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讓小菊燒好水,晚飯後我先回來洗乾淨身子等全海到來。誰知農神醫他突然進來,想要,想要……非禮我,嗚”

萬千水喝道:“哭什麼,哭有什麼用。小菊呢?她在哪裡?”

美蠍擦拭眼淚說:“我想著與全海獨自,就讓小菊晚飯後先別回來。”

此時小菊或許聽到訊息,正從外面擠進來。有守衛提示說小菊來了,萬千水就讓小菊進來。問她:“剛才你去哪裡了,為何不在這裡?”

小菊看到農嘗的屍體,知道事情不妙,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她是莊主派來暗中監視美蠍的,現在農神醫死在美蠍房間,而她卻不知情。這樣的後果,她能想到的只有死。

可是我冤枉啊,難道小姐和三少主約會,我在旁邊偷聽嗎?到時候三少主會怎麼想?小菊知道辯解也沒有用,只能顫抖著老實說道:“回莊主,小菊剛才在外頭。小姐吩咐我燒水給她晚飯後洗澡,說三少主要來,讓我吃完飯不要著急回來,讓我晚點再回來。”

小菊是他派來的,不會幫著美蠍說謊。她是明劍山莊的人,不會向著外人。所以這些都沒有問題。看來是這個老色鬼知道美蠍要洗澡,想進來偷看,結果看到後忍不住想要亂來。

萬千水讓小菊出去,在院外等候。他又讓美蠍繼續說下去。

美蠍咬著牙,假裝邊想邊為難,最好下定決心的樣子說:“我不從他,拼命反抗。他將我撲到在地時,我朝他後心打了一掌。沒想到他沒有防備,被我一掌打死。”

萬全海聽到美蠍竟然真的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他著急道:“不是這樣的,是我打死農神醫的,不是美蠍!”

“你!”這個兒子,萬千水真是恨鐵不成鋼。只是他不想在這裡責怪兒子,特別是當著美蠍的面。“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晚飯後美蠍說先回去洗澡,讓我晚點到她房間,說是來山莊這麼久也沒和我獨自相處過。這裡我要說明,其實美蠍在忙著製藥時,是我一直埋怨她,說她答應和我好,我卻連見她一面都難。以前我還懷疑她故意推諉,現在看來是我錯怪她了。”

萬千水皺眉道:“說重點!她既然叫你晚點來,你為何來這麼早!”

你還是不是我父親?怎麼幫著一個死人說話?幸好我來得早,才沒讓美蠍被老色鬼玷汙。如果我晚來一步,肯定會讓我悔恨終生。

對了,傳言說你們會把美蠍讓給老色鬼,看來傳言屬實。否則你就不會這樣說。如果我來晚,老色鬼得逞,你們就順水推舟把美蠍給老色鬼是吧。美蠍是外人,總好過把山莊的人給老色鬼糟蹋。這就是你們暗中的想法。

萬全海這樣想,心裡對父親和爺爺開始有意見。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回答萬千水的問題:“我想偷看美蠍洗澡,所以沒按她說的做。還好我來得早,不然的話我看上的女人就被別人吃了。”

“讓你說經過,你囉嗦那麼做什麼。快點說。”

“我來到院外,聽到美蠍的呼喊聲。我就踢門進來,看到農神醫將美蠍撲倒在地,欲行不軌。我為了救美蠍,一時心急打了農神醫一掌,沒想到失手將他打死。美蠍還讓我離開,說她來承擔責任。我不願意,才說一人做事一人當。”

“胡說八道。美蠍我問你,你是什麼實力?”

“回莊主,美蠍折鐵初期。”

“全海我再問你,農神醫什麼實力?”

“開碑後期。”

“農神醫開碑後期實力,怎麼能將武功遠高於他的美蠍撲倒在地,還能強行非禮?”

萬全海聽到父親的話,想到父親說得對呀。剛才情況緊急沒有細想,現在父親一說,似乎其中另有內情。他和父親兩人的目光盯著美蠍,看美蠍怎麼回答。

美蠍一臉錯愕,不相信萬千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表情真實,透出的委屈帶著眼淚流出。美蠍抬頭,似乎這樣可以讓眼淚流不下來。她笑了,無奈地笑了。冤屈、無助、彷徨、悲痛,一齊湧現在她臉上。

她重新看向萬千水,用手擦了擦眼淚。再看向萬全海時,目光裡射出的是失望。一種對她想依靠,想信任的男人的失望。

“我沒想到莊主竟然會這樣想我,也沒想到莊主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莊主是女人嗎?莊主你不是女人,怎麼知道女人的想法?莊主一定看不起我,看不起女人吧。你這個問題對我是個汙辱,你知道嗎?是對所有女人的汙辱!”

美蠍搖著頭,轉身走向牆邊的桌子。那裡有她準備好的剪刀,此刻正好派上用場。她拿起剪刀,再次轉身面對兩個男人。

萬千水當然不怕美蠍拿剪刀,美蠍的武功在他眼裡不值得一看。

萬全海心裡卻不是滋味,他看出了剛才美蠍望他的那一眼。那些無助與失望,那種不被信任的悲哀,那種對世界絕望的心死。萬全海被美蠍一個複雜的眼神刺痛,他覺得自己真的愧對美蠍,自己真不是個好男人。

他擔心美蠍傷著自己,忙道:“美蠍不要這樣,放下剪刀。”

美蠍搖頭道:“你們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就算武功再高她也有著女人的羞恥。我真是難以啟齒,可是為了我的清白,我不得在自己的傷口上再刺一刀。莊主,我是女人。我當時在洗澡,我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萬全海聽明白了,他生氣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父親啊好父親,差點被你帶到溝裡。果然美蠍下面的話,與他猜測的一模一樣。

“我什麼都沒有穿,卻被一個男人闖進來。你知道我當時怎麼樣?我害怕我心慌,我這個身體從來沒有別的男人看過。我讓他不要過來,我想著拿衣服擋身體。我想的是逃跑,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身體!”

萬全海說:“美蠍,我錯怪你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往下剪刀,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害。”

美蠍仍然搖頭接著說:“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但我還有手。我要用手遮擋我的身體,不讓男人看到。莊主你說,我怎麼出手打他?”

沒想到萬千水不為所動,冷靜地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會在澡盆外?在澡盆的水裡,農神醫不就看不到了嗎?”

“莊主這話竟讓我無言以對。難道他撲過來,我就任由他和我共處一個澡盆?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我?一個和男人泡在澡盆裡的女人?全海會怎麼想我?再然後,他過來我不逃不躲,任他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美蠍緩緩舉起剪刀,對萬千水說:“不,莊主。我雖然被迫出身毒門,但我的身體我的名聲是清白的。毒門不是青樓,我不是出賣身體的女人。就算是死,我也要以死保清白!”

說完,美蠍將手中的剪刀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