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氣就冷了,我們開始期盼著下雪,因為下雪之後,就不用每天跑步了。

下雪之前,我們很正式的調了一次座位,這次沒有浩浩蕩蕩的出去站好隊,又挨個進到班裡坐好。

而是大餅很心機的把班級前八名喊出去,喊到辦公室秘密的開了一個小會議,過了很久那八個人才回來。

我才知道,原來大餅喊他們出去,是商量分組的事情,這次分組要多操蛋就有多操蛋。班主任把這些人喊出去,讓每個人自己選自己的組員,要求是選一個學習好的,要選一個末位的。

看來不管走到哪裡,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肯定沒有選你的。”王藝涵說。

王藝涵這句話真扎心,我問她:“我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太調皮了,就知道勾搭像我這樣純潔的小姑娘。”王藝涵說。

我想了想,也是啊,這要是沒選我的,難道我自己一組麼?就沒人看中我的內心和才華麼?

然後我還感覺挺鬱悶的,要是真沒人選我怎麼辦,我不就撲街了。

晚上最後一節自習課,大餅過來了,依舊是揹著手站在講臺上看了好一會,突然清了清嗓子,說:“來,下面開始調位,以後咱們位置不是前後桌了,改成兩個人對桌,大家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初中的時候的樣子麼。

大餅這個人做事那是相當有條理,先讓今天的八個組長,把自己的桌子搬到指定位置坐好,然後開始宣讀每個組的人員。

我看到我們班外號老白的男生,拖著桌子向我們這邊走來。

“你幹嘛啊?”我不解的問他。

“我一組組長。”老白說。

我擦,一組組長,那就是班裡第一名唄,牛b牛b。

“一組,”大餅喊道,“組長白帥,組員馬小哲、李亞雪、張軍······”

我去,一連唸了九個人的名字,大餅才停下來。

這班裡本來人就不多,還分了八個組,這一組就九個人,怎麼其他組沒人啊?

我估計學習好的都在一組。

李亞雪也來一組,不錯不錯。

然後我不想靠在最前面,我就把位置挪到我們組最後一個位置去了,靠著窗,這樣扔個垃圾,啊呸,這樣冬天太陽曬著溫暖。

軍姐和我挨著桌子,再前面是李亞雪,最前排是我們班裡的名人相雲帆,外號阿呆,長得酷似奮鬥的小鳥,這是我們南邊靠窗的四個人,我們對面從我開始,分別面對的是組長老白,一個很文靜的女生陳慧,然後是更文靜的女生何洋洋,最前面和阿呆對桌的趙潔,就是罵人“麻蛋、麻蛋”的趙潔。。

李亞雪,咱們這就是緣分啊,終於一個組了,我多期盼和你捱得近一點啊,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我不向你表白,我都對不起上天的旨意啊······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咣”的一聲打斷了我的幻想,緊接著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唉呀媽呀,累死我了。”

我tm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

“我cao,”就連軍姐都爆了粗口,他搖晃著我,說,“蘿蔔你快看看,是誰來了。”說完就笑趴下了。

“怎麼,不歡迎啊是怎麼滴?”我背後聲音響起。

“大拿你怎麼也過來了?”李亞雪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也笑著說。

大拿,我們班最矯情,也比較威猛的一個女生。

“哎,”大拿戳了我後背一下,說,“幫我拿下東西啊,老馬。”

我滴個親孃來!

“別碰我,我幫你拿。”我默默地轉過身,幫大拿拿東西。

“哈哈哈。”組裡的人笑瘋了。

“蘿蔔,”老丁喊我,“有勇氣。”

我一看,他md老丁在二組,二組裡的人都是我熟悉的,周小藝、王藝涵都去了二組。

Mmp!

