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迷迷糊糊的,聽到老丁喊我去初中那邊玩。

“走。”我坐起來,讓自己清醒清醒。

因為晚上不上課,所以我倆可以好好的玩一頓了。

這麼大的學校,還沒完完全全逛一圈呢。

“據說這個地方以前是個技術學校。”老丁說。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他。

老丁看了看我,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我不相信,老丁肯定留級到了我們這一級。

“先到以前那學技術的那邊去看看。”老丁說著,就帶著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我不知道怎麼會有“無頭蒼蠅”這個詞,蒼蠅沒有頭不是死了麼?

不理解。

不知道和老丁轉到哪裡去了,有一個像集裝箱似的房子,還有玻璃窗子。

老丁趴在窗戶上往裡瞅了瞅,說:“這難道是宿舍?”

“啊?”我將信將疑的往裡面瞅了瞅,確實裡面是有好多床。

我的天啊,我看了看這個集裝箱外觀,這要真的是一個宿舍,那這也太可憐了。

“真可憐人啊,”老丁說,“看看人家上學多不容易,現在咱們住在樓上,是不是得感恩,得珍惜。”

老丁說的跟真事似的。

“裡面有書呢。”老丁說著,推了一下窗戶,竟然推開了。

“咱們這不算盜竊吧?”我在一邊說。

“不算,”老丁說,“咱們這是學習。”

說著老丁從裡面掏出一個衣服,還挺新的,然後又掏出一本書。

我倆湊上去一看,是什麼服裝的書,裡面畫的全是衣服的圖,看不明白。

“我明白了,”老丁說,“這是學服裝的,怪不得那麼多不用的破衣服在這呢。”

我看了看衣服,還挺新的,估計是學設計做剩下的,也沒帶走。

“這得浪費多少布料啊。”我感嘆道。

老丁又掏出幾件衣服,說:“看看,有沒有能穿上的。”

我擦,我這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這是什麼節奏?”我說。

“試試,不能浪費了。”老丁說完就找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最後實在是沒找到合適的衣服。

“草,”老丁罵道,“我這穿不上啊。”

“咱們先放起來吧,看看有什麼好看的書。”我提議道。

老丁就把衣服扔回去了,我們搜刮了搜刮,找了基本能看的書,帶著準備回去。

“再去別的地方逛逛?”老丁問我。

這還用商量麼?我們哥倆天生就是來作的!

“走!”我應道。

於是和老丁就開始滿學校的瞎轉,也不知道轉到了哪裡去了,是初中那部分,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的,也沒有什麼可以玩的。

“真是日了,”老丁罵道,“這初中臨走收拾的這麼幹淨,不留下幾本書讓我們好好學習學習。”

然後我和老丁滿臉的失望,正好也轉到小超市了,老丁掏出煙點了兩根,扔給我一根,我倆就站在小超市門口抽菸。

“這種日子真好啊,不用上課,不擔心吃穿,每天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想幹什麼幹什麼,真好。”老丁感嘆道。

我抬頭望了望天,天很大,很藍;我又看了看地,地就很小了,被學校的圍牆圈出那麼大的地方。

“人吶,”我跟老丁說,“一定要抬頭看天,但是也不能忘了低頭看路。看天,是讓你知道世界還很大,你知道的只是滄海一粟,需要不斷的去努力;看地,是讓你注意腳下的絆腳石,不能只在想著自己努力的同時,忽略了自己腳下的路,要讓自己腳下的絆腳石,變成墊腳石,讓自己越來越高,最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人生無非兩種,讓看不起自己的人笑,或者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狠狠的抽他們一巴掌。”

“我也是服了你了,怪不得作文寫的那麼好,你這這次不得滿分,看試卷的老師得眼瞎。”

老丁這好口才。

正好小超市附近,有一面兩米多高的圍牆,我吸了口煙,問老丁:“老丁,有沒有興趣出去去藍灣看看?”

