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鳴,蹄狂奔,在無邊無際的空間內縱橫馳騁,放肆發洩著心中的激情。

江流雙眼猛然睜開,眼中射出一道金光,破開了棋盤之上的迷霧,只見在大半個棋盤之上,留存著許許多多的白馬。

此刻,領頭的神駿一聲長鳴,無數白色的洪流匯聚而來,形成了一條白色的長河。

“你耍賴!你的白馬分明已經被我殺了七八成之多,怎麼可能還有十萬之眾!”

李妙音見了江流氣勢儼然的白馬,心中一慌,大叫出聲。

“唉!認賭服輸!這局是你輸了!”立在一邊的袁老此時開口:“究竟是有多少兵馬不是看數量,而是要依據你們二人的法力。

你一時貪功將法力消耗都去追殺別人去了,此時縱然讓你執掌百萬之眾也是力不從心。天下之事,先賢早有定論:國雖大,好戰必亡,忘戰必危!”

呵!想不到這老神棍竟然還有這種見識,江流開始對袁老頭刮目相看了!轉頭一笑,在心中自嘲道:“對了!以李妙音的身份,跟在她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是庸手呢?還是自己先前存了偏見!”

“老者遠見,在下佩服!佩服!”

江流不著聲色誇了一句老傢伙,低頭又看了一眼李妙音,“看吧!你的隊友都站到了我這邊!你還不投降!”

“哼!我不信我會輸給你!一切還沒有結束,繼續來戰!”

轟!

白馬如同旋風一般在偌大的圍棋盤上衝擊,面前猛虎簡直是不堪一擊,觸之即潰。江流神態悠然,看著面前越來越少的黑棋,心中哂然一笑,“看來李妙音是打算和自己一樣深藏兵力,伺機再戰了!”

唉!袁老在一旁看了直搖頭,拾人牙慧,這才是真的自找死路啊!

連帶著看到了江流和袁老的搖頭之舉,李妙音冷笑一聲,看著江流道:“你以為本小姐會和你一樣畏畏縮縮嗎?

本小姐雖然是女兒聲,卻不輸一腔熱血,自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來與你決一死戰!”

噗!

李妙音猛然出掌拍向自己胸口,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棋盤之上,無數黑虎嗷嗚一聲被周圍的同伴吞噬,周身帶上一層血色。

所有的黑色棋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黑風,風中是一隻雄健的猛虎。

“唉!”袁老在一邊來不及阻止,只得連聲嘆氣,“冤孽啊!冤孽啊!”

吼!

猛虎嗷嗷叫著想著江流的白子衝了過來,江流輕嘆了一聲,何必呢?

白馬紛紛四散奔逃,四面長鳴,猶如昔年項羽深陷垓下,四面楚歌之境況。

李妙音也看到了江流的用心,一股熱血從心口湧上來:“你!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李妙音臉色蒼白,氣息萎靡,無力地揮了揮手。

呼!猛虎驟然悲鳴一聲化為虛無,白馬也打了幾個歡快的響鼻,化為道道白光消失不見。

江流手中握著一把白子,嘻嘻笑道:“這棋子不錯!送我吧!”

李妙音身子搖晃一下,差點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手指哆哆嗦嗦指著江流,“你給我滾!”

轟!

雲谷之上,結界大陣陡然大開,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一道血色的身影閃了出來,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紅色的衣衫被血水浸透了,半截衣袖已經不見了,露出了白玉似的臂膀,其上點綴著朵朵血色的梅花。

臉上的面罩依舊死死掛在上面,本來江流對於男子是沒有興趣的,但是此刻卻忽然對這個李妙音手下的殺手起了興趣。

袁老咳嗽了一聲,江流看著李妙音噴火的眼睛,訕訕地收回了眼神,沿著邊緣一跳,順著雲霧下了靈谷。

“唉!你沒事吧?”袁老慈愛地看了一眼李妙音,見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金色的玉瓶,倒出一丸紅色丹藥吞入了腹中,氣色瞬間便好了許多。

“我沒事!半晌就好,紅崖怎麼樣了?”

袁老一揮手,立即又有一隊黑衣人從暗中出來,查探了一番紅崖,稟報道:“回小姐!紅崖大人並無大礙!”

李妙音揮了揮手,幾人立即扛了紅崖,幾個跳躍就消失不見了。

靈谷之下,江流看著大戰後的場景,簡直是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

看著眼前李愚智的乾癟屍體,江流一嘆,“到底還是成了魔!一身精血都被自己抽出,沒有留下半分退路。”

揮手一道火焰,整個靈谷都被點燃了,道道靈氣散逸,更多的還是血液的汙穢。

紅霞伴著白虹,相交纏著同上青天。

江流來到了一處最為深邃的地道,這裡距離武靈兒他們的位置還有很深的距離,這些散修做出了貢獻不足百分之一,這也是江流幾經思慮,最終決定和李妙音合作的原因。

嚯!

江流一揮手,一道銀色的小舟漂浮在面前,變成了一座小山般大小。

銀舟看上去和江流曾經摧毀的八太子李金鱗的銀舟有些相像,只不過不同的是江流的這艘銀舟好像並沒有攻擊的能力。

就是這樣一座小舟,其是才是江流願意和李妙音合作的原因。

嗡嗡嗡!

銀舟緩緩開啟,江流低頭走了進去,艙門再度緩緩合上。

就在江流走進銀舟的時候,雲谷之上,李妙音此刻看起來已經完全痊癒,眼神透過無盡的迷霧看著江流的位置。

“他已經上船了!相信很快他就會到達他所說的那個埋藏著至寶的地方,我實在是很好奇,令他這樣著迷的所謂至寶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他再見到我們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哈哈!那樣子一定像我現在這樣有趣極了!”

李妙音對著眼前的靈霧自言自語,忽然,籠月彎眉悄悄翹起,“什麼事情?說!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你知道的!嗯?”

“啊!是!”

一個黑衣人從一邊樹叢中顯出身形,滾地跪伏在李妙音不遠處,身子篩糠似地抖動。看得出來,此刻黑衣人對自己打擾了李妙音的獨處感到十分恐懼。

“稟報小姐!紅崖大人他已經醒了,而且他還說還說”

李妙音聽了,轉身點了點頭,黑衣人如蒙大赦地在前引路。

此時,一陣風雲從雲谷之中從下而上興起,颶風般的靈力風暴漸漸成形,呼嘯著包圍了整個靈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