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見趙英傑太無法無天,不敢再收留。

趙英傑回想著他在精神病院裡,如同地獄一般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所以,現在趙一馨又來請趙英傑去醫院檢查,他是堅決不能相信的。

趙一馨苦口婆心的請求道:“真的!趙英傑你相信我,只要醫生證明你是正常人,全家人都會為你高興的,你不用再倒賣大蒜謀生了。回去住別墅不好嗎?”

“我相信你?趙家人的信譽早在我的心中破產了!”趙英傑輕蔑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憎惡:“我和趙家斷絕關係了,我有重度自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趙一馨眼裡滿是期待,憧憬的說道:“如果你不是自閉患者,那就太好了,爸媽也會重新接納你的,你也不會被家人歧視了。大家對你的誤會誤會就解除了。”

“趙一馨,你真好笑,你太天真!”趙英傑帶著委屈,咬牙切齒的吼道:“你們拿我當人了嗎?如果我真有自閉症,就活該被你們歧視嗎?就活該被你們欺辱嗎?就活該在趙家當受氣包嗎?”

“英傑,你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趙一馨慌忙的辯解。

趙英傑打斷了她的話,帶著一肚子的冤屈,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

“就算在你們心中我是正常人,但過去你們對我的傷害早已死死的烙印在我的心裡。趙大海馬麗就算重新接納我,難道過去他們對我的傷害就不存在了?我就這麼沒有尊嚴、沒有人權的重新跪舔他們?”

趙一馨苦口婆心的勸道。“英傑,如果證明你是一個正常人,那麼過去的事都是誤會。重回趙家,家人自然會善待你的。”

“我重回趙家三年,你們也歧視、侮辱了我三年,難道一句誤會,過去的傷痕就能癒合?我三年的屈辱能從我腦海裡擦去?別太天真了!趙一馨!一直被嘲笑、被人取樂的是我——趙英傑!不是你趙一馨!你讓我回趙家,我過去在趙家受的苦痛算什麼?你們在我心上留下的屈辱就不存在了?趙大海在我背上抽打留下的疤痕就能被擦去?一句誤會了,就能撫平我的心靈創傷?”趙英傑似乎要把過去所有的痛苦傾瀉而出,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趙一馨眼含淚水,哽咽的說:“英傑,你跟我回去,我們全家人好好彌補你,好嗎?我會努力成為一個稱職的大姐的!過去的事就不要總是放在心上,往前看好嗎?”

“你的意思是我小題大做了?從身體到靈魂,你們趙家給我的傷痛不是輕描淡寫,而是刻骨銘心!你記住趙一馨,你也是加害者,你也是歧視我的人!你沒那麼幹淨和善良!你自詡上流人世,別人也對你不停的讚美,但我清楚你是什麼貨色,我清楚你是品行下流的人,哪怕你的職位再高,穿的衣服再幹淨,也改變不了你骯髒的本質!”趙英傑高聲的大喊,他不顧菜市場人來人往。

趙一馨眼眶紅了,用乞求的語氣說道:“英傑,你不要再說了,是我錯了,是我們全家對不起你!”

“一句對不起就當做沒發生?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見到趙家的劊子手!我只想在趙家人身上看到應有的報應。遲早會有這一天的!我沒有家人了,趙家人通通都死光了!現在在趙家豪宅裡生活的,是一群狼心狗肺!是一群畜牲!”趙英傑的胸膛劇烈的起伏,洪亮的嗓門讓脖子裡的青筋暴起。

趙一馨能感受到趙英傑對趙家人的心痛和絕望,那種痛苦彷彿也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她知道趙家人會為過去的錯誤而遭受報應。

“英傑,對不起,對不起......”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淌,這是對自已曾經冷漠與偏見的深深自責。

衣著華麗的趙一馨痛哭流涕,癱坐在汙臭的地面上。

買菜的人都在一旁圍觀,助理將路人驅逐。“看什麼看,走開。”

助理上前拉起趙一馨,請示道:“趙經理,我們要不要強制帶走趙英傑?”

趙英傑快步走到趙一馨面前,毫不懼色的大聲喊道:

“來呀!再把我綁去精神病院啊,再餵我吃大把的藥、每天注射鎮靜劑啊,來呀!你們這群施暴者,你們遲早會自食其果的!報應會來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趙英傑手中提著新鮮的蔬菜,步伐堅定地離開了菜市場。他的背影顯得孤獨而決絕,彷彿在逃離地獄。

一旁的助理請示趙一馨:“要不要上前攔住趙英傑?”

