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金水從未想過自已會如此失控,那夜的酒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他忘卻了所有的顧忌和底線。他搖搖晃晃地回到客棧,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到那張熟悉的床上。然而,他的腳步卻不受控制地偏離了方向,一頭栽進了林稚的攙扶之中。
好不容易將馮金水放到床上,林稚又忙著給他擦去臉上的汙漬,解下他身上的佩劍和包裹,讓他能夠舒適地躺下。看著馮金水安穩地睡去,她這才鬆了口氣,輕輕蓋好被子,轉身回到自已的房間。
當幾個人終於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夜幕即將降臨。李囂和林稚相對來說狀態還算不錯,儘管身體有些疲憊不堪,但好在他們昨晚並沒有過度飲酒。然而,林隼這位平日裡總是顯得高冷的傢伙,此時卻完全無法掩飾自已昨夜醉酒的狼狽模樣。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雙腳如同在畫圓圈一般,顯然已經被酒精折磨得夠嗆。
至於李鐵山,則是狀況最為糟糕的一個。他整個人癱倒在房間的桌子上,雙手緊緊抱住頭部,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頭疼啊,頭疼得厲害!\" 看起來,宿醉給他帶來的痛苦實在是難以忍受。
最後再看看馮金水,他簡直就是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那沉重無比的眼皮,彷彿被千斤重擔壓著似的,費了好大勁才勉強睜開一條縫隙。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努力讓自已清醒過來。
李囂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看,押送的任務要等明天了。幸好兩家的任務日期都是十天,不然耽誤了任務你們就哭吧。”林稚聞言,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她看了看馮金水,又看了看哥哥林隼,一時不知道該去關心哪個。
李囂見她猶豫,便悄悄說道:“先去讓你哥哥休息,你不就有時間了。“林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忙道謝,說完一句“謝謝李哥”才反應過來,李囂又拿她開涮,看著李囂一臉的壞笑,林稚呸了一口,忙扶著哥哥回屋。
不多時,林稚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動作輕柔得彷彿生怕驚醒屋內之人一般。她腳步輕盈,緩緩地向後退去,然後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當她確認哥哥已經熟睡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她邁著堅定的步伐來到馮金水的房間門前,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在給自已打氣,隨後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進入房間後,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林稚不禁皺起了眉頭。只見馮金水正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喝著水。他的喉嚨因為昨夜過度飲酒而受到刺激,此時變得異常乾燥,難以忍受。他的樣子就像一個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拼命地尋找著生命之源。林稚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既感到心疼不已,又有些許憤怒。
她責備馮金水為何要喝這麼多酒,但同時,她的手卻不受控制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為他再次斟滿了一杯水。那杯中的清水彷彿承載著她複雜的情感,既有對他身體的擔憂,也有對他行為的不滿。然而,無論怎樣,林稚的行動都表明了她內心深處對馮金水的關心和在意。
馮金水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他長出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所有的疲憊。他抬頭看向林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聲說道:“我做夢又回到了海崖,又見到了阿呆。我們在沙漠中走啊走啊,嗓子都冒煙了就是沒有水喝。走著走著,我轉頭髮現只有我一人在沙漠中。我剛想呼喊阿呆,就醒了。”
馮金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他的話語讓林稚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她走上前,將馮金水的腦袋抱在了胸前,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一邊安慰道:“好了,都過去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倒是馮金水被突如其來的柔軟包裹住了臉,本來只剩五分的醉意,瞬間清醒了過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埋臉殺”嗎?他心裡不禁有些疑惑,但同時又感到一種莫名的舒適和溫暖。見林稚並沒有發覺自已已經清醒,馮金水也並不著急掙脫,反而靜靜地享受著這份柔軟。
他心想:“反正她是我的女朋友,不給我埋,難道還能給別人埋不成?”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是坦然了許多,索性就這樣讓林稚繼續埋著自已的臉。感受著她輕柔的呼吸和溫暖的身體,馮金水的心情漸漸地放鬆下來,彷彿所有的煩惱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流淌,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馮金水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之中,不願打破這份寧靜與美好。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埋臉殺”,更是兩人之間深厚感情的體現。在這個喧囂的世界裡,能夠擁有這樣一份純粹而真摯的愛情,實在是太過難得。因此,他決定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用心去呵護這段感情,讓它綻放出更加絢爛的光芒。
林稚心中充滿了同情和心疼,正在想如何更好的安慰馮金水,突然感覺到一雙手已經搭到了自已的屁股上!一股羞怒陡然而生,原本還輕撫著頭髮的雙手,變掌為爪,薅住了馮金水的頭髮,一股憤怒的嗓音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給老孃把手拿開!”
馮金水被林稚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忙收回那雙不自覺的手,一臉諂笑地說道:“嘿嘿嘿,別生氣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是……那是……情不自禁。誰叫咱林稚的身材那麼好呢。”
事實證明,無論何時何地,馬屁都是一種無敵的存在!尤其是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這一句馬屁簡直就是救命稻草啊!馮金水的這句話,成功地挽救了自已的一條小命。林稚聽到他的話後,內心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鬆開了手。馮金水趁機站起身來,一邊揉著被薅得生疼的頭髮,一邊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容。
林稚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人能不能正經一點啊?我現在心裡正難受著呢,你居然還敢佔我便宜?”看到林稚已經不再發怒,馮金水趕緊再次向她道歉:“我的小姑奶奶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的,真的只是個意外啊。”說著,他還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苦苦哀求的表情。
林稚剛要開口,只聽門外傳來李囂的聲音:“你們倆忙什麼呢?吃點東西吧?”林稚回了一聲“知道了李哥”,轉頭用手指著馮金水的鼻子,用唇語說了一句:“下不為例”。然後便攙著馮金水開啟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