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二十四人如同張開一個大口袋向劉道一撲來,只要有任何一人纏住了一絲邊角,其餘人就會像是一隻只盯上爛肉的蒼蠅一樣嗡嗡嗡飛撲上去,不把劉道一淹沒在人海之中不算完。

眾人身後的空間猛然崩塌,像是一個黑洞一樣旋轉,將周圍的一切物品都吸納進入其中,絞成碎末。周圍的花木搖搖不停晃動的頭顱,漸漸俯低了身子,貼在地表之上如同綠毯一樣。

劉道一呼呼揮去數十拳,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哈哈喊道:“就你們這點鬼蜮技倆還想要設計偷襲老子,若不是老子露出一點頹勢,你們還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湧上來送死吧!”

一個個巨大的拳印如同穿越水面的炮彈,將眾人打造出來的黑洞穿透,這些脆弱的黑洞本就在這片穩固的空間之中不能穩定存在,經由這一次打擊更加不堪地搖搖欲墜。

正在此刻,劉道一身後的樹叢之間嘻嘻翠翠一陣響聲,十餘人呼喊著劉道一的名字從中出現,個個手中蓄力,時刻就等著在背後給予劉道一致命一擊,來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劉道一!你既然想出這麼個法子來引誘我們出手,必然是心中存有一些敗退之意。你心中明白,這就是你敗退的開始,你已經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了,只想著一心逃脫。

你的敗局已經開始了,你不是敗給了我們,而是敗給了自己!現在就受死吧!”胡藍從劉道一面前走出,他一出現就搶佔了眼球,這裡面只有他是修為最高最危險的一個。

現在劉道一處於兩面夾擊的處境,無論是前面的胡藍還是身後的十餘人都能夠給這一次戰局帶來決定性的結果,劉道一現在是進退維谷,被雙面夾擊,無論那一邊鬆懈都會被打擊。

但是,到了這一步劉道一依然看著胡藍這些人,臉色怡然不懼,冷笑道:“老子即便是敗也是堂堂正正的敗,不像某些人只是一直幹些暗地裡的偷襲勾當,勇力不行大話倒是不少。

告訴你們這些傢伙,想要打敗老子就自己上來啊!難道還想要老子去請你們嗎?”

劉道一這次的策略是對的,現在的處境對於他是不利的,但是隻要出現動作,就會出現破綻,那個時候才是他的時機,現在的言語只是為了激起雙方的怒火,令他們失去理智衝上來。

胡藍看著劉道一,嗤著笑了一聲,對著兩邊的弟子說道:“我們這麼長的時間都等了,難道還會在乎這一點時間嗎?不要著急,慢慢逼近這傢伙,等他出手我們在一舉將他拿下!”

噗嗤!看著劉道一那張瞬間就變成苦瓜的臉,江流在一邊瞬間就笑出了聲音來,這個傢伙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以為能夠算計到別人,想不到被別人看透了,反而找到了破解之法,

聽了這一道笑聲,劉道一臉色突然由白轉紅,臉色羞怒,雙眼四處尋摸著江流的身影,轉了半天腦袋也沒有發現江流的位置,只看到漫山遍野的落葉鋪滿了小小的石子路上。

眼見兩邊眾人在遲疑了一番繼續前進,劉道一情急之下大聲吼道:“江流!你小子再不出來老子就被這群傢伙給抓住了,到時候可不要怪我把你給供出來,你還能安坐釣魚臺嗎?”

胡藍眼神之中遲疑了半刻,看著周圍昏黃的天色叫道:“何方鼠輩在暗中窺測,難道不敢現身一見嗎?你若是再不出現,看來你這位朋友是很樂意和我們談談一些深入的問題的。”

說罷,胡藍看了一眼劉道一氣得通紅的臉龐,搞不好還真的能夠從這裡取得突破。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開始攻破的,只要瓦解分化他們的關係,想要套出一些事實還不簡單嗎?

“劉道一!只要你能夠將你們毀壞守山獸的事情認了,我就放你安全離去,絕對不為難你!”

劉道一對胡藍信誓旦旦地保證絲毫沒有興趣,瞪著眼睛看著他,說道:“你們看我像是傻瓜嗎?你看看就連你們都知道老子不是傻瓜,怎麼還會相信傻瓜都不信的承諾呢?”

