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慘烈的一幕,自是讓在場的眾修士都感到一震,隨即紛紛高呼。
人命就是這麼不值錢,一名修士的死亡,不會有一個人動容,更多的只有冷漠。
當擂臺上被清理後,圍觀的眾人都是紛紛散去,但就在這時,兩道身影猛地一躍,如一把長槍穩穩地站在擂臺上。
“快看,又有人上去了。”
那些圍觀看熱鬧的,都是停住了腳步,看著擂臺上才出現的兩人。
“嘿嘿,小子,你今天死定了,就算你有什麼古怪,但煉氣期四層就是煉氣期四層,任憑你怎樣,也不是我的對手。”大漢看著吳昊,不善的說道。
吳昊自是搖搖頭,不再多說,因為對於一個即將死掉的人,吳昊不願多說。
“今日你我對戰,生死有命,在場眾修士作證。”吳昊看著臺下的眾人朗聲道,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了在場的麼一個人的耳中。
“彭師妹,你說此人為什麼這麼狂妄呢?”蔣陘看著彭靜言,隨意的說道,看著臺上的吳昊,似乎在看一隻跳樑小醜。
彭靜言自是聽出了蔣陘的不屑,也不多說,反倒是看著周圍的幾位同門,淡淡開口。
“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看看他們二人誰能夠獲勝。”
其他三人都是一愣,一位身著墨黑色長袍的青年,看著彭靜言,反笑道,“師妹何出此言,難道你認為那個不知進退的小子有機會獲勝?”
不待彭靜言回話,另一個俏麗的女子,就不滿的說道,“那小子如此張狂,當真以為在青雲門的地界,就可以胡作非為嗎,待會擂臺上的打鬥,可是誰也不能阻止的。”
彭靜言也不反駁二人,只是看著場上束手而立的吳昊,記憶莫名的拉扯,似乎又回到了當日的妙心峰一戰,那個血色的身影,成為了心中的魔魘。
“賭,就要賭個痛快,聽說師妹有一塊千年玉髓,若是用它當做賭注,師兄願意用一粒金玉丹和你交換。”
其他幾人聞言也都是一呆,紛紛不再插話,畢竟蔣陘說的賭注未免有些過了。
且不說那塊千年玉髓乃是煉製靈器的極品材料,就說蔣陘說的那枚金玉丹,乃是煉氣期中期突破到煉器師後期,衝擊瓶頸最佳的丹藥,在門內也是極少,更不會有出售的機會。
就算如吳昊這般透過丹試,也是絕對買不到的,因為煉製此種丹藥的靈草太多珍惜,除了為門派立下大功之人,其餘之人一概沒有。
這蔣陘也是門內長輩賜下的,本打算用來突破煉氣期中期,但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沒有服用此丹就突破了。
彭靜雅聞言一笑,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倒是使得其他幾人驚疑不定起來。
圍觀的眾人,聽見吳昊的說辭,都是紛紛符合,叫囂不已。
“打,打,打...”
聽見下面的起鬨,臺上的兩人卻是一點也不著急,反倒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主動和你比鬥嗎”吳昊聲音很小的說道,若不是兩人相隔不遠,絕對會被下面的吵雜聲淹沒。
“哼,狂妄自卑,真以為天下無敵嗎?和我一戰,不就是貪戀那一萬靈石?”大漢險險的笑道,赤露的上身,一條條傷痕,如蚯蚓般歪歪扭扭的。
吳昊並不多言,向前走去,一步步的靠近大漢,身上氣勢一截截的往上攀升。
對面的大漢見狀,也閉口不言,雙手一搓,一道藍色火焰,忽的搖曳出來。
“嘿嘿,藍蕪焰,給我燒死他。”
藍色火焰一動,就輕飄飄的對著吳昊飄去,帶起一大片寒霜,對著吳昊擊去。
“呵呵,火?”