“從哪裡出去啊?”老丁問我。

“這。”我抬頭示意了一下那面兩米高的圍牆。

“草,”老丁扔掉手裡的菸頭,說,“這不小事,說走就走。”

話音剛落,老丁就一陣小助跑,靠近牆的瞬間,腿部發力,往上一跳

“臥槽臥槽。”老丁大喊。

老丁起跳的時候離牆太近了,面門朝著牆就懟了過去,差點一臉砸在了牆上。

“老丁你別爬個牆毀了容,不值得啊。”我說。

“tmd,再來。”老丁又退回來,再次一個助跑,這次老丁有經驗了,早早的起跳,手一伸,就扒在了牆頭,手臂發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爬了上去。

“下面高不高?”我問老丁。

“不高,跳下去就好了。”老丁回了我一聲,就跳下去了。

老丁都跳下去了,我這肯定沒事,於是我扔掉手裡的煙,搓搓手,學著老丁的樣子助跑到牆邊抬起腳使勁的蹬了一下牆,藉著反作用力上了牆頭。

往下面看了一眼,確實不高,就跳下去了。

“咱倆這樣是不是太作了?”老丁問我。

“不作,咱們這是一種鍛鍊,你說萬一哪天學校裡來了壞蛋什麼的,手裡拿著槍,咱們也好跑得快一點啊。”我說。

“對,你說的對。”老丁應道。

然後我和老丁去藍灣轉了一圈,用十分鐘轉完了整個大商場,買了一份蛋炒飯在吃。

“又花錢了。”老丁說。

“你搞物件的時候花的不比現在的多啊。”我說。

“別提了,”老丁說,“和物件在一起的時候,花錢自己根本覺不到,那真是花錢如流水。”

“你知道麼,”老丁停了停問我,“我以前有一個學習機,借給呂薇玩,結果給我丟了,我什麼也沒說。”

老丁一說學習機,我倒是想起自己以前的學習機來了,呂薇還喜歡玩遊戲啊。

“你說的小霸王學習機麼?那也不貴啊。”我說。

“你家的小霸王學習機啊,”老丁說,“是步步高學習機啊,就是那種和平板似的學習機,掌上學習機。”

我去,我一聽,這老丁還是個土豪啊,在初中那個年代買個掌上學習機,那絕對是土豪。

就老丁這個內心,對女生的這種態度,我也是很佩服。

“怎麼樣,”老丁問我,“這次考試怎麼樣?”

“還不錯,”我說,“這次就看作文能不能滿分。”

“臥槽,”老丁很吃驚,說,“你想的倒好。”

是啊,確實我是幻想的,不知道自己能得多少分,看運氣了。

如果沒有滿分,那這下小組裡還得扣分,這又得怪我了,我這本來就沒什麼能力給組裡加分,還給人家扣分,這就難堪了。

藍灣的蛋炒飯,我現在嘴邊還懷念那種味道,那是一種很溫馨的味道,能夠讓身體散發米飯香氣的味道,下次回去,一定要再去吃一頓,懷念一下自己的過去。

以前下課鈴一響,就很快的和老丁跑出去,一路小跑衝到藍灣,買幾份蛋炒飯,再匆匆的趕回學校,特別懷念那個時候,吃的不好,但是滿滿的情誼在裡面。

很快成績就出來了,大餅說:“我就不宣佈成績了,我把成績貼在門上,你們自己看吧,有個別同學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啊,我對他期望挺高的,但是這成績讓我很失望,希望好自為之吧。”

大餅說這句話什麼意思,肯定不是說的我,因為大餅說我的時候回看我兩眼,這次大餅沒有看我,那這肯定不是說的我。

“是不是你啊。”軍姐在一邊說。

特麼的,這什麼型號的嘴。

“肯定不是我,”我說,“我這次考試可認真了。”

“你可拉倒吧!”軍姐說。

“就看你作文是不是滿分了。”老白說。

老白這一句話讓我很是緊張,這作文要不是滿分,這組裡這些人,不得4小時輪流值班給我開個人會議啊。

“那個,”我說,“我說句話啊,咱們這次考試,我是盡力了,作文我不知道是不是滿分,我盡心去寫了,也檢查了好幾遍,沒有錯別字,就是看閱卷老師給我多少分了。”

“沒事,”陳慧說,“大家都知道你盡力了,沒事,也別想太多了,扣幾分咱們組還是扣的起的,不怪你。”

