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丁“呼呼啦啦”的喝完餛飩,我跟老丁還特意研究了一下這個餛飩的餡,那絕對的不是好餡,肉味還是有的。

“不能吃多了,不然身體不好消化這個毒素。”老丁說著端起碗幹了最後一滴湯。

“你說得對。”我也端起碗幹了湯。

喝完了,打了個飽嗝,跟老丁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以後看來得多光顧。”老丁說。

“怎麼,”我說,“你放棄了你的豬肺了?”

“去去去,”老丁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噁心人。”

跟老丁回到宿舍,老丁躺在床上,說:“真是愉快的一天。”

我不知道老丁的愉快何在,是吃了餛飩感覺到愉快,還是明天就可以分手感覺到愉快。

明天周天,我應該怎樣跟王藝涵說這件事呢。

一個腦袋十個大。

午休的時間我沒睡著,一直研究怎樣和平的分手,甚至還百度了一下,百度上一個個奇葩的分手方式。

“我是風兒你是沙,風兒更喜歡水。”

“你是牛奶,她是麵包,牛奶和麵包不可兼得,但我還是喜歡吃乾糧。”

哭笑不得。

我把手機關機,藏到神秘的地方,翻來覆去睡不著,老丁睡得跟死了沒兩樣。

無休結束,下午去上課的路上,老丁故意跟我走在宿舍兄弟們的後面。

老丁偷摸的說:“你猜猜我做了個什麼夢?”

“春夢。”我說。

“我擦,”老丁一驚,說,“我在床上有動作?”

“哈哈哈,”我笑了,說,“你還真做了啊?”

“你聽我說啊,”老丁說,“我做了個夢,夢到我跟孟若曦分手了,她哭的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於心不忍,就進行了下一步動作。”

“臥槽,你進行到了哪裡?”我問。

“也沒到哪裡,”老丁回味似的說,“就是平時乾的那些,一會就醒了。”

“你看看,”我指著老丁說,“人家在夢裡對你都不離不棄的,你可倒好。”

“滾,”老丁把我的手開啟,說,“你夢到王藝涵都是什麼樣子的?”

“我啊,”我說,“夢裡全是她,夢外沒有她。”

“好高深的樣子。”老丁說。

“嘿。”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丁回頭一看,笑道:“嘿。”

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劉娜走上來,說:“怎麼了馬小哲,都不想回頭看我了?”

“那個我先走,你們先聊。”老丁說著,趕緊走開了。

“沒有,”我說,“我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還用回頭嗎?”

“貧嘴,”劉娜說,“王藝涵肯定是被你花言巧語騙到手了。”

我尷尬的笑笑,不做任何的解釋。

“一起走?”劉娜問我。

我點點頭。

劉娜現在好像好多話啊,變成了話嘮,看來真的是女大十八變。

“跟王藝涵在一起怎麼樣?”劉娜試探著問我。

我看了看她,說:“不怎麼樣。”

這是真心話。

“噗,”劉娜笑出聲來,說,“你把人家姑娘搞到手了,現在又說不怎麼樣,那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分手了啊?”

我心一驚,想說:“你咋知道。”

但是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你怎麼樣?”

“一個人自由自在。”劉娜說。

“哦。”我點點頭。

我跟劉娜就默默的走著,我也習慣性的送她到教室門口,跟她說了聲再見。

一轉身。

ctmd,王藝涵、李亞雪、夢若曦,站在樓道看著我。

我一陣眩暈。

“嗨。”我抬手擺了擺。

“哼。”她們三個人哼了一聲,就自顧自的上了樓。

三個女人一場戲,這場戲,很硬。

我小心翼翼的也回了教室,路過六班教室的時候,往裡瞅了一眼,小仙女正好也看到我,衝我擺擺手,我笑了笑作為回應。

已經開始快上班了,剛上了一層樓,看到一對情侶在那裡激情熱吻。

唉,這個邪惡的世界。

回了教室,我直接沒看她們幾個,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冷冷的眼神。

我坐下偷偷的瞅了一眼孟若曦,孟若曦冷冷的看著我。

我也不偷偷看她了,老子又沒有偷情,就是去送了箇舊相識,怎麼了,我也瞪著她。

我眼睛小,瞪不過她,但是小眼聚光啊。

很快孟若曦就不瞪我了,撕下一張紙刷刷刷的寫了點東西,使勁的扔給我,我伸手接住,軍姐忍不住喊了一聲:“帥啊。”

我趕緊收斂,這別被軍姐“芳心暗許”就行。

我開啟孟若曦扔過來的紙條,上面寫著:

不要臉。

我給她回覆:

怎麼不要臉了?

