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煙張開的嘴正好給了易臣澤可乘之機。

他的舌頭順勢鑽進來,攪著她柔軟的舌尖肆意吮吸,帶給她一絲苦澀的菸草味。

他吻得又兇又狠,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整個吞入腹中似的。

明顯是帶著強烈情緒的。

容芷煙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但,任誰莫名其妙被這麼強吻,都會拼命反抗。

而且他還是帶著一口煙味來強吻她的!

容芷煙伸手推他,被他一把捉住左手按到了頭頂上。

按住後,他又用自己的右手,把她的右手也抓到頭頂上,然後僅用一隻右手同時鉗制住她兩隻手腕。

期間,他的身體一直壓制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嘴巴也沒閒著,舌頭肆意地在她的口腔裡掠奪。

但他的吻更多是一種強勢的佔有慾和征服,並不是那種纏綿的挑逗和情慾的引誘。

更像是在宣洩不滿。

就連他騰出來的那隻左手,在她身上作亂時,都因為力道太大,揉得她有點疼。

容芷煙不住地掙扎,很快開始缺氧,急得狠狠咬了他舌頭一口,某人才終於吃痛地放開她。

“易臣澤,你發什麼神經病?”容芷煙破口大罵,但因為缺氧,罵出來一點氣勢都沒有。

倒是易臣澤兇猛依舊,伸手掐住她下巴,怒氣衝衝地啞聲低吼:“容芷煙,不管你愛不愛我,你現在已經是我易臣澤的太太,老子不准你看其他男人!”

他似乎真的很生氣,聲音發顫,牙齒感覺都要咬碎了。

就算他下一秒氣到哭出來她也不會感到意外。

但容芷煙只覺得他媽的簡直莫名其妙!

“我他媽看誰了?”容芷煙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她發誓,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罵過國罵了,但她的優雅在易臣澤這個痞子面前是半點也保持不了。

易臣澤聽她吼回來,心裡又生氣又委屈又自尊心太強不願意說出對方的名字。

容芷煙的大腦不再缺氧後,終於反應過來,生氣嬌吼道:“你不會是說Vito吧?”

藉著室內的一點光亮,容芷煙漸漸能在黑暗中看清易臣澤近在咫尺的臉。

他抿著嘴,一雙晶亮潤澤的黑眸死死盯著她,透著一絲委屈。

讓容芷煙想起了和他分手的那天。

那種像小獸一樣受傷的眼神,很像。

雖然自己的雙手仍然被他鉗制在頭頂,但容芷煙並不覺得他是處於上風的那個,所以剛剛那種被壓制強迫的憤怒,頓時消失了大半。

她無語地解釋道:“我懷疑Vito是航航的生父才跟他多聊了幾句。”

易臣澤明顯愣了一下,聲音悶悶地:“什麼意思?”

容芷煙嘆了口氣,給足了耐心:“他開始把我認錯了,我跟你說過我跟林悅長得很像,以前在這邊就經常被老外認錯,一起出去還會被問是不是雙胞胎。”

“嗯……”他鬆開了掐她下巴的手。

容芷煙繼續道:“所以我就問他,他朋友叫什麼名字?他說那個女生沒有告訴他真實的名字,但你想,林悅都去世這麼多年了,一個男人不知道她名字還記得她這麼久,明顯不是普通關係。”

她分析:“而且他知道林悅告訴他的不是真實名字,說明他找過林悅,所以我懷疑他說的就是林悅。你不覺得他跟航航長得挺像的嗎?髮色和瞳孔的顏色都是一樣的。”

“……嗯。”易臣澤的眼神明顯開始心虛起來,就連鉗住她手腕的力道都鬆了許多。

臉上的兇狠漸漸褪去,但委屈猶在。

容芷煙試著抽了一下手,很順利地抽了回來,一把捶到他肩上,不夠撒氣,又捶了好幾下。

易臣澤都乖乖受著,一聲不吭任她打。

“你再兇啊!現在怎麼不吭聲了?”容芷煙很生氣,想起剛剛被他那樣對待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躺在他身下不太使得上力,又捶得她手怪疼的,就沒再打他。

易臣澤低啞著嗓子確認道:“那你對他不感興趣對嗎?”

容芷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深吸一口氣嗔罵:“我有病啊?為什麼要對他感興趣?而且我知道自己已婚好嗎?”

容芷煙見他不說話,更直接明確地說道:“易臣澤,如果你是擔心我給你戴綠帽子,那你大可以放心,我對男人不、感、興、趣!我要是感興趣,根本不會同意聯姻,你智商被狗吃了嗎?”

易臣澤聽到了答案,心裡終於踏實,訥訥地先道歉:“是我不對。”

“你以後再敢像剛剛那樣對我——”容芷煙想放狠話,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只好隨口說了句,“老孃廢了你!”

誰知易臣澤竟然回嘴道:“現在跟廢了也差不多。”

容芷煙聽懂了,臉驀地一紅,被懟得一時語塞。

易臣澤見她不說話,氣勢見長,有反攻趨勢:“我在陽臺抽菸你沒看到啊?”

“看到了啊。”

易臣澤被她的理直氣壯氣得咬牙:“那你沒發現我不開心嗎?從你偷看了Vito不知道多少眼後,老子就在不爽,你不知道?”

容芷煙覺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知道?”

她為什麼要為他的無理取鬧買單?

易臣澤氣得牙癢癢,氣她的遲鈍和不解風情。

於是十分幼稚地吵回去:“所以容芷煙,你以後繼續這麼遲鈍,我還會繼續這麼對你,老子就是這種無賴,有種你就廢了老子!”

說完,他就氣呼呼地放開她,翻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