哎呀聽得我心裡這個暖暖的啊,簡直比三九胃泰還管用。

“謝謝理解。”我伸出手,想跟陳慧握握手,被趙潔伸手打了一下。

“還想占人家便宜是吧?”趙潔瞪我。

“我特麼”我收回手,想了想到時候沒滿分還得靠他們原諒我,沒好意思罵趙潔。

“沒考好也不怪你,我作為你作文的最忠實的讀者,支援你。”阿呆很感人的說。

“謝謝謝謝。”我伸手和阿呆握了個手。

“哼。”趙潔哼了一聲。

我看著大餅把成績單貼在教室門後,想著下課一定過去看看,是不是自己超長髮揮了,我感覺這次應該考的很好,因為我都做完了,沒有一道題空著,自我感覺良好。

阿呆也是,阿呆說:“我這次考試沒犯困,都做完了。”

我不信,全組的都不信。

“行啊你們,”阿呆指著我們說,“相信馬小哲,就不相信我。”

沒有理他的。

大餅走了,靠前們的同學就開始戴上眼鏡去瞅成績單了。

接著就好多人開始小聲私語:“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我一看,這些人好奇心咋那麼強呢,看什麼看,我都沒看呢。

我就站起來了,大聲的喊道:“給我看”

剛說了三個字,班裡就安靜了,都看著我,瞬間我感覺自己很冷,我用餘光看到教室後門的玻璃相框中,出現了大餅的腦袋。

我趕緊改變語句,繼續說道:“給我看什麼看,好好學習,考完試不要放鬆,明年咱們還得繼續努力呢!別看了!”

喊完了我就坐下了,忍不住的顫抖,這個緊張,腎上腺激素估計很充足。

“噗。”也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笑出了聲,我也不敢去看,拿著筆就在本子上亂寫著。

“吭。”這個聲音我知道,李亞雪發出的,看來好多人都憋不住笑了。

“吭吭吭吭。”軍姐也沒忍住。

我趕緊碰碰他的胳膊,他要是再笑,估計我就忍不住了。

“走了走了。”有人小聲說。

“哈哈哈。”

軍姐和李亞雪忍不住笑了出來,軍姐說:“蘿蔔你真是笑死我了。”

我苦笑道:“還笑呢,差點沒把我嚇尿了。”

“有才,臨危不亂。”老白說。

概括的真全面。

“老實點吧”,我小心的看了看後門,說,“小心大餅還在外面偷聽。”

他們都不說話了,看來大餅還是挺嚇人的。

這節課的時間過得很漫長很漫長,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成績單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我看看我看看”

“看看我的”

好鬧。

我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阿呆不管這些,使勁的往前湊。

然後大拿也過去了,阿呆看了一眼大拿,很快的跑了。

大拿一過去,就很少人在看成績單了。

我去,有這麼誇張麼?

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本來想借著大拿的氣場過去看看,很快的再回來,可是我,唉,我還是懦弱了,沒下的去狠心。

正在大拿看著的時候,阿呆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一推門看到了大拿,門差點碰到大拿的頭。

“臥槽。”阿呆說。

“阿呆你想死啊!”大拿說著就去追阿呆去了,剩下全班看著這倆人的背影發呆。

我一看,好機會,我就衝了過去,從頭至尾的想看看自己的名字。

前十我掃了一眼沒我的名字,我尋思再從後面掃一眼吧,後面沒有的話,那就是中等了。

我掃了一眼後十名。

然後心裡有一萬隻那種馬子踏過。

讓我想到了一句詞:

套(cao)馬的漢子你威武熊裝。

特麼的我在倒數第五的名次上,看了看我的成績,三門是0分的試卷。

“媽賣批!”我沒忍住罵了出來,“看試卷的眼瞎啊!”

“你是不是沒寫考號或者名字?”趙潔站在一邊笑著問我。

“這下完了,涼了。”我很無奈,心中受到了一萬點傷害,默默的回到位置上。

“怎麼,傷心難過啊?”趙潔問我。

“我特麼不想說話了都。”我說。

“沒事,大家安慰安慰你。”趙潔說。

“那抱抱我吧。”我說。

“滾,”趙潔罵道,“這給你點甜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還說安慰我,”我委屈的說,“連個擁抱都沒有。”

“去一邊去,”趙潔笑道,“找大拿去!”

“咣”

教室門被猛地推開,大拿拽著阿呆,說:“阿呆你跑啊,你是不是想死?”

我擦,什麼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