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芷煙是在一種異樣的感覺中逐漸清醒過來的。

首先是四肢百骸彷彿被拆解後又重新組裝過,痠痛無比,尤其是腰,像是斷了似的。

昨晚先是在浴室裡,某人又啃又咬的,完全暴露了餓狼本性。

但瓷磚太涼,浴缸太硬,最後她是被易臣澤抱出浴室的。

他不肯回臥室,抱著她在39層落地窗前的黑色皮沙發上坐下。

他的身後是一整片玻璃,在窗外墨藍色天幕的映襯下,落地窗呈現出宛如鏡面的效果。

容芷煙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玻璃上他噴薄有力的背肌,以及時不時要跟她親吻而仰起來的後腦勺。

她懷疑他是故意挑這個位置的。

而且這個沙發的高度,也完美契合他倆的身高。

容芷煙一開始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前來丈量過,直到中途他進臥室拿來一套…內衣幫她穿上,她才確定,他真的提前來這裡準備過。

怪不得一進門就敢把她的小禮服撕壞。

肯定也幫她準備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因為這套沙發各方面適合他們,他硬是在這裡跟她廝混了兩小時。

容芷煙根本不記得自已求饒過幾次,也可能是她疏於運動,體力變差了不少。

但某人禁慾了7年,壓根不肯放過她。

浮浮沉沉間,容芷煙意識到之前那幾次小打小鬧,對易臣澤來說頂多是個開胃小菜。

今天是他倆複合後的第一次,易臣澤不把她吃幹抹淨了才怪。

那內衣從穿上就沒脫下來過,後來她累到虛脫,才被他抱回了臥室。

以為終於結束了,但某人瘋狂過後又開始走纏綿路線。

就像人在餓極了的時候會狼吞虎嚥,吃差不多了之後就會放慢咀嚼速度一樣。

這種極致的纏綿和溫柔的親吻、撩撥,容芷煙抵擋不住。

後來她是怎麼睡著的,已經沒有印象。

也有可能是直接暈過去了。

因為,她醒來後除了全身的痠痛和對昨晚清晰的記憶之外,還發現了身體另一處的異樣。

她是背對易臣澤側睡的,整個後背都貼著來自他的熱源,這是他倆習慣的睡姿之一。

但——

她輕輕蠕動了一下臀部,兩人瞬間同時低吟出聲。

容芷煙這才確定那不是自已的幻覺!

這男人瘋了嗎?

太誇張了!

易臣澤一動,容芷煙就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本來是想開口罵人的,但聲音是啞的,她一邊往前躲一邊沒什麼氣勢地說道:“走開,好痛。”

易臣澤這才整個人停止了動作。

“很痛嗎?”他聲音沙啞地問道,能感覺到那種小孩子做錯事前不敢大聲喘氣的慫。

容芷煙見他這樣,也不好真跟他生氣,畢竟這個男人在床上從來都是隻有更狗沒有最狗。

“嗯~”

易臣澤一聽就往被子裡鑽。

容芷煙四肢無力,只能任由他掀開被子檢視。

想一腳把他踹開都沒力氣。

過一會兒他爬上來,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上明顯浮現出一絲心虛。

他抿唇,漆黑瞳仁微微閃動,是邀功的語氣:“沒破皮……”

容芷煙冷瞥他一眼:“那我謝謝你。”

易臣澤見她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就頓時放鬆了心情,嬉皮笑臉地貼過來,索了個晨吻。

吻著吻著,他的狗爪子就開始不老實,直到聽到她吃痛的嗚咽聲,手和吻才同時停了。

不碰不知道,一碰,容芷煙才發現自已身上不止一個地方疼。

易臣澤低頭看了看,手鬆開了,抱著她要繼續吻。

但容芷煙從他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察覺到了他的慌張和掩飾。

她偏頭躲開他的親吻,要去看自已為什麼這麼疼,他竟然還試圖繼續阻止她。

容芷煙一把撥開他的腦袋,低頭一看。

幹得漂亮。

原來是被他咬破皮了,血絲都看得到。

怪不得這麼疼,怪不得不敢讓她看。

易臣澤感受到老婆的死亡凝視,撓了撓高挺的鼻樑。

他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極強的求生欲,唯獨床上這事兒,他就算是慫,也絕不可能認。

主打一個「我沒錯,而且我下次還敢」的基本原則。

不管床下怎麼妻管嚴怕老婆,各種寵她讓著她,都沒問題。

但上了床必須得是他的主場。

所以他又慫又勇地說:“媳婦兒是你面板太嫩了,不能怪我。”

容芷煙一聽,頓時瞪大眼睛險些被他給氣笑了。

真特喵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