“讓他走吧,是我沒臉再去面對他……”趙一馨喃喃自語,淚眼模糊了的看著趙英傑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她知道自已對趙英傑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今天的一切都是應有的懲罰。

趙一馨心想:“也許只有時間,才能慢慢撫平趙英傑內心的創傷。我等,我願意等......”

......

夜晚,趙家別墅的庭院裡燈火通明,趙飛正煙熏火燎的串著羊肉串。

趙飛一邊忙碌著,一邊腹誹道:

“父母最近對趙英傑很上心啊,甚至還去學校找他回家,如果趙英傑真的回來了,會嚴重動搖我在趙家的地位,畢竟我是養子,趙英傑才是親兒子。所以,我得表現一下,鞏固繼承人的地位。”

所以,趙飛用零花錢買來羊肉,想著帶動一下和諧的家庭氣氛,趕走趙英傑離家後,家人心頭上的的陰霾,不要再把關注點放在趙英傑身上。

“爸媽、三姐、四姐、五姐,快出來啊,馬上就要烤羊肉串了,一定要趁熱吃,涼了就不香了。”趙飛高聲呼喊房間裡的家人。

趙家人全都陸陸續續的走出來。

趙大海聞著孜然的香氣,臉上掛滿喜悅的表情:“趙飛,你想的挺周到的,請大家吃羊肉串,哈哈,有心了。”

馬麗看著趙飛忙碌的樣子,欣慰的撫摸趙飛的腦袋,眼神裡滿是寵愛:“趙飛,你真是好孩子,有好吃的想到大家,我們都沒白疼你。”

一聽有羊肉串吃,三姐、四姐也立馬跑出來,“嗯,真香!趙飛我們來幫你。”

趙飛把烤好的羊肉串兒,放到馬麗嘴邊:“媽,你來第一串。小心燙。”

馬麗咬住羊肉,雖然燙的她呲牙咧嘴,但還是喜笑顏開:“我的寶貝兒子,對媽真好。”

趙飛遞給趙大海。“爸,第2串給你,你撐起這個家辛苦了。”

“謝了兒子,你真懂事。”趙大海接過羊肉串,一口吞下。

一家人其樂融融,彷彿趙英傑從來沒存在過。

正當他們吃燒烤吃的盡興,突然有一股惡臭飄來,細聞是一股濃烈的雞屎味。

原來鄰居陳冰也在院子裡,倒騰雞糞來種菜,他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趙家和隔壁的陳家早已積怨已深,就因為陳冰總在院子裡撒雞糞、羊糞來種菜,說是種植有機蔬菜。

而趙家喜歡在院子裡享受美食,自然受不了陳冰堆起來的雞糞飄來的臭味。

過去的時候,有趙英傑這個硬茬在,陳冰若是趕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倒騰雞糞,趙英傑會隔著院牆,對陳冰破口大罵:

“你眼瞎了嗎?我們在吃飯,你撒糞,你找死啊?你家吃飯聞著雞糞吃嗎?”

面對趙英傑的辱罵,陳冰不敢發脾氣,只能不住的低頭向趙英傑道歉。

因為陳冰聽說過,趙英傑喜歡打架,而且出手狠辣。如果惹怒了趙英傑,可能要被捱揍。

但現在不同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趙英傑了。

陳冰把過去對趙英傑的忍耐,要全部還給趙家。他一邊撒糞,一邊心想:“趁著我有空,要趕緊撒糞,不然趙英傑回來了,他又要罵人了。”

他就是欺負除了趙英傑外,趙家人都是軟柿子好拿捏。

馬麗拐了拐趙大海的胳膊,感到不滿:“大海,你快去說一下鄰居,我們在吃羊肉串,聞著雞糞這怎麼吃得下啊?”

趙大海雖然對趙英傑很威嚴也很硬氣,但對外人卻很慫,他就是窩裡橫。

面對馬麗的催促,他不情願的起身,來到院牆旁,面帶微笑的說:“老哥,能不能等我們吃完羊肉串兒你再撒?謝謝了。”

“我沒堵住你們的嘴吧?你們吃你們的,我在自已家種菜關你們家屁事。”陳冰理直氣壯,言語裡沒得商量。

趙大海又一臉的諂媚,商量的語氣說道:“這樣,老哥,這菜你別種了,我花幾千塊錢給你去買有機蔬菜,這樣總行吧?”

