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山正沉浸在對濱海城和新月學院的興奮規劃中,剛要開始開啟話匣子,突然,一道兵器破空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這聲音雖小,但對於每天都與魔獸打交道的他來說,已足夠讓他警覺。

“有偷襲!”李鐵山大喊一聲,迅速一個就地翻滾,躲在了牆邊,並順手抄起自已的劍,警覺地觀察四周。

馮金水反應也不慢,聽到李鐵山的喊聲,他嗖的一聲竄到了破沙發的後面。而阿呆,雖然不像他們久經沙場,但也迅速鑽到了桌子下面,手裡還緊緊握著做飯用的小鍋,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屋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逼近,緊接著,原本就不結實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三個人闖了進來,兩個高個子一個矮個子,都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面罩。

透過篝火閃爍的光,李鐵山突然鑽了出來,指著矮個子怒吼道:“猴子!你他孃的想幹什麼!”馮金水心中一驚,竟然真的是猴子,那兩個高個子也毫無疑問,是鐵錘和柱子兩兄弟。平時出生入死的弟兄,此刻卻變成了入室劫匪,馮金水心中五味雜陳,但他並沒有站出來,他想看看這三個人和李鐵山如何交代。

李鐵山青筋暴起,兩眼通紅,聲音顫抖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猴子,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就算是兄弟,我也不允許背後捅刀子。”他無法接受站在他面前的是平日裡出生入死的兄弟。

猴子冷笑一聲,慢慢撤下面罩,緩緩說道:“老大,你眼神真好啊,我們捂成這樣你也能看出來。沒錯,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但有句話你聽說過沒,叫‘可以同生死,不可共富貴’。我們這些年跟著你出生入死,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現在那小子有了寶貝,兄弟們決定拿出來大家分了,大哥你可別想獨吞啊!”鐵錘兩兄弟也甕聲甕氣的附和:”是啊老大,有寶貝為什麼不給大家分。”

李鐵山聽完,氣得手都在顫抖。他伸出手指指向猴子,聲音顫抖地說:“我李鐵山不屑於做出那種噁心的事。我再問你一遍,猴子,你確定要撕破臉了?”

猴子冷笑回應:“你猜呢,老大?”話音未落,他手裡已抽出一把刀,對著李鐵山迎面砍去……

猴子的刀對著李鐵山的面門砍去,李鐵山不退反進,一個箭步突前,伸手就去掐猴子的喉嚨。李鐵山本想一招制敵,卻沒想到鐵錘和柱子兩兄弟也同時發動攻擊,一人一把刀朝著他的頭頂砍來。李鐵山趕忙一個側身堪堪躲過,心中大駭:看來這幾個曾經的兄弟,現在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

他晃了晃手中的劍,調整呼吸,再次朝猴子攻去,但這次他不再留情。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凌厲的劍氣,每一次交鋒都充滿了殺意。

與此同時,馮金水已經抽出自已的短刀,悄悄地繞到了黑衣三人的視野盲區。多年的默契讓他對幾人的實力瞭如指掌,他尋找著最佳的時機,準備手起刀落,一擊制敵。

李鐵山與猴子之間的戰鬥激烈異常,兩人一刀一劍、一來一回,打得不分勝負。而馮金水則趁機出手,他見兩兄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鐵山身上,突然從背後暴起,一腳踹向鐵錘的耳朵,同時另一隻手握著短刀朝柱子的脖頸處紮了下去。

鐵錘被馮金水一腳踢中耳朵,頓時一陣頭暈目眩,栽倒在地上。而柱子則沒有料到馮金水的突然襲擊,等他感覺到疼痛想要回頭時,短刀已經半數沒入他的脖頸裡。他捂著脖子吃力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哥……哥……”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馮金水拔出短刀,一股血花從柱子傷口處噴湧而出。他拎著短刀,走向鐵錘,準備給這場戰鬥畫上句號。然而,就在這時,阿呆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馮金水忙回頭,只見阿呆站在他背後一步的距離,但阿呆的胸口卻穿過了一把刀。原來,柱子並沒有立刻死去,他掙扎著站起來,抬起手中的刀就朝馮金水的後心扎去。阿呆見金水有難,大叫著跑了過去,替馮金水擋下了這一刀。

看著阿呆眼中的光越來越淡,馮金水發瘋似的拿起短刀朝柱子砍去。柱子受了致命一刀,此時能站起來已是強弩之末,馮金水的短刀刀刀致命,柱子只能寥寥抵擋兩下,便被馮金水一刀扎進了心窩處,倒地再起不能。

馮金水緊緊抱著阿呆逐漸冷卻的身體,他的雙眼被淚水模糊,心如刀絞。他不停地晃動著阿呆的肩膀,呼喚著:“阿呆,醒醒啊,阿呆!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你怎麼這麼傻啊!”然而,阿呆只是疲憊地睜開了眼睛,那眼中充滿了釋然的平靜。

“金水,我感覺我要解脫了,終於不用再受苦撿垃圾了。”阿呆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不要難過,雖然不能再陪你啃麵包了,但你要照顧好自已,不要放棄希望……”話未說完,阿呆的雙眼便永遠地閉上了,他的生命如同熄滅的燭火,悄然離去。

馮金水抱著阿呆,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悲痛之情難以言表。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鐵錘從眩暈中恢復過來的聲音。馮金水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冰冷的寒意。他擦乾淚水,提起短刀,快步走向鐵錘。

鐵錘還未完全清醒,只見一陣寒光閃過,馮金水的短刀已經切斷了他的喉嚨。鐵錘的口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左手抬起指著馮金水,右手卻已無法堵住那如泉湧般噴出的鮮血。他的手指逐漸失去力氣,最終無力地垂落。

馮金水看著鐵錘的屍體,心中默唸:“阿呆,你的仇我給你報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我的兄弟。”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悲痛和憤怒。

此時的李鐵山已經將猴子制伏在地,他一手按著猴子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劍,劍鋒直指猴子的後頸處。李鐵山的眼中帶著一絲悲涼,他低聲說道:“猴子,你我兄弟一場,我給你個痛快。”說罷,他手中的劍用力紮了下去。

馮金水腳步沉重地走到李鐵山身旁,眼神憂慮地凝視著他那張瀰漫著悲涼神色的面龐,輕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無助:“鐵山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

李鐵山緩緩抬頭,他深深吸了口氣,似乎要將內心的力量匯聚起來,然後以沉穩而堅定的語氣說道:“走吧,我們一同前往濱海城!”這句話如同一道命令,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決心與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