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麼?”她每下腰一分,蕭景之則靠近一分。退無可退之時,她只能硬著頭皮問他。

粗糙的手掌紋從她光滑柔嫩的臉上緩慢劃過,另一手拖著她的腰肢,不讓她滑下去:“謝韞輕見過你這張臉了?還是,你就是靠這張臉勾引的他?”腰間的大掌微微用力,疼的林晚月身子不由一縮,卻更貼緊他了。

“呀!謝大人可不會像你這樣膚淺。”林晚月忍不住吃痛的叫了一聲。

蕭景之勾唇一笑:“本王可不介意讓別人發現的。”

聞言,林晚月咬著唇,便壓著嗓子質問道:“蕭景之,你到底要幹什麼?”

“林晚月,本王要你勾引我!”聲音落,蕭景之託著她的頭,讓她不能逃離。霸道的吻掠奪著她口中的芳香。

雙手拼命推著他的戰袍,掌根處磨破了皮,也沒能推開蕭景之。狠狠咬了他的唇,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蕭景之還是沒有放開她。

林晚月一邊抗拒著眼前之人瘋狂的掠奪,一邊摸索著梳妝檯抽屜裡的東西。終於摸索到一隻趁手的步搖,直接插在蕭景之的胸口。

蕭景之悶哼一聲,才放開了林晚月的腰。

得以掙脫後,林晚月又將步搖抵在蕭景之脖頸處,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道:“蕭景之,你想要我勾引你?憑什麼呢?”

區區一支步搖要不了他的命,這樣的疼,於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蕭景之而言,更是微不足道。只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女人這麼狠心。

“我知道,胸口這一下要不了你的命,那麼這裡呢?”抵在脖子裡的步搖用了兩分力,血就從流到了他的戰袍上。

“你是東楚戰神,我為東楚百姓而敬你。至於勾引,那得我說了算。”挑眉直視蕭景之。既然主動權在她,那便由她掌握遊戲規則。

蕭景之眼瞼微眯,如黑暗中的潛伏已久的野獸,往林晚月身邊靠近。

握著的步搖扎的更深,溫熱粘稠的血液流在她手上,還在往下滴,心頭一怔,緊握的手不由鬆了幾分:“蕭景之,你真不要命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個瘋子。

雙眸凝視著林晚月,不知對視了多久。蕭景之嘴角上揚,嘲諷般的笑容:“林晚月,你不愛他!對不對?”看似在問她,語氣卻是肯定。

林晚月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蕭景之側眸看向床頭木架上的嫁衣,在黑夜中也是流光閃爍奪目不已。

“這嫁衣你喜歡?”蕭景之冷聲問她。

“我夫君特意為我準備的,我自然喜歡。”林晚月挑眉回看蕭景之。

“呵!不過爾爾!”蕭景之躍窗而出,只留下一聲冷笑,彷彿像沒有來過一般。

林晚月將自己手裡的血漬清洗後,又重新入眠。

五月十五,子時一過,丞相府裡燈火通明,忙碌一片,喜字燈籠、大紅綵綢,三步一掛,五步一盞,燦如星河。

繡著密密麻麻金色喜字的紅毯從城東丞相府一路往西鋪至城西林府。

寅時一到,天還未亮,連屋外的鳥兒都還沒嘰喳,瑤琴就敲門來了:“姑娘,該起了,還要梳妝更衣呢。”

雖然現在暖和不少,但是春困秋乏、夏倦冬眠,任何一個季節,這個時辰都改在睡夢中才是。

揉著眼從床上坐起,將人皮面具貼合後,依然睡眼惺忪:“進來吧。”

瑤琴喜歡黑色,今日卻換了件煙青色的羅裙,頭髮也用紅絲帶幫了個高馬尾。林晚月覺著眼前一亮,不由得清醒了幾分:“今日這身才符合你的年歲,多好看吶。”

瑤琴抿嘴一笑,到底還是會羞澀的:“夫人,這是百里公子送來的賀禮。”

夫人!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恍惚間她才意識到,自己這一世居然要成親了。

百里軒墨送的賀禮不應該是給謝韞輕的嗎,怎麼會送到她這裡?

一個精緻雕紋的紫檀木盒,接過拿在手中,方方正正面大卻不高,也沒什麼重量,好奇的開啟看看。

原來是一張新制的人皮面具,還帶著淡淡櫻花香,膚色白皙了些許,不知與原來那張人皮面具的容貌可一樣。

瑤琴見她看的出神,輕喚道:“夫人,先換嫁衣,一會兒就有喜娘來為您絞面盤發了。”

一襲暗紅雲錦嫁衣,金線繡紋南海夜明珠點綴,隨她邁開步子,裙襬的兩朵並蒂蓮花猶如從她腳下盛開。

坐在銅鏡前,換了新的人皮面具,竟然與舊的分毫不差,倒是膚色白嫩細膩顯得有精神不少,百里山莊果然名不虛傳。

瑤琴敲門而入,一個鶴髮老婦人跟在身後,俯身行禮:“老生見過姑娘。”

瑤琴介紹著說:“夫人,這是滿京城裡最有福的王夫人,一生夫妻和睦,兒孫滿堂,來為夫人絞面盤發,做全福夫人的。”

“有勞王夫人。”林晚月行禮致謝。

王老夫人笑呵呵的扶著林晚月說道:“能為姑娘梳妝,是老生的榮幸。”說罷就開始為她盤發插珠。

再戴上鳳冠簪,配以成雙的紅玉金鳳步搖就算妝成了。

“呀,怎麼只剩一支步搖了?”瑤琴從梳妝檯上的匣子裡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另一支步搖,急的汗都出來了。

想起昨夜,她為了逼退蕭景之隨手拿了支步搖刺傷他,不想竟然是今日要用的步搖。可是她明明已經擦乾淨放回去了,為什麼會少一支了?

王夫人做全福人年頭不少,見過各種各樣的事,這會兒也無奈:“若是普通的步搖可以找個相似的代替,可姑娘這支是誥命夫人才能用的鳳凰步搖,怕是不好尋。”