孟若曦很快給我扔過來: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我差點沒笑出來,也不管管老丁,還來說我。

我沒給她回覆,過了一會,又一張紙條過來了,我皺皺眉,開啟:

你也不怕王藝涵傷心?

王藝涵還會傷心?那我看著她跟這個男的打鬧,跟那個男的聊天,唯獨不理我,我不會傷心嗎?

也許我在別人眼裡屬於鐵石心腸。

我把紙條扔進桌洞,沒有回覆。

孟若曦還不死心,又給我寫了一張:

你想怎麼樣?

我給她回覆:

姑娘,我很累了,就是這段感情讓我很累,我想是不是我過於的衝動,讓王藝涵不自在了,還是我的愛太輕了,輕到王藝涵根本看不起。

扔給孟若曦,這一次孟若曦沒有再給我回復。

我也不想收到任何回覆。

下了第一節課,孟若曦過來喊我,約我上四樓。

四樓沒有人,是各種小情侶接吻的聖地。

這還是元旦晚會開完了,我才知道的。

我跟著孟若曦上了四樓,我又不怕。

又看見那兩個情侶在那裡卿卿我我,嘴癢癢了。

孟若曦尷尬的回頭招呼我:“快走。”

在四樓,孟若曦問我:“怎麼想的,蘿蔔。”

我笑笑,說:“對於感情的期待,我永遠不奢求什麼,只圖個安穩。”

孟若曦愣了愣,對我說:“好吧。”

就下去了。

我知道孟若曦肯定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我說,但是沒有說出來。

而我也能猜到,孟若曦想跟我說的是什麼。

大智若愚一點都不好,還不如真的愚。

起碼別人怎麼做,自己都看不懂其中的含義,只是一個嘻嘻哈哈的門外者。

我嘆了口氣,誰又知道我的難處。

剛想回去,突然看到一樓有一個姑娘在盯著我,仔細一看,是劉娜。

我笑笑。

轉身下樓。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一點都不想動。

找了張報紙,蓋在臉上,靠著牆,我閉著眼睛養養神。

“喂,”有人喊我,“去廁所啊?”

“王藝涵,我不去了。”我說。

“就知道想著王藝涵了。”聲音響起。

我睜開眼睛,臉上的報紙早已經掉了,是軍姐。

“睡著了。”我說。

“你看看王藝涵,蘿蔔睡覺都喊你的名字。”軍姐說。

王藝涵說:“滾。”

我尷尬的笑笑,說:“怎麼了軍姐。”

“快放學了,你還睡。”軍姐說。

我就納悶了,這才第幾節課啊就放學。

“不是還有一節課嗎?怎麼現在就放學了?”我以為自己睡了一節課呢。

“你還沒睡傻,快睡吧。”我也睡不著了,戳戳阿呆。

阿呆回過頭來問我:“幹嘛?”

“我看看豌豆。”我說。

“你看這個吧。”阿呆說著從桌洞裡掏出一本超級超級超級迷你的小書,大概有銀行卡那麼大。

我一看封面,上面寫著《阿衰全集》。

說是全集,也就是一部分。

“臥槽,”我大喜,“從哪裡弄的啊?”

我想獲得了古董一樣驚訝,阿呆卻平平淡淡的說:“超市裡就賣啊,1塊錢一包。”

我們都喊學校買東西的小屋子叫“小賣部”,就阿呆喊它“超市”。

我翻開第一頁,熟悉的畫面,就是縮小了太多。

字都看不清,但是印刷質量還是相當高的。

“趙潔,”我喊道,“你不是有個小放大鏡嗎,我用一下。”

“幹嘛?”趙潔問我。

“我看書。”我說。

“給你,看在你看書的份上給你。”趙潔遞給我一支筆。

那支筆的筆帽上,附帶一個小放大鏡。

我用了一下,嘿,效果還真棒!