“我差這幾千嗎?我也是住別墅的,外面的有機蔬菜都是噱頭,我不相信。我要吃自已種的。”陳冰蠻橫的說道。

趙大海無奈的搖搖頭,唉聲嘆氣的走了回來。

母親責怪父親軟弱無能,一臉怨氣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窩囊?要是趙英傑在,直接就罵上了,肯定懟的鄰居立馬收拾了雞糞還道歉。你真沒用啊。”

趙飛學著趙英傑,怒氣衝衝的走到院牆旁,他忐忑的給自已打氣,“趙英傑走了我得頂起來,替代趙英傑在爸媽心中的作用。”

他顫顫巍巍的說,“大...大叔,和你商量個事,能……能不能等我們吃完燒烤你再倒騰雞糞?”

陳冰正眼不瞧他一眼,繼續用力的潑糞:

“你誰呀,算哪根蔥啊?敢指揮我?我在我家堆雞糞,你個小屁孩兒管的怪寬。滾蛋!”

說著,陳冰對趙飛的方向潑來一勺雞糞。

嚇得趙飛跑開躲閃,但還是有一點雞糞湯粘在了他範思哲的褲子上。趙飛敢怒不敢言,他額頭直冒冷汗,不再吱聲。

趙飛就是這種窩囊軟弱的本性,也就是窩裡橫,和趙家人耍耍心機,在外人眼裡,沒人拿他當把牌看,不慣著他。

不知是誰突然提了一嘴,這句話讓所有家人都沉默了:

“如果是趙英傑,他絕對放狠話了,這種惡霸鄰居最怕他了,可惜趙英傑現在離家出走了。”

此話一出,院子裡每個人都沉默了,趙大海嘆氣搖頭,走回自已房間。

馬麗也扔下籤子,不再言語。

每個人都沒了心情吃燒烤,聚會也不歡而散。

空落落的院子裡,獨留趙飛坐在板凳上發呆,他攥起拳頭,對趙英傑的恨意更濃了,

“都怪趙英傑,讓全家把一部分關注點轉移到他身上了,可惡。”

趙飛怒氣衝衝的吩咐王媽,“王媽!把這些羊肉都扔掉,沒人吃拿去餵狗!”

“是,少爺。”王媽心驚膽戰的收拾桌子上的羊肉。

趙飛為了將繼承人的地位深入人心,命令所有的傭人稱他為少爺,還禁止他們叫趙英傑少爺,只能直呼趙英傑名字。

......

夜幕降臨,月光在稀疏的雲層後若隱若現,給這個偏僻的小路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陰森。

趙二琳作為幾家酒吧連鎖店的老闆,巡視完酒吧後,為了抄近路早點到家,總是選擇這條小路。

她恐懼開車,考了幾次駕照後,都沒有過,後來就放棄學車。她非常喜歡自已的那輛價值20萬的粉色電瓶車。

趙二琳騎著這輛電瓶車,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卻照不透這夜色中的未知危險。

突然,一棵粗壯的樹幹橫在小路中央,彷彿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

趙二琳心頭一緊,猶豫了一會,她迅速停車走近樹幹檢視。

就在這時,黑暗中悄然走出一個身影,那人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充滿貪婪與邪惡的眼睛:“別動,不然我的刀可不長眼,快拿錢保你平安!”

“我配合!我願意把所有錢財都給你,只要你不傷害我。”趙二琳手忙腳亂的掏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同時安撫著歹徒。

歹徒本打算攔路搶劫,但當他看到趙二琳那曼妙的身材、聞著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時,心中的邪念瞬間膨脹,原本的搶劫計劃被臨時改變。

歹徒一步步逼近趙二琳,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趙二琳試圖尖叫、反抗,但在這空曠的小路上,她的聲音顯得如此微弱。“救命,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我爸很有錢的,我願多給你錢......”

歹徒將她推到一旁,將她壓在樹幹上,開始了長達10分鐘的禽獸行為。

趙二琳的淚水模糊了雙眼,她感到自已的尊嚴被無情地踐踏。

完事後,歹徒本想殺人滅口,但他見天色已晚,覺得趙二琳看不清自已的長相,便放棄了這想法。

歹徒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抵在趙二琳的胳膊上,用尖刀在她胳膊上劃了三道深深的口子。

他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此事說出去,我記下了你的車牌號,我會找到你殺你全家的。”

趙二琳痛得幾乎昏厥過去,但她卻不敢發出聲音。

最後,歹徒回味無窮的離開,拿走了所有的奢侈品、皮包和現金。

甚至連她的電瓶車都騎走了,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傷痕累累的趙二琳。

趙二琳癱坐在地上,淚水與鮮血交織在一起。她感到自已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如果趙英傑沒離家出走,他肯定會來迎接我的,肯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