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詠萱是怨,怨武念亭再度奪得先機,再度先得上官瀾的教誨。暗恨自己至今尚無親近上官瀾的機會,更恨自己還得等。終究,這種場合,便是父王在京亦不能提什麼拜師、收徒之事,在人家的喪禮上大談其它的事,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各府、各人神情不一一細表,只說武念亭,只聽她又道:“回顧可歌可泣的歷史也便罷了,但若是有別的用意,那我武念亭就來一場小人心渡君子腹,莫不就是為了給勤國夫人的葬禮來添堵的?”
原來她就是武府那個天賜的孫女,金牌御醫上官瀾的小徒弟。
聞名之下,眾人對她的離奇身世、離奇遭遇的震驚認識不下於她方才那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
只聽她又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連一個即將下葬的老母親都不放過,在這種日子還要來給一個老母親的葬禮添堵,哼哼,這人的心,真正是可誅啊。”
“天珠。休得胡言。”
一邊嚴厲的喝止著小徒弟,一邊緩緩的步出人群,上官瀾來到林老夫人的靈柩前,恭敬的向著靈柩鞠躬後,這才再度訓斥小徒弟道:“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小人心渡君子腹?又知道什麼是其心可誅?為師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可是,方才那人的話明明其意不善,明明是扇陰風、點鬼火,想架柴撥火燒到一個即將下葬的老母親身上。這樣的人……”
不待小徒弟語畢,上官瀾一聲‘夠了’後,又道:“為師平素教導你,以仁心看天下,如今你不聽為師的教導也便罷了,居然以小人心渡天下人?看回去後,為師如何責罰你。”
語畢,上官瀾緩緩轉身,看向送行的一眾人,道:“方才,小徒失禮了。想那說‘墓葬、陵葬、三道石門’的朋友並沒有小徒那般狹隘的小人之心,說出那番話想必定是亦想感嘆東傲皇朝八百年的歷史中,勤國夫人是第十九位以三道石門下葬的值得敬佩的人。只是他後面要感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小王這個冒失的小徒弟先說了出來。”
上官瀾如此一說,送行的隊伍中便有了‘是啊,有可能’‘定是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的附和之聲。但也有說‘上官郡王不必責罰令徒,令徒今日之談我等亦覺羞愧’‘令徒見識之豐,我等自認不如’的話的人。
聞言,上官瀾又嚴厲的睨向小徒弟,道:“聽見沒,便是你如此冒失,但還是有許多為你說話的人。他們又怎麼會是你認為的架柴撥火的人呢?再說,今日來為勤國夫人送行的都是極尊敬勤國夫人的人,又怎麼會有你所謂的其心可誅的小人。便是有,依為師看來也只有你一個,小小年齡便這般揣摩大人的心思,這還了得。”
委屈的看著上官瀾,武念亭吶吶道:“師傅,徒兒是心急啊。擔心來送勤國夫人最後一程的這些人中有人存著不良之心,然後以不良之心來蠱惑其他的人心啊。”
“什麼是蠱惑人心?不是跟你說了嗎,人家的話是還沒說完而已,就是你心急,急巴巴的跑出來一篇長篇大論。依為師看,你不是心急有人會對勤國夫人不敬,而是急著來顯擺自己的才識了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