吳昊腳步不停,張口吐出一道鮮紅的火焰,迎風便漲,化作一隻火焰靈鳥。
清鳴一聲,對著那朵寒焰撲去。
但結果卻是讓吳昊雙眼一凝,那藍色寒焰,不知是何物,竟然和火鳥發出的熾烈高溫,相持不下。
大漢看見這一幕,心裡的驚駭,比之吳昊不知多出多少。
這藍色寒焰可是一品階不低的靈火,居然被此人以同樣的手段擋住了,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煉氣期四層。
火焰靈鳥和藍色寒焰,在半空中激烈對撞,兩色光芒狂閃,映得擂臺紅藍相間,好似冰火兩重天。
大漢見此種手段被阻,怒喝一聲,一拍儲物袋,一道身影驀然出現。
吳昊腳步微微一頓,隨即繼續往前走去。
“傀儡,不過是一個煉氣期中期的傀儡,不足為慮。”
那剛出現的身影不是其他,而是一具狼形的金屬傀儡,雙眼閃動著紅光,沒有一絲感情,行走間明顯有著些許遲緩。
看著那疾馳過來的狼形傀儡,吳昊腳步猛地一動,身上忽然多出一股陰毒的氣息,好似毒蛇一般,而且一股若有若無的妖氣,讓彭靜言雙目一亮,死死地看著吳昊,心頭暗自驚訝。
“妖化,真龍訣。”
吳昊瞬間便來到那頭傀儡面前,身上裸露的部位,一塊塊紅色蛇鱗若隱若現,使得吳昊竟是顯得十分妖異。
吳昊雙手向前一探,一片片細小密集的蛇鱗,包裹住雙手,紅光一閃,就捏住狼形傀儡的頭顱。
對著大漢猙獰一笑,手指驀然用力,狼頭轟然爆碎,碎片四散擊去。
不顧那已經軟到下去的傀儡,吳昊腳步一動,來到大漢身前。閃電出手,一隻手便捏出大漢的喉嚨,任憑大漢如何掙扎,都不可撼動。
“妖族秘術,此人是誰,以他的實力不可能在青雲門默默無聞。”蔣陘看見此幕,身體陡然一僵,隨即轉過身影,看著含笑不語的彭靜言。
彭靜言卻是沒有看向蔣陘,而是看著場中的那道身影,好似在這數千人之中,吳昊成了此地唯一的一束光,耀眼至極。
半晌彭靜言才回過神來,看著蔣陘,看著其他門,緩緩說道,“他說過的,他叫吳昊”
“吳...什麼!他叫吳昊,他就是吳昊,怎麼可能,老祖收的弟子怎麼只有煉氣期四層的修為?”蔣陘一開始,還有些恍惚,隨即便回過味來,不可置信的說道。
彭靜言卻是不理會他的驚訝,喃喃自語,“你的實力又提升了。”
工巧宗的青年見到這一幕,也是眉頭倏地上翹,一張臉神色不定,不知在想寫什麼。
大漢一張臉,很快就變成紫紅色,鼻尖上因為恐懼,不停的流著冷汗,雙眼也是露出求饒的神色。
場下的眾人,在這一瞬間,也還是安靜了下來,看著場上那並不強壯的青年,徒手把一個肌肉虯龍的大漢舉著,威勢如虹,不可阻擋。
隨即不只是誰叫了一句,“殺了他”。接著便無數人叫嚷了起來,嚇得大漢止不住的哆嗦。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一戰嗎?不是為了靈石,而是想知道,那塊隕星鐵有什麼不同。”吳昊看著大漢的雙眼,手上的力道,又緊了一分,威脅的意思毫不掩飾。
大漢面色更加發紫,雙眼也是向外慢慢凸出來,額頭上的青筋,扭曲的凸現出來。
吳昊見狀,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臺下的眾人,最終緩緩停在了工巧宗青年的身上,對著他燦爛一笑。
工巧宗的青年,對上吳昊,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雙眼裡燃燒著什麼。
“你只有一次機會。”吳昊的對著大漢傳音,聲音裡透露的意思,絕不是在說笑。
“道友饒命,以前多有得罪,還望道友不要怪罪。這隕星鐵並不是一般的隕星鐵,而是其內含有天外星源的隕星鐵。若不是我工巧宗煉製傀儡對於各種材料都十分熟悉,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外人是看不出分毫的。”
吳昊聽了大漢的傳音,眉頭一皺,暗自思量著天外星源是何物。
大漢也是深諳察言觀色之道,見吳昊那緊皺的眉頭,就知道吳昊並不知道天外星源是何物。
“道友,這天外星源乃是星空中四溢的星光,被隕星鐵散發出來的磁力所引,匯聚到隕星鐵之內。道友所得那塊隕星鐵,色澤暗淡,常人只會以為是品質不高,實際上是星暈內掩,其內匯聚的星源之力,只怕是極高。”
吳昊聽了大漢的傳音,對這星源有了幾分瞭解,隨即便傳音道,“如何提煉出這裡面的星源之力。”
大漢聞言一滯,竟是半晌沒有出聲。臺下的眾人,看著吳昊自是捏著大漢,並沒有下殺手,都是知道兩人之間此刻怕是有什麼貓膩。
那工巧宗的青年,自然也是看出來了,拳頭緊緊地握著,看著吳昊和大漢沒有說一句話。
吳昊看著大漢,催促了一句,“你知不知道?”
大漢有些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不...不知道”,隨即發現吳昊的臉色沉了下來,連忙說道,“我只是工巧宗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這種秘術我不可能擁有,但墨子木不一樣,他是工巧宗墨家的嫡系族人,絕對會有這種秘術。”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他要,那我留你幹什麼?”吳昊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大漢面色瞬間凝固,隨即就要掙扎,但喉嚨一響,軟綿綿的癱倒了下去。
吳昊拿走了此人的儲物袋,看了一眼,因為大漢死去而呆滯下來的藍色寒焰,手指一動,讓火焰靈鳥一口吞噬了,消失在體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