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我也沒吃,就去了學校。我吃不下,胳膊腫的地方那個疼,還有背上,一動肉,就疼。

到了學校,林雨就過來找我,說:“昨天下午是不是打架了?”

“對啊。”我說。

“傷到哪裡了麼?我看看。”說著,林雨的手就伸了過來。

“哎哎哎等下,”我急忙說,“你這是幹什麼?”

“我昨天下午看到你們了,我還看你滿臉是血了。”林雨說著,就伸手撥開了我的劉海。

我沒有反對,我只能尷尬的笑笑。

“你這破了啊?”林雨說。

我還沒有回答,班主任就推門進來了。

這個班主任,也真是的,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打破別人的好事情。雖然我也沒有什麼好事情,但是班主任想的,可跟你不一樣。

林雨也有點尷尬,手伸回去也不是,一直撥著我的劉海也不是。

“馬小哲,你,你出來一下。”

班主任說完,轉身走了。

“額……”林雨也不知道怎麼好了,說不出話來。

“沒事,”我站起來,說,“你讓一下,我去趟辦公室。”

然後林雨回了自己的座位。

到了辦公室,班主任就說:“你說吧,怎麼回事?”

“沒事啊。”我說。

本來什麼事就沒有,班主任這肯定是炸我。

“什麼事沒有?”班主任站了起來,扶著我的肩膀,說,“馬小哲,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說話,看他能說些什麼。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從你跟二班那個男生為了咱們班某個女生打架,到現在,我已經很關注你了,你不知道吧?”

我沉默。

“好,那我跟你說說,你給我惹了多少禍?我沒找你吧?我感覺你還有希望。咱們班一共來了你們九班八個人,你給我帶來的希望最大,你知道吧?”

“老師你要說什麼你就說吧。”我說。

“你跟林雨的事情,我就先不提了,咱們先說昨天下午的事情。昨天下午的事情,你肯定知道吧?”

“對啊,”我說,“我知道。”

“那你說吧。”班主任說。

“昨天下午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去打架,然後我看到認識的都不是咱們班的,很多看熱鬧的,起碼全學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知道這件事,然後昨天下午老師沒有一個上去管一下的。”我說。

“老師管不管,關你什麼事,老師不得先了解一下情況啊,老師不能盲目上去管是不是?”班主任解釋的我沒有什麼反駁的地方。

“是是是。”我應道。

“你說完了?”班主任問我。

“啊,那我還應該怎麼著,我還能上去幫著打架啊。那麼多人,我都害怕。”我說。

“馬小哲,”班主任看著我,說,“你跟我說實話,昨天下午,你們在打架的時候,到底打了誰,因為什麼打。你最好跟我說清楚。”

草,班主任還套我話呢。

“老師,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說,“打架的是'他們',不是'我們',啊,還有,昨天下午實在是太混亂了,你想讓我說出當事人來,我真的不是很認識,我感覺都像是社會上的。還有,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我昨天下午看到他們打的太狠了,我就怕攤上事,我就走了。”

班主任不說話,過了一大會,他才抬抬手,說:“馬小哲你最好不要跟我玩心眼。”

“不敢不敢。”我說。

“行了,你回去吧,這件事對學校影響很大,不要隨便亂傳謠言,還有,學校要是查到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你,你知道吧。你給我惹事不少了,你最好消停消停,還有林雨,今早上你們這是幹什麼,以後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們就回家搞物件吧。”

班主任這句話說的我很是鬱悶,人家就是關心一下老同學,看一下傷口,竟然這就是搞物件了。

我沒話說,就回了班裡。

然後林雨的小紙條就傳過來了:怎麼樣?裝bi被打了吧?疼不疼,嚴重麼?

然後我給她回:疼死了。

那你下午不去醫院?

下午去小診所換藥。

我跟你一起去行麼?

好。

然後就這樣了。這件事學校到最後也沒查出個什麼所以然來,黃毛跟我說:“馬小哲,這次算是走了時運了,學校門前的攝像頭壞了,什麼也沒拍到,幾個老師看到了,但是也沒說什麼,學校就這樣吧這件事壓下去了。”

然後我從黃毛的嘴裡得知,王崇祥退學了,那次打架,我們傷的都很厲害。

據說王崇祥頭上還縫了針。

“這都是你的傑作啊,小哲。”黃毛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

估計王崇祥會記我一輩子的。

我比較後悔沒有記住,我這頭上的疤,是誰帶給我的。

然後下午林雨陪我去換藥,到了小診所,那個老杜把甩棍扔給了我。

“以後這些東西別落了我這裡,再給我惹上事事。”老杜說。

我什麼都沒說,接過來揣到兜裡去了。

處理完胳膊上的、頭上的傷,老杜說:“把體恤脫了吧,我看看你背上的。”

然後我就很尷尬,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林雨,”我尷尬地說,“那個,你能不能到外面等我一下?”

“別裝了,不就脫個上衣麼。”雖然這麼說,但是林雨還是轉身走了。

老杜一邊給我搓藥,一邊說:“你女朋友啊,不簡單呢。”

“這是我同學,哎呀。”老杜下手真沒輕沒重的。

“疼就對了,疼的地方要多上藥。”老杜說。

“黃毛怎麼樣了?”我想起黃毛來,今天也沒問他的傷。

“沒事了,他那些傷小事,你這傷也小事,這次搓完藥,下次就不用來了。”

“哦。”

老杜給我上完藥,花了一個多小時。

“多少錢?”我問老杜。

老杜擺擺手,說:“沒事,不收。”

“那不行啊。”然後我說什麼也給老杜扔下了50塊錢,我一週的生活費啊。

後來我才知道,老杜跟黃毛的淵源不止一點半點,黃毛帶來看傷的,老周從來不收費。

我是個破例吧。

“你傷的那麼厲害。”回家的路上,林雨問我。

“沒事,已經好了。”我說。

“真搞不明白,你怎麼會去打架呢?以前你可沒這樣啊。”林雨說。

“我不想再被別人欺負了。”

林雨沒說話,我們就這樣騎著單車走了一路,到了跟她分別的岔路口,林雨說:“你能把甩棍給我麼?”

然後我就掏出來給了她。

林雨使勁扔出去好遠,說:“真希望你以後不打架。”

我什麼都沒說,目送林雨遠去,我也回了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