“謝謝老馬。”大拿從我手裡接過去東西,用很肉麻的語氣說。

“別,別客氣。”我都顫抖了。

確定完各組的位置,就放學了,我飛也似的逃出了班級,老丁在後面慢悠悠的跟了上來,還有王藝涵和周小藝。

“蘿蔔不錯啊,怎麼樣,感覺如何?”老丁問我。

“我真是日了狗了,”我說,“沒想到大拿到了我們組!”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王藝涵嘚瑟的說。

“去去去,老子煩著呢。”我說。

心裡確實有點煩,本來李亞雪過來是個好事,但是現在畫風突轉,這一下我還是很難接受的。

“我看啊,”王藝涵在我一邊邊蹦躂邊說,“要不你就把大拿收了,到時候湊活著過吧,我看大拿也對你有好感······”

“滾滾滾。”我有點不耐煩了,本來大拿過來坐我一邊我就挺不爽的了,王藝涵還諷刺我。

“你要是再叨叨,別怪我不客氣啊。”我說。

“你聽我說完啊,”王藝涵繼續說,“到時候你們再生個小大拿,我們······”

“草擬嗎啊!”我手裡正好拿了個塑膠瓶,我抬起來就去揍王藝涵,王藝涵就跑。

我伸手就把瓶子扔出去了,正好打在王藝涵的胳膊上。

“我****還真打啊。”王藝涵停下來,看著我。

“滾,”我從她身邊走過去,說,“以後不認識你。”

“我去,這是真生氣了啊。”王藝涵在我身後說。

我誰都沒等,自己一個人回了宿舍。

回宿舍宿舍的人都沒有說什麼的,就是大春說:“蘿蔔,你這命真不好啊。”

我笑笑,沒說什麼,去洗刷回來,突然想抽菸了。

“老丁,”我問老丁,“有煙麼?”

“我找找。”老丁就把整個床墊子掀起來找煙。

看這架勢,又是菸屁股。

“哥們有煙麼?”我問宿舍另外幾個人。

“蘿蔔你是不是叫大拿‘拿’了一下子,腦子壞掉了吧,我們幾個又不抽菸。”大春笑著說。

“我真是服了這個女生了,真是人醜又矯情。”我無奈的說。

“給,蘿蔔。”老丁說著,從床上扔給我一個菸屁股。

“找到了兩個。”老丁說。

我看了看,菸屁股還有好長一塊沒抽呢,有抽的總比沒有抽的強。

“走,”我招呼老丁,“抽菸去。”

“走。”老丁從床上爬下來。

我們去了廁所,關上門,吸著菸屁股。

我想起了王藝涵,我打她拿一下疼不疼啊,我怎麼能動手打女生呢,她說我兩句我怎麼還忍受不了,動手打女生,真不是好青年。

“蘿蔔你還生王藝涵的氣呢?”老丁問我。

“沒有,”我說,“我不應該動手打王藝涵。”

老丁吸了口煙,緩緩的吐出來,說:“王藝涵說話也確實說過了,你走了之後,她讓我給你道個歉。”

“沒事,”我笑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應該找她道歉。”

“再說了,”我吐出嘴裡的煙,說,“沒有什麼是一根菸解決不了的。”

“對,”老丁說,“其實大拿也挺好的。”

我忍不住笑了,說:“你收了吧。”

“滾。”老丁罵道。

晚上十一點多了,我睡不著,拿出手機給王藝涵發了個訊息:

睡了麼?

“沒呢。”王藝涵很快的給我回復。

今下午我不應該生氣的,還用瓶子打了你一下,疼麼?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說你的,我,我說個話也沒個分寸,對不起。”

我笑笑,原來王藝涵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女生麼。

那咱倆扯平了,以後不要不理我行麼?

“我去,我還擔心你以後就不理我了呢。”

不會,這一天不會來到。

······

和王藝涵說了好多,直到她一直沒回我的訊息,我知道她睡著了。

關上手機,我終於能安心的躺在床上了。

做了個噩夢,夢到大拿拿著書追著我,嘴裡大喊:“老馬,老馬你等等我啊,幫人家拿著東西嘛,幹嘛跑那麼快!”

