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芙蓉沒有去接趙月生的話茬,而是說道:\"在這一帶的人,我幾乎都認識。可你,我卻是第一次見到,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趙月生道:\"我是從外地來的,我的家離這兒很遠。你知道東平鎮嗎?我的家就在那。\"
\"東平鎮?我不知道有這個地方——關鍵是你怎麼到我們這邊來?\"刁芙蓉急切地想知道究竟。
趙月生苦笑了一下,便簡單地告知東平鎮幾個月前的發生的悲慘事件,並回答道:\"所以,我逃到了你們這裡。如今我是無家可歸的人了。“刁芙蓉惋惜道:\"沒想到,你的家鄉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真夠你苦的了……\"
刁芙蓉不知怎的,竟對眼前初相識的年輕人產生了憐愛之情。她的心怦怦跳了起來,不得不假裝回頭看看遠方,以免趙月生看到她`人’的什麼變化……
\"那,那你如今住在哪?\"刁芙蓉平定心情,回頭看著趙月生問道……
“我住在周海山周老伯家裡?\"趙月生剛說完,刁芙蓉便驚喜地說道:\"好,好,真好!\"刁芙蓉掩飾不住喜悅的心情,連連稱`好’,使得趙月生莫名其妙的看著刁芙蓉。
接下來,刁芙蓉好奇地問道:\"你和周老伯是親戚?\"
趙月生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周老伯昨日才認識,哪裡有什麼親戚關係。是他老人家可憐我孤孤單單、無處棲身,這才收留了我。\"
刁芙蓉道:\"大難之中能遇到救星,的確是件好事。不過,若沒我爹,恐怕周老伯爺孫倆早就搬走了,你昨日又豈能有棲身之所呢?\"
趙月生微微笑道:\"如此說來,我倒要謝謝你爸咯!”
芙蓉道:\"謝倒不用謝,我只是想說周老伯與我家有一點關係——那就是周老伯如今種的田地,是我家的。\"
\"你家的!\"趙月生有點激動道。
\"不過,我瞧你可不像莊戶人家的女兒。\"
刁芙蓉靦腆地一笑道:\"那你說我像什麼人家的女兒?\"
趙月生道:\"你的談吐、氣質都不是莊戶人家的女兒所能擁有的。不過,既然你家有田地,那你爸必定是這裡的一位員外咯?\"
刁芙蓉搖了搖頭道:\"我爹可不是什麼員外,他只是做買賣發了一點財。他為了賺更多的錢財,已無暇顧及田地了,於是他便將田地租給了從外地來的周老伯。\"
\"不過,我爹收的租子很少,或者可以說沒收。關於這點,我曾問過我爹,他說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以後見的人多了便自然會明白的。\"
趙月生道:\"看來你爹也是一個大好人,要不怎麼白給別人田地種?\"
刁芙蓉晃了晃腦袋,說道:\"這些大人們的事,我們恐怕是搞不清楚的。其實,我們只需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大人的事我們管它作甚。對了,你會武功嗎?嗯,我猜想你是會的,要不然你剛才見我舞劍為何叫`好‘,定是你識得我劍法的精妙,才讚揚叫`好’的,對吧?\"
趙月生撓撓頭,沉思了一會兒道:\"我是會一點武功,可與姑娘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至於我為何叫`好’嘛,那是因為姑娘舞得真是好看。\"
刁芙蓉抿嘴笑道:\"我舞得好看!你倒挺會說話的……其實,我知我的劍法還差得遠,每次與我哥過招,總是沒有多久,我手中的劍,便被他手中之劍給擊落了。\"
趙月生道:\"你哥哥為何不讓著你,你畢竟是女孩嘛!\"
刁芙蓉欣然笑道:\"對呀,這個道理這麼明顯,可我哥卻不懂,他真是比牛還笨。\"
趙月生道:\"或許你哥只是期望你能好好的練好劍法,畢竟江湖之上的人是不會讓著你的。”
刁芙容不解道:\"你剛才才說我哥不對,現在你又為他說好話,你這人說話真是`顛三倒四的’。\"
趙月生微微一笑道:\"是嗎?我卻不覺得。我只是認為做哥哥的都是疼愛自已的妹妹的,無論他的態度是嚴厲還是溫和,其實都是一番好意的。\"
刁芙蓉沉吟片刻道:\"你說的這些我倒是從未想到過,看來,還是你們男生比較瞭解男生吧。\"趙月道:\"我可不敢說了解你哥,畢竟我們還沒見過面呢!\"
\"那你見見我哥,好不好?\"刁芙蓉希望道。
\"我,見你哥?\"……
\"你見我哥可以聊聊天吶,或許你們還可以成為好朋友呢。\"
趙月生搖了搖頭道:\"如今的我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有誰會把我當朋友?\"
刁芙蓉嘆了一口氣道:\"你既如此說,那我也沒辦法。只不過,我覺得能不能做朋友,好像跟人的身價無關。\"
趙月生沉默一下道:“刁姑娘說得極是,或許是我錯了?\"
\"什麼或許?你錯了,本來你就錯了嘛!\"刁芙蓉有些嗔怪地說著。
看著有點生氣的刁芙蓉,趙月生不由得心想:看來她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孩子。若我再與她爭執下去,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想到此處,他便說道:\"好,好,我錯了,可現在就算有人願意結交我這個朋友,我也沒那份心思。\"
刁芙蓉見他認錯,爽爽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