧崢這座千年冰山,都能被季寶樂給焐化了,足以說明容芷煙這個女人有多麼鐵石心腸。

司慕川在一旁不知是為了湊熱鬧,還是真的感慨。

“操,誰他媽年少時沒被女人渣過?認真就輸了。”說完,就拿起酒杯,招呼大家碰杯。

大家這才想起來,司慕川也是被初戀傷得很深,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情場浪子。

女人無數,只走腎,不走心。

只有周櫟麒根本不知情為何物,他看是看過不少,但從來沒體會過深愛一個女人的感覺。

他從小到大女朋友交了很多個,都是覺得煩了就換。

從來沒有過感情這種煩惱。

此時,見另外三個好兄弟一副同病相憐的模樣,渾身散發著深沉、成熟的魅力,周櫟麒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默默端起酒杯也想加入,但他們已經碰完了。

就,很難融入。

周櫟麒覺得,他和他們仨之間,根本不是智商的差距。

是感情經歷。

搞得他甚至也想嚐嚐被女人傷是個什麼滋味,以後才好跟他們有共同語言。

“等等,我去打個電話,叫幾個妹子來,你們先喝。”

酒過三巡,幾人都有了醉意,司慕川醉醺醺地起身說道。

他經常組局,會叫來一堆公司裡的小年輕過來熱場子,所以大家並未阻止。

不知喝了多久,易臣澤已經醉得襯衫解開了兩三顆釦子,袖口也挽了起來,露出青筋暴起的小手臂。

他坐在沙發上跟顧崢、周櫟麒吹牛划拳,臉上掛著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的笑。

慵懶隨性,矜貴又浪蕩。

渾身都散發著性感的男性魅力,惹得不遠處被喊過來熱場的幾個小網紅,頻頻側目。

這位可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賀家貴公子,容芷煙的丈夫易臣澤。

要是能跟他傳出個花邊緋聞,還愁不一夜爆火嗎?

易臣澤起身去洗手間時,步履有些搖晃,突然就被一個女人闖進懷裡,擠到他腋下環抱住他。

“易先生,我扶你~”女人嬌嗲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伴隨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易臣澤條件反射地一把推開,滿臉嫌棄和噁心。

“你他媽誰?別逼老子揍你。”

女人訕訕走開。

易臣澤被搞了這麼一下,頓時沒了心情,上完洗手間就結束了今晚的酒局。

回到鈴蘭居,傭人見他醉得已經搖搖晃晃,顯然喝了不少,連忙上前攙扶他。

但都被他一一揮開。

“不用扶我,我沒醉。”

有傭人眼尖地看到了他襯衫上的口紅印,尷尬地給同事比劃。

可惜沒人敢站出來多管閒事。

看來先生是真聽了太太的話,去夜聽瀾玩得很開心。

唉,這叫什麼事兒啊。

易臣澤步行上樓,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摔到大床上。

就這麼在黑暗中躺著。

良久,他才抬起一隻胳膊橫放到額頭上,瑩白的月光從窗子瀉進來,照亮他一側的臉龐。

仔細一看才發現,一行反光的水潤正連線著他的眼尾和鬢角。

又不知過了多久,易臣澤才又有了動靜,他坐起身用雙手用力搓了幾下臉,才緩步走向浴室。

在樓下時就瞟過一眼容芷煙房間的窗戶,她窗簾已經拉上了,肯定是睡了。

她是真的半點也不在意他的。

進了浴室,易臣澤走到盥洗臺準備刷牙,倏地又揚起一抹嘲弄的笑。

她沒有幫他擠牙膏。

她可真現實啊,夏令營一結束,合約就立刻單方面撕毀了。

就像當年她說談就談,說分就分一樣。

什麼都是她容芷煙一個人說了算。

是嗎?

他易臣澤在她容芷煙的眼裡,就是這麼一個可以肆意玩弄、欺騙的物件。

是嗎?

易臣澤陰鷙的黑眸頓時生出滿滿的戾氣,走過去敲響了容芷煙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