“滾,”我驚恐的大喊,“你走開,你別過來。”

可是腿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跑不動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大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嚇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窗外已經天亮了,我看到強子已經起來疊被子了。

“幾點了?”我輕輕的問強子。

“四點四十。”強子說。

我去,這學習好就是這樣,沒別的途徑,就是早起,好好學。

“以後要跟強子學習!”我在心裡默默的想著,躺下又睡著了。

等我起來就五點半了,和老丁從匆匆的衝到教室。

大拿已經坐在那裡了,我也坦然了,搖搖頭進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們這都幾點來啊,都要遲到了。”大拿問我。

“學習的時候不要打擾我。”我和大拿說。

軍姐就在一邊笑。

“軍姐要不我和你換換位子?”我試探著問軍姐。

“俺不換。”軍姐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要不,下課我和你換吧。”李亞雪說。

“真的麼?”我問李亞雪。

“嗯,”李亞雪點點頭,說,“下課我和你換位置。”

李亞雪,我太tm的喜歡你了!

難以抑制內心的喜悅,我一早上沒睡覺。

終於早自習結束,我和李亞雪換了位置,大拿還戀戀不捨的用很咥(die)的聲音說:

“老馬,你幹嘛換位置啊,就這麼不想和我坐一起麼?”

“以後別喊我老馬。”我絕望的說。

“再也不理你了。”大拿說。

麻痺,我的內心差點崩潰,差點撕心裂肺的讓她“滾”,還好控制住了自己。

“我請你吃飯吧。”我對李亞雪說。

“不用不用,我看你再和大拿坐一起,你得得抑鬱症。”李亞雪說。

“李亞雪就是你的救星啊大蘿蔔。”軍姐說。

“是啊,”我說,“我的本命天子啊。”

李亞雪笑笑,沒說什麼。

“我太感謝你了,”我接著說,“我請你吃個飯吧。”

“真不用了,”李亞雪說,“我不想和阿呆坐在一起,容易變呆。”

“怎麼了,”阿呆問我們,“說我什麼東西啊?”

“沒事。”我說。

“誇獎你長得帥。”李亞雪說。

於是就這樣,我終於拜託了大拿這個能“拿”死人的女人!

為了慶祝今天的勝利,我對老丁說:“走,去四中門口吃糝(shen,山東臨沂名吃、特產。)。”

“不去,”老丁說,“被抓住咱們就死了。”

於是去學校門口吃了幾個不知道什麼肉餡的餡餅。

路上老丁問我:“怎麼李亞雪和你換了位置啊?”

“愛我唄。”我說。

“怎麼,”老丁笑著說,“她是不是怕大拿把你給搶走了。”

“我******罵道,“這輩子大拿別打我的注意,除非我死了。”

老丁一副思考的樣子,不說話。

“你想什麼呢?大拿?”我問老丁。

“我瘋了啊我想她,”老丁說,“我再想李亞雪這個姑娘不錯啊,蘿蔔你得抓緊了。”

“不不不,”我搖搖頭,說,“她的眼神告訴我,她不喜歡我,我不能著急。”

“你他niang的還會看眼神了,你滾吧!”老丁一臉的不相信。

我沒有解釋太多,有時候就是這樣,喜歡你的,和不喜歡你的,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就像我喜歡李亞雪,我的眼神帶著愛情的熾熱,可是李亞雪看我的眼神,我看到了像看所有人那樣的平淡。

李亞雪,看來宿舍幾個小夥子說的沒錯,你不好追,但是我又不想放棄,可是我從你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的喜歡,我只能再試試。

但是這再一試啊,就迎來了遙遙無期,直到很久之後我才明白,在青春的年級裡,你可愛一個人,但是你不要去等一個人,你可以毫無保留的繼續去愛人,就算愛錯了,摔倒了,大不了哭一頓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往前走。

但是你等一個人就不一樣了,千萬不要停留在原地去毫無期限的等待某人,不要深信自己等下去她就會愛上你,你等待的往往不是愛,而是糾纏虛耗,而是她被玩夠了,沒得選擇了,來選擇你的善良。

所以姑娘啊,不要想著自己玩夠了,找個老實巴交的人嫁了,度過一生。

等你玩夠了,你tm的也爛透了。

世界上老實人很多,你可以看不起,但是請你尊重。

天,下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