周圍一些人低低地笑了一聲,胡藍臉色不停變幻,看著面前狡猾的劉道一心中興起了一股滔天怒焰,直接奔著劉道一衝了過去。與此同時,另一面人馬也來到了身邊,雙方齊齊出手。

“啊!救命啊!老子就要交代在這裡了!江流你要是真想老子死就別出手,看你到時候怎麼和老傢伙們交代!”劉道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不還手只管叫喚個不停。

呼!秋風下的落葉猛然一靜,整個空間都在這一剎那變得緩慢了起來。其實不是空間變得緩慢,而是行動的人速度太快,快到了比這個世界轉動的速度還有迅速的地步。

只見一道藍色的身影一閃,原地如同閃現了一片藍色的天空,眾人只見原地不見了劉道一的身影。於此同時,一聲遲來的感嘆緩緩傳入了眾人的耳朵之中,振聾發聵。

遠處,山間薄薄的霧氣之中,兩個身穿藍衫的美少年站在樹下,一個身子挺拔,但是卻被令一個瀟灑俊朗的身影打橫抱了起來,看起來相互依偎,如果是一男一女一定羨煞旁人。

至於這兩位,那就江流分明聽到了旁邊傳來了嘔吐的聲音,看著劉道一一臉呆滯的模樣,江流面無表情地說道:“還不下來,想要幹什麼?你願意這樣被抱著,將來有你受的。

老子可是十分正常的,這次是為了救你這隻二百斤的死豬出牢籠,勉為其難而已!”

劉道一打了個冷顫,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忍言的畫面,搖著腦袋咻得一聲從江流懷中躥到而來一顆只剩下枯枝爛葉的古木之上,蹲在樹尖上如同一隻猴子一樣蜷縮著身子。

“你這是幹什麼?老子都說了是為了救你!若不是你那副死了爹孃生無可戀的樣子,老子才不會管你的死活呢?”江流頭頂一陣黑線,主要是因為胡藍那群人已經要笑岔氣了。

劉道一還是畏畏縮縮蹲在樹頂之上,看著江流拱手道:“江流兄!兄弟知道你在家的時候向來是無女不歡,家中更有數位紅顏知己。但是你不能這麼殘忍地朝兄弟下手啊!”

這話已經沒法接了,你讓我說什麼好呢?江流頂著一張黑臉看著好對面的一群人,這就是始作俑者,看來老子需要好好教訓你們一頓了,只有這樣才能平息老子的不白之冤。

“你們就是雲朗那傢伙派出的炮灰嗎?”江流問起了緣由,如果是雲朗派來的自己就沒有必要給他們留什麼面子了。但是,到現在大家都沒有動武器,彼此之間還是留著顏面的。

即使是剛才如此危險的境地,劉道一也沒有真正擔心些什麼,因為他篤定這些人不能將他怎麼樣,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所有的謠傳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的謠言罷了。

胡藍看著江流手中不停旋轉纏繞的紅色氣流,心中感受著其上傳來的陣陣威壓,和今天早上感受到的壓力如出一轍,一樣的高貴威嚴,一樣的令人臣服不敢冒犯。

明明都是一樣的修為,為什麼大家的差距會這麼大呢?胡藍心中湧起了一陣陣的不服氣,正是這股不服氣讓他藉著雲朗的名義扇動了這樣一群人來找江流兩人的麻煩。

他不是不知道這是在拿雞蛋碰石頭,但是碰巧的是江流瞬間消失不見了,兩人之中只留下了劉道一,而云朗對於此事也是熟視無睹,心中也存在著找麻煩的意思。

但是,這件事情卻不能直接說出和雲朗有關,從頭到尾雲朗也沒有開口讓胡藍阻止人來給江流兩人難堪,但是眾人在議論之時也沒有避開雲朗,他也沒有明顯反對。

說起來齷齪不堪入耳,但是胡藍卻清醒地知道這件事情不能牽扯到雲朗,只能自己一個人扛著。口中哈了兩口氣道:“這件事情和雲朗師兄無關,只是我等自作主張!”

看著周圍這傢伙悲憤的眼神,江流哪裡還不明白,人家都是在做順水推舟的事情,一個想要見識見識自己兩人的手段,一個自命不凡想要出頭,兩人一拍即合,唯獨沒有考慮自己的感受。

老子是那種可以給人戲弄玩樂的人嗎?真是老虎不發威拿我們兄弟兩人是病貓啊!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來闖一闖你們的這什麼陣勢,看看雲朗這個卑鄙小人能夠過去我能不能過去?”江流一步踏出,手中的氣勢猛地一升,緊接著又是一步踏出,氣勢再度提升。

“咱們也不用什麼法器,只是憑藉手中拳頭來比一比誰的力氣大,功力深!”

胡藍嘆了一聲,淒厲地喊了一聲“結陣!”數十人大叫一聲瞬間就消失在眼前,江流面前出現了一張大網,每一個節點都閃閃發亮。

落葉無聲,秋風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