於是我開始看阿衰,阿呆開始看豌豆。

就是有點累,看圖不需要放大鏡,看字,那必須要放大鏡,不然實在是看不清。

阿衰可能是我長這麼大,唯一一本能夠讓我越看越想看的書,還不困,這是重點。

中午放學,王藝涵看都沒看我,就走了,我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周小藝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頓了頓,但是也沒說什麼。

孟若曦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說了句:“真搞不懂你。”

趙潔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說:“走了啊。”

另外幾個女生路過我身邊都說:“起床了。”

嘿,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真奇妙。

我伸伸懶腰,問老丁:“吃什麼啊?”

“沒胃口,”老丁一臉迷茫的說,“一點食慾也沒有。”

我點點頭,我也是這種感覺。

班裡還有幾個人在學習,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喊著老丁快點走。

走在外面了,我才跟老丁說:“怎麼了今天?”

老丁塞給我一個揉搓的很爛的小紙條。

我開啟一看,上面是老丁的字跡:

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笑了,說:“看這樣子,你是沒敢遞出去。”

“有什麼不敢的,”老丁說,“我感覺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所以,所以我就沒給她。”

“哦。”我應道,不想拆穿老丁罷了。

“今中午還是餛飩?”不知不覺,我跟老丁已經走出了校門。

“不吃,我還是去吃豬肺吧。”老丁淡漠的說。

於是中午的午餐,老丁的豬肺小餅,我的涼皮小餅。

真不知道老丁哪裡來的勇氣吃豬肺,滑滑膩膩的,吃起來還不容易嚼碎,別提多噁心了。

吃完飯,大春問我:“哎,蘿蔔,怎麼最近你也不跟王藝涵在一起了?”

我笑笑,說:“你看我哪一天跟王藝涵在一起了啊?”

強子笑了,說:“我看蘿蔔跟王藝涵要完蛋。”

“啊,不是剛在一起啊,”自來水問我,“真假啊?”

我坐起來,點點頭,說:“我決定了,明天跟王藝涵分手。”

“我就知道。”強子說。

“我也決定了,”老丁坐了起來,說,“我也跟孟若曦分手。”

“你倆怎麼了,唱的哪一齣?”楚子昂說。

“太累了。”說完我就躺下了。

“哎哎哎,”自來水急切的問,“你跟老丁幹完這一票,接下來想怎麼樣?”

臥槽,這絕對是黑道小說看多了,還幹完這一票,這一票差點把我乾死。

再說了,這哪是什麼票,這簡直就是虐心的一段感情,老丁還好,起碼天天在黑夜裡探索人性的奧秘,我呢,我只能在夢裡。

見我不說話,自來水又問:“學校裡姑娘那麼多,我就不信你倆能安分守己。”

“是,我也不相信。”大春附和。

我還真不想再找了,太累了。

就是不知道老丁什麼意思。

“學生會那個就不錯,蘿蔔你可別錯過了。”大春說。

我點點頭,我知道劉娜是個好姑娘,只是我不適合跟她在一起,我並不愛她。

睡一覺,這一天又開始下半天了。

男子漢大丈夫,分手就要乾乾淨淨。

我已經想好怎麼跟王藝涵說了。

想好了之後,這一覺睡得真香,什麼夢沒有,在還沒有睡夠的時候,老賴的哨聲想起了。

“啊啊啊啊啊。”我用被子捂著頭,但是還是抵擋不住老賴陣陣的哨聲。

“老賴早晚得死了。”老丁詛咒道。

沒辦法,還是得起床去上課,畢竟國有國法,學校有校規。

我們七個人,一隻小隊伍,很難得的一起向教室走去。

“你們幾個高個子長得矮一點,我們就是七個小矮人。”我說。

“那王藝涵來當公主?”自來水試探著問。

我搖搖頭,說:“必須得我女神李老師來當公主。”

“哇哦。”他們起鬨。

“光想著你女神了,不知道王藝涵了。”大春說。

“王藝涵,我有點愛不起。”我說。

“蘿蔔就是個情聖。”楚子昂說。

我笑了笑,說:“我感覺我還是在高中三年別搞物件了,搞個物件十天,一點意義都沒有,而且這樣,對我也不好,容易傳出我是花心大蘿蔔的稱號,對對方也不好。”

“你從初中不就是‘花心大蘿蔔了’?”大春笑著說。

他們都笑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丁笑著說。

“畜生啊。”楚子昂說。

這下連我也笑了。

楚子昂還不明白,一臉懵逼的問我們:“我不就說了個‘畜生’嘛,你們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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